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卷:(1)
☆、音樂會(上)
“嗨,這個是北川的份。”接過今川葵遞過來的一個信封,是一個十分華麗的邀請函,上書着冰帝兩個字。
“這是什麽?冰帝是東京的那個?”北川對冰帝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一個很貴族學校,有很多財團的大小姐在裏面上學什麽的。
“對,這是冰帝音樂會的門票。我叔叔給我的。”今川葵的母親是東京人,暑假的時候她和弟弟偶爾會去東京呆上一段時間。
“音樂會?”說起音樂會北川能想到的就是兩個胖胖的人唱些根本聽不懂,但是很高雅的音樂,頓時有些不想去了。“還是算了吧,我對音樂會什麽的……”
“哈哈,不是你想的那種。”今川葵笑了笑,她一開始也是和北川想的一樣,打電話問過叔叔之後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這場音樂會是冰帝高中部和初等部聯合舉辦的,沒有邀請什麽名人來,都是他們自己學校的學生。有很多節目啦,合唱啊、獨奏啊、live之類的都有,肯定很有趣的。而且是在星期六舉行,從神奈川過去的話完全來得及的。”
“我小叔叔是冰帝的音樂老師,這是他寄給我的邀請函,我弟弟有約了所以就給我了。我一個人去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就找你和我一起。”今川葵雙手合掌請求的看着北川。
“好啊。反正我星期六也沒事做,很閑。”北川老是麻煩今川葵,而且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去看看也沒什麽。
回家的路上遇上幸村和他說了這件事,幸村他們網球部和冰帝時常會打友誼賽應該也比較熟悉,提前問問也好。
“音樂會嗎?我們也有收到邀請函哦。”
“唉?為什麽?精市你們不是網球部的嗎?”音樂會既然是學生自己舉辦的邀請也應該邀請音樂部的吧。
“冰帝的跡部景吾給我們的,他好像也要參加這場音樂會的樣子。”幸村很意外北川會去音樂會,上輩子的記憶中好像沒有聽過這件事,但是畢竟記憶已經模糊,他也不是很确定。
“跡部景吾?”回想了一下,網球比賽的時候好像是有這麽個人來着,“就是那個看起來很驕傲的像個花孔雀的那個男生?”
“對。”幸村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跡部給別人的感覺好像真的就是這種,但是北川這麽形容還是第一次聽到。
“唔嗯。”得到了正确答案就失去了興致,北川對冰帝的人不是很了解,一會倒是可以問問鳳是不是也有參加這個音樂會,好像聽說過他小提琴很厲害的樣子。
終于到音樂會的那天,北川和今川葵早早的到了東京,打算先參觀一下冰帝,畢竟那麽有名。
雖然是星期六的一大早,但是學校裏面已經來了不少的學生,目測都是來幫忙布置音樂會的。
音樂會是露天的,在冰帝操場舉行再加上是晚上開始,各方面都得布置完善,給來音樂會的觀衆全方位宣傳。
兩人走在冰帝的校園裏,冰帝走的是歐式風格和立海大的嚴謹認真還是由很大差別的,本來鳳打算當兩人的導游,但是得知他要參加音樂會北川就拒絕了,總不好打擾別人排練。
江口本倒是也要來,但是他得中午左右才會到,所以在也算半個導游的今川葵同學的帶領下,也沒有出現迷路的烏龍。
“冰帝真的和立海大很不一樣呢!”
