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沈牧驚愕地瞪大眼睛,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半僵着身子,小心确認:“哥哥, 你剛剛說……”
蘭檸拍拍他的臉, 盯着他的嘴唇:“讓你吃口熱乎的。”
他的眼神過于直白,且暗示性太強,沈牧被他看得嘴唇發木,怎麽抿都不自然。
蘭檸揚着眉毛,揶揄地打量他的神情和動作,抓住他的肩膀摁在馬桶旁。
沈牧瑟縮着不停往後退,說話時聲音打顫:“哥, 哥!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們別開玩笑了。”
“玩笑?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蘭檸目光沉冷, 在沈牧臉上慢慢游走,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都說狗改不了吃屎,讓我看看你這條狗純不純。”
沈牧以為的狗不是這種回歸本性的狗, 要是知道蘭檸說的是這種帶着野性的純狗, 他寧可死,也不會答應。
他已經後悔了,含着眼淚搖頭:“我不知道是種,這種我真的扮演不來。”別說是扮演了,只是想想他就已經崩潰了。
比起吃屎, 他更願意飯後蘭檸打他一頓:“哥,要不我們換其他的……”
“我就喜歡這種。”蘭檸打斷他的話,拿過一旁的毛巾貼心周到地掖在他衣領處充當餐巾:“我們開始吧。”
“啊!”沈牧叫着扯掉他圍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 轉身想跑。
只是還沒跑出洗手間,就被蘭檸揪住衣領摁在牆上:“跑什麽?錢難掙屎難吃, 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既然想賺那份兒錢,今天的屎就必須吃了。”
沈牧側臉貼着牆壁,眼神慌亂躲閃:“我只是想哄哥哥開心,替我保守秘密而已,沒想賺什麽錢。”
蘭檸也不跟他廢話,把人拖回馬桶邊,頭向下摁去:“餐前湯,開開胃。”
沈牧見他沒有玩笑的意思,是真的要他喝馬桶水,開始拼命掙紮。
蘭檸把他的頭緊摁在馬桶裏,摁下沖水鍵,沈牧被水噴了一臉,更加大了恐懼,服軟求饒:“我知道錯了,我說,我說實話。”
蘭檸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把他從馬桶上提起來。
沈牧臉上被淚水混着馬桶水糊了一臉,顫抖抽噎着:“剛剛有人聯系到我,說……說只要我能拿到你的……你的一些私.密.照片或者視頻,我就能拿到兩百萬,以後也會給我更多的資源。”
蘭檸搡開他,丢了條毛巾給他:“對方是誰?”
沈牧拿着毛巾,還是哭:“我……我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他要是知道蘭檸這麽癫,別說兩百萬,就是給他兩個小目标,他也不會答應對方。
蘭檸審視着他:“不知道對方身份,就答應幫他辦事?”
“我問了,可是對方讓我不要問太多,否則……否則讓我在圈裏永遠消失。”
永遠消失?
這話聽着倒是有些耳熟。
沈牧摔坐在地上越哭越兇,怕到渾身發抖,現在不僅對方交代的事沒辦成,反而暴露了,無論是蘭檸還是那邊,他都沒法交代。
蘭檸皺眉看着他:“那邊的聯系方式你有吧?”
“……有……有。”沈牧哭得一抽一抽的:“在……在我手機裏。”
他哭哭啼啼的樣子蘭檸看的心煩,把人又從地上薅起來:“把臉洗幹淨,然後在這裏等我。”
沈牧抽噎着點頭。
蘭檸找到蕭詩詩的賬號發了條消息問她睡沒睡。
那邊秒回複:
—正在峽谷厮殺,乖乖你要不要組隊?
三兩句說不清,蘭檸問方不方便過去找她。
蕭詩詩回了個OK。
他們不是想要照片嗎?那就滿足他們,順便在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很快蘭檸從蕭詩詩那提着個袋子回來。
沈牧這會洗幹淨臉,縮在洗手間裏不敢動也不敢跑。
看到蘭檸回來,似乎是有話想說,但是又沒敢問,抿着嘴唇等他先開口。
蘭檸把提回來的袋子放在一邊,指指浴缸:“躺進去。”
沈牧磨磨蹭蹭的半天也只挪了兩步,蘭檸在背後踹了一腳:“快點!”
沈牧爬進浴缸:“放過我好不好,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蘭檸把他摁進浴缸躺好,打開他剛剛拿回來的袋子:“裝死會吧?”
