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這裏是dc世界，喬裏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
這個世界擁有外星人，擁有神明體系，擁有超人類，擁有魔法——所以如果出現在什麽非科學性質的能力，其實并不是什麽很意外的事情。
喬裏摸着手腕上的勒痕，表情還是有點疑惑和懷疑。
但是就像是他清楚這一點，同時，他也很清楚一個只有他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只有替身使者（擁有替身的人）才能看見替身這件事。
沒有擁有替身、或者說不是他那個世界的人，都是無法深刻意識到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的。
當然，有些特殊的替身也是會被人類看見……但是喬裏很清楚，自己的替身絕不是那種特殊替身。
星塵砂礫（Staerust Gra丨vel）不是人人形替身，它的本體就是藤蔓。
在表現出能力時，星塵砂礫總是喜歡纏繞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除了衣服的褶皺變化，應該是沒有人可以看見的。
喬裏回憶着剛才他救人發生的事情。他沒有想到對方會摔下去，不過他的反應足夠快，還是第一時間使用替身将其拉住，作為緩沖，然後才伸出手拽住那個女孩的手腕。
可是在他使用替身的那一瞬間……那個女孩，她的表情，好像不僅僅是摔下去的驚訝，好像還是、看到了意外的事物的表情。
“……她看到了我的星塵砂礫？”喬裏沉思着，還是覺得自己或許看錯了，畢竟他并不擅長去分析別人的微表情，就像他不擅長黑客技術一樣。
在他思考的過程中，傑森已經帶着和那個女孩有關的資料回來了。
“她的名字是艾達·克利夫，今年15歲，她的父親因為吸毒，在她五歲的時候就死亡了。她的母親伯莎·克利夫一直獨自撫養她長大，但是……”傑森說完這些，頓了下，将剩下的資料傳到了喬裏的手機裏：“你自己看。”
喬裏點了下頭，打開手機就看到了傑森發過來的文件，其中包含了她母親所做的工作，是出賣身體的工作。
但是喬裏驚訝地在文件裏看到了她母親的死訊。
喬裏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在離開時，艾達·克利夫所說的那句“媽媽在等她”。
“她死了？”喬裏擡頭，再度和傑森确認。
傑森抿了下嘴：“嗯，就在前天。”
資料裏還有艾達·克利夫的其他情報，她在學校一直隐藏着母親的工作，可是最終還是被班級裏的幾個人發現了，她們借此為由霸淩欺負艾達·克利夫，使喚她去做不願意的事情。
甚至這部分還有視頻留下，就算是喬裏，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皺了下眉，他只看了兩眼，就關掉了那份視頻。
原本這樣，艾達·克利夫還能堅持，但是偏偏就在前天，她的母親在接待客人的時候死亡了。這樣的死亡并不“體面”和“幹淨”。根本沒有人憐憫艾達·克利夫，再加上她今年已經15歲了，原本她的母親将她保護的很好，失去了這份保護之後，很難去想象之後艾達·克利夫的生活會怎麽樣。
正是因為如此，艾達·克利夫才會想在今天自丨殺，只是在死亡前，她不抱希望地對喬裏進行了求助。誰都沒有想到，喬裏竟然真的接聽了電話。
“她的情況，可以聯系韋恩專門的慈善基金會，如果她需要，我們現在就可以幫她搬家、轉學，提供上大學前的所有學費——大學後的學費，可以通過學生貸款。”傑森敲擊着桌面：“但是問題是，她自己是怎麽想的。”
傑森很了解這些人會有的心情，有的人會牢牢抓住這樣的機會，但是同樣的，也有人會拒絕這份幫助，會覺得這份幫助才是最危險的。
這種防備心，傑森也很理解。
“我去和她談談。”喬裏這樣說道，頓了頓，又說道：“明天你幫我請假，我就不去學校了。”
“好。”傑森擡頭：“和布魯斯說一聲？”
喬裏反問：“你覺得我們能瞞得住他？”
果不其然，布魯斯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布魯斯并沒有反對他們的選擇和行動。
“不要沖動，喬裏。”布魯斯只是這樣強調了一句：“除非你可以保證她未來不再受到傷害、以及這是她想要的選擇，否則對那些霸淩她的人出手，只會讓她的未來更加困難，留下隐患。”
喬裏點了下頭。
這種事情，比起身體上帶來的傷害，精神上的打擊更難以處理。
喬裏在當晚，用着jojo（喬魯諾的造型）的身份還去了艾達·克利夫的家附近逛逛，處理了一個原本艾達母親的客人——艾達已經15歲了，已經長開了，當然會有人想對她下手。
喬裏毫不猶豫把人揍了一頓，沒讓艾達注意到這個。否則對她來說又是一個傷害。
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猶豫了一下，喬裏還是在艾達·克利夫的書包裏留下了竊聽器，以防止出現意外而他不知情，無法及時趕到。
