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喬裏沒有對校長女士做什麽，一直等到了穿着西裝，內襯被解開、沒有好好系領帶的布魯斯到來。
所幸現在還在上課時間，布魯斯韋恩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什麽熱鬧。
于是當布魯斯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容推開校長室的大門之後，他在看到好好站着的喬裏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校長之後，就注意到了旁邊甚至連呻丨吟都已經發不出來的卡裏先生。
那張臉已經完全腫得看不清原樣了，也多虧了布魯斯韋恩眼裏優秀，還能分辨出他的身份。
伯特·卡裏是學校的歷史老師，是常春藤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履歷特別好看。但是他的性格缺陷也很明顯，從他之前對待喬裏的态度之中也可以看出來。
所以他偏愛像是馬奎斯這樣有身份背景的家庭，也完全不看重沒有什麽背景身份、聽起來還是一個孤兒的喬裏。
而同樣臉上腫成豬頭的馬奎斯，正一臉驚恐地看着布魯斯韋恩——他顯然沒有想到，喊喬裏的家長會把布魯斯韋恩喊過來。
看着現場這一幕，布魯斯打了個哈欠，用着不怎麽在意地口吻說道：“贊助相關的事電話聯系我的管家就可以了，我真的有必要來一趟現場嗎？”
“哦~這不是我可愛的喬裏嗎，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說學校想要我贊助一棟教學樓……還是實驗室？”
之前喬裏都沒有怎麽離開過韋恩莊園，他的時間都被限制在了訓練之中，所以他見到的往往都是蝙蝠俠狀态的布魯斯，很少會見到另一種僞裝狀态的布魯斯。
所以在看到布魯斯現在的畫風，喬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雖然沒有流露出驚訝什麽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布魯斯當然不介意這種視線，他笑着看向校長女士：“抱歉，我沒有來得及聽我的管家和我說清楚——這次我們的交談目的是什麽來着？女士。”
“韋恩先生。”校長女士用着冷靜且溫和的态度表示道：“很感謝你前段時間對我校的贊助，但是今天我邀請你來這裏并不是為了贊助的事情，我想和你談談……嗯，安娜蘇先生的事情。”
“安娜蘇？”布魯斯反應了一下，才恍然道：“是在說你嗎？喬裏？”
“嗯。”喬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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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布魯斯做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表情，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敷衍。
校長女士并沒有被激怒，她顯然已經和韋恩交流過很多次了。
她簡單地将之前發生的事情說出口之後，一直躺在地上的卡裏先生總算醒了過來，臉上同樣腫成豬頭的馬奎斯總算是松了口氣。
卡裏一睜開眼，就感受大了臉上和身上的痛楚，他呻丨吟着吸引了整個房間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布魯斯也誇張地說道：“見鬼！這裏什麽時候還有個人的？”
在哥譚，沒有人不認識布魯斯韋恩的臉，所以在聽到聲音之後，卡裏看向了布魯斯的方向，驚愕地甚至忘記了身上的痛楚：“韋恩先生？為什麽您會在這裏？！”
布魯斯做出了郁悶的表情：“不是你讓校長女士聯系我的嗎？”
“我什麽時候……？！”卡裏先生不愧于他的學歷，大腦轉得很快，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錯愕地看向喬裏：“你的監護人是韋恩？！”
喬裏平靜地掃了他一眼，讓卡裏先生的後背再度浮現出一層層冷汗。
布魯斯韋恩的确有收丨養孤兒的習慣，之前的格雷森、現在的陶德——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喬裏·安娜蘇也會是其中的一員。
如果知道這件事，他怎麽可能……！卡裏先生臉上瞬間流露出了矜持的讨好表情，只是配合着他臉上的腫包，顯得相當令人不忍直視。
“這只是孩子們之間的打鬧，韋恩先生，請不用擔心。”卡裏摩擦着雙手，誠懇道：“只是、只是——”
卡裏打鬧轉動着思考怎麽挽尊，瞥了眼旁邊站着的馬奎斯，立刻回想起來，開口道：“只是我們學校的橄榄球隊真摯地想要邀請喬裏先生加入其中，他的運動神經非常優秀！不進入球隊相當可惜！但是我們說不動喬裏先生，所以就想要聯系他的家長，沒有想到他的監護人會是您，韋恩先生。”
“那你們臉上的傷……”布魯斯疑惑道。
