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國貨大王(十一)

第79章 國貨大王(十一)

查哈特飛速的将自己的老對手回憶了一遍, 又将露面的楚飒飒一行人言行舉止分析了一遍又一遍。

按着衆人以往的行為邏輯推測着,查哈特氣到脖頸青筋都猙獰可見。也分析不出到底是誰在暗中攪局。

且更令他焦慮的是,原本因利聚集的資本家們又飛速的龜縮了。甚至向來合作頗多的約翰家族還開始唾沫他。

只因為銀行的中立性被質疑了。

華商們率先提出要轉移自己的資産。

尤其是打頭的人還直播全球銀行超高效率的提現手續。

查哈特目光幽幽的看着全球直播的視頻:

就見田譽的父親是老神在在:“經濟全球化, 自由貿易規則, 也沒規定不能組團提個現吧?”

一句句的, 都帶着陰陽怪氣的嘲諷,就像對他隔空的挑釁一般。相比一群到底精英世家子弟的挑釁而言, 眼下是一群粗鄙的,似乎連股票交易規則連基本金融知識都不懂的暴發戶!是一群所謂的好運的豬!

查哈特想想自己滿腹的才智, 此刻踩他一腳的竟然是一群粗鄙的文盲。一群穿着西裝,也是格格不入,五大三粗,面色黝黑,比乞丐還窘迫的人。甚至田父身邊還有個一張口鑲嵌着金牙的,光看着就粗鄙上不得臺面。

越看心裏就越發梗着一根刺,查哈特面對股市的起起伏伏, 拼命咬牙讓自己冷靜。可不管如何心裏克制, 手機鈴聲卻依舊不斷傳來, 一聲聲的幾乎都是質疑, 沒有任何的好消息。

“不過是心理戰罷了。他們那些人就是制造焦慮制造惶恐!”查哈特咬牙切齒着:“都是在博弈, 他們就是在賭,賭你們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一旦自己利益受一點點損失,就跳腳!”

“不像他們敢豁出去拼一把, 敢破釜沉舟!”

罵過一頓, 查哈特目光死死的盯着起起伏伏的交易大屏幕, 低沉着聲:“你們不願破釜沉舟, 我願意!”

一字字的訴說着,查哈特飛速的敲打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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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倒影着人眉眼間的詭異亢奮。

“觸發熔斷機制一次,一次就能讓我推測出對面那群人的底牌!”

與此同時,晝夜颠倒盯着交易市場的衆人:“…………”

“不行了,咖啡不管用。楚飒飒,你那個辣椒醒腦水給我一口。咱們争取弄死,絕對不能長線作戰,太傷人了。”

楚飒飒給人倒杯辣椒水,邊道:“查哈特比我們更想證明自己寶刀未老。所以他今天肯定要會瘋。咱們明面上的交易必須盯緊了,最好收割對方韭菜,倒逼M國商戶部出熔斷機制。”

“咱們外彙儲備……”

洛蘊喘着氣沖進來:“我爸去哭祖宗了,在外的旁支表示願意跟我簽訂投資理財的協議,我可以代持他們的儲備。只等傳真簽個合同,賬號信息就同步過來了。”

“秦家……阿姨穿喪服了不知道能不能刷個大的。”

楚飒飒手一抖:“喪服?”

洛蘊手指都帶着些顫栗,指向出謀劃策召喚不肖子孫的田譽:“他……他建議的。”

田譽淡然:“沖喜嘛,這秦家在外的族人不随個份子嗎?”

“我沒建議裁掉秦家在外的所有工人,沒有直接關閉秦家在外所有的工廠,已經是仁慈了。”

所有人佩服的點贊。

不到一個小時,錢源源不斷合法且合乎國際法律規則進入相關賬戶,楚飒飒帶隊開戰。

田譽看着起起伏伏,做多做空極限拉扯的界面,目帶佩服。

相比奪位上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眼下通過互聯網,戰争厮殺更為精心動魄。而他田譽在這個方面的的确确是幼兒園水平,只懂最基本的屬于:券商、機構、爆倉、做空臨近保證金、強制平倉……

以及最簡單的一點——做空,虧損無上限;做多,虧損有下限。

正感慨着,田譽忽然一個激靈,低聲問:“網上流傳高級商戰就是拔網線。這交易場所除卻熔斷機制外,會不會直接關閉服務器?先前秦珏介紹過,說IP地址資源掌控在對面,還有這個交易系統是對面的。會不會直接交易系統被黑了?”

臆想的商戰、謀略預判全局資金皆有,可是他當初報仇雪恨講究的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直接毒死弄死!

