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與新的案件(三合一)

第26章 真相與新的案件(三合一)

看着福爾摩斯心情愉悅的快步離開房間,米斯提爾只覺得一臉懵。

自己好像就是個福爾摩斯的挂件一樣,對方什麽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安排好他的行動。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居然回想起了原著華生曾經說過的話,福爾摩斯不愛說話的時候通常是掌握了一定的線索,但卻沒有百分百把握的時候。

現在的福爾摩斯雖然不像是不愛說話的樣子,可也并沒有揭露謎底,顯然對于結果福爾摩斯還是有所懷疑。

米斯提爾豎起耳朵關注起門外的動靜,可是這是一個旅館,而現在正是白天,來來往往的客人與服務人員時不時就會有一個,門外并不安靜,說話聲腳步聲還有東西推動的聲音都時不時混雜在一起,讓米斯提爾根本沒辦法辨別裏面究竟有沒有梅斯默的動靜。

米斯提爾感覺自己辜負了福爾摩斯的囑托,他現在無比希望自己有個類似于什麽貓頭鷹蝙蝠或者貓的魔法師寵物充當他的耳目,這樣能讓他直接光明正大關注梅斯默。

可是梅斯默是個魔法師,萬一對方察覺到被吓到了呢。

米斯提爾緊皺眉頭,忽然想起了之前火車上的時候,他立馬回到桌前将口袋裏福爾摩斯給他的包有梅斯默頭發的手帕拿了出來,展開放到桌上,拿起了口袋裏的帽針。

漂亮的孔雀羽毛在陽光下閃耀着漂亮的金屬光澤,米斯提爾握住帽針尖端,孔雀羽毛揮動,整個房間被無形的力量淨化。

手指靈活的旋轉帽針,羽毛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米斯提爾握住了柔軟的羽毛,帽針尖端指向桌子上的頭發,念出了咒語:“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風元素指引我頭發的主人在哪裏。”

無形的感覺擴散,米斯提爾手中的帽針尖端指向了隔壁,他能隐約感應到梅斯默現在就在隔壁的房間。

這讓米斯提爾松了口氣,看來他不用聽動靜了,只用隔一段時間施展魔咒确定梅斯默在哪就可以。

但是一想到梅斯默是個魔法師,米斯提爾原本打算10分鐘施展一次魔咒,現在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萬一梅斯默發現不對那不就完了。

還是半個小時施展一次吧,這樣梅斯默出去他也能知道,也更不容易被梅斯默發現不對。而且福爾摩斯應該也很快回來,到時候說不準就是他本人監視了呢。

心裏決定完,米斯提爾目光終于落在了手帕裏的頭發上,神色有點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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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火車上不方便打開手帕查看,現在看到手帕裏的頭發,米斯提爾覺得福爾摩斯跟梅斯默打架的時候肯定是割了一大把頭發,不然怎麽可能有那麽多,這一把攥起來也快有一厘米粗了吧。怪不得他當時從福爾摩斯那裏接過頭發都時候感覺觸感有點沉呢。

以福爾摩斯小心,肯定不會是在明顯能被梅斯默發現的前方割頭發,那怕是在後腦勺的地方。

一想到梅斯默的後腦勺禿了一塊,米斯提爾就忍不住想笑,莫名覺得有那麽一點解氣。等再次近距離見到梅斯默他一定要确定這件事!

福爾摩斯很快回來,卻不止帶回了白蠟,還有食物。他們倆早上可是沒吃飯,現在這頓飯不知道算是早飯還是午飯了。

匆匆解決完食物,米斯提爾将自己監視梅斯默的辦法說出,福爾摩斯當即眼神閃亮的看着他,随即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若是我有魔法天賦,這樣追逐兇手就很方便了。”

