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耶律夢龍, 呸, 怕不是野驢夢聾吧。

馬不知臉長, 白瞎這兩個字的姓了。

一個秦冰姬沒還整明白, 又惦記上她家冰清玉潔的小師妹了。

臉呢?你以為你是楊過呀?

呸, 楊過她都瞧不上,什麽一見楊過誤終身, 莫愁看來就是楊過那張嘴, 花花的到處留情。

說到底,楊過算什麽英雄好漢?雖是衷情于小龍女, 可也給了其他人希望。

若楊過沒有出現,她師妹的人生不會過得那般凄苦。

她李莫愁坐擁紫荊洲, 她可以給她師妹最好的一切,而她的師妹也值得這天下最好的男人。

......

莫愁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千刀萬剮了這混蛋。

不為別的, 只因為這野驢讓莫愁想到了尹志平。

她師妹何等人物, 豈是這種混蛋可以肖想的。

順了順劇烈喘息的胸口, 莫愁一個眼風就送給了綠衣, 綠衣知機,馬上回道,“屬下這就去查。”

查什麽?

自然是查那耶律夢龍是怎麽想要向小龍女提親的。這麽大的事情, 怎麽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

小龍女一直深居簡出又是怎麽被這人知道的。最重要的是這人是沖着什麽向小龍女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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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也或是她身後的展昭與自己,更有甚者是不是知道了小龍女與紫荊洲之間的聯系?

若是讓他查出來了小龍女與紫荊洲的關系,難保不會聯想到她就是那個花蓉。

那這人就真的必須‘封口’了。

自古以為, 封口的方法就只有那麽一種最保險,但那也太便宜他了。

媽蛋,這混蛋不但想要染指小龍女,竟然還只給了個側妃。

她師妹竟然還不如那個秦冰姬了?

那秦冰姬給小龍女提鞋都不配,憑什麽她是正妃,自己的師妹就是個側妃,一個妾?

不對,跑錯重點了。

重點是她要如何收拾那個耶律夢龍。

莫愁垂下眼眸,收斂外放的暴怒氣息,本來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思考怎麽收拾那野驢,四下一看,發現整個房間猶如臺風過境,再沒一處能落腳了。抽了一下嘴角,莫愁便擡腳去了院子裏。

這屋中的損失必須讓那耶律野驢承擔。

這會天氣已經不那麽熱了,讓人搬了椅子在院子裏,樹下微風,桂花飄香。

本是一件極為怡情悅性的事情,可莫愁那心裏一直冒着火。無論怎麽呆着,都像渾上長了刺一般。

那耶律夢龍極為嚣張,只是身份過于特殊,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死在大宋境內。

包大大是文曲星轉世,破個案于他來說,極為輕松。

一個弄不好,她和紫荊洲都給讓他連窩端了。若是讓人知道她就是紫荊洲洲主,那麽迎接她和展昭的,将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哦,忘記提了。還有那則紫荊洲的洲主花蓉喜歡上展昭這個有婦之夫的流言。

她沒事故意跟展昭使小性子用的理由,展昭要是知道了背後全是她搗鼓出來的,她的麻煩也絕不會比被她收拾的耶律夢龍小。

╮(╯▽╰)╭

耶律夢龍死在大宋境內,遼國那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大宋必然要給個交待。包大大一但查出來是紫荊洲做的......她紫荊洲發展到現在數千人的組織不怕與這大宋的朝.廷來段相愛相殺,可問題是這種內耗值不值?

俠以武犯禁,十個禁衛軍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一個江湖人。紫荊洲的發展勢頭,已經讓人忌憚了。若是再高調的處理耶律夢龍的事情,她怕引來宋遼兩國的清剿。

最重要的是,會把她們家展昭夾在中間。

她還沒有想到讓将來紫荊洲暴露後讓誰背這個鍋呢。

龐太師?也或是......

......

就在莫愁發火的時候,展昭也在衙門那裏得到了消息。展昭最是知道小龍女在莫愁心裏的地位了。

別說什麽遼國王爺的側妃,就是給個大宋皇後當當,莫愁都會覺得皇帝花心,爛情,委屈了她師妹。

前兒兩人說起師妹時,莫愁光是給她師妹擇婿的标準就說了一盞茶的時間呢。

想到這裏,展昭就擔心莫愁會幹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來,跟包大人說了一聲,就施展輕功連門都沒走就回了自家府邸。

剛到正院的院門口,展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下人們收拾出來往外擡的屋中擺設。

碎得七七.八八的家俱,看不出生前是什麽的瓷器,還有猶如破布的帳幔,明顯是窗戶框的支條......