現如今交易系統被黑了呢?

“這種無恥的念頭,秦珏提及過,所以把姓盛的安排在機房也是這個原因。交易系統直接下線的話,他們會替對方穩定服務器的,不會讓服務器無緣無故的出現任何的故障。”

作為保證金補倉的聯絡員,洛蘊此刻到時候有空。見田譽憂心忡忡的模樣,便低聲解釋:“秦珏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他是負責糧草這塊,确保對方不會丢病毒删代碼關服務器。甚至交易場所沒電了,我們也安排好相關快遞了,花錢給交易場所送兩光伏發電器。”

田譽聽得的連用電問題都想得到,微不可查籲口氣。

而後繼續看向大屏幕。

反轉又反轉,進進出出,幾乎每一秒都是大額的進進出出。十幾支新三樣的上市公司漲漲停停,讓他這個門外漢光看着心跳也克制不住怦然加快跳動起來。

敲打鍵盤的聲音、聯絡各家精銳操盤手的聲音、組織協調各組的進度、國際的走向……所有的聲音這一刻都傳入核心的總控室。

恍若最為曼妙的天籁。

田譽暗暗感嘆着,直到聽得一句“M國證劵交易部發文,惡意競争觸發了熔斷機制”,眉頭一挑,看向楚飒飒。

楚飒飒表情凝重:“咱們先別高興,對方還在試探我們的底牌。洛蘊,你去發文感謝七大姑八大姨,說感謝他們贈予的紅包。”

“然後再嘚瑟,就說老祖宗的文化,親戚打着骨頭連着筋,全球的華人都是親戚,外加一句打了小的來老的。”

“最後一句強調三遍,透點外強中幹的氣勢。”

“引誘他們加大資本,看看他們在其他行業的布局。現在咱們手裏有錢,各行各業的精銳都能及時抽調起來,以後萬一一不留神又爆出某個雷,咱們就鞭長莫及。”

“田譽你幫着組織一下話語,宣告勝利的同時,讓那個所謂的聰明人讀懂些沒錢的深層意思。”

田譽毫不猶豫應下。

一番斟酌措辭之後,剛對外公布兩小時。某個觸發熔斷的機構又恢複正常了。

看着這則新聞,總控室內所有人笑了笑:“喲,還有其他想着來撿漏的?”

所有人殺氣騰騰的,又繼續投入戰鬥中。

而大洋彼岸的查哈特看着又一次被拉高飙升的價格,雙眸猩紅:“這群人瘋了嗎?哪來這麽多錢?!”

他背後就算有組織支持,可資金也有限,而對面竟然不要命的瘋狂燒錢。短短一個小時內乘勝追擊的架勢,一百億都不眨個眼!

甚至還不斷的砸!

本想試探資金底牌的查哈特目光死死的盯着統計彙總的數據,拳頭都捏得咯咯作響,咬着牙撥打了個電話。

還沒等他用數據佐證自己的想法時,被告知一件事——除卻華夏,秦家預關閉所有工廠。

原因簡單的要命:秦家僅存的獨苗苗生死不明,無心經營,不如裁員。錢用來支持戰鬥。

“眼下咱們的工人暴怒了,舉牌抗議如此龌龊的商戰!抗議金融危機,大罵你們這些禿鹫。”

查哈特迎着劈頭蓋臉的怒吼,臉都黑了,愈發質疑:“這絕對不像……不像那些千禧一輩的作風。”

理由都還沒說出口,助理惶然來報公司大門被人砸了。

查哈特:“…………”

查哈特聽得“到此為止”四個字的告誡音,氣得一拳砸向辦公桌:“絕對不可能!不可能,我自打失敗之後研究過那些僞君子。明明也是資本家,張口閉口的仁義道德的。眼下怎麽可能光明正大的給出所謂的把柄?”

邊說查哈特帶着些迫不及待聯系,想要用國際貿易規則逼問秦家給個說法。

秦家給的回複極快,甚至還指路直播的ICU賬號:“都ICU急救了,我們裁員籌備點錢做手術費不行嗎?”

“國際上有規定,不能花自己的錢治病救命嗎?”

“為了秦珏,秦家能花千億成立研發男男生子的實驗室,現在植物人了,花上萬億準備救命不行嗎?”