“這恐怕也是有限制的,只能是對方的身體組織,但有很多時候兇手都不會留下這些,絕大多數時間還是要靠像夏洛克你這樣的聰明人發現線索追查兇手。”米斯提爾認真回答。

說完他再次施展魔咒确認梅斯默的行蹤,對方果然還在隔壁。

福爾摩斯看着米斯提爾的動作,忽然說道:“你的揮動羽毛的動作是當做掃帚清掃淨化屋內,但是這是為了使得屋內潔淨神靈才會降臨幫助你,可米斯提爾你現在又不是從神靈那樣借來力量,這個動作是不是有點多餘?或許你是否可以将這個動作去掉,這樣你施咒的時間就可以再次縮短。”

米斯提爾愣住,他之前并沒有想到這裏,施展魔咒之前揮動羽毛淨化房間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但現在一聽福爾摩斯這話他感覺豁然開朗,福爾摩斯的話很有道理。

米斯提爾這次不再在施咒前揮動羽毛,而是直接施展魔咒:“聽我唱誦,我祈禱,祈禱風元素帶走我衣服上的髒污。”

一路乘坐雙輪馬車來到火車站,米斯提爾身上難免沾染上一些車輪跟馬蹄帶起的灰塵,還有在火車站擠來擠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沾染上的髒污。

而在米斯提爾念完咒語之後,他清晰的感應到了魔力的湧出,無形的風降臨,這次米斯提爾清晰看到了衣服上的灰塵與髒污迅速在空氣中聚集,随後像是被攪碎了一樣,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是米斯提爾第1次親眼感受到魔法的存在,是那種真的穿越進了魔法世界看到了好像特效一樣的魔法的感覺。

之前的魔法在米斯提爾看來反而有點像是什麽心理作用的錯覺,利用了現在不知道的科學理論,而造成的各種各樣的效果。可現在他清晰地看到了風元素的形狀,看到了他怎麽将髒污帶離消滅!

福爾摩斯臉上也難免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真的是太神奇了米斯提爾,真高興我能認識一個你這樣的魔法師,真高興我能見到這些。也是真遺憾我居然一點魔法天賦都沒有。”

福爾摩斯在看魔法書的時候嘗試了各種無害的魔法,但是真的什麽作用都沒有,他就像是個魔法絕緣體一樣。

“那我們現在就試一試蠟像詛咒?”福爾摩斯滿臉的躍躍欲試,說完立馬就開始找工具開始弄起來。

将白蠟切成小塊,放到福爾摩斯從行李箱裏翻出來的黃銅小鍋裏——米斯提爾覺得對方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幹,不然誰會随身攜帶這東西?

點燃旅館提供的蠟燭,用手帕墊住把手,福爾摩斯灰色的眼睛全神貫注盯着眼前小鍋裏逐漸融化的蠟液,甚至還指揮米斯提爾用帽針攪動讓白蠟更快融化。

握着被當做魔杖的帽針的米斯提爾:……

好吧反正這根魔杖的本職工作都不是魔杖而是帽針,現在再加上一個當攪拌棒也沒什麽。

終于蠟燭全部融化,福爾摩斯終于将小銅鍋從蠟燭上挪開,等待蠟逐漸冷卻。

制作詛咒蠟像的步驟他們兩個都看過,所以并不需要過多交流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麽。

将蠟燭融化做成人偶的模樣,做的跟要詛咒的人越像,又或者放入被詛咒人的毛發,這個詛咒蠟像就成功了。

要想殺死對方,直接用針刺蠟像的心髒位置,或者把整個蠟像燒掉。要是想讓對方持續性痛苦,則是針刺想要讓對方痛苦的部位,并把蠟像埋起來。這疼痛能持續兩年之久,直到對方找到藏起來的蠟像。[1]

等看到白蠟表面凝固出白色的一層,米斯提爾當即就要伸手開始捏人偶,可剛伸出手福爾摩斯就開了口:“帶上手套,在桌子上。這個時候的白蠟雖然凝固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燙。”

米斯提爾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桌子上放了一雙皮革手套,簡單的白色,猛一看還以為是一雙乳膠手套。

