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色授魂與(二)

我們吃完晚飯,回到黎華的別墅,他一邊幫我搬行李箱,一邊揶揄我:“帶這麽多行李,我是不是可以樂觀地認為你短時間不打算回去了?”

“我也想啊,可是下個月發新書要去簽售。我平時去旅行或者跑簽售帶更多诶,女人東西本來就多嘛~”

“跑簽售這麽重的箱子有人幫你搬?”

我生怕他一言不合就派個私人助理給我拎箱子,趕忙道:“跑簽售一般都是車來回接送,自己走不了幾步路了,再說編輯和工作人員都很照顧我的。”

電梯停在三樓,他推着箱子走出去,回頭問我:“是住我房間還是住你原來那間?”

“你房間。”

他沒有說什麽,徑直往主卧走去,嘴角那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啧啧,男人。

“內衣褲、替換衣物和日用品拿出來,其他的放到衣帽間去。”他指令堅決。

“就住這麽十來天,東西就放箱子裏不行嗎?”我蹲在箱子旁可憐兮兮地問,但擡頭看到黎華糾結的眉頭,還有他為我打開的整齊到可以直接拿來做大牌服裝店陳列櫥窗的衣櫃,瞬間妥協,“好,我收拾,馬上收拾。”

難怪人家說兩個人要同居生活過,才知道合不合适。不知道會是他的潔癖先逼瘋我,還是我的散漫先逼瘋他?

黎華很快就洗完澡出來,他用的沐浴露是海鹽香味的,溫暖沉穩,仿佛有溫柔的海風将我包圍,我心猿意馬,向他求饒:“該拿的都拿出來了,剩下的我明天再整理到衣帽間行嗎,我累死了。”

“我幫你收拾,你去洗澡吧,記得把頭發吹幹。”

他雖然潔癖嚴重,好在還算體貼。

這個澡洗了很久,拉開浴室的門,房間裏的燈光調暗了,黎華坐在床邊看手機,側影被打在牆上,像一幕老舊的電影。

他聽到聲音擡起頭,目光在我身上定住。

身體的曲線在蕾絲睡衣的勾勒下若隐若現,嬌豔的紅色将皮膚襯得雪白。我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勇氣穿上它出現在黎華面前,就知道這對黎華有多大的沖擊力。

房間裏開着冷氣,卻像有熊熊烈火在灼燒着我。

“喜歡嗎?生日禮物。”我緩緩走到黎華面前。

他家財萬貫,什麽也不缺,我唯有送上自己。

□□如水霧般彌漫在他的眼睛裏,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可他依舊自持,一動不動地看着我的眼睛:“想清楚了?”

所有的勇氣都墜入了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我心一橫,主動貼上他的唇。

他順勢将我放在床上,動情地親吻我。

縱使百般克制,欲||望如星火燎原,身體所承受的折磨和快樂,塞滿了所有的意識。

我沒有穿內衣,睡衣被褪下後就幾乎毫無保留。

他耐心地探索我的每一寸肌膚,直到來到那片禁忌的領地。

電流從他的指尖竄到我的每一根神經,我情不自禁地嘤咛出聲,換來他更肆意的挑逗。

最後一寸遮蔽被他除去,身上的重量離開,我睜開眼睛,卻看到他脫去自己的內褲,慌亂地閉上眼睛。

他握着我的手朝他的身下探去,我本能地抗拒,他輕聲調戲我:“又不是沒碰過。”

我更羞惱,卻抽不開手,只能任由他引着觸到了他的欲||望。依舊不熟悉的觸感,卻不似初次般惶恐,我慢慢地摩挲它,感受男人的蓬勃與強悍。

他的聲音略微低啞:“若绮,睜開眼睛,看看它。”

灼熱的氣息吹在臉龐,充滿了誘惑,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手中握着的屬于男人的力量。

雖然已經觸碰過,可親眼看到又是不同的沖擊。我愈發緊張:“不行,太大了,我怕疼。”

他露出無奈的表情,話卻說得很露骨:“大不大第一次都疼,大的你以後還舒服,不虧。”

我被他說得又羞又好笑,只見他伸手拉開床頭櫃,從裏面摸出了一盒沒有拆封的避|yun|套。

意識明明很模糊,卻覺得他的動作格外刺眼:“這裏怎麽會有這個?”

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安撫道:“不但這裏有,S市也有,就怕有意外驚喜,比如現在。”

我懵懵懂懂地,琢磨了好半天才聽懂他的話,眼見他拆出一個,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用了……”

他怔住,眼裏帶了幾分不确信。

“那個……我吃了藥,二十一天的那種,”見他愣着,我硬着頭皮說,“我想這樣會比較方便,而且第一次……”

他随手就把避|yun|套扔到了地上,俯身親吻我的額頭:“可能會有點疼。”

我緊張得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恍惚間一條腿被擡起,他抵着我,慢慢地進入。

我能感受到他小心到誠惶誠恐,但身體還是像被撕成兩半,疼得撕心裂肺。

他聽到我哼出聲,遲疑了一下,又撤了出去。

比起初次的疼痛,我更不願他失望,于是在他耳邊呢喃:“沒關系的,我能忍住。”

他伏在我的頸間,滾燙的身體劇烈地起伏:“我忍不住,讓我緩一下。”

他難得像個大男孩似的害羞,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他捏住我的下巴,一雙眼睛亮得吓人,笑容卻腼腆:“不許笑。”

我幾時見過他這種模樣,心頭一動,嬌嗔地推了推他的胸口:“說得自己跟純情少男似的。”

他拿那處堅硬在下面蹭了蹭我:“就是啊,它見了你就跟純情少男似的。”

我臉皮哪能厚過他,難為情地別過臉,他不讓,霸道地用舌尖撬開我的唇齒,好一陣厮磨。

身體再次被填滿,疼痛、緊張和情||yu令我混混沌沌,到最後都不知道是怎麽結束的,只覺得身下的床單被各種液體浸了個透,體內是滾燙的,後背卻是冰涼的。

他抽離我的身體,溫柔地用親吻安撫我:“難過嗎?”

