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像是給烤肉刷醬

第16章 像是給烤肉刷醬

福爾摩斯本來并不在意,但看米斯提爾那真實的焦急模樣,甚至都拿起燭臺威脅了,福爾摩斯只能無奈去拿碘酒。

不過屋內這麽大的動靜已經将外面的女仆吵醒,等福爾摩斯出去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醒過來的女仆驚訝的看着他。

但是福爾摩斯一點都不在意,直接光明正大的出了門。

女仆難以置信自己看到的畫面,她居然看到了福爾摩斯先生從自己家小姐的卧房裏出來!

這讓貼身女仆恍惚間都以為自己在做夢,尤其是在這個昏暗的光線下。

可是當她清晰的聽到關門的聲音,女仆才忽然間明白過來她并不是在做夢。也就是說福爾摩斯先生真的光明正大的進入了他們家小姐的卧室,現在又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不是,雖然他們家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小姐,但是從小就當做女性培養,在貼身女仆看來自家小姐真的是一位優雅的淑女,而這樣一位小姐居然被福爾摩斯這個偵探占了便宜!

不管是男是女,三更半夜進入人家卧室,不是來占便宜的還能是什麽?尤其是他們家小姐還是男扮女裝!

貼身女仆迅速從床上下來,直接點燃燭臺上的蠟燭,拿着燭臺沖進了卧室內。

讓女仆松了口氣的是,裏面并非她想象的那一副模樣,一切都很整潔,而且小姐身上的睡衣也好好穿在身上,并沒有什麽奇怪的氣味。

床上的被子雖然被掀開了,可也沒有什麽奇怪淩亂的痕跡。

女仆臉上這個時候才露出了滿臉的不贊同,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就算您再喜歡福爾摩斯先生也不能在才剛見面幾天的時候讓他進了你的房間!這樣的姑娘對男人來說只是個消遣罷了,他不可能真心待你的。尤其是福爾摩斯先生對您根本沒有那種情誼!”

米斯提爾當看到女仆出現在自己眼前之後,整個人都要尴尬到頭皮發麻了。他沒想到女仆會突然出現,還撞破了福爾摩斯從他房間走出去這件事。

尤其是女仆後面說的這些話,讓米斯提爾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都怪福爾摩斯鬧出的動靜!惱羞成怒的米斯提爾将原因全都怪在了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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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要緊的是怎麽跟女仆解釋,米斯提爾迅速運轉自己的思緒:“艾米麗,福爾摩斯只是因為之前梅斯默的話而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才過來的。”

艾米麗就像是在看狡辯的小孩:“小姐,那只是他的借口罷了,男人們總會用各種各樣的借口占你的便宜的。”

“那我父親也是這樣對你的嗎?”

米斯提爾的話讓艾米麗整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握着燭臺的艾米麗整個人仿佛重新陷入了黑暗,那雙原本應該明亮的褐色眼睛蒙上了灰霧。

卧室沉靜了半晌,艾米麗才勉強牽起了一個笑容:“是的,甚至更過分。”

米斯提爾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對方的話卻忍不住心頭一揪。他之前為什麽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他的貼身女仆什麽時候被他那個便宜爹看上的他都不知道,甚至他都懷疑艾米麗是半夜私會情郎,都沒懷疑到便宜爹身上。

“男爵大人他總是喜歡在你們這些孩子身上裝出威嚴的模樣。”艾米麗有些艱難的解釋。雖然小姐看到了男爵做出的那種邪惡事情,可那畢竟是小姐的父親,她并不知道在小姐心裏這個父親究竟占據了多少位置,那些難聽的話适不适合在小姐面前說。

她只能不說。

“我居然從來沒有發現。”米斯提爾艱難地擠出了這麽幾句話。

“小姐,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我知道那些當女仆的朋友們,見識過奢靡的生活,大都不會想讓自己繼續當年收入只有十幾二十英磅的女仆,可她們能有什麽選擇呢?沒有積蓄沒有時間學習的她們大都只能奢望靠嫁人,可誰能看上女仆?只有同為仆人的男仆,可孩子之後大都也只能繼續當仆人。要不然只能去當男主人的情婦,可當情婦都免不了被抛棄的命運,抛棄之後名聲就壞了,沒辦法只能繼續當情婦,大都最後變成了妓·女,染上髒病。極少數運氣好一點的才能在當情婦與妓·女的時候經受住誘惑折磨,最後攢下錢來,開個小店鋪。”

