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第ep.愛情的模樣

◇ 第63章 ep.63 愛情的模樣

春節前夕,劇組特意安排了一場酒會犒勞所有成員。

這天魚年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

畫完後拍了張自拍照給沈玉看,經過沈玉的認可,他便安心地帶着這個妝走出了房間。

明天一早還有幾場戲,結束後就要放一個大長假,劇組全部停擺,一直到年後再繼續開機,而且場地也會變更。

魚年作為主角,當然不能不參加這場酒會。作為沈夫人他在劇組裏一直扮演高冷人設,不過這一個多月下來大家已經相處得越來越越融洽,大家對于他妲己的身份認同度比沈夫人高,魚年自己也切換自如,倒也沒覺得和大家有什麽格格不入的地方。

劇組兩百多個人,外邊天寒地凍,酒會安排在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家酒樓裏。

無論車還是酒店的選定,都早就安排好了,一共兩輛中巴往返旅館和酒樓接送劇組成員。

酒會這樣人多的場合,長寧四人是一定要在場的,魚年不用等中巴,因為長寧的車早就等在了他住的旅館門口。

對于沈夫人永遠被特別對待這件事劇組裏也無人置喙,誰都知道整個劇組都是沈玉好吃好喝供着的,他們曾經羨慕魚年劇組的成員,如今因為沈夫人也算是體驗了一把類似的優待,已經很知足了。

謝昱上車前剛好看見揚長而去的小轎車,然後他看見已經坐在窗邊的席鈞奕——他的美術總監。

他還沒找機會對沈夫人說,席鈞奕就是他消失的男朋友。

就在他第一次見沈夫人之後沒多久,他接到了席鈞奕的電話。

理所當然,他邀請席鈞奕回來做這次電影的美術總監。

除了謝昱以外,中巴車裏坐在一起的女二和女三也都看見了沈夫人在保镖的簇擁下進了一輛黑色小車,然後絕塵而去。

“我覺得這位夫人其實活的挺潇灑的。”女二托着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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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說實話我還挺羨慕的。”女三忍不住也道。

“不說什麽愛情不愛情的,沈玉多有錢和沈玉多喜歡魚年都是衆所周知的,只要不是心裏想着要跟魚年争一争高低,那麽嫁給沈玉我覺得也挺好的,你看她想拍戲就有戲拍,想做別的一樣也能立刻得到,這跟生在富豪家有什麽不同?”

“是啊,而且我覺得她可能還不用履行妻子的義務,不然魚年哪受得了?”

“這就意味着沈玉不在意她有沒有情人,雖然那個熱搜沈玉已經壓下去了,不過怎麽看我都感覺他只是不想牽連到自己和魚年才會動手的。”

“而且話說回來,沈夫人演技真的不錯,這是我事先沒想到的。”

“我也從未想過,但是如果演技不好,也不會出來丢人現眼吧。”

“很難說啊,這世上難免有一些自信心爆棚的人存在,作為沈玉的夫人,就算演得不好大家在表面上肯定也會拍她的馬屁的嘛!”但是如果演得好的話,背地裏關于這一點肯定無話可說了。

“呃,好像也是沒錯。”

“對了,不說沈夫人了,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大導演和美術總監的關系也太好了點?”

“有有有!我有點嗑他們的CP了,不過我記得以前傳過謝導有談過一個男朋友的。”

“謝導和很多人都傳過緋聞,但是謝導後來都一一否認了,不過男朋友是他唯一承認過的,跟過他劇組的人應該知道,我們可以去找副導演打聽打聽。”

“先不管是不是,最主要我怎麽看兩個都好像是1哎,你嗑誰攻誰受啊?”