展昭腳步頓了頓,他覺得若是此時他進去,恐怕是安撫不了自家媳婦的。

可他若是不進去,估計也沒人會勸她息怒了。

嘆了口氣,展昭深吸一口氣便提腳邁步準備進院子。洽巧這個時候,紅衣從院中走了出來。

紅衣對着展昭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展昭看着紅衣的背景,眉頭皺了起來。

紅衣是莫愁的侍衛,他從裏面出來,現在又一副匆匆離開的樣子......

想到某種可能,展昭也不再猶豫,三步并兩步的來到莫愁身邊。看着莫愁在那裏用大碗喝着去火的湯水,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們江湖人最是心傲,被人如此折辱,豈能不來個決一死戰的。

可他媳婦竟然還在這裏喝下火的湯水,可見理智尚在,并未提劍殺到使館。其中不難看出自家媳婦在顧忌什麽。

這是頭一次,展昭對自己産生了厭棄的心情。

他可以委屈自己,卻最舍不得看到自己的家人因為他而跟着一起委屈求全,忍隐不發。

閉上眼,再睜開,二十幾歲的展昭做不來真正的謹小慎微,深沉老練,他上前坐在莫愁身旁,見莫愁理也不理他,将劍豎在榻邊,将莫愁抱在懷裏。

“我知道委屈了師妹,只那耶律夢龍真的不能死在大宋。待他離開大宋之時,我便向包大人告假,一定親手了結了他性命,給你和師妹出口惡氣。”而且在展昭的心裏,這耶律夢龍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将來若由他執掌大遼,大宋的安危必是要受到威脅。

殺了他,既能解氣,也能解除大宋的後患之憂。

唐朝時,因出了女皇。再加之唐朝民風過于開放。也使得宋朝對女人的名節多有束縛,土生土長的展昭比莫愁想的不要多。

莫愁想到的只是小龍女被人猥.瑣了。可展昭想到的卻是小龍女今後的婚嫁問題。

出了這樣的事情,好人家是再不會上門求娶小龍女的。

而小龍女出嫁的選擇性除了江湖外,也絕了嫁入官宦人家的可能。而即便是江湖名門,若是聽說了遼人提親納妾這件事情,也會受到輕視。

展昭沒有說的是,媳婦的師妹,那容貌世間難尋,便是宮裏盛寵的龐妃也不及其三分。若是因此進入了那些權貴之人的眼,以後豈不是更是難得消停。

莫愁本來還硬着性子不理展昭,可聽到展昭這句,倒是軟了身子靠在他懷裏,“我師傅就只有我和師妹兩個徒弟,師傅去後,便只有我和師妹兩個相依為命,她讓人這般輕賤,我真恨不得一刀一刀片了那耶律夢龍,然後片下一塊肉,就反喂他一口。

......那耶律夢龍好歹也是遼帝的親侄兒,大遼的王爺,若不明不白死在大宋,兩國開戰也省得再找借口了。這些年,宋帝揚文抑武,而大遼卻是兵強馬壯,一但開戰,我大宋...難免生靈塗炭,百姓受苦。

我知道你的為難,我有你這句話也就夠了。放心吧,我不會對他做什麽的,我還怕髒了我的手呢。我已經讓紅衣拿着你這半年的俸祿去請紫荊洲出面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讓那耶律夢龍這輩子都不敢肖想我師妹。”

展昭:“......”那你還不如一劍殺了他呢。

請了紫荊洲來處理,這是要往大了鬧呀。

那紫荊洲做事,可最不按牌理出牌了。

莫愁見展昭不語,柳眉一立,“怎麽地,是心疼你那點俸祿了?還是覺得我們姐妹就應該忍氣吞生的活着?我告訴你展昭,我這是想着這事你不好出面,只讓你出點銀子盡份心。你若還這樣那樣的的理由搪塞我。這日子也就沒法過了,咱倆趁早散夥。”

她可以天天飽受展昭克妻的摧殘,但是她的師妹卻不能因為展昭而受到一點的委屈。展昭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哪怕他是展昭,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再跟他過下去。

本來英雄好漢就不是嫁人的好對象,現在還要得寸進尺,那就別怪她不侍候了。

江湖上的光棍那麽多,她還怕嫁不了更好的?