兩人走累了就直接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今川葵表示她去買一瓶水讓北川在原地等她,就在不遠處也用不着兩個人去。
北川看着來來往往的學生打發着無聊的時間,就聽見了今川葵的一聲慘叫。
北川眉頭一皺,立馬用最快的速度朝聲音的發生出跑過去,但是當她到了原地之後除了原地掉落的兩罐飲料沒有看見任何人。
撿起飲料還感覺大了一股陌生的氣息,北川瞳孔一縮,就明白今川葵被妖怪抓走了,雖然不知對方是善是惡但是找到今川葵比較重要。
北川用靈力最大範圍的搜尋着那個妖怪的所在之處,但是幾分鐘之後還是沒有找到,說明妖怪已經離開這塊地方了,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沒離開冰帝之前抓緊找到人。
北川不禁有些懊惱,明明自己就在旁邊還發生了這種事,萬一今川除了什麽事……
搖搖頭甩掉腦中這些不好的想法,打了個電話給江口本說明了情況,得知對方會很快趕過來之後就自己開始再校園內尋找。
北川雖然不認識地方,但是這些都不要緊只要四處找尋那個妖怪和今川葵的氣息就夠了,很快就找了半個校園,但是別說抓住對方,連一絲氣息都沒有找到。
感覺自己心中開始焦急的情緒,北川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情,如果這個時候連自己都失去了理智那就糟糕了。
鳳長太郎正帶着網球部的衆人前去後臺,就看見北川站着前面,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
加快腳步走上前去,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北川看了眼後面的網球部衆人,就知道他們應該是去音樂會會場。找打現在她自己也算明白了,對方并不是一直沒有出現而是躲了起來,估計還用了什麽東西隐藏了自己的氣息。
她自己去找對方就可以了,并不打算将鳳長太郎再牽扯進來,說了也只會多一個人擔心。
“沒事,”北川搖了搖頭,“只是和朋友走散了,我現在正打算去找她。”
“我和你一起找吧?”鳳長太郎剛說出這句話,就看見北川搖了搖頭拒絕了,于是只好說:“如果還找不到的話,打電話給我吧,多一個人幫忙也好。”
北川怔了怔,點頭應好。
看見北川走後,忍足侑士才開口問道:“鳳,剛剛那是你朋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女生好像就是那天那個啊。其他人或許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可是印象深刻呢。
一直到江口本來了之後還是沒有找到,而因為一直釋放靈力,北川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江口本快步走過去,扶住北川讓他坐下休息一會。
“放心吧,這次有小黑在,肯定會找到你朋友的。”江口本安慰道,本來是不打算帶貓又一起來的,但是街道電話之後想着貓又應該可以派上用場就帶着一起來了。
“小姑娘,先說說你一開始遇到的情況吧。”貓又聽到小黑這個名字抓了江口本一爪子,對方躲開也不計較,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
“今川跟我說她去買飲料,讓我坐在椅子上,沒多久就聽見她的叫聲,等我過去一個人都沒有,只剩這兩罐飲料。”拿着飲料給江口本看,飲料上附着的妖氣已經很淡了。
貓又眯了眯眼睛:“你找的路上一直沒發現對方?”
“嗯,我懷疑它隐藏了自己的氣息,不然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北川現在休息了下感覺好多了,但是消失的靈力不是那麽快就會恢的。
江口本靈力剛剛覺醒對找人也不在行,更何況北川都沒有找到,他不認為自己能行。但是貓又的話應該可以吧。
“要我幫忙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居酒屋的清酒。”居酒屋的清酒十分好喝,雖然後經很大,但是對于酒鬼貓又來說也算不得什麽。
江口本哀悼了下自己的錢包就同意了,清酒很好,價格也是棒棒噠的呢。“但是你一定要找到人才行。”
“包在我身上,這種小妖怪我還不放在心上。”貓又問了問飲料上的妖氣,就朝某個方向跑去,速度很快兩人差點跟不上。
且不論別人眼中追着一只貓在跑的場景有多詭異,另一邊的今川葵同學除了在昏迷中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而妖怪正準備下口飽餐一頓。
兩人一貓來到冰帝的後山的樹林中,就看見這驚險的一幕。
北川連驚叫的時間都沒有,就甩出了一張火符燒掉了蜘蛛網。這是北川才懂為什麽她一直沒有找到對方的氣息,因為蜘蛛吐絲不僅跑得很快而且留下的氣息也基本都是都在空中難怪找不到。
火龍不僅燒掉了蜘蛛網,還讓今川葵掉了下來。貓又變回原形接住,但并不打算插手兩人與蜘蛛精的鬥争,孩子總是要學着成長的。
北川拿出桧扇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只蜘蛛精,讓他知道有些人是懂不的的。江口本也沒有打算放過這只蜘蛛精,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敢欺負他的朋友,一定不會讓對方。
江口本先是對着憤怒沖過來的蜘蛛的頭狠狠地砸了一拳,讓蜘蛛摔在地上。又緊接着北川用符使對方不得動彈,再在蜘蛛驚恐的眼神中用桧扇解決了對方。
要知道上次慘敗之後回去北川就已經好好的研究過了用法,一招“十字斬”蜘蛛精就徹底消失了。
“今川,今川。”今川葵在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艱難掙開眼睛就看見北川擔憂的神情和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在旁邊。
“啊咧,我怎麽睡着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點,“我不是去買飲料了嗎?
