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沈晏醒來時便見床邊站滿了人。
沈煦沈千昱還有赫連柔都在。
沈煦還找了個太醫過來給他看病。
沈晏看到太醫,驚了:“這咋還請太醫了,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難道電一次就彌留了?
“統啊,統……”沈晏在腦中深情呼喚,“你還在嗎?”
滋啦……
【重啓中……】
今兒來的是趙太醫,按理說給沈晏這樣的“流放之徒”瞧病是不需要勞動他的,但他今日正好值守,不由對這位傷害瑞王的“兇手”起了好奇心,于是便拎着藥箱過來瞧瞧。
剛進來,恰巧沈晏就醒了,于是趙太醫便上前把脈。
越把脈,趙太醫的神色越古怪。
沈煦見他的模樣,慌了:“太醫,我兒沒事兒吧?今兒小厮過來喊他,怎麽喊也不醒,這都黃昏了,竟才醒,可是這些年身子虧損嚴重?”
沈晏這才發現,屋內光影昏暗,原已是到了黃昏。
趙太醫收回手,摸着山羊胡輕咳一聲,斟酌了一下詞句:“少爺沒什麽大礙,可能是近幾日沒休息好的緣故所以才會一直沉睡不醒,現在醒了,便無事了。”
“無事?”沈煦不相信,“他若無事,怎會昏睡不醒,太醫你還是給他開些藥吧……”
“行,侯爺要是不放心,我便開幾貼藥給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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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醫表情淡定,內心卻相當豐富。
不過是睡死了不醒,這侯爺竟還找太醫過來瞧瞧他兒子為什麽不醒……
這位沈家大少爺這身體好的,簡直了,他行醫多年,沒見過比這身體還好的。
知道的是他流放去了荒蠻之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哪個安樂窩頤養天年了呢。
“大哥,你确實沒事兒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沈千昱關切的問。
沈晏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在被窩裏活動了一下手腳,還好,挺健壯的。
沈晏輕咳一聲:“許是昨夜失眠,所以今日便多睡了幾個時辰……讓大家擔心了。”
趙太醫:“……”
果然是身體好睡得香,一群人圍着喊他都喊不醒。
再三确定沈晏沒事兒後,沈煦也反應過來他兒子可能只是睡死了,一時間有些無言,親自送了趙太醫出去。
竭力掩飾也沒能掩蓋住那些無語的赫連柔囑咐了幾句也走了。
沈千昱還想留,沈晏忙擺手:“我再睡會兒。”
沈千昱“……”
他大哥是昨夜做賊去了嗎?
等到人都走幹淨了,沈晏才終于有了空擋跟系統說話。
沈晏:“怎麽回事兒?”
系統:“之前第二個任務是觸發了關鍵劇情才開啓的,而現在可能是沒觸發劇情所以任務沒開啓。”
沈晏:“可是也沒說需要觸發劇情呀?還有,為何突然懲罰?都沒個提醒的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道:“我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我需要一些時間,請宿主耐心等待。”
沈晏盤腿坐起來,聽到肚子咕嚕了一聲。
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呢。
不等沈晏開口要吃的,元壽已經端着飯菜進來了。
沈晏吃飯,元壽就蹲在一旁睜着個大眼睛看着他:“少爺,咱真的就不能好好活着嗎?”
“咳咳咳……”沈晏被嗆的直咳嗽。
咳完後,沈晏摸了摸元壽的頭:“壽啊,少爺的苦你不懂。”
元壽也嘆了口氣:“元壽的苦,少爺也不懂。”
主仆二人凄凄慘慘戚戚,真是聞者心酸,見者流淚。
等沈晏吃飽喝足元壽收了碗筷出去後,系統終于開口:“我們之前可能沒有徹底理解這個任務的核心。”
沈晏:“什麽意思?”
系統:“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任務,所以難免有疏漏。”
沈晏眯眼:“你一個系統竟然學會推脫責任了?
系統再次莫得感情:“任務是穿書劇情,執行者是蕭徹,唯一能改變劇情的只有他。”
沈晏:“是啊,這些我們都知道的呀。”
系統:“所以,在這個小說裏,你,只是一個,工—具—人。”
“……”
沈晏怔愣一瞬,倏地站了起來。
他,明白了!!!
