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抓捕
抓捕
五分鐘過去了。“你們那兒什麽情況？”陳國忠問道。
“不知道，他還沒來”韓霖答道。
突然廣播裏又傳出通知——請大二學生田沐到行政辦公室一趟。這次通知還是重複了三遍。
大概又過了5分鐘，田沐才來。行政辦公室裏。有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她身材中等。她戴着眼鏡，塗着口紅，穿着紅色長裙，踩着一雙黑色高跟鞋。她見田沐來後便站起來。
“周主任，您找我什麽事？”
“我們讨論過了，嗯……準備先把獎學金給你，那個貧困補助資金，嗯……我們準備讓你跟大家一起領，你看這樣可以嗎？”
田沐點了點頭，很有禮貌的說道：“謝謝周主任。”
“沒事，你的成績很好，繼續加油。”
“謝謝”
“對了，你媽媽剛剛來電話了”
田沐聽到媽媽兩個字瞬間精神緊繃，他問道“她說什麽？”
這個女人笑着說道：“你媽媽很關心你，她說讓你別太累了，獎學金可以不要，別累着自己。”
田沐聽到這些話後，漸漸放松下來。他何嘗不愛自己的媽媽，但是他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他窮怕了，他要帶着自己的媽媽爸爸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不再被別人戳着脊梁骨罵。
“我……上課就把手機關機了，不知道我媽媽打電話了，謝謝主任告訴我。”
……氣氛有點尴尬。“那……沒事的話，我就先回教室了。”田沐先打破這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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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嗎，主任？”
“田沐……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乖孩子”
田沐聽到這話後，右手的大拇指緊緊掐着食指的指腹。“您……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跟你吐露一下我真實的想法。你交女朋友了吧？”
田沐一聽到“女朋友”三個字，他的表情立馬變的冷漠，跟剛才那個陽光懂禮貌的田沐判若兩人，他整個人都陰郁起來，這種陰郁不是在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他擡了擡嘴角“女朋友？周主任，您到底想問我什麽呀？”他擡起眼皮看着這個女人。他眼神裏面透露出的只有冷漠。
這還是她口中的那個乖孩子嗎。“田沐，你……”
還沒等她說完，田沐便打斷了她的話“周主任，不該問的您就別問，您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啊？”說罷他便笑了起來。
“你到底怎麽了？你不是這樣的”
“您了解我嗎？”
“你……”
“周主任，您是不是知道點什麽呀？嗯？”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殺人犯有什麽區別。”
他冷笑了一聲，将手揣在褲兜裏“所以您是懷疑我殺人了嗎？”
“你……”這個女人深吸了一口氣，“田沐，別越陷越深。”
突然田沐的餘光看到有人進來了，他立馬繞道這個女人的身後從褲兜裏掏出來了一個東西架在她的脖子上——這是一把小刀。
韓霖張開手，示意讓他們不再往前走。
田沐看見他們，便歪了歪頭，他湊在這個女人的耳邊輕聲說道：“周主任，您這樣……不太好吧？”說罷便擡起頭對韓霖他們說，“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田……”這個女人剛剛開口就被田沐打斷，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周雯，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把刀放下”