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它上面的皮革紋路,而且它并不像是乳膠那樣柔軟。

米斯提爾忍不住看向福爾摩斯的手,那雙手上還殘留着化學試劑的痕跡,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乳膠手套吧,不然福爾摩斯的手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米斯提爾伸手将手套帶上,皮革的內裏帶着冰冷的柔軟,顯然鞣制的很好。

他伸手觸碰小鐵鍋裏的半固體白蠟,隔着皮革,米斯提爾都能感受到白蠟的溫度。

尤其是在開始将它們揉搓起來之後,中心的白蠟還是液體狀态,溫度依舊很高,有手套的阻擋米斯特爾都能感受到那燙人的溫度。

如果是他徒手捏白蠟的話,米斯提爾覺得自己的手恐怕真的要燙傷,那雙手要落得跟福爾摩斯的手一樣的地步了。

不得不說,對于福爾摩斯的手,米斯提爾心裏還是隐隐有點遺憾的,那雙充滿力量的雙手上那些化學試劑灼燒浸染後殘留的痕跡着實礙眼,如果沒有那些痕跡,那雙手雖然說不得是完美的藝術品,可依舊能讓人賞心悅目。

可是有了那些痕跡才是福爾摩斯。

甩掉那些雜念,米斯提爾來事認真回憶起梅斯默的形象,開始捏了起來。

将小撮頭發包裹進白蠟裏之後,米斯提爾這才開始塑形,先是大概身體形狀,兩個胳膊兩條腿一個腦袋。

而後用福爾摩斯翻出來的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小刻刀開始塑造具體形象。

衣服簡單,西裝三件套标配,手指——手指先放着,有點難。然後是頭發——他喵的頭發怎麽弄的跟蛇一樣?

五官……

“梅斯默的眼睛适中,眼距有些寬,眼窩深陷,鼻子比平常人短,人中距離長,嘴唇偏厚,下颌跟腦門一樣寬。”福爾摩斯噼裏啪啦說着梅斯默的容貌特征,米斯提爾聽的冷汗直冒。

到最後看到手裏的成品,米斯提爾整個人都不好了,神情恍惚帶着一絲委屈的看向福爾摩斯:“有頭發就可以了吧,不用那麽像,我們也沒想殺死他。”

實在是米斯提爾真的從來都沒學過捏泥人或者雕塑,他真的不行不行!

他弄出來的這個梅斯默蠟像真的跟梅斯默除了有一個腦袋兩個胳膊兩條腿之外沒有任何關系!

福爾摩斯看着這個五官都在位置上,但是大小眼大鼻子歪嘴角耳朵像是麻花面包頭發像是一頭蛇的梅斯默,終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米斯提爾,我覺得你開一個面包店或許會有想不到的收益,那些客人說不準會因為你獨特的造型而前來購買。”

米斯提爾哭喪着臉:“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要是我去賣面包,把這些面包剛擺到櫥窗上客人就被吓跑了。夏洛克你應該會這些的吧,你有什麽能拯救的辦法嗎?”

“對于雕刻我也沒有多少研究,而且你是魔法師,這些應該你親手做,既然已經在蠟像裏放了梅斯默的頭發,把蠟像做成人形應該就可以了。”

福爾摩斯也有些不确定,畢竟他也并非魔法師,即使讀了那麽多魔法相關書籍,但因為感受不到魔力,他也不能完全肯定一些東西。

畢竟實踐是檢驗一切都标準,福爾摩斯完全掌握的一些例如化學屍檢足跡鑒定等都是經歷過實踐的。

福爾摩斯已經放下銅鍋,從自己的行李箱裏翻出了一根針遞給米斯提爾:“你可以給他的腳或者腿來一下試試。”