“那是喬裏先生球技的證明！”卡裏先生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真沒想到喬裏還有這種能力。”布魯斯做出一副為孩子驕傲的表情，他感慨道：“不過既然是喬裏做的，治療的醫療費就由韋恩承擔了——喬裏，你對這個社團感興趣嗎？”
喬裏搖頭。
布魯斯便說道：“既然如此，作為補償……學校橄榄球的社團由我來贊助吧，你們的設備換成最新的好了。”
布魯斯大手一揮，在确定沒有什麽事了之後，領着喬裏離開了校長室。
喬裏自然地跟在布魯斯旁邊，打算逃掉下午的課程了。
傑森還在上課，布魯斯看起來沒打算去打擾他。
等坐回了車上，布魯斯臉上的表情才變得讓喬裏更熟悉一些，他平靜問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侮辱傑森，所以我揍了他們一頓。”喬裏誠實回答道。
“傑森？”布魯斯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至于你……”
布魯斯的聲音停頓了，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畢竟他應該說什麽？要求喬裏在學校不要這麽暴力？以後遇到這種事學會忍耐？可是喬裏這是為了傑森，他怎麽看都不是胡作非為的性格。
布魯斯的聲音卡在這裏，最終嘆了口氣：“算了。”
等回到韋恩莊園之後，喬裏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布魯斯對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我這麽做真的對嗎？”
阿爾弗雷德端着餅幹和紅茶，放在布魯斯面前的桌子上，平靜表示道：“喬裏少爺只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和您一樣。”
布魯斯挑了下眉，他注意到了阿爾弗雷德對喬裏的稱呼改變了。
其實這件事布魯斯也沒有太過驚訝……好吧，他的确有點……意外。
畢竟別的不說，喬裏在他面前真的足夠乖巧。不僅是面對他，面對阿爾弗雷德也好、傑森迪克也好，喬裏的态度都非常柔和。
雖然嘴巴上說着自己是小混混（指揍老師揍廚師吃霸王餐），但是實際上，在來到韋恩莊園之後，類似的事情他一次都沒有做過。
會幫助阿爾弗雷德打掃衛生（一般這種時候傑森也在），也會和傑森迪克談心，會将自己的秘密毫不猶豫地說出口，信任他們。
并且在意識到自己從韋恩家得到的東西太多，一時間無法回報後，還會時不時從房間裏端出一些價格昂貴的名貴盆栽出來。
這是喬魯諾可以将死物變成生物的能力，喬裏說過：“只要是我認識的、我能理解的生物，我都可以變出來，哪怕再稀有。”
“生物，對，不只是植物，還包括動物……只是我很少變動物，大概是我自己本身替身形象的關系，我對植物的興趣會更大一點……而且我最開始力量還不太能控制，比起有自我意識的動物，沒有自我意識的植物更好掌控。”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韋恩莊園的裝飾物之中，不知不覺就多出了不少名貴的花草。
而迪克和傑森早已經習慣韋恩莊園由阿爾弗雷德打理，所以完全沒有去理會多出來的花草。要不是布魯斯注意到房間裏布局的變化，随口問了句阿爾弗雷德，他也不知道喬裏在用這些稀有昂貴的盆栽來交換居住在韋恩莊園的代價這件事。
“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住酒店還要花錢呢。”喬裏在布魯斯的提問下這樣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開口道：“不用擔心，這些植物已經脫離了我的控制，我是無法做到監控的，它們只是最普通的植物。”
布魯斯并沒有這個意思，但是被誤會了也不打算解釋。他只是默認了喬裏用稀有植物來支付住韋恩莊園的代價這件事。
甚至這份能力，布魯斯還嘗試着讓喬裏變化過氪星玫瑰——他很好奇喬裏的力量能做到什麽程度。
可惜氪星玫瑰只形成了一秒就枯萎了，喬裏有點郁悶，回答道：“我對氪星植物的理解還不夠。”
于是布魯斯也大概計算出了喬裏能力的範圍。
而這些細微的小事積累起來，也就形成了布魯斯韋恩對喬裏這個人的形象側寫。
只是他忽視了一件事——或許沒有忽視，只是對比項還是太少了。
喬裏從一開始就認識他們這些“漫畫角色”，天然就對他們有着了解，對他們非常喜愛。
這也讓喬裏相當自覺地在他們面前收斂了自己的傲慢，并且還會有意識去改正他所認為自己不正确的态度。
也正因為喬裏喜歡他們，所以對待他們的态度從不向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任性，也不會随便因為一兩句話就送一個拳頭。
因為他所看到的範圍裏，喬裏面對目前所接觸的所有人都是這樣——從而忽視了，他們本身在喬裏心中就是特殊的這件事。
而失去了對于他們的濾鏡，喬裏對待普通人的态度，才是他對待大衆的常見反應。
會因為別人的一句侮辱，就揍得對方無法見人，毫不在乎他人的看法，這才是真正的喬裏·喬斯達。
一個性格傲慢、任性自我、絕不會委屈自己的喬斯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