“裝……死?裝死嗎?”沈牧戰戰兢兢的問
“不裝你難道想真死?”蘭檸拿出暗紅色袋子
“我會!”沈牧雙眼一閉,歪着腦袋躺在浴缸一動不動。
蘭檸把暗紅色的液體從他頭頂倒下來,殷紅粘膩緩緩流下,又把剩下的一些倒在他胸前。
打量了一會兒還是不滿意,把袋子裏剩下的甩在牆上,模仿血液噴濺留下的痕跡,手上也沾了些,在浴缸邊緣摁出幾個淩亂的手印。
一切都布置好,他用沈牧的手機開始拍照。
他并沒有拍沈牧的正臉,只看照片裏的身形和糊滿血的側臉,也分不清是他自己還是沈牧。
那些暗紅色液體在照片裏看和血液一模一樣,完美複制了“兇案”現場。
蘭檸把拍下來的照片一起打包發給了那個號碼,為了更加逼真,還錄了一段幾秒鐘的小視頻。
照片發過去僅僅過了幾秒,那個號碼就打了過來,蘭檸拍醒沈牧,示意他接電話。
沈牧開了免提,那邊應該是瘋了,尖聲嘶吼:“你做了什麽!你把他鯊了!”
聲音一出來,蘭檸就認出了是唐曼的聲音。
沈牧觑着蘭檸,按照他的指示回答:“是……是,怎麽辦?我好害怕。”
唐曼顯然比他更怕,支吾着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導致蘭檸和沈牧誰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
蘭檸示意沈牧催她:“您說清楚點!”
回應還是一堆聽不懂的外星方言,感覺唐曼的狀态比之前更語無倫次。
蘭檸在一旁用唇語說報警。
沈牧會意,支支吾吾道:“要不我報警吧。”
嘟!
那邊挂了電話。
沈牧再打過去已經無人接聽,又接連打了幾遍,那邊提示已經關機。
雖然沒親眼見到唐曼的樣子,但從她剛剛在電話裏的樣子也能猜到,估計已經被吓到半死。
接下來就沒有沈牧什麽事了,蘭檸把他趕走了。
第二天游輪篇錄制結束以後,蘭檸一刻也沒耽擱,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去機場。
他昨晚就訂好了今天回北城的航班,傍晚登機,晚上十點落地北城。
他提着行李箱正準備出門,林追野敲響了他的門。
蘭檸忽然想起他的項鏈還在自己這裏,今天錄節目時他心裏一直想着昨晚的事,忘記把項鏈還給他了。
林追野看着他打包好的行李箱:“你現在就走嗎?”
“嗯,項鏈還給你。”蘭檸說着就要走。
林追野接過項鏈,猶豫了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別說了,我沒空。”
林追野小心翼翼地,雖然緊張忐忑,但目光中也藏着期待,他好像才是那個等待被治愈的人:“就一小會兒,我聯系了一位醫生,他是耳科方面的很有名的專家,我把你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他建議你去做個檢查,也許……”
“治不好了。”蘭檸打斷他的話。
當蘭檸說出治不好的時候,林追野眼裏那些期待來不及亮起就熄滅了,黯然地垂下眼睫:“我再去找其他醫生。”
蘭檸自嘲地笑了下:“別浪費時間了。”他離開孤兒院以後,打工攢錢去過很多家醫院,但得到的都是令他失望的結果。
耳朵受傷時他還不滿周歲,并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傷的,當時并沒有積極治療,那對抱錯的夫妻把他遺棄在孤兒院,傷處感染惡化,聽神經斷裂,早就已經沒有治愈的希望。
雖然這個原生世界是一本小說,或許會存在各種科學無法解釋的限定醫學奇跡,但都是主角才有的光環。
他是炮灰對照組,永遠得不到眷顧,美好的驚喜永遠不會落在他身上。
美好不會,驚喜也不會。
蘭檸提起行李箱:“讓開。”
林追野下意識伸手去接他的箱子:“我送你去機場。”
蘭檸躲開他的手:“林追野,你是不是記性不好?你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
舉起的手停在半空,半晌後黯然垂下:“我記得,我不去,我讓助理送你,這樣可以嗎?”
“不用。”蘭檸提着箱子越過他離開。
走出民宿沒多久,身後就傳來腳步聲,林追野的助理盧葦小跑着追上他:“蘭檸老師,我來幫你提箱子。”
一邊殷勤的笑着,一邊從他手裏把箱子接過去:“車在公園出口等我們。”
“你回去告訴林追野,我不用你送。”蘭檸想把箱子拿回來,但是盧葦抱得死緊:“不是,不是野哥讓我送你。是揚哥,揚哥說你一個人去機場他不放心,讓我送你。”
蘭檸舒了口氣:“揚哥根本不知道我今晚走。”
說謊被揭穿,盧葦撓了撓頭,憨笑着:“嘿嘿,老師你就當揚哥他知道呗,別趕我回去了,要不然野哥又emo了。”
林追野話少,但是卻有個話多的助理,盧葦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野哥這幾天情緒一直不好,前天晚上吃完晚飯回來也不知道怎麽了,發了好大的火,第二天我看他眼睛又腫了,雞蛋都沒敷回去。”
蘭檸默默向前走,沒出聲。
盧葦邊走邊和他聊天:“可能是他最近壓力太大了吧,代言掉了,劇本也停了好幾個,又賠了很多錢。”
蘭檸緩下步子,打斷他:“我們七點前可以到機場嗎?”
