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心

上心

感謝這個世界上有超市外賣這個東西,不出門就解決了配菜問題。

本着禮尚往來的宗旨,今天班悅自告奮勇做主廚。

“那按照你的說法,那個什麽小林曾經跟老郜是有婚約關系的?”不得了,這種豪門婚約竟然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就很玄幻,班悅總結了一下,“但是他們早就已經解除婚約了,然後還分離好幾年,所以現在屬于破鏡重圓?”

此禮思索了一下:“不算吧。”

“不算?”

“沒正式在一起過,算哪門子的破鏡?”

“喔!也對。”班悅接過他洗好的菜大刀闊斧地切了幾道,“所以現在你那個哥們,老郜,他想幹嘛?”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自然要留下來。”此禮提醒,“水開了。”

“哦。”班悅揭了鍋蓋下肉焯水,嘴巴也沒閑着,“那今天小林來給你教授送東西,老郜怎麽不下去?”

“昨晚失眠鬧騰,剛睡下。”男人似乎還是有些瞧不過去,兀自撸了袖子過來拿漏勺舀了浮沫,“盤子。”

主廚順遂讓位,班悅遞了盤子過去,不禁感慨:“哎,追妻路漫漫啊。”

接着,她語調一轉,對此禮道:“還是你幸運。”

偏頭瞧她一眼,此禮瞧見她耳垂上的一點細鑽,忽閃忽閃地動人。

“哦?”

班悅:“不是嗎?他們那種,叫青梅竹馬,講究一個細水長流,那要修成正果都是要按年計的。我不一樣,我是你的天降。天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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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命中注定,從天而降,可遇不可求,講求一個高效。”又想了想,補了一句,“天雷勾地火。”

她說這話的時候,身子是挨着此禮的,抽煙機的低頻轟響,竈臺上的火苗跳竄。

為了将“吃醋”表演到位而刻意描摹的淡妝自然溫柔,卻因着那雙靈動的眼顯出幾分格外的俏皮。

頭發是用發簪随意盤起的,露出耳郭。

提花的黑色襯衫顯得纖細的脖頸精致。

“命中——注定,”此禮念了一遍,而後伸手,啪嗒一聲,竈臺上的火苗熄滅,“從天而降……”

班悅跟着眼皮子一跳,再擡眼就瞧見他微微躬身,那只關火的手順勢就撐在了她身側的臺面上。

“高效……”他繼續道。

嗡——抽煙機仍在低音炮。

班悅顧不得答應,就見他伸長另一只手按在了觸屏上。

廚房瞬間寂靜。

只有男人求知若渴的聲音繼續:“天雷勾地火?”

“……嗯……”班悅擡手,輕輕将他張能恃靓行兇的臉偏過一點,“我承認我剛剛有點丢中文系的臉,讓我再想想措辭啊,我再想想!”

此禮偏了臉,倒也沒着急轉回去。

小狐貍到底還是緊張的。

唇角稍牽,卻忽得衣領被人拽住。

“麽!”

很輕很輕的一個氣音。

下颌上像是被什麽輕輕撣過,癢癢的,猶如那天她手裏的刷筆,又多了一分熱烈。

回神的時候,原本被圈住的小狐貍已經跳到了門口。

“想什麽?有什麽好想的~”狐貍叫嚣道,“我用詞可準了!專業課第一呢,往後你可得跟着我好好學!”

“……”

“好好做飯哦,乖~”

玻璃門外的人張揚得肆無忌憚,甚至關着門不嫌事兒大地點了點自己的臉。

此禮在逮住她和繼續做飯之間掙紮了一下,最後搖搖頭抹了把下颌。

很淺淡的一點粉。

獨特的口脂香,像是那天她湊近自己的氣息。

有點野。

卻斂進最明媚無暇的僞裝中。

表裏不一。

但——合理。

班悅樂得将整個廚房丢給他。

輸是不可能輸的,就他胳膊長麽?就他會圈人麽?

她沒他手長,還能沒他嘴快麽?

伸手又點了點自己的唇瓣,嗯,可惜今天不是烈焰紅唇,不然高低得拍一個。

唯一的意外就是,人是出來了,心髒還有點突突跳。

不好不好。

阿門。

拿手當扇給自己降了降溫,班悅才有些後怕。

好在是剛剛他作為一個成年人,剛剛沒幼稚地追出來,不然要真是被他逮住了,還不曉得會怎麽樣。

這個念頭探出腦袋的時候,班悅自己又愣了。

不是,正常男人是不是應該追出來啊?

以她淺薄的言情小說閱讀經驗,是應該幹點什麽……emmm……的事吧?

不确定。

她扭過頭又瞧了一眼廚房,此禮已經回歸了忙碌。

打開手機,搜索。

【女生突然親男生,男生會什麽反應】

想了想,不對。

删除,更改。

【女人突然親男人,男人會什麽反應】

詞條出來了一大串,班悅一條條浏覽過去。

“覺得這個女人輕浮。”她啧了一聲,“那又怎樣?”

繼續。

“會覺得你想跟他有進一步的關系。”班悅品了品,“嗯,這個可以想。”

不過,好像也不對。

她想問的不是男人的心理歷程啊,得是行動不好麽?

還有,這個親——

是不是親下颌跟親嘴還不一樣啊?

稀裏糊塗間,老妖又成了第一受害人。

班悅:問你啊,如果女人突然親了一個男人一下,這男人會什麽反應?

五分鐘後。

老妖:你到底還是禽獸了。

班悅:……

隔了幾秒,老妖似乎今天也很閑,竟然延續了話題。

老妖:得看男人喜不喜歡這個女人。

班悅:啊?

她這個啊,啊得很憨批,因為從一開始,她還真的沒考慮過此禮喜歡不喜歡自己這個問題。

她長得好看且自知,所以此禮說見過她照片來相親,她就從沒有想過其他的答案。

但是現在,她有點不确定。

網上不是都說過麽,男人對長得好看的女人一般是不拒絕的。

不拒絕和喜歡,好像不是一個意思。

班悅:不喜歡的話呢?

老妖:覺得惡心呗,一把就推開。

班悅不自覺地舒了口氣,敲字。

班悅:如果沒什麽感覺呢?好比……可有可無?

老妖:說不準,比較尴尬?不說話?當作沒發生?

班悅遲疑:那喜歡呢?

為了顯得正式,班悅重複了一遍:如果男人喜歡這個女人,然後女人突然親他一下,他會什麽反應?

老妖言簡意赅:身體反應。

班悅:……

她下意識扭頭看廚房,又生硬地轉回頭來。

班悅:我剛剛沒來得及低頭看,對手指.jpg。

老妖:你果然是個禽獸!

班悅咬了咬牙。

她重新起身進了廚房。

對上男人詫異探來的目光。

“此禮,”她說,“有件事情,還是想跟你确認一下。”

“什……”

這次,麽字被女人生生吃了下去。

就算敲破了頭,此禮也不會想到今天會梅開二度。

班悅這個人,從來膽子大。

當她意識到自己開始思索此禮究竟是喜歡她還是不拒絕的時候,就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試着鬧着——她好像真的有點上心了。

但是愛情這個東西在她的理解裏,得是同步的。

起碼,此禮此時不必愛她,卻得歡喜她。

一觸即放。

她踮着腳勾了他脖子,顯得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

接着,她松了手。

只是,視線來不及往下,下巴已經被人攫住。

“确認什麽?”男人的聲音有別于尋常的沉穩,指下滾熱,“想往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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