米斯提爾感覺福爾摩斯的行李箱就跟百寶箱一樣,怎麽要什麽就有什麽。

“針是我帶來為了在衣服破損的時候緊急縫紉的。”福爾摩斯一下子就看出了米斯提爾的想法。

米斯提爾尴尬接過這根針,随即将手裏的詛咒蠟像放到桌子上,捏住針直接朝詛咒蠟像的腳上紮去。

狠狠一下,沒有一點遲疑,米斯提爾感覺伴随着自己這一針下去,體內無形的魔力被引動進入蠟像,好像冥冥中與梅斯默産生了一點聯系。

“感覺……好像成功了?”米斯提爾有點不确定。

福爾摩斯則是直接站起身來,雷厲風行:“我去看看梅斯默現在的情況。”

很快福爾摩斯就帶着笑容回來了,一看到米斯提爾立馬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愛的米斯提爾,你這個魔法師也太神奇了,梅斯默真的腳開始難受了,走路都已經有些一瘸一拐的了。”

忽然被福爾摩斯的氣息籠罩,感覺鼻尖全都是對方身上那略帶着一點煙味混雜着不知道是什麽的氣味,但是米斯提爾覺得這個味道真的不錯。

“你用什麽借口進去的?”米斯提爾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

福爾摩斯松開懷抱,嘴角又往上翹起了些許:“這很簡單,就說我的貓丢了,敲門進去找貓就可以,順便還能看看對方屋內都有些什麽。不得不說,梅斯默真的沒什麽警惕心,可能回到相對熟悉的地方放松了警惕。而且他沒察覺到腳疼的不對勁。”

“夏洛克,你發覺到他屋內東西有什麽不對了嗎?”米斯提爾總覺得福爾摩斯是又發現了什麽新的東西。

“米斯提爾你越來越敏銳了。”福爾摩斯拍了拍米斯提爾的肩膀,“我看到他的魔杖了,被他随手丢在床上,要不是我觀察仔細,怕不能從被子裏發現它。”

米斯提爾眉頭一下子皺起,之前發現的那些線索瞬間串聯到了一起,張開嘴就要将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尋求福爾摩斯的确認。

福爾摩斯忽然舉起自己的右手,食指豎放在唇上,那雙明亮的灰色眼睛上滿滿都是笑意:“一切真相今晚就會正式揭曉,不要讓到時候的驚喜被破壞。”

米斯提爾:……但是他已經有了猜測這怎麽還能算驚喜呢?

福爾摩斯說完這話,整個人就像是歡快的小貓咪一樣,将紮着針的詛咒蠟像小心收到小盒子裏放到了行李箱。

黑夜很快降臨,明月在時不時飄過的烏雲中隐約浮現,貓頭鷹的叫聲與蟲鳴交相呼應。

微涼的空氣拂過皮膚,米斯提爾緊跟福爾摩斯的腳步,追着半夜出來的梅斯默的身影在小路間穿梭。

房屋與道路逐漸消失,米斯提爾已經能遠遠看到瑪姬女校的建築輪廓,在夜色中居然有種夜探什麽吸血鬼古堡的錯覺。

米斯提爾将這個離譜的念頭甩出腦海。繼續将注意力放在前方的梅斯默身上。

對方身上穿着那天晚上夜襲福爾摩斯的時候頗具古風的衣服,即使腳受傷了還走的飛快,即使看不到對方的神色,米斯提爾都能通過他的動作感受到他的迫不及待。

等到了學校附近,梅斯默無比熟悉的鑽過樹林,來到了偏僻的金屬欄杆外,終于停下腳步開始等待。

米斯提爾良好的視力能夠讓他隐約看到那金屬欄杆裏種植着的密密麻麻的月季,看着并不像是能讓人通過的地方。

這個讓梅斯默半夜等待對方到來的人會是誰,米斯提爾覺得除了這裏的學生或者老師之外,并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更有可能是學生,畢竟老師應該能更光明正大的外出。

裏面的人并沒有讓三人等待太久,在米斯提爾與福爾摩斯的注視下,一個身着簡單長裙的女士撥開月季花叢,居然直接從金屬欄杆裏鑽了出來!

