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用眼睛看?”公孫先生細細地品味莫愁說的這幾個字。
一邊口中反複的重複, 一邊在屋中回來渡步, 莫愁見公孫先生這樣, 心裏別提多囧了。
然後就在莫愁準備說點什麽裝一把的時候, 公孫先生停了下來, 先是朝着莫愁投去一記贊賞的眼神,然後對着包大人急切的說道, “展夫人大才, 多虧她提醒,不然我們都走進了誤區。”
莫愁看到衆人的視線都看向她, 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這一回是真的不好意思才臉紅的。
而展昭看到她臉紅通通的樣子,就想到了剛剛未完成的事, 這讓展昭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等到他找到這幕後黑手,必将他千刀萬剮了不可。
包大人的注意力也只停留在莫愁身上片刻,便重新轉到了公孫策的身上。
“先生可是想到了什麽?”
公孫先生點頭, “學生想到, 那兩個紙人今夜來此, 許是并非有冤情, 只是想要刺殺大人。”
包大人一怔,“刺殺我?”
一邊點頭,一邊肯定, 看情況,也是這般了。
自從他當官開始,哪年沒有幾起刺殺事件。有親自動手的,也有雇兇殺人的。
紫荊洲每每接到關于他的生意, 都會通知他。後來,為了一勞永逸,他聽從公孫先生的建議,找到了紫荊洲的聯絡點,每年交上二十兩銀子辦了個會員卡。從此,關于紫荊洲那邊的開銷,一年就只有二十兩了。
但除了紫荊洲那邊,自然還有其他途徑。
現在連紙人都出現了,真是防不勝防。
看了一眼大半夜被折騰得不能睡覺的下屬們,包大人第一次想要跟紫荊洲做一筆生意。
那就是能不能派人來保護他的安全,讓他的這些忙碌了一天的下屬可以好好的睡個覺。
他和公孫先生日常的事情就不少,張龍趙虎等人,不但要保護他的安全,還要輪留去街上巡視。
看向和展昭坐在一起的莫愁,包大人更加的想要做成這筆生意了。
讓人倆口子天天如此,什麽時候能抱上孩子呢。
“包大人不用難過,自古以來壞人都能壞出新格調來。但邪不勝正。我和展昭都會保護大人您的。”
所以老頭,安全方面不用怕,您還是想想您是不是應該進行一下美白的大業了?
包大人點頭,坐在那裏對着莫愁用手行了一個禮。
多虧展夫人包容和體諒,他在這裏替展昭多謝她了。
莫愁見此,眯着眼睛嘻嘻一笑,并不再多言。
包大人的家眷并未在京城,所以日常有了什麽事情,展昭都住在包大人的隔壁。
今夜出了這麽詭異的事情,展昭和莫愁都沒有回寒舍,兩人便在包大人的隔壁休息了下來。
因着并未住在家裏,而且此時距離天亮也不過一個多時辰,所以兩人便都是和衣而睡。
睡前,展昭摸了摸自己,然後嘆了口氣。他現在急切的想要證明一下,剛剛那一吓有沒有産生什麽後遺症。
只是展昭從來不知道這種夫妻之間的事竟然做起來還需要看天時地利和人和的。
天時:離開亮沒有多少時間了,若是他沒事,那幹上一場後,他們倆口子也就不用睡覺了。
地利:府衙的牆不隔音,包大人就睡在他們左邊,而公孫先生睡在他們右邊。身.下這破床往常他一個人睡都不敢翻身,一動就跟上面有妖精在打架似的。
人和?那就更不用說了。敵人在暗,他們在明,若是他們倆口子正在‘試驗’時,再來場刺殺,你讓他光着身子去保護包大人嗎?
唉~
莫愁并不知道展昭所思所想,她直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她忘記腦後勺的事情。
單平。
也不知道單平那邊情況如何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
有些擔心那邊的情況,不過轉念一想,除非她的人全都死絕了,不然要是真的出了大事,一定會有人來給她報信的。
最重要的是,府裏連個求救信號都沒有發出來,想必那個姥姥不是今天沒有來,就是見着他們人多,沒有下手。
想到這裏,莫愁便心安理得的靠着展昭閉上眼睛睡覺了。
其實事實的真相與莫愁所想差了十萬八千裏,不過結果卻是她所希望的。
冥河姥姥在開封府這邊沒有占到便宜,轉頭就朝着寒舍飛了過去。
只是它不知道為了保護單平的安全,紫荊洲的人和莫愁都做了什麽樣的防護措施。
單平居住的那個小院子,大家都不會用輕功在裏面落腳,那是因為裏面布置的機關非常多。并且,機關上都是裝了生石灰粉。這種生石灰粉遇水或是遇到有人踩,便會灼熱的燙傷人。
小龍女還友情贊助了一箱子蜜蜂,蜜蜂箱子就擺在院牆下面,只要按着小龍女教導的進攻口哨那麽一吹,這些蜜蜂就會将面前的人蟄成濃縮的月球表面。
還有小院三面牆上安置的弓.弩,劍頭上都是塗了毒的。
移動針板牆,火.藥包,火油手把......