“我嗑互攻還不行嘛!”嗑CP的女三道:“不過娛樂圈啊,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魚年到的最早,坐在圓桌的一個位置上獨自玩手機。

四大金剛只留了長明坐在他身邊,看不到其他三人的身影,頗有些神出鬼沒的意思。

謝昱這趟車很快就到了,他的位置在主演邊上,和席鈞奕隔了兩張桌子。

這場酒會很自由,就是吃吃喝喝,有興趣可以上臺唱首歌,表演一些才藝,劇組裏不乏有表演欲的人,主演們壓根不需要上場。

“如果非要你們倆上去表演,你們最拿手的是什麽?”謝昱左右逢源,他的兩邊一邊是男主徐海川,一邊是女主,這句話他是兩個人一起問的。

魚年托腮看了一眼飾演姜子牙的徐海川說:“把明天的鏡頭挑幾個演,提高一下明天的效率也不錯。”

徐海川和魚年已經演出了一些默契,他拍戲很多年,卻是頭一次對角色的突破有所期待,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聞言便笑着點頭:“這個主意真的很不錯。”

謝昱卻是興趣缺缺:“那還是算了,現在是我休息時間,我可不想被迫工作。”他怕他看了之後忍不住也上臺挑毛病,更怕這兩個人對戲的時候張力十足,可現如今他兩手空空,沒辦法将他們拍下來。

他說話的時候,擡眼看了看對面那桌的席鈞奕。

席鈞奕臉上一直挂着笑容和邊上的同事說話,可是他好像都沒怎麽吃,手上的杯子裏也沒添過酒,一直在喝水。

時隔一年回來後的席鈞奕胃口變小了,以前他葷素都吃,也會适量喝酒,可是現在每次飯點都看不到人不說,這樣的酒會上好歹應該吃一些東西的,卻根本看不到他動一下筷子。

不遠處席鈞奕對上謝昱的視線,便舉杯向他笑了笑,抿了一口,謝昱知道那就是水,而不是什麽透明的酒液。

謝昱遙遙與他敬了一杯,可是好酒入喉,依舊感覺滿嘴苦澀。

席鈞奕又笑了笑,注意到他鄰座的女同事好像說了句什麽,他聽見了就轉過臉去看她,耐心地聽對方說話。

男才女貌,那小姑娘一看就很崇拜席鈞奕,滿臉的乖巧和讨好。

謝昱看了一會兒,就聽邊上傳來沈夫人的聲音:“席總監有沒有女朋友?”

謝昱一愣,轉過頭去,就見沈夫人正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謝昱忍不住問:“怎麽了?”

魚年搖頭,聳聳肩道:“沒有,看導演一直盯着席總監看,就好奇問一問。”

“是嗎。”

“席總監實在很有氣質,我第一次見以為他是個模特。”

席鈞奕不是挺有氣質,是非常有氣質,還是那種藝術家獨有的氣質,他身材高挑瘦長,筋骨分明,留着一頭及肩長發,工作時間全都是綁起來的,他常穿寬松的衣服褲子,但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看起來松松垮垮的,而是充滿了工作的便利性,同時他做起事來也雷厲風行,在劇組中總是鶴立雞群,往往人群中只要一眼就能瞧見他。

謝昱因為沈夫人的話又一次去看席鈞奕。

“導演覺得愛情應該是什麽樣的?”魚年忽然又問。

謝昱看着懶懶托腮問他話的沈夫人,他曾經覺得愛情就是心動的樣子,但如果是這樣,那麽一時的心動過去,愛情就過去了,所以這個答案應該是錯誤的。

“最近我覺得,愛情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對待自己同等的感情。”謝昱喃喃地說着:“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而愛會把對方歸攏成自己的所有物,将這份自私與他共享。”

魚年仔細咀嚼了一番謝昱的話,倒是挺認同的:“的确,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對自己的愛人,這份自私就能延伸過去。”

“聽你們這話,似乎都對此深有感觸。”徐海川忍不住看向沈夫人和謝昱。

徐海川已經結婚了,他的愛人是圈外的,被他保護的很好,一直也不曾被拍到過照片,和受到不該受到的影響。

“是啊。”魚年承認。

從七歲到十四歲,再從十五歲到二十六歲,盡管他的愛情對象從來就沒有改變,可是他對愛情的認識卻一直在增長,同時還在沈玉的精心呵護下生根發芽,而後茁壯成長,如今早已長成參天大樹,也能為玉哥哥遮風擋雨了。

