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地下

第52章 地下

“你怕不怕死?”鳶瞅了一眼黑漆漆的密道, 笑着貼近長瀾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長瀾嫌棄地看了一眼鳶:“你這個看起來一副高中生樣子的人倒是一點都不怕?真的是高中生嗎?是不是現實世界裏是個什麽三四十歲大漢。”

鳶聞言氣鼓鼓地鼓起了嘴,瞪了一眼長瀾:“我可是當代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認真學習天天向上的三好高中生, 經常活躍于學校各大論壇好嗎?可以稱得上風雲人物了。”

“……你進這地方你現在還能堅持唯物主義是真的很不容易了。”長瀾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少啰嗦了,我看你是不是怕死。”鳶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不會一個大學生還比我一個高中生慫吧?”

長瀾聞言眉頭微皺, 鳶是怎麽知道她沒有改變樣貌進入副本,斷定她是個大學生的?

然而問題還沒來得急問出口,就被鳶拖進了黑黝黝的密道之中。

“诶不是,你這個高中生怎麽這麽急躁啊, 我跟你說急躁是不能考好大學的, 一定要學會靜心懂嗎?”長瀾被鳶拽着往前走, 但是秉持着愛幼的原則她決定不和這個急性子小孩計較,只是嘴中嘟嘟囔囔着。

“我在這個考試裏都掙了這麽多錢了,我還需要考什麽好大學,我想去藍翔開挖掘機都可以,你廢話可少點吧,萬一待會驚動了什麽東西可就不好了。”鳶嘆了口氣,翻個白眼,順便便伸手将長瀾的嘴捂住了。

長瀾覺得鳶這個人真是有夠矛盾,有時候過于機靈和成熟, 但是有時候又像個小孩一樣孩子氣。

不過她還是聽從了鳶的話, 乖乖閉了嘴, 不過經過兩人剛剛一番交流,氛圍倒是沒有之前那麽緊張和嚴肅了。

長長的密道不斷向下延伸着, 長瀾和鳶只能聽見彼此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走在前面的鳶突然停下了腳步, 蹲到了地上, 長瀾便也跟着蹲下。

靠着手中的火柴的微弱光芒,兩人發現這是泥腳印。

“六個指頭……”鳶的語氣有些嚴肅,她伸手拂起了地上的一點泥屑,用指尖細細研磨掉,“是之前看到的那個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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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瀾點點頭,兩人仔細一看,發現這個腳印果然是不斷向着下面去的。

“看來沒找錯,你死了我可不管你。”鳶這樣說着,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繼續向下走着。

長瀾看着鳶,總覺得想說些什麽,但是卻又說不出口。

這個小孩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着死了不管,但是卻是自己先走在前頭。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長瀾覺得風語笙的身影和鳶重合在了一起。

但是她可以肯定鳶絕對不是風語笙,如果是的話,不管風語笙易容成什麽模樣,她都能感覺出來。

總有個聲音在自己心底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和風語笙有着什麽聯系,但是她一時沒辦法找到到底是何種聯系。

其實……她有點想風語笙了。

要是自己沒能或者出去風語笙會不會很傷心?

“喂,你在那愣着幹嘛?等死?”前方突然傳來鳶的聲音,打斷了長瀾的思緒,擡眼一看才發現鳶已經站在了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正遠遠地沖自己招手。

長瀾聞言趕緊回神,迅速跟上,她在鳶的身後,心底好生掙紮了一番,還是不由得開口:“那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風語笙的人?”

話音剛落,鳶的腳步就停下了,她側過半張臉,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看着長瀾:“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關心的事這種問題嗎?”

“你果然認識她?”長瀾皺眉,雙眸微眯,帶着些不明的意味,“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鳶被長瀾看出一身雞皮疙瘩,她抖了抖:“你別這麽看着我,感覺跟正宮看小三似的,我不是她對象,你別這樣。”

長瀾:?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不過內心想的看着鳶那張漂亮精致的臉終究還是沒能罵出口。

“我和她是什麽關系,你活着出去就知道了。”鳶似乎現在不太想告訴長瀾,“所以,少女~為了知道我到底是誰你一定要堅持活下去噢。”

長瀾呵呵兩聲,白了眼鳶,兩人繼續前行。

“我看看到底有多深,我們至少走了五分鐘了吧?怎麽還看不見底。”鳶皺眉,随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朝着黑暗的下方一扔。

一秒,兩秒。

石頭落地的聲音傳來。

“看來應該不是很遠了。”長瀾很明顯也明白鳶此舉的用意,她湊到鳶旁邊,用手肘子戳了戳她,“诶,你能不能靠你聰明的大腦和高中物理知識算出我們到底還有多少米才能到。”