“你讓我放就放嗎？”
韓霖心想，你這回答的方式跟你媽簡直一模一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
“你要想清楚，你這是犯罪行為。”
“噢，你們都來找我了，肯定已經對我定罪了吧？”
媽的，學霸怎麽這麽煩，他居然問到我了，韓霖想。他輕咳了兩聲“……你随身帶把刀才有嫌疑吧？”
“防身的，不行嗎？”
韓霖又一次被怼到沒話說。
“你這是拿來防身的？如果說你們主任要對你怎麽樣，你如果下了手你就是防衛過當，你明白嗎？你父母該怎麽辦？”黃小磊說道。
田沐沉默了一會兒。“你沒體會過委屈沖到喉嚨，還要生生咽下去的感覺”
突然耳機裏面傳來陳國忠的聲音“遭了，他們已經來了，你們快點抓住他，我估計這小子剛剛遲來十分鐘，是去給那些毒販打電話了。”
韓霖看見田沐出神了，他便立馬退了出去。“沒辦法陳局，他拿刀架在他們主任脖子上。”
“那……三隊！從後面入，一隊二隊，跟他說話，牽住他，把他引出來。”
紀言朝小聲問淩芸芸“手铐準備好了嗎？”
淩芸芸點了點頭。
紀言朝又說道：“蘇隊會打架吧？……不是，我的意思是會反扣人嗎？”
“會”
“嗯，那我一會兒過去搶他的刀，你将反摁在地上，芸芸铐手铐，這樣行嗎？”
“沒問題”
裏面不知他們說了什麽，紀言朝看見黃小磊他們慢慢退出門外，誰知田沐沒上當，他将周雯推了過去，自己翻窗戶跑了出去。
“追！”紀言朝說道。
大家分散開，追田沐。樹林裏，他實在是跑累了，停下來喘氣休息了一會兒。誰知紀言朝跑過來一把将他摁住。“手铐！”
“來了！”淩芸芸實在跑不動了。
“給我”蘇夢澤拿着手铐跑過來，剛準備将手铐铐在他手上時，田沐掙脫了，他手上的小刀劃在了蘇夢澤的手臂上，不長但是很深，血一直往外流，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他現在一心只想抓回田沐。
“沒事吧”
“追他”蘇夢澤現在并不想管自己的手。
完了，淩芸芸想。
紀言朝和蘇夢澤又追了上去。
在轉角處，田沐實在跑不動了，剛準備停下給葉琛打電話。
突然手被抓住，一下子手腕很涼，他回過神來，這銀白色的手铐已經在他手上了。
突然田沐張嘴對紀言朝說道：“我們今天見過的。”他憑信息素的味道認出來紀言朝。
紀言朝并未理會他。“田沐成功抓獲。”
待淩芸芸追上來，他們便壓着田沐回到車上。
當然，這些毒販對這地方也不熟悉，要找好一陣，但是消息傳得快，既然田沐已經被抓了，他們便不會再冒生命危險去救他，因為田沐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只不起眼的替罪羊而已。他們已經來過了，回去也好和葉琛交差。
車上“你暴露的太快了。”蘇夢澤邊用紙擦去手臂上血邊對他說。
“你們怎麽發現……”他忽然明白道“是啊，有一個卧底，消息來的肯定快。”
“就算我不是卧底，你也藏不了多久。第一，紙包不住火；第二，明明她已經出事了，你還能跟她穿情侶鞋；第三，自從她出事之後你對女朋友這個詞就很抗拒。”
他看着窗外閃過的風景，說道“我最怕突如其來的失望，打破我蓄謀已久的希望”他笑了笑——這種笑是在對自己的自嘲，“該失望的事，從來沒有辜負過我。”
蘇夢澤微微向後偏了偏頭，田沐說的這句話，他也說過。而這一舉動，被紀言朝看在眼裏。
“疼嗎？”
“不疼”
“回去記得先消毒。”
“嗯”
紀言朝清楚地聽見田沐從鼻腔裏發出的那聲“哼”，“你好渣啊。”
紀言朝聽到這話後勾了勾嘴角“至少，我沒動手。”
田沐漸漸恢複了理智。“喂，警察太渣了的話，我可不可以告他。”他問蘇夢澤。
蘇夢澤回答他“你不是挺聰明的嗎？他演的你看不出來？”
田沐頓時無語了。
“其實，你的理智還是在的。只是你的潛意識在操控你，你不能将其稱為命運，懂嗎？”
因為紀言朝在開車，他只斜着眼睛看了看蘇夢澤。每個警察都會勸犯罪分子改邪歸正，回頭是岸，但他沒想到蘇夢澤會是這樣勸田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