艾達·克利夫不在哥譚中學讀書，距離哥譚中學還挺遠的，所以喬裏第二天請假，幹脆跟着艾達·克利夫去了她的學校，并且在她的學校門口不遠的甜品店找了個位置坐着。
戳着眼前的布丁，喬裏覺得比起這種有點粘稠的口感，還是果凍的感覺更清爽一點。
大概在甜品店坐了兩個小時，喬裏突然聽到了竊聽器裏傳出來的聲音。
是視頻之中聽到過的女聲男聲。
嘲諷的口吻說着貶低人的髒話，難聽到就算是喬裏都不想在腦內留下痕跡。
雖然他自己也是個小混混，有時候也相當流丨氓，但是喬裏的家教從不缺少。
艾達·克利夫的頭發上被淋了果汁，她被迫縮在角落之中，聽着耳邊的污言穢語，因為母親的工作并不入流，在被發現之後，這就變成了威脅。
如果她不去做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會将這些事告訴所有人——15歲的青少年正是最看面子的年齡。
于是艾達·克利夫上當了，她忽視了一件事……一旦她退後一步，那麽未來，她就需要退一百步。
為什麽偏偏是我？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陰郁沉悶的情緒在艾達·克利夫身上浮現。最開始只是幫忙去跑腿，後來是問她要錢，再然後呢？威脅她如果不給做這種事，就去她家裏和她媽媽說……
媽媽的死亡很不真實，她還記得自己回家的時候，還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把衣服上的髒東西面前弄幹淨，她不希望媽媽擔心她。
她帶着笑容打開了自己家的門，開口笑着問“媽媽，今天晚上吃什麽——”的時候，血腥味和腐爛的臭味直接湧入了鼻腔之中。
嗚……艾達·克利夫突然有點反胃，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前的色彩變得扭曲模糊，她的眼前什麽都看不清。
耳邊聽到的聲音變得就像是指甲劃過玻璃一樣刺耳不成調。
為什麽偏偏是我？為什麽死亡的是媽媽？我們做錯了什麽？我們……只是想活下去啊？為什麽你們随便什麽人都能傷害我——你們能理解這份傷害到底給我帶來了什麽嗎！？這份痛苦不出現在你們自己的身上——你們根本無法理解吧！
艾達·克利夫的大腦變得混沌而不可控制，但是就在本能要支配身體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響了起來。
“就算是我，也有點聽不下去了。”站在牆壁上的少年眯起了眼睛，挑染的綠色頭發随着他的動作從耳側滑下落在額前，他的手臂肌肉線條相當明顯，随意的動作卻需要相當的體力進行保持：“你們的嘴巴簡直比青蛙的小便還要惡心下丨流。”
“你又是那個**？哪裏輪到你說話！”一直欺負艾達·克利夫的一個同學這樣喊道。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兩個女孩三個男孩，穿得很好，除了手裏捏着的香煙，還有一直高舉着的手機外，幾乎看不出他們是混混。
在這一點，挑染着頭發，砸碎了玻璃的喬裏反而更像是流丨氓混混。
“喂，你叫艾達·克利夫對吧？”喬裏居高臨下說道：“你不反抗的話，他們只會越來越過分。”
“我可以幫你隐瞞——他們曾經怎麽對你的，你都可以重新在他們身上報複回來。”喬裏冷淡說道：“不用擔心留下痕跡，我也能幫你解決。”
“你在說什麽？你和艾達克利夫什麽關系？你是她找來的——嗚嗚額！！”五個傷害了艾達·克利夫的人突然像是被什麽綁住了，四肢和嘴巴都被對他們來說未知的事物堵上。這讓他們流露出了驚恐慌亂的神情。
艾達·克利夫在此刻猛地回過神，她看到了相當漂亮的綠色。
綠色代表着樹木的清新，生命的強大——但是在哥譚，綠色往往會扭曲成小醜的發色，恐怖的色彩，扭曲的幻覺，綠色也代表着危險的毒藤女、謎語人——所有所有的反派似乎都是如此。
艾達·克利夫一度非常讨厭綠色。但是這一次，她從未覺得……綠色這麽幹淨過。
綠色的藤蔓在她的眼前纏繞着，将五個傷害她的人捆綁纏繞，艾達·克利夫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但是她卻問出了一個和現在毫無關系的問題，既不是這莫名其妙的藤蔓，也不是這個少年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叫什麽名字？”艾達·克利夫開口道。
喬裏這才将目光落點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有點奇怪她為什麽會關注這個，但是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喬裏·喬……”
在習慣性說出喬斯達的時候，喬裏頓了頓，他想改口為安娜蘇，但是注意到了艾達·克利夫的目光，沒有猶豫，還是開口說道：“喬裏·喬斯達，我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