第28章 不自知
第28章 不自知
湯呈宇盯着他，不可置否，“還不是你對新生Omega獻殷勤才讓她吃醋的。”
季飛撇撇嘴，一臉不認同：
“我哪有獻殷勤，我就是覺得新生剛來啥也不知道容易想家，咱們老學長熱情一點幫個忙讓他們消除恐懼感到安心，順便幫自己攢個人品而已。”
湯呈宇一挑眉，沒想到季飛看着就不靠譜的樣子心思還挺細：
“嗯，那我現在知道是你好心，但齊晗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她是個Beta，可能心思上會敏感一些，你對待異性還是得有一點距離感才能讓她感到有安全感。”
“安全感……”
季飛喃喃自語，似乎被湯呈宇說動了，跟湯呈宇發起了誓來：
“我知道了，謝、謝謝湯哥，我以後一定和那些Omega保持距離。”
湯呈宇笑着搖了搖頭，拿了毛巾準備去洗個澡，一邊和意識不知道清醒不清醒的季飛瞎聊：
“你這誓還是留着給齊晗發吧，對了你還能爬上床嗎？”
他們的宿舍是兩人間上床下桌，不知道喝的爛醉的季飛還能不能爬上去。
季飛聞言，晃晃悠悠的撐着桌子起來，朝上鋪爬去，姿別扭的像個翻過身撲騰的烏龜。
看樣子洗澡都沒力氣，湯呈宇搖搖頭将人扶上了床，自己進了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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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早八，湯呈宇和宿醉的季飛踩着點兒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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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來的人還挺多，已經有老師在上課了，由于是是專業理論課的緣故，大家聽的都比較認真。
下課後輔導員還特意進來給班上同學開了個簡短的班會。
說是學院這學期和G市有個合作，要選幾個學生給他們專業的大佬申教授去G市實訓基地當助手，被選上的去四周左右，優秀學員不僅擁有被保研的機會，還可以第二學期實習的時候被推薦去陵北市的航空工業基地實習，想去的提交報名表進行篩選。
聽到輔導員話的時候本來被打擾下課有些煩的同學們立馬來了精神，紛紛開始讨論起來。
“報了名的同學由申教授親自篩選，想去的同學可以提前準備一下。”
輔導員說完後有些同學洩了氣，都知道申教授是他們專業的學術大牛，但人也出奇的嚴格，很多人都被他的課折磨過。
但一想是能保研或者是被推薦去陵北的航空工業基地實習，又有些動心。
衆所周知，江大的飛行器制造專業出了名的難考，而且還有機會進入國家實力最強最大的航空公司實習，做的好的直接實習完拿offer，簡直完美的令人動心，所以很多對這方面有興趣的同學擠破頭也想進陵北市的航空工業基地實習。
季飛一聽搗了搗湯呈宇：
“哎哎，你報不報名，那可是陵北航空啊。”
湯呈宇想了想，有些猶豫，陵北航空工業基地确實是他這個專業最好的去處，而且和他家就在一個地方，工作方便又體面，但他還有更想去的地方……
“湯哥？問你話呢。”
季飛見湯呈宇不回答，伸手在他面上晃了晃。
“去。”
湯呈宇反應過來，跟季飛回話，去G市的實訓基地積累一點經驗也好，或許能找到更多的靈感，本來他是想這學期自己搞一個模型設計工作室的，既然有這麽好的機會，工作室回來再成立也不遲。
“行，那我把咱兩名字報上去了。”
季飛激動的把名字發給了統計人數的班長，跟湯呈宇去食堂吃飯。
“不過你說申教授那麽嚴格能選上我嗎，你是肯定沒問題了，我也就上學期的分數還看的過去，還是你提示我的。”
季飛報了名才有些惆悵，因為上學期他的模型作業有湯呈宇的一份力。
湯呈宇一笑：“行了，你怎麽就知道我沒問題，申教授選人不看成績的，你只要讓他覺得你有能力勝任他的助手就行了。”
“真的嗎，那我試試。”
這次報名率相當高，班上有一大半人都報了，只有一小部分不自信覺得申教授太嚴格放棄的。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收到了通知，說是申教授給他們三天時間設計一款模型圖紙出來，交上去由申教授評選。
成績最高的三位就可以去。
“模型！咋又是模型，我這肯定又是當分母去了。”
季飛失落的嘆了口氣。
湯呈宇一看通知，心裏就有了數，“你還沒設計呢怎麽就知道是去當分母，下午跟我去圖書館畫着試一下。”
季飛蔫蔫兒的嘆了口氣，“好吧。”
湯呈宇暑假忙活了一個多月的模型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本來他那款模型是因為興趣才做的，沒想到還能用上，他掏出畫筆和尺子拉着季飛去了圖書館一坐就是一天。