“命就是這麽值錢啊,不服怪你們老祖宗不成器啊,秦珏祖宗代代成器。”

查哈特雙眸猩紅,可偏偏這麽直白的回應還真是無懈可擊,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都開始惱恨自己試探秦珏。

秦珏活蹦亂跳的,起碼國際上某些投資商不會礙于“死”這個詞,維持中立,起碼輿論壓力也不會那麽大。

氣得憤怒再一次砸桌時,查哈特聽得臨近保證金的提醒,雙眸瞬間猩紅。保證金是他半輩子的積蓄,若是用來強制平倉,那又是一次失敗,還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正絞盡腦汁飛速琢磨着如何反敗為勝,查哈特就聽得警笛長鳴的聲音。眼裏的困惑還沒消失,他看着前來的一行警察,看着逮捕令,目光沉沉:“配合調查?憑什麽?”

顧傳宗的事情壓根就不會查到他這裏。

“按着國際公約條例以及我國刑法第327條規定,違反文物保護法規,情節特別嚴重。”田寶寶墓專案組組長一字一字沉聲有利:“你屬于跨國文物犯罪,依法被追究刑事責任。”

查哈特一怔:“什麽?跨國文物犯罪?”

“田寶寶墓,秦老先生為曾孫送祝福,在孩子的墓地放入了秦家祖傳的一套文房四寶,宋朝官窯出品,一級保護文物;一盒紫檀木,唐朝的手藝,一級保護文物以及秦家的家主扳指,玉扳指,從漢朝時候流傳下來的。”

查哈特:“???”

全球關注此事的所有人:“????”

帝都總控室內,楚飒飒恍惚的看向田譽:“跨國文物犯罪?”

田譽心平氣和着:“他們能讓銀行卡手續,那咱們卡一下流程也行啊。反正你們不是說劵商會保證利益從而強制平倉嗎?”

“可……可這些……”

田譽道:“他們爺孫兩偷摸埋的。說來也是這些人蠢!”

解釋了一句後,田譽道:“你們等什麽啊?這姓查的被控制了,趁着群龍無首,直接将這一系弄死啊,打到徹徹底底元氣大傷。”

楚飒飒一行人恍恍惚惚一瞬,也立馬回過神來抓住黃金審訊配合問話的時間,狠狠的打。

而因利益聚攏起來的國際游資們卻是愈發心生怯意,甚至還暗暗嘀咕:“這幫年輕人辦事不講謙遜作風的。這華夏不是骨子裏謙和嗎?這回個個識破臉面的,在輿論方面會賣慘會哭。”

“跨國文物犯罪?跨國文物?要是買兇殺人也就算了,這什麽罪名?”

“查哈特恐怕這回還是徹徹底底跌到陰溝了,再也沒機會爬起來了。”

衆人私下交流着,不敢再算自己虧多少錢,急急忙忙的撤出。而勝達因忽然而來的控訴,從未意料過的控訴,是手忙腳亂。

查哈特聽得一聲聲律法規矩,咬牙切齒:“你們是違法的。”

“國際公約跨國文物犯罪,可以引渡回我國接受審判的。”組長沉聲強調:“這國際刑警都邀請了,且我們可以全球公開審訊。”

“所有的證據都是清清楚楚,邏輯鏈完整且清晰。且相關文物,若是諸位不信,也可以請文物大師來驗證。”

查哈特只覺喉嚨間湧着一口血腥,讓他克制不住的直接噴了出來。

買兇殺人,他不說經驗老道,但層層設計,絕對能夠避開。可若是炸墓這事,他還真是大意了。

誰他娘的知道衣冠冢,衣冠冢會有這些破玩意?!

看着血水飛濺,整個人氣得嗬嗬喘氣的查哈特,組長微微籲口氣。等做完相關筆錄後,他才聯系苦主田譽。

說來若不是田譽建議,還真是難以如此順遂,打蒙所有人。

接到電話的田譽寒暄兩句後,笑了笑:“聰明人,恐怕最不甘心的便是如此境況了。最後臨門一腳了,結果輸在非專業上。”

感嘆完,田譽便也沒繼續在總控室了,反而去往醫院。

相關安檢後,他定定的看了眼懸挂着儀器,被診斷植物人的秦珏。

哪怕有營養液,哪怕精銳的儀器一點一點的維持生命體征,但秦珏看起來面色蒼白,透着些支離破碎的脆弱美感。

客觀而言,植物人的秦珏還是美麗的。

“小譽,你……”秦老夫人帶着些抽搐看着田譽。說實話一開始她都有些怨念的,畢竟自己兒子為救田譽出了事,但随着時間流逝随着田譽幫着出謀劃策的随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來感謝他一聲。他放在寶寶墓地的東西,倒是将查哈特一系能夠逮捕回國徹查。只要人在國內,到時候車禍的真相也會被梳理的清清楚楚。”田譽開口慢慢解釋道,眼角餘光看了眼秦珏的膝蓋。