然後……”接着只覺得頭痛,但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北川松了口氣,還以為會留下不好的記憶,現在總算放心了。
“我看你很久沒回來,就過去找你,結果你躺在地上吓死我了。”
今川葵歉意一笑:“抱歉,我怎麽了會昏過去呢。”拍了拍腦袋,很是疑惑。一旁的江口本連忙插話道:“大概是低血糖吧,我有時候也會這樣的。”
打了個哈哈,這件事就算這麽遮過去了。
但是事情會這樣就結束嗎?
☆、音樂會(下)
音樂會時網球部衆人是坐在一起的,而北川、今川葵和江口本是坐在一起的,在一段長長的演講之後終于開始了。
先上來的是小提琴和鋼琴的合奏,雖然北川不是很聽得懂,但是現場的氣氛很順利的被點燃了,是一個成功的開幕式。
高潮是一個學生組成的樂隊,熱血沸騰的表演将現場的氛圍成功的帶上了最高潮。而緊跟着出場的是鳳長太郎的小提琴獨奏。
鳳長太郎選的是聖母頌,這是一首由德國小提琴家維爾海姆根據舒伯特同名的歌曲編成的小提琴獨奏曲。曲調深邃而通暢,情感濃重,格律嚴謹,以虔誠和真摯深深感動人心調。
就如同臺上的人一般,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琴聲回蕩在操場上,像洗滌人心的泉水一般,洗去肮髒的污垢。
結束後全場有片刻的沉寂,不知誰帶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一根根琴弦彈奏出的聲響仿佛還回蕩在人的耳邊一樣,如同掌聲般經久不息。
北川只是聽說過鳳長太郎會拉小提琴,但是從來不知道這麽厲害。“鳳好厲害啊,雖然我不是很懂網球但是還是感覺好厲害啊。”
江口在一邊解釋道:“鳳可是除了跡部前輩,唯一一個接受榊太郎教練親自指導的音樂的人。”
“好厲害的樣子,”北川鼓掌停了下來,回頭疑惑的問道,“榊教練是誰?”
江口本額角抽了抽,不知道你還很厲害的誇贊人家。今川葵無力扶額,真是敗給北川了,榊教練她有聽舅舅談起過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曾經聽說過他的事跡。
“北川你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就來了呢?”
“不行嗎?”
“也沒有,”但是一般人來之前多多少少會了解一下相關事情吧,“榊教練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哦,各方各面來說都是這樣的。”
“哦哦。”但是還是沒懂啊,到底哪裏厲害了?