“湯哥，你咋畫這麽快？！”
“假期沒事幹做了一款，沒想到用上了，我再改改看能不能更好一些。”
“天，你是變/态嗎，假期還做模型……”
季飛張大了嘴，對湯呈宇這種人神共憤的行為簡直不可思議。
“你把這裏調一下試試看。”
湯呈宇對季飛的調侃并沒放在心上，看到對方設計的圖紙，用筆頭指了指，順便提了一嘴。
“哦……我去這不是——謝謝湯哥！”
醍醐灌頂的季飛差點在圖書館發出驚呼來，連忙順着湯呈宇的提示畫了起來。
兩人在圖書館只呆了兩天就畫完了設計圖。
季飛看着自己畫出來的圖，一臉感慨，要不是湯呈宇的提示她還在絞盡腦汁。
“湯哥，這次我要是有幸能被選上你這一學期的飯我包了！”
湯呈宇聽到季飛的話笑出了聲，笑罵道：“誰要你管飯，我就提示了你幾句，剩下的都是你自己想的，你還是留着獎勵自己吧。”
兩人将畫好的圖紙交上去，大概過了兩天通知名單就出來了。
果不其然，湯呈宇，季飛還有一個女同學被選上了。
季飛看到有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差點跳起來，“卧槽我被選上了！還有你！”
湯呈宇正好在一旁打游戲，聽見季飛的歡呼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季飛激動的拍了一把湯呈宇的肩膀：
“湯哥你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兄弟！”
湯呈宇對季飛誇張的用詞不可置否，但差點被季飛一巴掌拍的手抖被敵方打到，連忙開口阻止了激動了對方：
“好好好，都很厲害，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女朋友……”
“啊對！這兩天顧着畫圖還沒請她吃飯，晗晗還生我氣呢，那我先走了哈兄弟！”
終于打發走了聒噪的季飛，湯呈宇安安心心打完了游戲。
剛退出游戲，就收到了一條未命名的短信。
有些眼熟的號碼，簡短的兩個字：謝謝。
湯呈宇知道這是誰發過來的，兩人之間到現在沒有除了電話號碼以外的聯系方式，聯系都是用打電話和發短信，就像世紀初還沒有通訊軟件的時候。
他沒有回複，按滅了手機。
思緒回到了搬離盛錦的那天早上：
他起床後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就開車去了那家醫院找到了林子昂。
林子昂剛從手術室出來，身上還穿着手術服，包的嚴嚴實實的只剩個眼睛。
不過湯呈宇還是認了出來，遠遠的叫住了對方：“林醫生。”
林子昂似乎沒想到湯呈宇回來，微笑點頭，請湯呈宇到了自己的診室。
林子昂洗了手換上了白大褂才坐下來和湯呈宇說話：
“湯先生找我有事？”
“那個呃……關于我和陸總信息素的事，我想再來問問你，如果我不在的話他要是再犯病會不會有危險？”
林子昂點點頭：“你和陸總的信息素問題我和導師已經在研究當中，現在陸總的信息素已經快消失了，藥起不了作用，如果再次發作的時候沒有你的信息素，他很可能會……”
湯呈宇沉思了一會兒，林子昂昨天跟他們說的他用過的東西也會有用，但沾染過他信息素的東西除了貼身衣服之外并沒有其它可以留下的東西。
而且一想要給對方把自己的衣服留下，再一想但陸其衍發作時的樣子，他根本不敢深想會發生什麽情況。
那種場面太別扭了，他連忙來找林子昂看還有沒有其它辦法。
結果沒想到陸其衍的病已經嚴重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那……可不可以把我的信息素提取一些出來？”
林子昂看了一眼湯呈宇，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會有些疼，可以打麻藥，但味道留存時間會減半。”
“沒事，不用打了。”
就這樣，林子昂從湯呈宇腺體裏提取了2毫升的信息素。
“可以了湯先生，這點信息素可以用三四次了。”
湯呈宇咬着牙，忍住疼痛，接過林子昂遞給他的小瓶子。
跟林子昂道了謝，然後離開了醫院。
他內心充滿了矛盾，明明恨不得早點和陸其衍泾渭分明，可當聽到對方時日無多而感到可惜。
這是他迄今為止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也許人性都是矛盾的，即使對方跟他沒有除了聯姻以外的任何關系，兩人也因為各種原因而互相看不上，可他沒有惡毒到希望看着對方去死。
見死不救他做不到。
要是剛認識那會兒，就陸其衍那麽讨厭的人死幾回都跟他沒關系。
但相處了近兩個多月，他也慢慢咂摸出一點對方的性格來，自負又嘴硬的死傲嬌。
當然，這也是最後一次，他只能幫陸其衍這麽多，以後再怎麽樣，也與他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