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人畏懼
人人畏懼
這實在荒唐。
他陷在她的羞澀無措裏, 整個人燒得越來越旺，恨不得把她吞噬殆盡。
一直都知道他的小星星是香的，軟的, 甜的。
但是這個晚上，他又嘗到了獨屬于她的，另外一種甘美滋味。
......
等到終于出了月子, 林星若才有心力整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那個穩婆李氏是德妃派來的卧底, 為的就是讓她一屍兩命。
這一點秦鑒從一開始就知道, 之所以放任德妃把這枚棋子安插進來, 就是為了給林星若的‘早産’找個借口。
同時, 也是為了反将一軍, 徹底除掉德妃和二皇子。
林星若對此早有預料。
只是當秦鑒真的開始行動的時候，她才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個在她面前溫柔體貼的首輔大人在面對政敵時, 有多麽的狠辣決絕。
......
冷宮之內。
德妃日夜哭嚎，整個人形同瘋子。
“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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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道鞭子狠狠落下, 抽在德妃的身上。
懷恩冷笑着站在她面前。
“德妃娘娘, 您還是省着點力氣吧。別急, 要不了多久，您和二皇子就能黃泉相見了。”
德妃瘋狂搖頭，“你胡說！二皇子在前線領兵, 他是我兒子，他是天潢貴胄, 他是未來的天子，你們別想動他！”
“哈哈哈。”懷恩笑得彎了腰, “未來的天子？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宮是皇上親封的德妃！本宮要見皇上！”
“皇上自己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了，可保佑不了您。”
德妃整個人呆若木雞, 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喃喃自語。
“你們膽大包天，這是謀逆，二皇子會來救我！你們都會遭報應的！”
“現在您不就在遭着報應嗎？”懷恩蹲下身，冰冷的鞭子擡起她的下巴，“打從您對皇後娘娘伸手那一天，您的死期就定好了。善惡到頭終有報，自己種下的苦果，您就自己嘗吧。”
說完，懷恩又甩了她一鞭子，轉身離去。
夜晚，德妃又等來了一個她最不想見的人。
貴妃。
因為德妃和二皇子黨的倒臺，貴妃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
德妃憤恨地瞪着貴妃。
沒人知道貴妃究竟對德妃說了什麽，只知道第二日冷宮就傳出德妃自缢身亡的消息。
貴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鏡前梳妝。t
聞言，她只是輕勾了一下唇角，眼神中的得意肆意流淌。
其實她昨夜也沒跟德妃說什麽。
只不過是告訴了德妃一個消息。
二皇子，陣亡了。
德妃最後的希望破滅，這才自缢身亡。
貴妃拿起螺子黛輕輕勾畫自己的長眉。
接下來，就只剩那個礙眼的四皇子了。
要一個不足月的嬰兒早夭實在太過容易了。
等四皇子一死，皇上就別無選擇，只能立她的三皇子為儲君了。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已經想象出了自己成為太後的風光日子。
到時候，她會成為整個大雍朝最尊貴的女人。
所以四皇子必須死。
越早越好。
.....
憨園裏，林星若犯了選擇困難症。
因為她和秦鑒在給兒子起名。
秦鑒已經想了好幾個月了，最終選了四個字，然後讓林星若挑。
她挑中哪個是哪個。
“可是我聽說皇子的名字好像都是皇上定，咱們可以私下定嗎？”
秦鑒淡然一笑，“可以。皇上如今已是油盡燈枯，好幾天才醒一次，他人都糊塗了，顧不上這些。”
林星若點頭。
在皇上眼中，這孩子本來也是個假皇子，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不過皇上如今的情況已經那麽糟糕了嗎？
那她是不是離太後的位置更近一步了？
這念頭一閃而逝，而後就被她壓下。
她重新把目光放在秦鑒選好的那四個字上。
旭、瞻、淩、楽。
這幾個字寓意不同，但都蘊含着積極美好前程遠大之意。
林星若猶豫了很久，最終選了瞻這個字。
瞻雲就日。
其含義是賢明的君主恩澤萬民。
秦鑒笑了笑，“星星果然與我心有靈犀。”
而後秦鑒命人将這個字送到了欽天監。
欽天監那邊走了流程之後，就把四皇子唐瞻的名字寫在了玉蝶和皇室族譜之上。
秦鑒去書房處理公務了。