“在我看來,我已經算的上是幸運的了,起碼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我跟男爵的事情,我還能繼續當您的女仆。”艾米麗沒有說完。她知道之前米斯特爾的态度已經很明确,等葬禮結束後不久恐怕她也不能繼續當這個貼身女仆了。

米斯提爾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據我觀察,其實其他仆人全都知道了。”福爾摩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去而複返,手裏拿着那個裝着米斯提爾亂七八糟東西都小箱子。

艾米麗臉色唰一下子直接變得蒼白無比,其實她說那些話何嘗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可直接被戳破幻想也着實令她一陣難受。

“不過顯然,米斯提爾或許可以給你換一份工作,我看你讀寫能力都很不錯。”福爾摩斯繼續說道。

米斯提爾有些迷茫地看向福爾摩斯,福爾摩斯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想給艾米麗換一份怎樣的工作?

讀寫能力很不錯能幹什麽,他好像也沒有什麽适合的工作給艾米麗,尤其是他現在還是個女性。

“大羅素街上的那家服裝店已經快倒閉了,不然我也不可能用這個借口來上門要求購買鋪面。或許之後你可以讓那個店起死回生,讓這位你更信任的艾拉小姐去管理店鋪或者監督店鋪。”福爾摩斯滿臉理所當然地說着,已經将手中的箱子放到了桌上,打開箱子拿出碘酒,用棉球沾取給自己擦手。

艾拉是艾米麗的姓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讓我用碘酒消毒,但是這在我看來太蠢了,只不過是幾只蝙蝠罷了,這裏每天晚上都會有無數只蝙蝠從空中飛過也不見有什麽人生病。”福爾摩斯抱怨。

面對這樣表情的福爾摩斯,米斯提爾感覺新奇又有些好笑,但是對于福爾摩斯之前說的話,他立馬就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他早晚都要恢複身份繼承男爵的遺産,至于讓人找什麽男爵家的遠房男性親戚繼承,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福爾摩斯相信他能讓那個店鋪起死回生,這是不是對他太有信心了。

福爾摩斯好似能夠讀心一樣,邊給自己擦碘酒邊說道:“你有着不少的奇思妙想,雖然不見得真的能讓店鋪做的多好,起碼能夠起死回生。給自己擦碘酒實在是太蠢了,這有點像是給烤肉刷醬汁!”

“好吧,那得多謝福爾摩斯先生對我腦子的信任。但是在這之前,在我正式取得遺産之前,艾米麗你還是要繼續做我的貼身女仆,現在只有你知道真相,你要小心梅斯默,在不被他發現的情況下觀察他,不要讓自己涉險,一旦發現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別讓自己被他發現。”米斯提爾看向艾米麗。

情緒在這一晚上跌宕起伏的艾米麗當即堅定點頭,眼眶再一次紅了起來。他們家小姐果然是個柔軟善良的姑——不對應該是紳士。

“我剛剛碰到他了。”給自己兩個手塗滿碘酒的福爾摩斯張着手就像是晾曬雞爪一樣懸浮在半空中看向米斯提爾如此說道。

但福爾摩斯這突然的話卻讓在場的兩個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米斯提爾更是緊張起來。白天的時候他能明顯看出來梅斯默對福爾摩斯的不對付,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畢竟福爾摩斯現在可是梅斯默未婚妻喜歡的人。

“他看到了我從你房間裏出來,對我說:‘為什麽你會從米斯提爾房間裏出來?’我回答:‘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你威脅米斯提爾,她只能害怕的邀請我去她房間保護她。就在剛剛,一群邪惡的蝙蝠居然聚集在了米斯提爾窗戶外,這不會是你的手筆吧,魔法師。’”福爾摩斯繼續訴說。

“梅斯默當時是什麽表情?”米斯提爾詢問。他總覺得這很重要。

福爾摩斯贊賞地看向米斯提爾:“他眉頭一下子就壓低了,嘴角下垂,完全一副惱怒的神情,看起來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他生氣地朝我說:‘那只代表着米斯提爾受到眷顧!’說完他就直接回了客房。”

米斯提爾看着福爾摩斯,不知道是對方沒有看出端倪,還是沒有向他提及。有時候福爾摩斯總喜歡戲劇一點的做事,比如之前想在解決一切事情之後告訴米斯提爾他怎麽發現真相的,雖然這件事半翻車了。

“不得不說,我們的這位梅斯默先生有點敬業,穿着睡衣出現的時候身上都化着妝,那蒼白的臉色在夜色裏着實有點吓人。”說着吓人,可福爾摩斯根本沒有被吓到,甚至還有些無辜地看向米斯提爾,“這麽久可以了吧,應該可以将碘酒洗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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