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超人當然不是那種喊家長的教導主任，他甚至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贊同”。
在喬裏将包還給了那位女士、且超人把這個搶劫犯送進了警局之後，超人帶着喬裏到達了大都會的特殊景點——星球日報的那顆球上。
超人和星球日報的淵源可以說是相當之深，所有人包括星球日報之中的員工都認為是因為當年露易絲抓住了第一個采訪超人的機會，沒有人想到大名鼎鼎的超人其實就混在他們之中當一個笨拙的、不引人注意的小記者。
當然，這裏的小記者只是純粹的稱呼，畢竟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他都不小。
超人并不想被人打擾，所以過程中并沒有讓人發現，就在喬裏認真思考超人會用那種話術來說服自己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超人完全沒有提剛才沒有駕駛證駕駛機車的事情，而是在樓頂的位置懸空，身體呈現出最典型的姿勢，用着一種包容而溫柔的目光看着這座城市：“從這個角度看，這裏很美，你認為呢？”
“很美。”喬裏點頭。
得到了贊同，超人看起來還挺高興的，他原本想懸空的雙腳觸底，踩在了地面（樓頂）上，在高樓之上，風吹動着他身後鮮紅的披風：“星球日報的位置很好，剛好就在大都會的中心，站在這裏，可以将整座城市映入眼中。”
“我很喜歡這裏。”
超人臉上帶着笑容，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事上。
當然，喬裏也不可能真的催促。
超人站在喬裏的旁邊，喬裏早在一開始就非常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坐了下來，雙腳懸在半空之中，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動作。
但是誰讓超人就在旁邊？沒有人會比現在的喬裏更安全了。
超人也坐在了喬裏旁邊的位置，冷風吹動了他的紅披風，卻怎麽也吹不動他額角的那縷卷發。
氣氛稍稍安靜了一會兒，超人才開口說道：“或許你已經猜到了我想和你聊什麽？”
喬裏：“叫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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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有點驚訝地瞥了一眼喬裏：“或許這的确是個辦法？但是我想——應該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不過說實話，之前你的行動的确太過危險了。”他嚴肅道。當超人不笑的時候，表情就會變得冷峻起來，就像是冷硬的雕塑一般。只是很快的，他就重新表現出了本質之中的溫柔：“但是我想，你應該是有準備的。事實證明，你也做得很好。”
“我剛才一直在想應該怎麽轉到這個話題比較好——或許我應該說一聲抱歉？”
“什麽？”
超人的話語讓喬裏有點疑惑，然後他就聽到超人繼續道：“在你抓捕那個人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那根棒球棍以一種不符合慣性動力的方式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同時後面翻車的時候，也以一種并不正常的方向翻到了無人的位置。”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了空氣被扭曲，以一種特殊的形态表現在了這一系列并不符合物理的場景的周邊。”
超人平靜說道：“那看起來有些像是……繩索？”
超人的關注力和視力極為可怕，畢竟他能看到整個地球發生的事情，聽到整個地球的聲音。替身是不能被非替身使者的人看見的，這個定律當然也包括了超人。
但是超人看不見替身的本體，卻能看到因替身行動時改變的——原本靜止的空氣流動。
所以他輕易分辨出了喬裏替身的痕跡。
然而，喬裏的重點跑偏了：“所以你只是看着我抓人，而沒有出現？”
超人：“——因為我認為你可以解決？”
話是這麽說，但是超人看起來的确是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超人出奇得年輕，喬裏分不出他是哪個版本的超人。他沒有刻意掩蓋過自己的情緒，比起其他人評價的仿佛和“神”一樣的形容，他更像是一個人。
準确的說，超人本來就是一個人，只是稍微——好吧，不是稍微，是過于強大了一些的人。
唯一可以猜想的，他應該不是那個因為和蝙蝠俠不熟悉、所以受到敵人蒙騙的會和蝙蝠俠大戰的超人（而在這個劇情線之中，蝙蝠俠也對超人不熟悉）。