盧葦看看表,加快腳步:“诶呦,那我們得快點,我送你到機場以後,還要回來接野哥。”
“他今晚也走?”
盧葦點頭:“他也回北城,不過是在青州區的機場落地。”
蘭檸眉心蹙了一下:“他這麽晚在青州區落地?”
青州區在北城最東邊,蘭檸對那邊很熟悉,因為他長大的那個孤兒院就在青州區。
“好像是有點私事,他說不用我跟着。”
蘭檸哦了聲,沒再多說,也沒讓自己再多想。
登機很順利,晚上十點準時到達北城,出了機場直奔林家。
到林家附近他提前下車,付了雙倍的車錢,讓司機在這邊等自己一會兒,把行李箱也留在了車上。
他進林家沒走正門,林追野帶他走過一次後門,那時他們打賭回家不被家裏人發現。
林追野告訴了他可以躲過門口監控的位置和門鎖的密碼,蘭檸直覺以後會用到,所以記得很清楚。
這個時間,家裏的傭人都睡了,房子裏靜悄悄。
知道林顯原出軌以後,唐曼就開始和他分房住,林顯原住在一樓的書房,而唐曼在三樓卧室。
三樓也是靜悄悄地,卧室裏燈關着。
蘭檸輕輕壓了壓門鎖,是鎖着的。
上次搬保險櫃的時候他記得卧室和衣帽間是連着的。
他又摸去衣帽間,果然沒有鎖。
不聲不響地穿過衣帽間,走進唐曼的卧室,房間裏黑着燈,看不大清楚情況。
蘭檸來到床邊,卻發現是空着的,唐曼不在床上。
不經意間擡頭,看到窗前的搖椅上坐着一個人。
蘭檸輕輕舒了口氣,他被吓了一跳。
看身形坐着的人就是唐曼,她似乎已經發現了蘭檸,正挺着腰板,盯着他。
蘭檸平複好情緒,緩緩朝她走過去,停在她身前幾步遠,與她對視。
房間裏沒有燈,但外邊透過窗子映進來的燈光,已經能夠讓他們看清彼此的臉。
這是他們母子第一次用正眼望着彼此。
分隔的二十年,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親情。
唐曼瞪大雙眼,目眦欲裂,滿心滿眼都是恐懼。
蘭檸則目光平靜,看着她,輕聲開口:“我回來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唐曼渾身顫抖,張着嘴,卻說不出一個完整音節,她的喉嚨像被一雙手死死卡住,嘶啞嗚咽着。
蘭檸眼裏浮現出笑意,緩緩在她身前蹲下,目光停在她的腹部:“我曾經在你肚子裏住過一年,你給了我一次生命。”說着他的視線慢慢上移,對上她恐慌的目光:“你也折磨了我一年,鯊了我一次。”
蘭檸沒有說謊,他親生母親,真的鯊過他一次。
聽到他說最後半句話的時候,唐曼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
蘭檸笑,但那笑,沒有絲毫暖意,只剩冰冷的恨意:“我知道一個很恐怖的地方,想讓你也去看一看。”
唐曼嘴唇顫抖,嘶啞着問:“你是來報仇的對不對?你要鯊了我?”
蘭檸起身,不緊不慢地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我是來報仇的,但不會讓你這麽快死去。”
蘭檸是被自己的親人送去精神病院的,他也要讓唐曼嘗嘗這個滋味。
“你要送我去哪兒?”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我不去,我哪都不去!”唐曼在椅子上縮成一團,手指緊緊扣住椅子扶手。
蘭檸附身,彎着起眉眼:“那可由不得你。”
他曾經也曾苦求過他們不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醫院,可沒有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蘭檸站直身子,慢慢退後,在唐曼一瞬不瞬的注視下,伸手推倒了花瓶。
花瓶掉落碎裂,瓷片濺落一地。
唐曼被吓得緊緊抱住頭,不敢看他。
但他并沒有停手,他推倒了房間裏櫥櫃,衣架,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樓下的人,門口響起敲門聲。
唐曼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跳下搖椅朝門口跑去,碎裂的瓷片紮在腳上,也沒能讓她停下動作。
在她即将要到門口的時候,蘭檸拉住她的胳膊,攔住了她。
門外傳來林景深的聲音:“媽,你又怎麽了?開門讓我進去。”
唐曼掙紮哭喊:“救命!救救我,蘭檸,是他!他要鯊我!”