膝蓋上,按着現代說法科學說法叫膝跳反應。

膝跳反射是人類最最簡單最不可或缺的反射,連接中樞神經系統。

所以麻痹住就行,控制住其中的腱反射。

所以……

止住回想自己的陰謀算計,田譽慢慢道:“他吉人自有天相,您放心。”

九年的糾纏,外加寶寶的命,讓秦珏躺一年,合情合理合法。

篤定着,田譽客氣寒暄兩句,便笑着離開醫院。

養精蓄銳過後,還沒兩天,勝達資本便宣告了破産。除此之外也有小型的對沖基金跟着破産,甚至M國的彙率也暴跌了20%,甚至無數工人還在抗議不忿,甚至……唯有華夏內其樂融融,并沒有受太多的影響。

田譽笑着喝口茶,慢慢的垂首梳理自己要寫的書籍,下筆飛快。

有些事,得親自經歷過,哪怕旁觀也好。也有更深刻的體悟。

将書籍整理了一遍,又編輯校隊過,田譽收到專案組的信息,得到終于查到買兇殺人的罪證,才發現一晃眼三個月過去了。

而後他自然厚顏無恥的,跑到了警局當見習生,跟着跑國際法庭,學習理論和實戰之間微妙的裁量區別。

等學習了大半年,才終于迎來全球直播的審判,當衆的審判。

審判這一日,田譽看着眉眼陰鸷愈發濃郁,帶着恨意的查哈特,瞧着人聲聲強調自己沒有輸,自己永遠是投資王的事情,不屑的笑了笑。

一輩子惱恨,一輩子遺憾,一輩子在牢房心心念念假設當初如何……才叫後半輩子的生不如死!

“田譽是你是不是,是你設計我是不是?!”帶着鐐铐的查哈特捕捉到田譽的嗤笑,只覺自己似乎明白了所有的關竅:“是你是不是?”

田譽一臉無辜的眨眨眼:“我在此之前都壓根不認識你。”

說完這話,瞧着人又面色青青紫紫比開染坊還精彩的表情,田譽便不再理會。等聽得宣判無期後,他昂首挺胸走出了法庭。

原本還琢磨着接受接受采訪,但見秦老忽然亢奮的看着他訴說秦珏醒來。

田譽緩緩籲出一口氣:“現如今不方便。等他稍微好轉一些,我會登門感謝。”

看着說得客客氣氣的田譽,秦爺爺也着實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形容,只能拄着拐杖,帶着自家兒媳婦先回醫院。

到了病房,秦爺爺看着屬性的秦珏,慢慢訴說發生的事情。

“也算寶寶在天保佑你們。”

聽得這話,秦珏眼圈一紅:“我會好好鍛煉的,爺爺媽媽你們放心。”

說着秦珏咬着牙拼命讓自己認真的執行醫囑,趁早的恢複。

這一日,秦珏正拄着拐杖,慢慢的做康複訓練,聽得身後一聲熟悉又陌生的“秦珏”,他下意識的渾身一僵。

等看見田譽緩步而來,站在他面前,他還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你……你……你真的來了?”

“我說話算話。”田譽幹脆無比,表明自己的來意。

秦珏聞言只覺自己心都提溜到嗓子眼,開口想要拒絕甚至都有些逃避的心态。但是一想到因為寶寶墓抓住關鍵的時間,秦珏又忍不住心中酸澀不已。

他一直以為田譽對寶寶是最最最特殊的情感,是最不會利用的。

“好。”

等艱難的拄着拐杖,回到自己專屬的病房,秦珏請走助理後,便喑啞着聲問:“你……你一直有安排村民在為寶寶掃墓是不是?”

“當然。”田譽笑着道:“守陵人是必須有的。你難道忘記了,那茂源村是我媽的核心供應商。只要小譽餐飲一日不敗,他們這些人就得護着寶寶墓。”

“所以是我放任你的寶貝弟弟顧懷安直播,更是放任某些人進行所謂的考察。當然也知道你們爺孫悄然去過寶寶墓。”

聽得這一聲篤定,甚至還帶着确确實實的例子,秦珏雙眸瞬間紅了起來:“你……你……你不是最護着最想要護着孩子嗎?”