超人的态度從頭到尾都是溫和且帶着禮貌的距離的，他解釋道：“我從不介意任何人對我求助，但是當你們可以自己解決的時候，‘超人’或許也并不是非要出場不可。”
他甚至開了個玩笑：“畢竟也沒有人給我發工資？”
對上喬裏那雙認真冷淡、卻又明明白白寫着友好的目光，超人臉上的笑容帶起了一點真切的誇贊：“而且你做得真的很好，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做得更好了。”
“過程中沒有影響到任何人，建築物也沒有受到傷害，唯一留下痕跡的……大概就是那輛機車漂移的時候在馬路上留下的輪胎痕跡吧？”
“謝謝？”
“你的反應稍微出乎了我的意料。”超人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會擔心自己的能力被我發現，所以一直在想是否應該提出這一件事。”
喬裏：“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空氣流動的變化。”
“是的，你說得對。”超人勾勾嘴角：“可惜我注意到了。”
“看來接下來的對話可以簡單一點了。”
“我原本只是想對你說，如果以後在能力上有需要幫助的，随時可以呼喊我的名字。”超人笑着說道：“超能力者的少年時期，力量是相當不可控的。”
喬裏：“經驗之談？”
超人：“經驗之談。”
“但是你控制得非常好，要不是我剛好就在現場，想必也不會發現你使用了超常規的能力。”
“所以我想，或許你也不需要我的‘經驗’了。”
“我很小的時候，就覺醒了替——這個超能力。”喬裏開口說道，明白了超人喊住自己不是為了其他，而是純粹的關心，以及擔心。
“我的父母、親人，基本都有一樣的力量，他們都教過我應該怎麽練習，怎麽控制。”
“怪不得，我是說——那太好了。”超人——克拉克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在他的幼年，因為自己的特殊，爸爸一直教導他忍耐、控制，決不能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的不對勁。
有很多事明明輕易可以做到，卻不被允許。
但是當長大之後回過頭往前看，才會發現自己當時有多幼稚、叛逆。
所以當今天意外發現了一個少年期的超能力者，克拉克不得不有些在意。
尤其是這是一個把“叛逆不丨良”寫在了臉上的男孩。
超能力者不同于普通人，克拉克自己都有過叛逆期，所以他很理解共情別的超能力者可能會有的心情。
這也是他打算和喬裏交流的原因，很多事情只有交流之後才能理解。也正是因為溝通之後，克拉克發現，這個孩子雖然外表看着不夠“乖”，但是性格相當好。
準确的說，在他會選擇幫助別人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他絕對不是一個壞孩子，他有着充足的正義和善良的心。
于是克拉克不擔心這個了，他開始擔心對方擁有的力量會讓他誤判危險性的行為。
然後話題就到了這裏，克拉克知道了——這個叫做喬裏的男孩，有着同為超能力者的父母，從小就受到了相應的教導，他的能力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到自己。
而他的父母也很愛他，這是一個在完整的愛中長大的孩子。
克拉克當然會對此高興，也因此放心了。
而且在這個對話之中，克拉克還感受到了一點：“說起來，和你交流真的很令人愉快，就好像是在和一個相處了多年的老朋友說話聊天一樣。”
“因為我喜歡超人，來大都會就是專門想見你的。”喬裏在心裏嘀咕，能不熟悉嗎？我甚至連你未來兒子叫什麽都知道。
克拉克笑了笑，沒有對此評價什麽。
他的感受和喬裏的說法并不一樣，喜歡超人的人，往往都是将超人當成偶像看待，或是憧憬、或是狂熱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這些情感都是真的，但是卻更有距離感——他們看到的是他們想象之中強大正義沒有任何缺點的超人。
但是喬裏眼中的超人，天然帶着克拉克的一面。
如果是剛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喬裏，大概和克拉克之前遇到的粉絲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克拉克現在遇到的是在蝙蝠家待了快一年，已經非常熟悉這個世界，不再将這個世界的人當成是純粹的漫畫的喬裏。
喬裏喜歡超人，但他同樣喜歡克拉克。而他和蝙蝠俠都能面對面毫無距離地講話，那麽和超人，就更不會表現出更多的距離感了。
“真令人意外，我原本以為你是大都會人——你住在哪，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住在哥譚。”喬裏回答道。
這一次克拉克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驚訝的表情了，他若有所思地重複道：“真令人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