這一幕看的米斯提爾是目瞪口呆,難道這位女士也會魔法?可是再仔細一看,米斯提爾發現了端倪。原來那個金屬欄杆之間的間隔并沒有看起來那麽密集,再加上其中有一根上下接口處斷開,只是平時被插在那不仔細看看不出端倪來,所以這位瘦小的女士能夠輕松的穿過欄杆較為寬闊的縫隙鑽出來。

而且這位女士的裙子還沒有穿裙撐,這讓她的行動更加方便了。

這位女士一出來,梅斯默立馬迎上前去,将撲過來的女士緊緊摟入懷中,顯然是一對有情人,跟米斯提爾的猜測差不多。

要是梅斯默的妹妹都話絕對不可能半夜相見,只有情人才會如此。

“親愛的喬斯林,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你,在我上課的時候,在我編織的時候,在我沐浴的時候,我是如此的想念你,因為想念你,我的心才變得完整,喬斯林。”那名被梅斯默摟在懷裏看不清容貌的女士仰頭看着對方,撫摸着對方臉頰如此說道。

米斯提爾覺得那位女士一定深情無比的望着梅斯默。

“親愛的伊莎,我也是如此,每次看到你的來信,輕念你的名字,我就覺得恨不得變成蝙蝠飛過來找你。但是親愛的,我有着如此多的工作要做,有着血仆要管理,我不能任由他們傷害人類讓我們吸血鬼被發現。我們是高貴的吸血鬼,只喝自願獻上的鮮血,那些血仆卻全都饑不擇食,難以讓人忍受。若不是還需要他們幫助管理産業,相比于其他人更值得信任,我早就把他們這些肮髒的東西全都殺死了。”梅斯默發聲音也滿是深情。

但是這話聽的米斯提爾眉頭直跳,在這個吸血鬼還是罪孽的化身,純粹的邪惡之物的時代,這位梅斯默已經先進到給吸血鬼挂上了什麽貴族高貴的表象。有這能力去寫小說賺錢該多好,現在全用來騙無知小姑娘了。

“哦親愛的喬斯林,你總是這樣善良,為那些家夥提供容身之處真的很辛苦吧,你看你眼眶都有些青了。”米斯提爾看到了那姑娘伸手撫摸梅斯默的眼眶。

米斯提爾發誓,這絕對是福爾摩斯揍的,絕對不是操勞的!

“這只是應該付出的代價,親愛的伊莎。這次我一收到你的來信就趕了過來,匆忙間沒有給你買精挑細選的禮物,只好用我親手采摘的花朵代替。”梅斯默奉上一捧鮮花,那女孩立馬激動的接過,看向梅斯默的神情滿是愛意。

這一幕看到米斯提爾胃裏反酸,他跟福爾摩斯半夜來着難道就為了來看深夜愛情戲劇的嗎?

就在米斯提爾覺得今晚可能會無功而返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福爾摩斯卻在這個時候直直沖了出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将梅斯默按在了地上。

米斯提爾:???

米斯提爾滿頭問號,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緊跟着沖了上去。

那位女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愣愣的看到沖過來的米斯提爾跟被按在地上的梅斯默之後,剛要張口尖叫就被福爾摩斯打斷:“這位女士,你若是想要得知真相那就不要鬧出大動靜了。”

伊莎連連後退,直接背靠滿是月季的金屬栅欄,驚恐地看向兩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想對我的喬斯林做什麽?他是一個好吸血鬼,從來沒有殺過人,那些血仆都是其他吸血鬼制造的,只不過他好心收留還提供鮮血罷了,他只是為了讓那些肮髒的家夥不去殺人而已。”

“這位小姐,你怕是被這個家夥欺騙了,他甚至不是真正的喬斯林·梅斯默,又怎麽可能是真正的吸血鬼?”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繩子的福爾摩斯牢牢将對方的手腳捆住。

“福爾摩斯,你怎麽在這裏!”梅斯默驚恐大叫,像是鹹魚一樣趴在地上努力掙紮,可是因為手腳全都被捆住根本掙脫不了一絲。

“什麽?這不可能,他給我買了那麽多珍貴珠寶,怎麽可能不是喬斯林!”伊莎更加難以置信,握住欄杆就要鑽進去逃跑。

“哈,因為他原本是個小偷,這些東西都是他從真正的梅斯默那裏偷來的,是不是,詹姆斯·安森?”福爾摩斯笑着看向趴在地上的梅斯默。

米斯提爾能明顯看到梅斯默臉上驚恐的神色,甚至對方還打了個寒顫。但不過片刻對方就收斂了那情緒,言辭激烈:“荒謬,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不是梅斯默?”