音樂會的最後是高等部和初等部的合唱,是一首很抒情很溫暖的歌,給這個音樂會成功的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我還是喜歡那個樂隊的呢,感覺很熱血很青春。”作為音樂會的高潮那是毋庸置疑的棒,而且曲子選的也是恰到好處,再加上現場氛圍讓人身處live一般。
“但是我還是喜歡鳳的小提琴獨奏,感覺心靈都被洗滌過了。”江口本雖然也很喜歡樂隊,但是還是鳳的小提琴更打動她的心。
“啊,鳳君的小提琴也不錯呢。”今川葵想想鳳長太郎的樣子,還是個大帥哥啊,感覺小鹿快要撞死了。
兩人一般邊走一邊聊,等回過神就發現北川不見了。
“啊咧,北川去哪裏了?”怎麽突然就不見了,沒看見四周有人兩人決定停下來在一邊等等。
等了好一會還是沒見到人,打電話也沒人接,看着會場人已經基本走完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會不會說沒看見我們先去學校門口了?”江口本想了想,在原地等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去門口看看有沒有人。
“說的也是,走吧。”看今川葵走了之後,江口本故意落後一步,借機悄悄的詢問貓又是不是有看見北川去哪兒了,他心裏總覺得慌慌的想要出什麽大事一般。
“沒有。”貓又搖了搖頭,他跟其他兩人都不是很熟,而且也沒想過這麽大的人會出什麽事,況且人又這麽多就沒有特意關注過。
走到校門口還是沒有見到北川的身影,再一次試着打電話也沒人接,也沒有聽見附近有鈴聲響起。
今川葵捏着手機,有些緊張的問:“我們要不喲拜托保安幫我們找一找?”
江口本有些猶豫,他不覺得會是簡單的走丢事件,北川的身手一般人也近不了身更不要說會有什麽危險,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就在這個時候,立海大和冰帝一行人也看見了他們。真田算是裏面和今川葵關系比較近的人,看見同學不打招呼也不好,于是走上前去:“今川桑,晚上好。”
“晚上好。”今川葵也看見他們了,本來想裝作沒看見的,但是別人搭話了,不回也不好。
“發生什麽事了嗎?”柳看見她臉色不太好,猜測會不會是生病了之類的。
就在這時鳳長太郎看了一圈發現沒有看見北川,在柳話音剛落就問道:“北川已經回家了嗎?”他問的是江口本,畢竟也不認識今川葵,更不知道兩人是朋友。
江口本看了眼衆人,又和今川葵對視了一眼,猶豫半晌還是開口說明了情況:“北川,不知道去哪裏了。”今川葵低頭顯得有些沮喪:“我們找了她半天也沒有看見人,電話也沒有人接。”
“走丢了嗎?”聽到北川不見了,幸村主動開口問道,他第一反應是以為遇上了什麽特殊事件。
“我想應該不是,我們出了會場的門就沒有看見人。在原地等了一會,人都散了還是沒有看見她。還以為先來校門口了,但是……”
“真是不華麗的人啊。”跡部景吾右手撫上淚痣,幸虧他不知道北川給他的評價,不然估計就不會這麽說了。
“那要怎麽辦?”鳳長太郎作為某方面的同伴,第一反應是遇上妖怪了,但是看着江口本對他微微搖頭。
“要回學校找人嗎?”丸井文太和北川也算關系比較好的了,兩人也算是有共同愛好的人。
“安心吧,在本大爺的地盤是不會發生什麽不華麗的事的。”跡部景吾給保衛處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可能有人在學校裏走丢了,讓他們四處找找。
“我們也去找找看吧,人多應該會很快的吧。”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擋住眼中的神色,也錯過了柳看他的探究的眼神。
就在衆人重新返身回學校招人的同時,另一邊北川并不是走丢了,也不是被什麽人抓走了,她是去找人去了。
就在她出會場門的一瞬間,仿佛看見了陰陽師,雖然心裏知道陰陽師早就死了,不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但是腳不自覺地跟了過去。
明明觸手可及,但是越追逐越覺得遙遠,直到消失不見。回過神來周邊一個人都沒有,黑漆漆的靜悄悄的連一絲光都沒有。
“江口?今川?”喊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他,只有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站在原地,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深呼吸了幾次,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然而下一瞬間出現的人物卻打破了平靜。
光影出現時,北川還警惕着,但是當光影散去陰陽師出現對着她微笑的時候,北川呆愣在了原地。
張了幾次口,但是都說不出什麽話。
陰陽師站在原地粲然一笑:“夏樹,好久不見。”就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那麽正常和朋友遇見了時打招呼一般,再普通不過的問候。
“騙人,你……明明已經死了,早就死了。”呆呆的看着陰陽師,最後如呢喃一般聽不清說了什麽。
陰陽師神色一變,顯得有些憂傷:“夏樹,我好想你啊。”走過來伸手想要碰觸北川的臉,卻穿透了過去,無力的又放下了。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但是你一直都留在人間,已經,忘了我嗎?”陰陽師低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沒有,你讓我等你,我就一直在等你,現在都還在等你回來。”北川搖了搖頭,她也很想念陰陽師,但是他一直沒回來。
“呵,”陰陽師擡頭卻是一副嘲諷的表情看着北川,“騙子。明明早就忘了我了。”在北川瘋狂的搖頭中,憤怒的吼道。
“你連我的名字都忘了,不是嗎!”