真把姐逼急了,姐就進宮去。宮裏一個龐妃就已經讓你們包派焦頭爛額了。若是兩個,三個呢。

莫愁掙紮着要從展昭懷裏出來,展昭此時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放開她。

展昭見莫愁連散夥的話都說出來了,知道她還是餘怒未消,此時不但還記恨着耶律夢龍,竟然連他都怪上了。

他若是一般人家的兄長,早就打上門去了。可...他不是。

只‘顧全大局’這四個字,就已經讓他束了手腳。

看着面前的女人,展昭可不敢真的去挑戰她那本就不算太好的耐性。“我何曾有那個意思,只不過,只不過是擔心那點俸祿太少了些,紫荊洲的人不盡心罷了。介時銀錢少了,出力少,你豈不是又要氣一場。”

好嘛,剛踩了一個雷。展昭又無知的踩了另一個雷。

紫荊洲被人說了閑話,還是自家男人說的,莫愁氣得恨不得咬展昭一口。

斜着看了一眼展昭,似笑非笑,“哪能呀,那紫荊洲要是知道是您展大人,展大俠的生意,別說給銀子了,就是倒貼銀子,人家也會樂颠颠的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人家保不準指着我退位讓賢呢。”

酸了展昭一句,莫愁又端起下火的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她這體質就這一點不好,天一熱就愛上火。這大熱天再趕上生氣,那這火是沒得跑了。現在不喝些去火的湯水,明天嘴裏都得起泡。

展昭見她這樣,心中微曬,“我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我跟那個花蓉是真的沒有任何關系,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她,你這醋勁再這麽使下去,咱家幾年都不用再買醋了。”那件事,他都解釋多少遍了,這女人怎麽每每都要拿出來說事呢。

這酸的,比山西人還要有醋味。

“哼。”莫愁高貴冷豔的看了展昭一眼,那一眼中的意思傻子都看明白了。

展昭仰頭嘆了口氣。

這事他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過,

“你既如此介意,怎麽還找那紫荊洲做事。”

莫愁放下碗,挑眉一笑,“誰讓大人您的俸祿少,那紫荊洲又是個會賣您面子的地呢。更何況,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紫荊洲敢接下這筆生意了,不是嗎?”

不知情的人,還真的會以為莫愁這是做了一筆好買賣,白手套白狼。就好比此時的展昭。

媳婦,你真是我媳婦呀。

展昭:“......”,确實,這天下還真的沒有紫荊洲的人不敢接的生意。

......

夫妻兩個打了一會兒花槍,莫愁心裏的氣也消了幾分。

當然,主要還是她已經讓人去給耶律夢龍準備了一場豐收大宴,不然也不會因為展昭的幾句話,就由暴風雨轉了多雲。

看着天色,夫妻倆個也沒叫小龍女一起過來用膳。展昭的體質太草蛋了,小龍女跟着師姐一起吃飯,因為沒有防備,差點讓飯菜給燙了。就算是躲避及時,手背上也濺了幾滴菜油,弄得小龍女的潔癖好當場就犯了。也因此,莫愁吸取教訓,一般展昭在的時候,都不怎麽叫小龍女過來。

屋子還在收拾,莫愁便讓人擺了晚膳在院子裏,倆口子簡單的吃了一些,便洗漱睡下不提。

當然睡下前展昭是遺憾的。

那日他回京城,莫愁‘受’的傷經過這些日子也養的差不多了,前些天,他就想着圓房的事情,卻不成想又趕上了莫愁不方便。好不容易天氣也不那麽熱了,莫愁身子也清爽了,卻不想又碰上了這種事。