任務,是要從蕭徹的角度來看的。
蕭徹是執行者,可以改變劇情,而他這個工具人,是需要走原書劇情的。
他必須得按照蕭徹的改變來改變,不能自己随意改變。
也就是說,他需要演書中白月光的所作所為,還需要按照蕭徹的改變來揣摩那個白月光的脾氣性格繼續演……
第一個任務,給白月光上墳,那是蕭徹的行為,與白月光無關。
第二個任務,知道他還活着,對他訴衷腸。
沈晏喃喃:“所以,他訴衷腸後我應該給與回應的,可我沒有,不,應該是我沒有按照那個白月光的行為給與他回應。”
訴衷腸那日他做了什麽?
哦,對了,訴完衷腸後蕭徹要将他扔進油鍋炸了,後來他就跑了。
顯然這并不符合劇情。
“如果不開啓任務,會如何?”
系統:“因為你這次暈倒,我被扣了一部分能量,能量扣完後,咱倆死翹翹。”
沈晏倒在榻上,無話可說。
元壽進來,見沈晏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吓了一跳:“少爺,你又咋了,你不能總吓我呀。”
沈晏朝他朝手,有氣無力道:“給少爺倒杯茶。”
元壽倒了茶過來,沈晏咕咚咕咚喝完後爬起來:“走,去瑞王府。”
做任務時好歹還有時間提醒,這倒好,說電他就電他。
元壽白眼一翻差點兒暈過去。
可只要暈不過去就得趕車,
翻着白眼趕車。
沈晏在馬車裏開始讀那本小說,邊看邊吐槽。
這破小說哪有什麽劇情呀。
小說原劇情裏,主角看到複活的白月光後并未上前相認,而是一直在跟蹤偷窺。
而現在,任務要求蕭徹來見他,而蕭徹也見了,這時候劇情開始改變。
所以,白月光應該是什麽反應呢?
青梅竹馬,應該是愉快的接受然後開開心心在一起吧?
是吧?
一定是的吧?
馬車來到王府偏院,元壽跳下馬車去拍門,來開門的小厮見到元壽,驚得張大了嘴巴:“還真又來了呀……”
元壽面無表情:“我們家少爺請見王爺。”
小厮猶豫一瞬:“……那先進來吧。”
那日,劉公公是這個意思吧?
殺不殺的,先把人放進來再說。
元壽便又冷着臉跳上馬車将馬車趕了進去。
小厮着急忙慌去回禀,沈晏便自己下了馬車往主院走。
他可記着路呢,不用人領,自己就能找過去呢。
仆從們看到他又來了,有些驚訝,但既然這人能在院子裏大搖大擺走,那肯定是王爺允許的。
但王爺那日擺了那麽大的陣仗要油炸他,說不定情緒如何反複呢,所以現在誰沾上他,那誰就是一個禍福難料,所以還是躲着點兒吧。
沈晏:“他們為什麽跑那麽快?”
系統:“可能你面目可憎吧。”
沈晏:“你不是沒有情緒的嗎?為何冷嘲熱諷的如此貼切?”
系統:“可能是近墨者黑的緣故吧。”
等到小厮回禀完出來就看到沈晏已經到了院子門口了。
小厮吓了一跳,這人咋不等人通報就自己往裏走呢?
小厮忙擋在院門口:“這位少爺,王爺說他不見您,還請回吧。”
“咋不見了呢,上一次不是見了嘛。”沈晏沖裏面喊,“王爺,王爺……我來了呢……”
說着将小厮推開,人走了進去。
小厮:“???”
但沒走兩步,沈晏便被春山攔住了。
春山瞪着他,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幹嘛?”這些天,王爺看他越發不順眼,他都不敢往王爺跟前湊,日日蹲在房梁上,本以為快熬過去了,這人又來了。
他真的就那麽想死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王爺說。”沈晏一本正經,“你先讓開一下。”
春山一愣,倒真是被沈晏面上的嚴肅神色給唬住了,遲疑一瞬,問道:“你想說什麽?”
沈晏搖頭,越發認真:“這不是你能聽的。”
春山糾結:“……那我跟主子言語一聲。”
萬一真的有要緊的事兒呢?
春山轉身進了院子。
沈晏立刻擡步跟了上去。
春山前腳邁進屋,沈晏後腳就也要邁進去。
“站住。”裏面傳出一聲冷呵。
沈晏便堪堪停下了步子。
蕭徹冷眼看着春山:“誰讓他進來的?怎麽,府裏是沒人了嗎?由着一個外人大搖大擺的往裏進。”
“……”
春山回頭怨念的看了一眼沈晏,也不說話,直接撲通一聲就跪了。
這些天他已經跪習慣了。
只是,木夏為什麽還不回來?
輪着跪也好能讓他的膝蓋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