北川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低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我早就知道,夏樹你,最無情不過。”柔聲說着最殘酷的話,看着北川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發白,漸漸露出危險的樣子。
張開雙手對着北川表現出一副天真的樣子,“夏樹過來吧,和我一起,這樣就原諒你。”
北川看着陰陽師,不自覺被蠱惑了一樣,慢慢的朝着陰陽師走過去。眼裏似乎已經失去了光彩,看不見別的東西一般。
“對,乖孩子,來這裏。”陰陽師的皮脫落之後,出現的是一個有猩猩一般的面孔,長着尖尖的利爪,渾身都是毛,青色的眼中滿滿都是貪欲。
北川在即将靠近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雖然我很感謝你讓我再一次見到了他,但是你不該用他的樣子,你不配。”
在覺未反應過來之前,抽出桧扇,使出十字斬。但是覺皮糙肉厚,再加上北川的靈力因為之前的事并未完全恢複,因此造成的傷害并不是很大。
如果換一個妖怪很有可能會拼上一拼,但是覺只有迷惑人心的力量,對于戰鬥并不是很在行,因此趁北川躲開她攻擊的一瞬間就溜走了。
北川卻沒有追上去,因為電話在響。
走到校門口看着一群擔心她的人,北川卻迷茫了,她到底該怎麽做才好。覺沒有說錯,她就是一個生性涼薄的人,她連她最好的朋友的名字都忘了不是嗎。
她真的該和不遠處那群人繼續相處下去嗎?當初是不是就不該來到人類世界,如果當初就選擇和妖怪混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煩惱?
☆、溫柔的人們
北川和衆人彙合後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碰上了以前很久沒見的朋友,一時興起多聊了幾句。讓大家擔心了很抱歉。
大家也紛紛表示不在意,不是遇上了什麽麻煩就好。
之後拒絕了和衆人同路回家,言說自己還有事需要留在東京一會。
無奈之下,只好分開走。
北川也不是說真的有什麽事,她只是心裏很亂,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現在想想成人以後的生活雖然精彩,但是也挺想念以前的日子的。
人總是念舊的,尤其是在悲傷的時候,更容易懷念以前簡單輕松的歲月。
看着衆人分別走遠了以後,沿着長長的路一個人在走,腦袋裏想的都是以前的故事,有陰陽師、也有志同道合的妖怪和老鬼。
和陰陽師一起和衆多妖怪在一起嬉戲打鬧的日子,明明是那麽開心的回憶,明明有那麽多的好友,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淡忘了呢?
走到一個沒人的公園,坐在蕩秋千上,蕩來蕩去什麽也不想,只是享受現在這種簡單的快樂。
晃啊晃啊,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北川知道是誰卻沒有開口。
幸村坐在旁邊的秋千上,也是靜靜的,沒有開口。
“其實以前,我很羨慕蕩秋千的小朋友,雖然我自己能夠飄在空中,但是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現在能夠碰到以後感覺像圓夢了一般。”
“那個時候,經常看着其他妖怪能夠時不時的在人類面前現身,心裏很不舒服。明明我才是人,為什麽死了以後就要和活人活在兩個世界,為什麽不是人的卻能夠和人類活在一起。”
“妖怪碰到陰陽師的時候還有自保的能力,我卻只能遠遠的就躲開了。明明是那麽想接觸人類的,但是卻不得不遠離,那種感受我已經不想再感受一次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絕望。”
幸村就這麽聽着,說不出一句話。
北川不知不覺就說起了以前的生活,說起了以前一起搞怪的妖怪們,說起了一直在等卻最終未能等到的陰陽師,說起了……和天空在一起的日子。
幸村輕聲問道:“天空,她,是死了嗎?”