......
又有今天莫愁特意讓人請回來的菩薩,滿院子的符箓。
莫愁記得這個單元,先有條鯉魚精,又有什麽老龜仙,莫愁便覺得這個什麽姥姥的怕也是水裏的妖精。
五行相克中有說金克木, 木克土, 土克水, 水克火, 火克金。
若是水中的妖精,他們還可以弄一些土或是香爐灰回來。
于是今天去請菩薩的人還特特帶回了兩大麻袋的大相國寺香爐灰。
而這些香爐灰便分成幾十份裝在竹罐子子裏,随處擺在單平的小院裏。
目的就是可以随手能拿,随時可用。
因着莫愁覺得這妖怪可能是水中的,便讓人抓了些貓養在院子裏。
那位莫愁沒記住名號的冥河姥姥是真的來了,卻沒有想到她悄無聲息的來到這個院子裏,就被這院子裏亂七.八糟的機關給弄得灰頭土臉。
呆在這裏的時間還沒有紙人呆在開封府裏的時間多,就一股黑煙跑了。
因為單平的小院是在東北角上,那裏離寒舍的大門正好是兩個方向。差不多可以說,單平所居的小院,如果走東北角上的這個門出府,那完全走的是另一條街。
冥河姥姥不會在打鬥的時候,哇哇直叫,紫荊洲的人更是明白壞人死于話多這句話的真谛。
也因此,在聲音并不尖銳的時候,開封府裏的人并未聽到動靜。
于是第二天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莫愁默默的看了一眼展昭。
這倒黴催的。
他們要是住在單平那邊的院子,估計就算是聽到了鳴冤鼓的動靜,想來也不會那麽響。
單平因為前一天半夜的刺殺事件,直接找了個理由缺席了第二天的禮部尚書府的賞梅宴。
金尚書家聽說單平抱恙,特意下了帖子讓女兒牡丹到寒舍,替他看望受了傷的單平,這讓單平有些不知所措。
對于這位小姐,以及那天在尚書府見到的事情,單平都有些個拿不準主意。
看了一眼他哥,又看了一眼自家準嫂子,單平便對着青衣将那天在尚書府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有個落魄的書生拿着塊玉佩說是二十年前與金家小姐指腹為婚過。金尚書那明顯瞧不起人,想要毀婚的樣子,自幼失去父母,早早學會察言觀色的單平便看了出來。
他也知道他受邀來金府是什麽原因,所以一時間對于金尚書和金小姐都起了一絲不太好的煩感。
青衣想了想,便說道,“禮部尚書家的這位小姐,口碑可沒有刑部何尚書家的小姐好。和金家小姐一樣,刑家小姐也是待字閨中。不過那位小姐雖也是自幼失去母親,卻在很小的年紀,就将家裏的一切都撐了起來。将何大人侍候的跟個老太爺似的,不為一點瑣事操心。”
頓了頓,青衣看了一眼一旁的單正,繼續說道,“要論妥帖,我都自認不如那位金蓮小姐。而金家的牡丹小姐,”
青衣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下去,不過只要不傻便都明白她是啥意思。
其實青衣這麽說也是有原因的。都在京城居住,莫愁也帶着她們參加了幾次女眷間的宴席,那位牡丹小姐,真是一位官家千金,矜持嬌貴得讓人有距離感。
而何金蓮呢,則非常的讓人有好感。
青衣之前聽綠衣提起過洲中對金寵一家的調查,發現金家的管家竟然是龐太師的人,這一點讓青衣很是詫異。
而看着都是父女相依為命的兩家人,何家的日子就是溫馨質樸,而金家父女,則正好相反。奢華高調不知收斂。
還有兩家的下人的教養問題,再加上金家的管家,青衣非常不看好這家人。
想到那麽勢力的父女,青衣擔心單平婚後與單正的兄弟感情會出現問題。
因為一個女人再影響兄弟感情,也不是沒有的事情。她倒是無所謂,可是單正見自已的弟妹瞧不起自己,單平看見自己的媳婦瞧不起自己的哥嫂,那日子想必也不會太痛快。
所以總而之言,金家的牡丹小姐并非良配。
單平聽了,仔細一想,确實也是這麽回事。于是将手中的帖子交給青衣,讓她幫自己推掉。
理由便是男女有別,不敢勞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