門外靜了一瞬,林景深聲音透着不耐:“他根本就不在北城,他在海島錄節目,你別胡思亂想。”
“他在!他就在我房間裏!”唐曼哭喊着想要開門逃離,可蘭檸抓着她的胳膊不放,還在對着她笑。
唐曼從沒覺得一個人的笑可以這麽恐怖,被他注視着的感覺,比被刀架在脖子上還要恐怖。
他明明笑着,唐曼周身卻寒意四起:“救救我,他死了,他也要鯊了我。”
門把手被擰動,林景深雖然不耐,但還是沒有離開:“你先開門,讓我進去。”
蘭檸伸腿勾住門口的立燈,用力将其帶倒。
聽到聲響,林景深擰動把手更加用力:“媽,你能不能別作了,家裏東西被你砸碎多少了,快開門。”
“不是我,不是我,是蘭檸,他在我房間,是他,他拉着我!不讓我開門。”
唐曼已經哭到喘不過氣,她拼命想推開蘭檸:“你放開我,放開我!”
蘭檸沒有出聲給予回應,只是看着她崩潰尖叫。
林景深對房間裏發生的一切毫無所知,也漸漸失去耐心:“夠了!你再不開門,我不會再管你了。”
“別走!別走,救救我!”林景深就是唐曼的救命稻草:“蘭檸抓着我,他一直在抓着我。”
感覺時機已經差不多了,不能讓林景深真的走了,蘭檸将唐曼拖進卧室最裏側松開,自己閃身躲進衣帽間。
唐曼連滾帶爬的沖到門口,一邊哭,一邊移開門前歪倒的櫥櫃,終于打開房門。
林景深打開燈,皺眉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媽,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到底在作什麽!”
唐曼哭得滿臉淚痕,指着衣帽間的方向:“是蘭檸!他在裏邊!他真的在!”
林景深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但為了讓她冷靜下來,還是向衣帽間走去,開燈查看,空無一人。
唐曼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跟着沖到衣帽間,打開了所有櫃子,拽出所有衣服,不顧腳上剛剛紮破的傷口,踩出一地的血腳印,又哭又罵:“蘭檸,我知道你藏起來了,滾出來,我知道你在,蘭檸,你滾出來!”
林景深原本就已經不耐煩,看着她又弄亂了衣帽間,又瘋瘋癫癫的哭罵,忍無可忍,半拖半抱的把她拉出房間:“你冷靜一下,你再作下去,是要我把你綁起來嗎?”
後趕來的林顯原看着房間裏的情景,冷哼一聲:“我看她是瘋了!”
這些天夫妻倆已然變成了仇人,林顯原丢下一句,并沒再多說,轉身就走。
林景深煩到一個頭比兩個還大,粗魯地把唐曼拖下樓。
可唐曼還是不死心,一邊掙紮一邊尖叫:“蘭檸就在這裏!都是他做的!”
其實這會兒她真的說錯了,蘭檸并不在,他已經趁亂又從後門走了,重新回到他叫的那輛車上,整理好衣服,又等了好一會兒,才叫司機啓動車子,開到林家大門口。
客廳裏唐曼還在尖叫哭喊,不斷解釋,開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林景深和林顯原走到門口,看着蘭檸提着行李箱下車。
蘭檸甚至不用說一個字,就已經證明唐曼剛剛都是在胡說。
看到他提着行李箱進門,唐曼更加崩潰,沖過去揪住他的衣服:“你告訴他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剛剛就在我的卧室裏!”
蘭檸怔愣的看着她:“你在說什麽?我這不是才回來,怎麽會在你的卧室裏?”
林景深頭疼的摁住眉心,完全把唐曼的話當成了瘋言瘋語。
蘭檸扒開唐曼的手,提着行李箱走進客廳。
唐曼情緒已經完全失控,還在追着他,不停的要他承認自己說的都是真的,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陷入瘋癫的狀态。
她越是激動,就越沒人相信她說的話。
蘭檸觑着林景深的臉色,也跟着露出愁容:“她精神問題這麽嚴重,滿嘴胡言亂語,萬一把什麽不該說的秘密告訴記者,你們怎麽辦?”
林景深和林顯原的臉色同時變得嚴肅。
蘭檸繼續補刀:“錄節目的時候,林追野的狀态很不好,這個時候再爆出點其他的新聞,你們後悔都來不及吧?”
打蛇打七寸,蘭檸很準确的抓住了他們的死穴。
唐曼完全聽不進其他人的話,她還在執着于自己沒有說謊:“我沒有精神沒有問題!是你在故意害我!今晚明明是你在我卧室裏……”
林景深忍無可忍,大吼着:“夠了!住口!”
蘭檸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們,提議道:“這種情況為什麽還不把她送去精神醫院?留着闖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