“你雖然是曾經是梅斯默的貼身男仆,對他了解的頗為詳細,可是還是露出了不少破綻。比如你跟仆人說的要在葬禮結束後第3天、第6天、第9天以及第40天在大門口準備好食物,這是普魯士人和立宛陶人才會有的習俗,而真正的梅斯默他是純正的英格蘭人。[2]

“還有你的字跡,你覺得沒有人認識梅斯默,給人寫信用的是你平時常用的筆記,因為你覺得梅斯默原本的字跡不好看,不能讓你在米斯提爾面前展露你身為一位紳士應該有的高貴優雅。

“對了,這位伊莎小姐,你恐怕不知道吧,在他離開你的這段時間并不是去跟什麽編造出來的血仆工作去了,而是騙阿格裏帕男爵跟他們家的小姐訂了婚,他這些天一直在阿格裏帕家,為了博取不喜歡他的米斯提爾小姐的歡欣,甚至不惜半夜偷襲。哦不必擔憂米斯提爾小姐的安全,當時只有我在,我把他狠狠揍了一頓,他眼眶的青紫就是我揍的。”

福爾摩斯說起這些話來流利無比,臉上滿是自信,甚至帶着點得意,顯然對于揭露真相看到衆人驚訝的神色他也很是高興。

伊莎整個人已經呆住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些話來:“阿格裏帕家?那個施展了黑彌撒的阿格裏帕男爵?”

“當然,顯然你在報紙上看到了這件事。這位安森先生賄賂了報社,沒有讓人刊登他跟阿格裏帕小姐訂婚的消息。其實參加葬禮的人也看到了他,但是他們都不認識真正的梅斯默,或者只有過幾面之緣,根本分辨不出他們兩個之間的區別。而這位安森先生怕是原本打算的是騙走阿格裏帕小姐之後就離開,作為一個仆人能娶到男爵家的小姐那簡直是無與倫比的榮耀,一旦阿格裏帕小姐跟着他離開,那一個弱小的女士不就任由他擺布?”

福爾摩斯說到這兒看像安森的神色滿是嫌惡,顯然對這樣的人很是厭惡不屑。

“但是,但是他當初為什麽還要欺騙我的感情,還要送給我那麽多珠寶?”伊莎的聲音聽起來馬上就要哭出來。

“那就要問你了伊莎小姐,你對他僞裝的樣子一見鐘情,你原本是他的目标,可他為什麽要将自己好不容易偷出來的東西送給你呢?是因為你為了以防萬一,給他下了愛情魔咒之類的東西吧。”福爾摩斯看向了伊莎。

而在福爾摩斯的話音剛落,伊莎一個轉身就要從欄杆的缺口鑽進去,但這個時候才發現那裏站着米斯提爾,直接将她的去路攔住。

剛剛福爾摩斯就在暗示米斯提爾,所以米斯提爾直接趁着伊莎被福爾摩斯吸引行動了。

他不知道伊莎有什麽問題,但是既然福爾摩斯讓他這麽幹他就這麽幹了。

但現在顯然這位伊莎小姐也并非什麽普通人。

而福爾摩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逼近了伊莎小姐,前後夾擊之下伊莎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交代了事情的真相:“我只是、只是太喜歡他了,我不知道他居然是個騙子!我察覺到他好像對我沒幾分真情,我想得到他全部的愛,所以才做了愛情魔藥給他吃。但是為什麽吃了愛情魔藥之後他還會去找別人?”