北川搖頭,她也不是很清楚,總覺得是去了什麽地方,也許是去找那個男孩子了。
“阿姨他們知道嗎?”知道北川天空已經變了一個人,知道他們的女兒已經不見了的這件事。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提起過,但是我總覺得他們是知道的。”一個朝夕相處的女兒突然換了一個人,再怎麽樣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感覺的。
“阿姨他們真的是很溫柔的人,即使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也對我很好,從來沒有問過這件事。”
“天空,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你的朋友。”
幸村望着北川,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堅定,透出的溫柔讓北川不禁流下了眼淚。
為什不罵她呢?這樣她或許還要好受一點,為什麽大家都是這麽溫柔的人呢,為什麽要對一個根本不熟悉的人這麽好呢?
幸村也知道北川大概心裏的承受能力到了極限,不過哭出來就好了,只要哭出來就不會有過不去的坎。就怕什麽都放在心裏,什麽都不說。
幸村走到北川面前蹲下,輕輕将北川擁入懷中,安慰道:“沒關系,哭出來就好了。”
北川哭的更大聲了,像是要把以前一直壓在心底的事全部都發洩出來一樣。一直哭到睡着,還在夢境中抽泣。
幸村将北川慢慢背着走,瘦弱的肩膀在這個時候卻顯得那麽的寬厚,給以北川無比的溫暖。
橘黃色的燈光将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那麽長。
等北川醒過來已經是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上了,晚上坐車的人很少,窗外的城市顯得有些不那麽真實。
北川有些呆愣,看了看幸村的側臉,不禁有些走神。雖然一直都知道,但是還是覺得幸村真的很好看。
看見幸村的笑臉才回神,低下頭,臉卻有些發燙。
她是怎麽了?生病了嗎?
回家的路上,一路無言,只有時不時的車子的聲音。
看見幸村就要回自己的家,北川連忙叫着了他。
“我,我會好好跟阿姨他們全部說清楚的。”事到如今再瞞下去也不是道理了,他們有資格知道這件事,之後要怎麽做也是他們的權利。
“放心吧,阿姨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而且還有我們。”隐隐的感覺眼淚又要掉下來了,趕緊背過身低低說了聲謝謝。
看見北川一家夫妻倆坐在沙發上,現在弟弟已經去睡了,談話倒是方便了很多。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吃過飯了嗎?”北川媽媽看見北川回來,趕緊起身問了句,要是還沒吃她也好把飯熱一熱。
“我已經吃過了。”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道,“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這麽嚴肅,北川媽媽發自內心的想要拒絕,卻又說不出拒絕的話,只是沉默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醞釀了半天,北川組織了下語言開口道:“天空已經死了。”
家裏瞬間安靜了,即使電視裏還在播放着搞笑藝人的節目,但是也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了一般。
北川爸爸艱難的開口:“你在說什麽笑話嗎?”