“還好,就是累,”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松弛下來,疲倦滲入四肢百骸,我估摸着這樣折騰了一輪已經過了十二點,“凱華,生日快樂。”

他抓着我的手放到嘴邊不停地吻着:“這是我這輩子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

“嗯。”我含糊地應了一聲,眼皮已經撐不住。

“抱你去洗一下。”

“不要,”我推開他伸過來的手,翻過身背對着他,“累,不想動。”

“乖啊。”他這麽潔癖哪能放過我,不由分說地就把我抱起來了。

“等一下!”我叫住他,“先放我下來。”

被子早就被踢到地上去了,床上淩亂到無法直視,但米色的純色床單一目了然,一點血跡也沒有。

我像被雷劈中一樣呆立在原地,黎華又一把将我抱起,對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湧了上來,鼻根酸到不行。

“怎麽會沒血……”我聽到自己帶着哭腔的聲音,覺得自己矯情得不行,心懸在半空,隐隐在害怕些什麽。

黎華把我放在洗手臺上,打開了浴室的燈,明亮的光線一下子填滿視線,我睜不開眼,眼淚就這麽無聲地掉了下來。

“哭什麽。”黎華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為我擦拭淚水。

“為什麽會沒血,我又沒學過騎自行車,也沒怎麽跌倒碰傷過……我真的是第一次。”

“我知道我知道,有沒有血我都相信你是第一次,別難過了。”

“真的嗎?”我怯怯地看進他的眼睛,“你真的相信?”

“真的,你說的我都相信。況且,”他頓了一下,才又說下去,“我又不是純情少男,是不是第一次還能不知道?”

“那你介意嗎,如果對方不是第一次?”

他的目光微微閃爍:“如果我說介意,你會judge我嗎?”

果然是這樣,我一點也不意外。他對任何事情要求都很高,不可能在這方面沒有要求,聖誕舞會時他說自己有潔癖也并不是句玩笑話。

因為如此,我才想要将完整的自己送給他作為生日禮物,才會對自己沒有落紅耿耿于懷。

現在網絡上的女權思想如火如荼,chu|女情結早被不齒,可我覺得黎華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反而他此時流露出的窘意看起來有點可愛。

當然,因為我确實是初次,才能有恃無恐,但若不是,那可就沒那麽輕松了。

“如果……我是說假設不是真的啊,如果我不是第一次,你還會愛我嗎?”

“會,”他不假思索地說,“我愛你,當然可以接受你的一切,不過可能會覺得很遺憾。但這樣的假設是沒有意義的,若绮,從今往後,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說着,在我唇上重重地咬了兩下,我吃痛,他趁機探進來,不斷作惡。

洗手臺的高度很微妙,他站在我兩腿之間,下腹的堅硬剛好頂着我。

“你怎麽又這樣了?”我被他弄得又燥熱起來,手順勢就往下抓住了那個不安分的家夥,它在我手裏繼續膨脹。

“你說呢?”他擡頭看我,眼神跟看到了獵物的猛獸似的。

雙腿被他打開,和剛剛昏暗又舒适的房間不同,這裏光線充足,任何動作表情都被放到無限大,身下又是堅硬冰冷的大理石臺,我不禁顫栗。

“又要嗎?”我茫然地望着他,心裏還是緊張。

“你剛剛沒有高|||潮……”

因為疼痛和緊張,剛剛我全程都只是在承受和配合,黎華又怕傷到我,也不敢太放縱。

但這次不一樣,他眼裏的占有欲快要漫出來了,濃烈的荷爾蒙氣息讓我難以抵抗。

“……現在給你。”他說着,又把自己推了進來。

脹痛感依舊強烈,我雙腿緊緊地夾着他的腰,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如藤蔓般纏住他。

他小心地動了幾下,見我不再像剛才那樣難過,便不再憐香惜玉,徹底放開了往裏頂。

體內沉睡的某一點被喚醒,我忍不住叫出聲來,浴室空曠,回聲不絕于耳,簡直太羞恥。

我咬着牙,不再讓自己發出那樣的聲音,可一次次的沖撞還是讓我不斷嗚咽。

“叫出來,”耳邊是男人在情愛中性感的聲音,“若绮,叫出來。”

這個男人要命地向我索取,因為他瘋狂地愛着我。

一想到此,我再無保留,身體、靈魂,他想要的一切,我都給他。

快感像浪潮般一波一波地湧來,到最後山呼海嘯,整個人墜入深海,窒息,卻又震撼。

他撤出去,有液體順着他的動作流出來,我低下頭看,一塌糊塗,羞恥到無法直視。

“舒服嗎?”他看到我的動作,故意問我。

“嗯,舒服。”我連跟他擡杠的力氣都沒有了,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他笑,身體微微震顫,手繞到身後,不停地撫摸我的背,像在撫摸一個小動物。

腦海裏混混沌沌的,想起在香港與林立翔讨論《遇見》的劇本。那時我滿腦子都是那一夜我和黎華在酒店裏第一次觸碰對方身體的情形,而現在,我們終于将自己交給對方。

我也找到了答案。

不後悔,一點也不。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