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吃相難看
悠然的病在林凡升的細心照料下,很快的就好了。
而秋收也結束了,糧食也入了糧倉裏。
今年因着狠狠地收拾了一番那些貪官,國庫充盈了不少。
原是要罷免兩年的糧稅的,但因着洛州一帶鬧了水災,商議一番後,最終上邊決定依舊免了糧稅,改用半價收購農民中的糧食,以他們的名義用來赈災。
這既做了好事得了好名聲,還能得回一半的糧錢,人們自然是樂意的。
暫且不說鎮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這邊的梨花村。
林大伯一家跟沈姨見悠然痊愈了,是萬分的高興,約好了一起來他們家好好的熱鬧了一下,趕趕病氣。
不但有各種好吃的飯菜,之後還有各種去了油沫的溫補炖湯,悠然喝都喝不過來,小臉瞧着倒是紅潤了起來。
于是沈霞跟江氏便滿意了,臉上盡是笑意。
三家人感情倒是越發親密。
林凡升見悠然無礙後,便也回了鎮上繼續學業去了。
地裏的稻子收了後,林大伯一家也緊着又種下了粗糧。
梨花村裏的稻子一年只種一次,下半年則是種上玉米紅薯那些個粗糧。
悠然最開始吃的粗糧餅子,就是用這些磨成粉做的。
而沈霞也是繼續守着梁家百貨,因着最近鎮上生人多,也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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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近來基本很少再往鎮上去,多數缺點什麽都是在梁家這裏解決,所以店子裏的生意也是挺不錯的。
林大伯則也拘着悠然柳氏林立三人,讓他們少往鎮上湊,所以這涼茶攤子也是開不了的。
對此悠然倒是無所謂,她正好可以打理打理她的小院子。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日子很快的恢複如常。
林凡升得了賞錢這件事也如秋風般地掃過梨花村,帶來了些許冷意,也帶來了麻煩。
悠然看着門前躊躇不安的許氏,這人這是幹嘛來了?
怎麽每每這日子剛好了起來,林家就又冒了出來,悠然心裏頓時不耐。
“許嫂子怎麽來了。”
“我…我就是聽說你病了,過來瞧瞧你,你…你好些了嘛?”許氏略緊張磕磕絆絆道。
唔…梨花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她本就跟林凡升倆人十分的引人注意,她病了這件事情,少說也有大半個梨花村裏的人都知道了。
背後說什麽的都有,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氏若是真是擔心她又何必等到她都痊愈了才來探望。
這無事獻殷勤怕只是為了旁的吧…好比如那五十兩銀子,悠然心裏嘲諷道。
林凡升以前在林家過的如履薄冰,這也不見他們從前幫他一把,現在聽見他得了賞,便跟那聞了腥味的貓似的,巴巴地跑了過來,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
見悠然不說話,許氏越發緊張地直咽口水。
悠然見她整個人都微微發抖了,眸子掃過她那脖子下的青痕,終是不忍,開了口道:“你有什麽事還是直說吧,咱們也別做的這些面子功夫”
“我…我…”許氏嗫嚅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的又道:“你是不是不待見我了。”
許氏看着面前冷淡的悠然跟之前那笑盈盈的模樣相差甚遠,讓她不禁有些難受。
悠然見她我了個半天也沒個重點,現在忽的一拐彎倒是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我為何不待見你,你不知道?”悠然笑着反問道。
她當初陪着何氏一唱一和地做戲,當時村裏的人都是怎麽對她跟林凡升的,現在還要求自己給她好臉色,憑什麽。
“那,那不是我願意的。”許氏嗫嚅道,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可你還是做了不是。”悠然看着許氏平靜的陳述道。
“不管你是不是自願的,但你所做的帶來的傷害是确确實實存在的。”
孝字大過天,而一個人的名聲亦是十分的重要。
悠然跟林凡升倆人性子比較堅韌,可不代表他們沒有被傷害到,而那些過激又難聽的話,許氏沒有親身體驗過又憑什麽要求他們原諒。
許氏被悠然說的一愣,動了動嘴皮子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最後憋了好一會兒,轉頭就跑了。
怕是過不了幾天後邊的人就要呆不住了,悠然看着她的背影暗忖道。
這邊許氏心慌意亂地往林家走去,正不知待會見着自家相公該怎麽辦。
可再怎麽不想回去,時間也總是在流逝着,待見到林大貴滿臉陰郁地等着她時,心裏還是狠狠地一抖。
林大貴一把把許氏扯了回房裏,對着她低聲詢問道:“怎麽樣了?錢借到手了嗎?”
許氏哆嗦着身子勉強笑道:“沒…沒有。”她壓根就沒敢提。
林大貴立時臉色一冷,眼裏泛起狠戾,猛地一巴掌就把許氏打倒在地。
“沒用的東西,你說說你有什麽用?啊?你說說你有什麽用!別人都是給自己男人幫襯的,你說說你能做什麽?要不是我娶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我又怎麽會這般?”
林大貴每質問一句拳頭就往柳氏招呼一次,只把柳氏打的蜷縮着身子,低聲求饒,左右避閃。
“這是做什麽呢?啊!?”院子裏聽見動靜的何氏指着東廂房大聲怒罵道:“有這些個時間還不會去替你爹多做點活,就會躲懶,我怎麽會生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
對于自己二兒子打兒媳婦的事情何氏還是多少知道的,可這方圓百裏的有幾個男人不打自己媳婦兒的?
但念在許氏平日裏手頭勤快,又伺候的她挺好的,何氏這才站出來替她說了兩句。
再加上對于這個兒子,何氏基本也不指望了,她現在就盼着她的小兒子能有大出息。
一想到林景曲何氏就止不住的笑,她正打算把家裏的老母雞給宰了,給她的心肝寶好好補補身子呢。
這麽想着,何氏便又朝東廂房裏喊了句:“別給我再磨磨蹭蹭的,你再不去,一會你爹回來仔細着你的皮。”
“還有你那個什麽帳房先生做不了就別做了,當了多少年頭了,一個月就那麽些個銀子,還不夠你自己過活,家裏現在正好也缺人手,我看你還是多幫襯一下你爹比什麽都好……”
何氏罵罵咧咧的就往後院去了。
東廂房裏,許氏看着黑着一張臉的林大貴,哆嗦着身子,心裏直犯怵,臉上還火辣辣的燒着疼,生怕他一會又狂躁了起來。
“跪下…”林大貴忽的慢悠悠地說道,肆虐的目光再次鎖定了許氏。
許氏心一顫,身子一軟,便還是聽話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