鳶嘴角微抽,看着長瀾一本正經地在這兒問着這種神經病問題,暗罵了句神經病,把長瀾沒好氣地推開之後繼續下行。

終于,在接近兩分鐘之後,兩人總算是走到了最低端。

這裏空空蕩蕩,有的只有一扇陳舊的木門,而腳印也朝着木門裏去了。

“你猜猜,這扇門背後是天堂還是地獄?”鳶說着,面色嚴肅地走到木門前,俯耳貼上木門,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

畢竟兩個人一起貼上去聽會很擠,長瀾也就雙手環胸靠在一旁安安靜靜等着鳶的反饋。

沒一會兒,鳶撤身,看向了長瀾,低聲道:“這裏面有水流的聲音。”

“水流?”長瀾走到門旁,看着門把手,面色嚴肅,“我開門了,你往後退,有什麽不對就快跑吧。”

“你覺得我們能跑過怪物?”鳶笑了笑,“得了吧,要是裏面真有什麽,我們倆可以直接快進到合葬。”

長瀾沒好氣地道:“誰想和你合葬。”

雖然語氣還是很輕飄飄的感覺,但是只有長瀾自己知道她的背後早已被冷汗濕透。

說罷,長瀾的手輕輕一扭,伴随着輕微的“嘎吱”聲,門打開了一條縫。

裏面靜悄悄的,但是太黑了,長瀾也什麽都看不見。

沒有任何聲音,兩人都屏住了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長瀾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她又試着将門縫打開了一些。

還是沒有任何意外狀況的發生。

鳶面色凝重地走到長瀾身邊,沖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鼓勵她。

長瀾見狀,一咬牙,将門完全打開。

在門打開的那一秒,裏面的燈火忽地整齊亮起,讓兩人一時有些被閃得有些睜不開眼。

沒有預想中的怪物跑出來咬人的情況,待眼睛習慣當前的光線強度後,但是面前的景象還是讓二人都不由得捂住了嘴,下意識向後退。

“這……這……”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鳶,此時此刻說話都感覺自己在發顫。

長瀾覺得自己心髒跳動的速度已經不能控制了,感覺要從自己的身體中跳出來一般,她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汗水,渾身也止不住的發抖。

面前,是一個很大的大堂,裏面放着無數具棺材,每一具棺材裏都裝着一具幹屍,它們好像是睡着了一樣,安靜地躺在裏面。

“這是睡着了還是……”鳶低聲問道,兩人背貼着背,對方臉上的汗水都是肉眼可見。

“靠……不知道啊……這要是醒了我們會被抓去被它們分屍吧。”長瀾迅速環顧着四周,發現大堂之中,居然有一條地下河,緩緩流向深處。

鳶想拉着長瀾迅速離開,但是卻發現長瀾看着那條河沒有動。

“走啊!”鳶使勁掐了一把長瀾,低吼道,生怕長瀾被什麽東西迷住了心智。

“你先走吧。”長瀾沒有轉身,背對着鳶輕聲道,“我要深入這個地方看看。”

“你是蠢貨嗎!這裏的東西要是醒了,怎麽辦!”鳶一時有些焦急,她的聲調有些扼制不住地高了起來。

長瀾只是輕輕推了一把鳶,頭也不回地朝着深處走去。

她永遠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的直覺告訴她,要是不把這個地方探查完,他們有可能所有人,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鳶看着長瀾丢下自己一步一步深入,氣得在原地直跺腳,最後一咬牙還是快步追上了長瀾,臉黑得不行:“我們兩要是今天都死在這兒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長瀾看見鳶跟了上來,嘴微微張開。

她其實蠻吃驚的,居然有人願意相信自己,在這種情況之下。

驚訝之後就是感動。

她伸手拍了拍鳶的肩,似乎是在安撫她。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在這個死寂的大堂之內。

長瀾現在覺得,這個祠堂,應該是上下明暗兩個祠堂。

祠堂之上那些有牌位的人,都在這地下做了幹屍。

“喂,你看,這不是……”待二人走到大堂深處之時,只看見了一具棺材,裏面裝着的正是那六指怪物。

它也是幹屍,但是與其餘幹屍不同的是,它有六個腳趾,且是睜着眼睛的,其餘幹屍都是閉目。

其面目極其猙獰,長瀾和鳶都不願再多看一眼。

“……沒下雨應該就不會活過來吧。”鳶摸着自己的胸口,其胸口起伏極大,也證明了這人此刻情緒的波動也很大。

長瀾點點頭,其實剛剛兩人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小了,但是這樣幹屍們都沒有活過來,證明聲音并不會讓它們蘇醒。

雨才是。

長瀾走到了地下河的盡頭,發現這裏是一扇鐵門,上面有鎖,必須要鑰匙才能打開。

長瀾透過門縫,發現門後還有着地下河繼續延伸,并且還有個較大的皮劃艇。

“我好像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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