“這位小姐,結婚都有出軌,更何況是利欲熏心之人?你的身份恐怕并不簡單,他不管帶你私奔或者跟你結婚都有阻礙,所以才選擇了更容易下手的阿格裏帕小姐,即使他喜歡你到将自己偷來的珠寶送給你。哦對了伊莎小姐,他還利用你的身份之便,在你們家下屬的店鋪拿走了不少東西,應該能彌補他的損失。”

聽到這兒的伊莎小姐哭得更加厲害了。

“你從哪裏看到的那個愛情魔藥?”米斯提爾忍不住詢問,他只看到了愛情魔咒相關的信息,并沒有在那些魔法書裏看到愛情魔藥的相關信息。

伊莎抽抽噎噎地回答:“最近學校流行的,我聽其他人都說這件事,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用了,沒想到真的成功了。這個愛情魔藥用的是芫荽,制作前沐浴焚香,一邊唱誦‘愛情的惡魔哈勃迪亞,以汝之名行此魔法’,一邊在腦海裏回想自己想要喂愛情魔藥的人相關的美好回憶,完成祈禱後開始制作沒魔藥。

“取七粒芫荽種子置于研缽中,心裏想着對方的模樣磨碎種子,重複念出對方的名字三次,接着念誦咒文:‘暖暖種子暖暖心,使彼此永遠不分離。’,然後将粉末倒入盛滿蒸餾水的杯子中,随後傾注全部意志盯着粉末溶于水,唱頌最後的咒文‘如我所願’,最後伸出右手食指指向空中,在上方畫三次十字,最後将溶液靜置12個小時,用紗布過濾後就算完成。只要加入對方的食物當中,對方就能喜歡上制作魔藥的人。”[3]

聽完伊莎的話福爾摩斯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整個女校的人都知道這個傳說,萬一裏面同樣有跟伊莎一樣有魔法天賦的人做成了這件事該怎麽辦?

“你有聽到解決的辦法嗎?”福爾摩斯詢問。

“沒、沒有,我覺得解不解除也無所謂了,反正我跟他之後一點瓜葛也沒有了!而僞造身份還偷盜的他絕對要被送進警局!”伊莎到後面已經有些咬牙切齒。

“相信你的父親也會讓他沒辦法開口說出他跟你之間的事情。好了伊莎小姐,你可以離開了,再不走恐怕女校的老師就要過來了。”米斯提爾在福爾摩斯的示意下挪開了身體,伊莎聽聞立馬從栅欄縫隙中鑽了進去,撥開月季直接跑遠,完全将剛剛還在濃情蜜意的戀人丢在了身後。

米斯提爾将倒在地上的那跟栅欄拿起重新放回原位,這才跟着将安森腳上繩子解開拽起來拉着走的福爾摩斯的步伐,快步離開了這裏。

果然他們走後沒多久,米斯提爾就聽到了學校方向傳來的腳步聲與談話聲。

終于将那些聲音甩在身後,寂靜的森林裏只有他們三個的腳步聲,福爾摩斯直接将安森扔到了地上:“這位詹姆斯·安森先生,僞裝成魔法師跟吸血鬼卻中了魔法的感覺怎麽樣?”

安森看向福爾摩斯的視線滿是驚恐,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所努力隐藏的一切完全被對方看透,對方居然會知道他做的那麽多事情!

“魔鬼,你絕對是個魔鬼!”安森驚恐大叫,即使身着那一身貴族服裝也掩蓋不了他現在的狼狽。

米斯提爾現在仿佛瞬間心裏的石頭落地一樣,之前這位假梅斯默只在第1次見面的時候用火球吓唬他,之後沒有一次對他施展過魔法,甚至還僞裝成吸血鬼,更是随意丢自己的魔杖,這些都是他身份有問題的證明。