“是想護着孩子,可咱家是九千歲。”田譽目光沉沉:“我的處事原則便是率先維護自己的利益。”

頓了頓,田譽環顧病房,最後目光落在秦珏的訓練用的拐杖上,铿锵有力:“比如讓你成為植物人。”

秦珏聽得這一聲完完全全打破他幻想的話語,反而有些急切的看向田譽,厲聲強調:“可你也是用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利益。”

“我是想殺你的。”田譽冷聲:“你死了,我獲得的利益更多。”

“家、暴是咱們內部的事。”秦珏緩緩的擡手摸着自己的膝蓋,自顧自的開口:“且你憑自己本事家、暴的,這麽多醫生也沒檢查出來到底哪裏出問題。所以你的手是幹幹淨淨的,你是田譽。”

說着秦珏目光定定的看着田譽:“我沒死,說明你是真的更喜歡這個世界,是不是?”

田譽說得異常篤定的秦珏,擡手按了按額頭青筋:“咱家也算待你不錯,跟你開誠布公訴說了。你腦子還有問題嗎?輕描淡寫家、暴,就能改變我踩着你獲利?”

“正因為你開誠布公的跟我聊,所以我才更愛你。”秦珏唇畔張了張,慢慢的訴說道:“有優點有缺點,你有血有肉有脾氣的,也可以跟我分享你的喜怒哀樂。哪怕你張口閉口帶着些冷漠絕情的架勢訴說利益一詞。可是對我而言,你厲害你踩着我獲利,我也是會佩服你的。畢竟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弱肉強食,便是必須成為強者,當然也要尊敬對手。”

“因此咱們在利益這個詞上,三觀還是合的。”

聞言,田譽沉默片刻,定定的看着秦珏。

秦珏一眨不眨的,與人對視。

田譽最後嘆口氣。

可能小烏龜的言論到底……到底挺合乎心意的,導致他對秦珏的感情是有點複雜。

“給我五年時間,倘若五年後你依舊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可能那個時候我會認真考慮。接下來的時間,我更喜歡徹徹底底摸透這個世界的規則。”田譽開口,看着瞬間笑容燦爛的秦珏,面無表情的補充了一句:“當然,有個前提。秦董您先好好解決好自己官宣過的結婚對象。”

秦珏聞言瞬間像是被掐住了脖頸的小雞仔:“我……”

“還有我試探過了,這個世界國際法律也算健全的,以及你媽媽出現在民政局後,雖有不少戀愛腦但也有理智清醒的;另外通過網友們的發言,也能看得出網友們逐漸都有自己的腦子,不再人雲亦雲。因此相比你們偷偷摸摸的什麽交易。你作為主角攻倒不如繼續做個頂級社畜,而不是戀愛腦霸總。”

田譽頗為真誠的建議:“你給你自己身份自信,自信你的規則你的言行舉止能夠影響這個世界正常。”

“作為九千歲,咱家還是信玄學這傳統文化的。”

秦珏聽得這番話,頗為緊張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擺,“你既然給我機會咱們是夫夫,是可以偷摸私下解決某些事情的。所以我不是戀愛腦霸總,現代法律有規定。就算古代法律,也有親親得相首匿的法則!”

田譽瞧着還有些慌亂,但言語間是頗為篤定的秦珏,啧了一聲:“秦珏秦總,您沒聽見嗎?五年時間。”

“可現在也要靈活一些,學會貸款啊。”秦珏頗為篤定:“你對這個世界是善意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田譽我想追你喜歡你,是想過利用你對這個小說世界的惶恐,但是……但是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後竭力把查哈特光明正大送進牢房後,我又覺得自己先前那些行為挺厚顏無恥的。所以你不用因為一點愧疚而開口給我機會。所以你要是因植物人這點事愧疚,那你就想想商業貸款,花明天的錢圓今天的夢。”

“至于咱們情感上,我會好好琢磨,我會靠自己争取你的原諒争取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田譽:“…………”

田譽:“…………”

田譽:“…………”

田譽看着說得铿锵有力的秦珏:“我……我幻想過自己未來媳婦的模樣,應該是賢良淑德,溫婉大氣的。剛自以為穿書那一天,我就想着弄死你,再娶一房賢惠的。所以我先前一直把你當做角、先生。”

“林家電梯出現意外時,知道我其實不是穿書,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把你當個人。當然鑒于你九年的表現鑒于書中的描寫,我是提防你,對你做最惡意的揣測。”

“五險一金這詞你說出口,我是欣賞你。但也僅僅于此。你我之間可能真正坦誠的還是你送小烏龜,我揍你那一次。”

“現在第二次,我對你算坦誠了。”田譽開口:“我實在不理解你的腦回路。你顯得是挺機靈的模樣吧,還知道貸款,變着法的合法化我把你弄成植物人。但我就不懂了,你追人的時候怎麽一點不機靈?”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秦珏雙眸都迸發出一抹亮:“我……我追人不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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