北川沒說話,無聲的否認讓兩人的心跌落至了最低谷,北川媽媽已經忍不住的抽泣了起來。
雖然有些事他們心裏大概有數,但是還是希望只是他們自己想的太多,而北川的話證明了他們所想的事都是正确的。
北川爸爸拉過北川媽媽,拍着肩膀無聲的安慰她,看向北川。
“天空醬,去的時候是怎麽樣的?”最起碼他們也得知道女兒走的是否安寧,亦或者還有什麽沒完成的心願,不然他們怎們能放得下心。
“天空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但是男孩子生了一場大病,後來死了。天空心裏特別難受,最後一段時間和我做了個交易,要我幫她照顧你們。”
“笨蛋。”北川媽媽已經克制不住心裏的感傷,丢下家人跟随一個男孩子去了,真的是一個不小的女兒,但是卻不想責怪她。
北川父母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足夠的了解的,天空是一個多麽重感情的人他們也清楚,正是因為這樣才說不出責怪的話。
終歸是他們沒有足夠的關心。
“天空走的時候很開心。”
北川看着傷心的不能自已的北川父母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以及隐瞞了一些不重要的事,不必要的話還是不說為好。
看着哭泣的北川父母,猶豫半晌還是走上樓,正好看見了弟弟,卻不知他聽見了多少。
“翔太,怎麽出來了?”
“姐姐,爸爸媽媽怎麽哭了?”
牽着翔太的手,帶着他回房間。“爸爸媽媽看電視太傷心了,翔太乖一點,自己一個人睡覺。”
“嗯,晚安。姐姐。”軟軟糯糯的聲音,還帶着小孩子的天真。
摸了摸翔太軟軟的頭發,關上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拉開床頭的抽屜,看着天空的日記本,上面寫了天空所有發生的事情。
日記本有好幾個,天空也不是每天都會寫日記的,只有發生什麽事情想要記下來的時候才會寫。
關上并上鎖,向着日記本說一聲“謝謝”。
謝謝天空把這個機會給了她,謝謝天空最終還是這麽的為她着想,謝謝……大家都如此的溫柔。
北川一夜未睡,她心裏也很忐忑北川父母究竟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抱着這樣的心情下樓。
“姐姐,早上好。”
翔太已經坐在了飯桌前,吃着自己的早飯,看見自己姐姐下樓來還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天空,快點吃飯上課。”就如同之前每天早上的催促一般,連語氣都沒有改變,北川很是疑惑。
“快點吃,不然要遲到了。”
“好。”默默地吃完自己的早飯,默默的看着北川媽媽送翔太坐上幼稚園的校車,默默的看着北川爸爸拿着便當盒去上班。
最後還不忘和兩人說句“我走了”。
“不管怎麽樣,你現在I就是我們的女兒,不要想太多,去上課吧。”
接過北川媽媽遞過來的便當,聽到這句話,不解地擡頭。
“快去吧。”北川媽媽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但是紅腫的雙眼即使用了粉遮住還是看得出來昨天哭了很久很久。
“謝謝。”各方面都很謝謝你們。
走出家門,看見特意等在門口的幸村,看着他朝自己招手,聽着他說出那句早上好。
仿佛自己所糾結的都是多餘的。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麽,大家都很默契的當作沒發生過一般,就和原來一樣仿佛什麽都沒有改變。
就和原來一樣,吃飯,上課,下課,回家。
悄悄的什麽都沒有改變。
但是還是那句俗套的話,命運的齒輪轉動了,但是中間如果有哪一個齒輪亦或是那個程序不太對了,所有的事情都會發生改變。
就如同蝴蝶效應一般,蝴蝶輕輕扇動的翅膀卻能在遠方帶來強大的改變的,一切的已知都将變成未知。
☆、倒黴的日耀日
有一句話叫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但是還有一句話叫做人要是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事實證明老祖宗說的話大半都是總結出來的混含着血淚的經驗,某種程度來說也是能覺出滿滿的心酸呢。
北川天空同學在星期天體驗到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有時候死了或許還會比較好。
當天逛街後和今川葵同學一起回家的時候,好幾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裏面悶悶的。
“北川,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诶?”今川葵看不出臉色也很好,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希望如此吧。”但是心裏還是很不安,卻又說不出來具體是為了什麽。
而他們正好經過一家花店,這家花店不就前剛剛運來了許多花草植物,整理到現在才剛剛弄好,老板正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兒澆花。
不知怎麽的,手裏的水管甩脫出去正好澆了北川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