展昭想都不用想,自家媳婦在沒有看到耶律夢龍倒黴前是不可能讓自己碰她的了。

無語地看着整塊石頭制成的屋頂,展昭現在是不擔心掉梁砸瓦了,他是真的擔心這輩子娶個媳婦看得到吃不着了。

雖是這麽想,展昭又腰上使了些勁,翻身側躺将媳婦抱在懷裏。使勁地用下巴和嘴唇蹭了蹭媳婦的脖子,剛想要在上面咬一口瀉瀉火時,卻迎來自家媳婦的一個胳膊肘。

“煩着呢,離我遠點。”說完離開了展昭的懷抱,面朝裏的睡下不提。

展昭:“......”他就知道會這樣。

第二日,展昭一早起來,用了早膳便去了衙門。

莫愁因為心裏有事,也沒有睡到往日自然醒,照往常提前了半個時辰起床。

洗漱過後,便讓人叫了紅衣過來說話。

紅衣尚未過來,小龍女倒是聽說莫愁醒了,舉着兩瓶玉蜂蜜過來。

見到自家師妹,莫愁隐晦地看了一眼綠衣和青衣,兩人輕輕地搖了搖頭,莫愁便知道小龍女尚不知道耶律夢龍提親的事情。

放下了一顆心後,莫愁也有心情跟小龍女說話了。

當然,以莫愁的想法,自然是希望讓自家師妹盡快離開京城,然後回到城外的紫荊洲分壇去居住,也好避開城裏的麻煩。

可她又覺得自家師妹不在她身邊,她估計得擔心死,便是便将這個話題放下了。說了幾句話,見紅衣已經立在門外了,莫愁想了個理由打發了小龍女,又讓跟着小龍女的兩個侍女不可離小龍女太遠,有什麽事情必須第一時間回報,并且若是遇到有人想要對小龍女不利,允許她們第一時間進行格殺。

小龍女強調了一遍自己的武力值并且保證最近不出府後,就乖乖地按着師姐的要求給她繡塊帕子做中秋的節禮。

師姐新教她的那個針法,她還想要多研究研究,什麽時候可以十針或是更多根針齊發才算了呢。

見小龍女走出院子,莫愁等不急地招了紅衣進來回話。

“洲,小姐放心,屬下是男人,自然知道什麽最讓男人痛不欲生。”

莫愁見他這樣,急得不行,“賣什麽關子,趕緊,麻溜的說吧。”

紅衣見莫愁着急,又想了想自己的安排,難得有些不自在,最後僵着一張臉,漠然地開口了,“屬下昨日一共安排了四件事。”

“哪四件?”

“洲主有所不知,總壇日前曾研制了一種新藥,名為‘溫柔鄉’,其主要成份是從花柳病人的身上提取的花柳毒素,經過提煉濃縮,進而制成的一味藥,此藥一但使用,發病人的症狀是普通花柳病人的數倍,其...下處,會潰瘍發爛,伴随陣陣惡臭,想要治愈幾近不可能。不過若只是單純的想要保命,只需當即立斷的切掉,切掉下處。否則......”性命也将不保。

莫愁咽了咽口水,心裏既覺得解氣,又覺得陣陣發寒,這手段也太狠毒了。不過不得不說一句釜底抽薪,“幹得好。”

紅衣抿唇,又繼續說道,“此藥為水狀藥液,最忌高溫和蒸發。一般裝在玉瓶中,封以桐油。冰鎮保存。飛鴿傳書總壇,總壇那邊再運算過來,快馬加鞭也要十日左右。屬下昨日又調出了洲中兄弟有十數人有斷袖分桃之性,已經從昨日便安排無潔癖之人,每兩人為一組,與那耶律夢龍行雲雨之事。

無論他晚上宿在哪裏,洲中兄弟都會将人找到,并且...,”紅衣頓了頓,看了一眼莫愁,又繼續說道,“事後,便将耶律夢龍送到這開封人多繁華之地。昨日已經有兄弟過去了,屬下來之前,聽說那耶律夢龍是在東城鐵冒子胡同口被人發現的,因無衣避體,身上除了事後的青紫痕跡,呃,還有些蚊蟲叮咬。”

紫荊洲中的男弟子,那都是一身好本事,身體好了,內力足了,在那事上自然會有些用力過猛。男人之間那點事,一對一的時候,下面的那人都要糟些罪,這二對一的情況下,耶律夢龍的菊花估計......

而且菊花被破若是事小,那麽被人發現菊花殘,以及啥也沒穿的出現在鬧市區,那就事大了。心理程受能力差一點的男人,估計都得廢了。

若用了那藥,前面的那物,要麽砍掉,要麽爛掉。後面又來了一招菊花殘,耶律夢龍這一回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咕咚’一聲,嗓子有些緊。莫愁這一回算是知道自家這位侍衛頭是個什麽狠角色了。

都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男人狠起來,那狠毒的程度,一般人想都想不到。

“使館裏有咱們洲裏先前送進去的探子,屬下也安排了輕功好手時刻盯着那耶律夢龍的舉動,無論之後那耶律夢龍有什麽安排,咱們的人都會在晚上準确找到他,并且将他帶出去。”

“...他不會掙紮叫嚷嗎?”總會有個萬一的。

紅衣雙手抱拳,微微向莫愁敬了一下,“上次洲主拿出來的那味‘悲酥清風’,屬下已經讓他們帶在身上了......整個過程,耶律夢龍都是清醒的。”

莫愁:“......”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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