他見過愛情最美的模樣,盡管愛情是多種多樣的,但在他看來這就跟數學題一樣,正确答案就只有一個,至于怎麽走到答案這一頭,那麽每一對情侶都是不同的。

就好比“幸福”這個感覺,每個人的幸福感是不一樣的,但若是感覺到了,就都會被大家稱之為“幸福”。

酒會上魚年滴酒未沾,回去後就和沈玉連上了視頻,不過這次視頻聊天的內容卻正是和謝昱有關的。

确切來說,是和謝昱與席鈞奕有關。

“卷毛已經查到了,謝昱那個失蹤的男朋友就是席鈞奕。”

魚年第一次見謝昱之後就對沈玉說起了這件事,這一個月間他又在劇組頻繁觀察到謝昱和席鈞奕之間似有古怪而默契的聯系,但不是因此魚年就猜測席鈞奕和謝昱交往過,因為在這之前,調查工作就已經開始了。

換言之,魚年就只是将一切都看在眼裏,并沒有先入為主去設想,而是一直在等沈玉這邊調查的結果。

如今既然都聯系了起來,魚年就忍不住要問一句:“那也已經查到了席總監消失的那一年去了哪裏?”

“也查到了,不過這個答案恐怕有些……”沈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對魚年道:“他在十二月之前的一整年,都在一所精神病院裏接受治療。”

“啊!”魚年頓時吃了一驚。

“診斷上寫他是偏執型人格障礙。”

“難怪……”魚年忽然想到了什麽,喃喃地道。

“難怪什麽?”

“我想起來一件事。”魚年對沈玉說:“有一天我到劇組比較早,席總監一個人正在布景中研究,在挪動一幅挂畫的時候露出了一小節手臂,他的手臂上是纏着繃帶的,他當時沒看見我,挂好那幅畫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扣上袖口,大概是畫的位置有些高所以嫌袖子上的扣子扣着有些礙事,我當時悄悄離開了,沒有被他發現。”

“原來是這樣。”沈玉點開了一份報告,對魚年說:“他的确有自殘傾向,卷毛入侵了精神病院的網絡,見過他的治療記錄,他住院的一年中做過不下三十次的無抽搐電休克治療。”

魚年聽得心髒都不由有些發緊,連忙又問:“那他出院是因為好轉了嗎?”

“出院報告上是這麽寫的。”

“但他手臂上有繃帶不就意味着他還是有自殘的行為啊?”

“我拿到卷毛給我的資料後咨詢過周醫生,周醫生說偏執型人格障礙不同程度治愈效果也不同,嚴重的也能恢複正常生活、工作和交際,自殘應該是一種心理暗示的行動化,比如特別想控制自己卻無法擺脫的時候,疼痛能夠幫助他擺脫,同時也要考慮影響他自殘的誘因。”沈玉說着問魚年:“你除了看見他手臂上有傷之外,別的都正常嗎?”

魚年點頭:“嗯,我感覺他挺正常的,而且特別特別有才華。”

“那你打算怎麽做?”沈玉問他。

魚年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我本來以為只是随手幫謝導一個忙找到他的男朋友,沒想到會知道這麽隐私的事。”

“不管怎麽說,既然知道了席鈞奕的病情,那還是需要密切注意他的情緒,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傷害到你。”沈玉說。

“不會的,席總監對人很和善,如果不是突然被查出這樣的事,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他的病情,玉哥哥你就放心吧。”

“嗯,反正你自己多留心點。”

“好的。”魚年想了想又說:“我覺得席總監肯定沒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謝導,他對待謝導的感覺應該是默認了分手的狀态,而謝導看起來就不一樣,經常會去看席總監,不過在工作的時候,他們兩個都非常專業,而且很有默契。”

“那你就還是先繼續觀察一陣吧。”

“嗯,我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這畢竟屬于席鈞奕隐私,他當然提都不能提。

就是心裏還是會覺得莫名難受。

“玉哥哥,還好我遇到了你。”魚年忍不住對屏幕裏的沈玉道。

沈玉看着魚年,回答:“我也是。”他知道魚年為何有感而發,不過隔着屏幕,他什麽都不能做,最終沈玉只好暗自嘆了一口氣,對魚年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嗯,晚安,玉哥哥。”魚年親了屏幕裏的沈玉一下。

“晚安,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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