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裝醉??
裝醉??
班悅在打這破密碼門的售後電話和帶此禮回家中斟酌了三秒鐘,重新摁開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下一刻,郜荇開了門。
外頭空蕩蕩什麽也沒有,他蹙眉站了一會,又瞧向正在上行的電梯。
抽手給自己的哥們發了一條語音。
“剛剛外頭好像有人想強行解鎖你家門。”
“不過你家門不錯,應該自行鎖定了他搞不開。”
“回頭你跟物業調一下監控,這賊肯定是慣犯,又跑樓上去了。”
“十三樓。”
又是一會,他準備關門之際,對方回了一句語音。
點開的瞬間,郜荇腦子宕機了一會。
一個有些忙亂的女聲。
“那個……我不是賊。”
???????
又是一條。
“請問一下,你是不是老郜啊?你在此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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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班悅想問的是,你丫在家不吱聲你真是好樣的。
你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不能開個腔?
她現在,好不容易半摟半抱把人給安置在了沙發上,出了一身汗。
手機那邊沉默極了。
班悅試着又用此禮的手機打了個視頻過去。
好半晌,對方才接起來,只不過老郜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精彩紛呈。
“你好。”他說,然後瞟見了女人身後的自家哥們,只一眼,他就轉回了目光,“我剛剛在有事。”
好吧,班悅覺得自己如果要問下去就不禮貌了,畢竟她也沒資格查郜荇的崗。
只能陪着笑臉:“哦,沒事沒事。就是此禮現在的樣子,你也看見了,他喝多了。”
“喝多了啊……”
郜荇應聲蟲似的,就沒了後文。
班悅氣急:“我意思是,你要是在家,要不你……你要不過來……”
“其實,剛剛我正在跟我女朋友吵架,”郜荇一臉嚴肅,看起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如果我大半夜再去別的女生家,不大好。”
哎???????
鏡頭裏的男人頓了頓:“這家夥喝了酒很安靜,不會侵犯你,你放心。”
又頓了頓,他繼續:“不放心的話,你回房間把自己門反鎖了。男人麽,睡地板也沒事,如果你能給他一床被子就更好了。”
目瞪口呆大約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班悅吧。
“我還要給我女朋友回電話,要不,就這樣?”
“不是……我……”
郜荇:“謝謝您。再見。”
“你特麽客服附體是吧!!!!喂!!!!!”
然而暴躁并沒有挽回這個已經挂斷的電話。
班悅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機,突然想起來之前林漠秋說的話——“郜荇是真的沒心沒肺”。
好,啪啪打臉說的就是她。
虧她還幫忙說過好話,這人确實是沒心沒肺啊!不,是沒有心肝!湊!
冷靜。
班悅看回沙發上的男人。
不過有句話郜荇沒說錯,此禮喝了酒确實很乖。
讓走路就走路,讓邁腳就邁腳,甚至進了門還自己換的鞋子。
只是扶他到沙發後,這人是直接砸下去的。
接着,就根本拽不了一點了。
他睡得很沉。
外套也是幫忙脫不了的,班悅只得起身去開了空調暖氣。
進屋拿了被子出來的時候,此禮還是原模原樣。
替他稍微蓋好,而後,她俯身瞧他。
“此禮,要不是看在你這麽好看的份上……”班悅晃晃拳頭,“姐才不管你呢!”
男人一無所覺。
“……”班悅突然覺得有些好玩,她蹲下去,仔細看他的眉。
這一細看,才不禁再次感慨,如果人人都是此禮的眉形就好了,她也就不用一天天的給人花功夫修眉畫眉了。
尤其是碰到眉毛又硬又黑的,那真的是,經常修掉哪怕一根,眉形就會變樣,而她這種強迫症,往往為了對稱忙活好久。
啧~
與此同時,老妖的電話突兀闖進。
班悅眼見着男人的眉心微微一動,她也跟着一個挺身,重新坐直在地毯上。
好在是這之後,此禮仍舊沉靜。
她才舒了口氣接了電話:“幹嘛?”
“到了沒啊?”老妖問,“此禮怎麽樣?”
“還好,醉得睡着了。”
“他在你家??醉得睡着了??”老妖提聲,“真的假的?”
“嗯。”班悅莫名其妙問,“怎麽了?”
“不是啊,以我看小說的經驗,一般這個時候男的都是裝醉啊。”
“……”班悅,“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講什麽?你小說庫是不是要更新了?什麽陳年老梗?”
“你內涵誰呢!”老妖不依了,“這不是人之常情,正常操作麽?”
“得了吧,沒事我挂了。”
“別啊,你怎麽就知道此禮不是裝醉?”
“不是,他圖啥?”
“你當初圖啥他圖啥呗。”老妖理所當然,“你還不是饞他身子答應的試一試?”
“你特麽……”
“聽我的,你開外音。”
“拜托,三更半夜,你聲音大的根本犯不着開外音。”班悅怼她。
老妖:“哦,那行,這麽的,一般啊,說這睡着的人啊,你擡起他一個手之後,他自己會一直僵在半空。不會掉下去,你試試!”
班悅覺得這個人瘋了。
而她更瘋。
她甚至在知道這是個瘋子的時候還親自聽一個瘋子進行實際操作。
拎了此禮的一只手起來,接着,松手。
落下。
嗯……
老妖:“怎麽說?”
“別放屁了,滾蛋吧,挂了!”
“不可能!除非他跟我刷得一個短視頻!人家娃裝睡,爹媽就是這麽檢驗的!那娃是一逮一個準,胳膊伸得跟僵屍似的都不敢放下呢!”
“親愛噠,晚安吧。”咬牙切齒。
班悅直接摁滅手機,免得自己會罵罵咧咧敗人品。
順手給手機靜了音之後,鬼使神差,她又提起男人的一邊胳膊。
擡起,松手。
嚯!
在胳膊砸下去的前一秒,她趕緊接住,輕輕替他掖好了被子關了燈。
老妖有毒!瑪德。
洗漱好出來的時候,班悅又去客廳看了一眼,卻發現此禮已經側過身來,被子便就落在了地毯上。
她沒有拉窗簾,外頭的月色透進來,銀輝下的客廳裏,男人長腿微屈,約莫是睡得不舒服的。
她又去拿了枕頭,費了些功夫才把枕頭給他塞在腦袋下。
“你可真得好好感謝我!聽見沒有!?”
她壞嘻嘻地拍他臉。
不想,男人突然呢喃了一句什麽。
她驀地停手,傾身湊近:“你說什麽?”
“好——”他說,“……”
!!!!!
“你醒了?!”班悅震驚看他。
男人卻沒有回應,只是又喚了一聲什麽。
如果聽覺差一些,如果湊得遠一些,或許……
她就不會聽見了。
班悅想,怎麽會呢?
——那是一個名字。
男人說得極輕極輕,像是風一吹就散了。
是呓語中的全無意識的念叨。
可她聽得那麽清楚。
他說:“好的……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