林星若則在涼亭之中，一邊輕搖團扇，一邊聽着懷恩禀報他搜羅來的消息。
其一，她的嫡姐林皎荟前日也生了，一個女兒，早産，只有七個月。
秦謙嫌棄林皎荟沒能生兒子，對林皎荟各種冷嘲熱諷，但是礙于她如今是皇後的姐姐，不敢打罵，只是成日裏去秦樓楚館厮混，又欠下了大筆的銀子，等着林皎荟去給他還。
林星若聽後嘆息一聲。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兩相對比，她覺得自己這日子真是太過美好了，猶如在天堂一般。
她過得越好，林皎荟心裏肯定就越窩火，一來二去的，日子能過好才奇怪。
其二，長公主最近和貴妃走得很近。
其三，三皇子那邊又添了一個嫡子，比四皇子大兩個月。
自打四皇子出生之後，三皇子的小兒子就開始生病。
貴妃找了道士來看，說是有煞星降生，方着這位小主子了。
于是京城中就開始有傳言，說是四皇子乃煞星降世，會克父克母克宗親，當早早除去才是。
懷恩的消息靈通，如今他手下的‘小東廠’又壯大了不少，且初具規模，各種線人渠道鋪就到位，許多消息在沒傳開之前，就已經被他掌握了。
“娘娘，依奴才看，這謠言背後少不得有長公主的手筆。”
林星若也那麽覺得。
封地一事長公主自作多情，且理所應當的認為秦鑒會娶她，結果秦鑒從沒理會過她，這讓長公主覺得顏面盡失。
林星若是不知道長公主和秦鑒之間有着怎樣的過往，但看這兩個人的表現，也能猜個大概。
懷恩及其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林星若不過這麽一想，他就開口詢問，“娘娘，奴才這邊查到了一些長公主和大人的過往，您要聽嗎？”
林星若有些差異。
懷恩連這都能查到？
老實說她還真有點好奇。
只是不好直接開口問秦鑒。
于是她示意懷恩說。
長公主與秦鑒算是自幼相識。
秦鑒五歲入宮讀書，那時候便入了長公主的眼。
長公主對秦鑒明着欺負暗裏保護，明眼人能都看得出來，長公主喜歡秦鑒。
至于秦鑒喜不喜歡長公主，這不好說。
反正不管長公主怎麽作怎麽鬧，秦鑒都沒有動過怒。
甚至後來秦鑒入朝為官，長公主還給了許多助力，秦鑒也為長公主辦過一些事。
當時許多人都猜測秦鑒會不會尚公主，可是直到長公主都二十五了，秦鑒也沒有要娶她的意思。
後來，草原部族與大雍邊境發生摩擦，為了平息事态，皇上便決定送公主去和親。
公主不願意，一哭二鬧三上吊。
秦鑒也去禦書房門前跪了三天。
聽到這裏，林星若有些懂了。
或許很多人都因此覺得，秦鑒對長公主終究是不同的，否則又怎麽會為她跪求皇上三天三夜？
秦鑒那人心思藏得極深，若是他不願意，哪怕再親近的人也看不出他的心意。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當日林星若詢問齊嬷嬷時，齊嬷嬷會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因為齊嬷嬷也不确定秦鑒對長公主究竟是怎麽個意思，她怕說了不該說的，會觸怒秦鑒。
又怕完全不說，會觸怒林星若。
懷恩說到這裏，忍不住笑出聲來。
“娘娘有所不知，當時許多人都覺得大人跪求皇上是為了讓皇上收回成命，以為大人對長公主有情，舍不得她去和親。
可實際上啊，當時長公主鬧得太厲害，皇上于心不忍，到底就這麽一個閨女，要和親也不是非她不可，完全可以從宗親中挑一個封為公主。大人得知此事後，跪求皇上打消這個念頭，和親就要有誠意，已經答應了人家要嫁過去一位嫡公主，怎麽能以假亂真？”
林星若：“......”
事實真相竟如此冷酷，如此殘忍。
長公主肯定不知道。
她肯定以為秦鑒是舍不得她。
後來，嫁到草原的長公主就成了大雍朝的細作，在秦鑒的運籌帷幄之下，互相配合着除掉了兩任單于，最終那個強大的草原部落被徹底分化，打散。
而秦鑒也做到了當初的承諾，把公主接回京城，給了她長公主的尊榮。
長公主這些年一直沉浸在虛假的夢裏，心甘情願被秦鑒利用徹底。
現如今，她應該夢醒了吧。
可是她卻把賬算在了林星若和四皇子的頭上。
唉，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對秦鑒不滿就應該去找秦鑒的麻煩啊。
林星若感嘆了一句。
然後她吩咐懷恩，把所有嚼舌根的宮婢奴才全都綁了，帶到貴妃的宮門前，剪了舌頭，亂棍打死。
“哦，對了，讓後宮中所有不當值的奴才都去觀刑。”
她說的輕描淡寫。
懷恩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
主子這是發怒了啊。
打從當上皇後以來，懷恩這是頭一次見主子動怒，也是頭一次見她動用皇後的權柄，這麽直接而殘忍地昭告六宮。
她才是這後宮真正的主子。
驚懼過後是難以言說的興奮。
懷恩有種預感。
從今往後，皇後會變得不同。
而他做完這件事之後，也将徹底脫胎換骨，成為後宮中人人畏懼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