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張望的才能
金丞在天色昏暗過後才回來，而沐芙蓉當時已經喝了孫大夫的藥睡着了。
經過一天的忙碌，喜客來上下都累得暈頭轉向，而後院柴房和馬廄也擠滿了年老體弱的流民和乞丐。方文和左青禪，金子華夫婦，以及張望都被金丞召集到了客店的賬房裏開會。
“今天醉仙樓有意外發生嗎？”金丞看着金子華問道。
“能有什麽事，人多了就亂作一團呗！這一兩天其實都還撐得過去，可時間久了，我們這些個死不了的倒沒事，可店裏的夥計們受不住啊！老實說，我真沒覺得咱們這樣做跟對付犼有什麽關系！”金子華也是有什麽說什麽，他的不爽溢于言表。
“沒錯，金丞，我們累不死，不代表那些幫工累不死呀！再過幾天，我估計店裏的夥計們怕是寧願每天一日三餐的蹲點拿救濟，也不想起早貪黑的搞慈善了。”左青禪也附和道。
“如果我們可以毫不費力的制服犼，或者說能斷了他主宰天地的念頭，那我們就什麽都不用折騰了，直接跟他開戰就行。可問題是我們自身都難保，所以我們只能順着犼的思路，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阻止他的惡行。”金丞也感到無可奈何的郁悶。
“不過我們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那些蒙混在流民群裏的契丹人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麽亂子來呢？一旦出了事我們幾個總不能以暴制暴吧？”方文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對啊！金丞，今天耶律泰和有什麽舉動嗎？”韓玉兒問蹙眉出神的金丞。
“他到沒什麽動作，不過縱容自己的手下刁難了沐芙蓉。并且讓那個手下去找了犼。可惜等我找到位置趕到十方館的時候，犼已經離開了。不過，我估計他們會在這兩天搞些花樣出來。”
“那到不怕，只要犼那個家夥出現在咱們的感知範圍內，我和金老鬼就可以去牽制住他，你們幾個就可以控制住那些個契丹人了。”韓玉兒特別的自信。
“犼暫時是不會随便露面的，他只會利用人類的互相傷害和厮殺來不斷地強大自己。他現在要的和想掌控的可不是剛剛破印而出時的東西了。”金丞冷靜的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能，到底我們在廢些什麽話？犼都知道找傀儡給他當槍使，我們要不也找座靠山來幫幫忙？”左青禪這話讓所有的人都神情亮了一下。
“想法不錯。連咱們這些個老不死的都沒辦法的事，你指望如來佛祖來當靠山啊？就算是如來佛祖我估計也拿犼沒法子吧？”方文對左青禪的想法表示懷疑。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僵局裏，因為不可預料的事情太多，何況犼現在越來越狡猾了，能力也是越來越強大。
“館主，夫人！各位公子，小的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站在賬房門邊的張望開口說道。
“你說！”金子華示意張望靠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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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可能都沒有到城裏的街市上四處去瞧瞧，咱們這西京城裏的流民乞丐已經是随處可見了。明搶暗偷的比比皆是，恃強淩弱的也大有人在，死乞白咧跟着不放的也一茬茬的多的數不清。官府是壓不得也撫不起，朝廷的對策也還沒下來，所以這城裏差不多都跟個乞丐窩差不多了。”
“等等，你講這些的意義在哪裏？是讓我們都去外面看看嗎？”左青禪愛打斷的毛病又犯了。
“左公子誤會了。金丞公子提議的施粥濟民本是極好的善舉，不過這可不是一兩天就過去了的小事，這時日一長，咱們這杯水車薪的怕也是難以為繼呀！要是還有人故意搗下蛋的話，就更難堅持了。不過若能得到官府的扶持，那契丹的耶律泰和肯定是會有所顧忌的。官府一介入，那說明朝廷也是重視的，到時咱們喜客來和醉仙樓在這西京城裏可就是聲名鶴起的名家了！而其他的官商富賈說不定也會開倉施糧，競相效仿。那時咱們不就能松口氣，緩緩神了嗎？這災民的溫飽解決了，自然鬧事犯事，怨聲載道也就少了。”張望一口氣說出了一大段條理清楚的話。
“沒錯，犼不是和契丹人勾結着想做壞事，以期坐收漁人之利嗎？咱們就讓他無利可圖。”韓玉兒對張望的想法是支持的。
“果然人還是要深入社會，體察民情後才能審時度勢的解決問題。金丞，你這個管家果然是厲害，你以前不是把所有事都交給他處理的嗎？他的确是比你強。”方文同樣表示對張望的贊同。
“好，張望，如果我讓你去和官府溝通，明天以他們的名義在喜客來和醉仙樓施粥濟民，你有沒有把握可以辦妥？”金丞認真的問張望。
“多謝公子信任，公子放心，牽扯到契丹耶律泰和的事，官府自然會認真對待。何況咱們做的事也是為朝廷分憂解難的好事，張望自然能辦好。”張望神情謙遜但胸有成竹。
“嗯，那現在就去合不合适？”金丞繼續問。
“好事不怕遲，公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小的這就去。”張望向金丞躬了躬身後就快速的走出了賬房門。
“方文，你跟着他點，小心些。”
“嗯！”方文看了金丞一眼，便閃身離開了。
“看不出，這張望還挺能幹的。最難得的就是他根本就對我們的身份一點都不好奇，也算是有膽量的人。”左青禪這話說得到挺認真。
“他确實是個忠仆，只是沒有辦法，他的願望我們都沒法實現。人的生老病死就如同季節變換一樣，自然規律而已，誰都無權改變。是吧？”金丞莫名的感慨了幾句，而最後的問題他是看向自己父母說的。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懂得這些，我們也會讓他懂得這些。”韓玉兒臉色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金丞知道自己母親話裏的意思，他淡笑了下不再言語。千年前留下他孤立于世，千年後也不會改變什麽，這大概就是他天生的僵屍宿命。
不過想到張望，金丞一直都覺得自己從前的決定沒有錯，可張望卻至死都沒有明白他的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