他之前居然都沒有懷疑,米斯提爾覺得自己的觀察太過不仔細了。

實在是一開始的那個火球太過令人驚訝,但看起來福爾摩斯好像看透了對方的小把戲,之後或許可以問一問。

“說吧,你怎麽知道阿格裏帕男爵喜歡魔法,是你告訴他怎麽将男性變為女人的辦法的吧?”福爾摩斯一腳踩在了對方胸膛上,将掙紮着想要起身的對方重新踩了下去,整個人咳嗽起來。

看着神情危險的福爾摩斯,害怕萬分的安森将一切都交代了出來:“是、是阿格裏帕男爵收集魔法書被我撞見過,我在得知他家有一位漂亮的還未訂婚的小姐之後才找上的他僞裝成魔法師的!那個把男性變為女人的辦法是我看了些傳說故事瞎編的,真的不是什麽黑彌撒,我完全沒想到真的會有魔法,真的會有魔鬼。嗚嗚嗚嗚我可以去自首,別殺我嗚嗚嗚嗚……”

安森那張還有幾分帥氣的臉現在完全皺起來,除了沾上的髒污外就是眼淚跟鼻涕,完全沒了之前的優雅。

福爾摩斯終于将腳從安森身上挪了下來,看向了米斯提爾:“你看,沒從你父親的書裏找到關于變性的黑彌撒之類的事情是有原因的,是這個家夥編造出來的。”

米斯提爾現在簡直心情複雜,完全沒想到當初把他吓夠嗆要跑路的變性事件完全是眼前這個哭的抽抽噎噎的騙子編造出來的東西。

他覺得如果沒有福爾摩斯的話,他們阿格裏帕一家完全被這個家夥騙的團團轉啊。

“之前你也并不怎麽了解魔法,有所輕信很正常。”福爾摩斯安慰。

“那之前那個火球是怎麽回事?”米斯提爾很快調整好心情,詢問道。

“那是他特質的速燃紙,燃燒後沒有灰燼,引燃用的是紙上沾染到燃點很低的白磷摩擦生熱,所以才會如此。低級的魔術師的小把戲,如果不是當時我剛接觸魔法,怕不會被他騙到。”福爾摩斯說着還有些不開心跟懊惱,顯然對當時自己的反應有些不爽。

“是是是,我跟人學過幾手魔術,只要有道具跟手速快,就能僞裝成魔法師。”哭泣的安森連忙說道,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聲狼嚎,瞬間令他渾身一個哆嗦,更加驚恐起來。

“別把我喂給狼我可以補償你們,那些錢我全都藏起來了,只要把我從這裏帶走我就告訴你們放在哪嗚嗚嗚嗚……”

米斯提爾:……這也太吵了吧,他覺得現在的安森比之前假扮梅斯默的時候還要招人讨厭。

福爾摩斯的臉卻在這個時候嚴肅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狼嚎傳來的方向:“那邊出事了。”

話音剛落,福爾摩斯直接拽起安森,拖着對方快速朝着那邊跑了過去,一點也沒有顧及跑得跌跌撞撞的安森。

但被拽着跑向狼嚎傳來地方的安森卻是驚恐大叫,瘋狂掙紮。他覺得福爾摩斯想真的把他喂給狼,嘴裏不斷發出各種求饒的話語,最後見沒有效果甚至開始咒罵起來。

福爾摩斯不耐煩的直接掏出了蘋果塞進了安森的嘴裏,對方瞬間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米斯提爾不敢停歇,緊追福爾摩斯的腳步。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麽一個陰森沒有人煙的森林裏,米斯提爾覺得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遇到危險。

可是跟福爾摩斯跑向狼嚎傳來的方向,他又覺得可能會真的遇到狼。這可是福爾摩斯哎,随便到哪遇到命案或者危險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嗎?要不然偵探小說怎麽寫下去。可是米斯提爾隐約記得原著都是那些有麻煩的人找福爾摩斯求助,恰巧被撞上來的案子很少。

但是要讓米斯提爾停下腳步他又覺得不可能,不跟着福爾摩斯更危險。

果然在靠近之後米斯提爾看到了那邊火把的光芒,最後就是吵吵嚷嚷的尖叫聲。

“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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