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會議室不知為何, 氣氛有些凝滞,聞針可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追着謝浔之身後的那位女人。
明明安靜乖巧地跟着謝浔之, 有種盡量把自己藏起來的味道, 但走路的姿态又太過于優雅, 挺背展肩,所到之處留下一縷高級的玫瑰香氣。
易思齡心中雀躍, 又刺激, 沒想到僞裝得如此成功, 越發學着低眉順眼, 把自己藏起來, 她還注意細節, 等謝浔之坐下後自己再坐, 演得像極了領導的小秘書。
一群高管就這樣看着易思齡優雅落座, 看着她把肩上的黑色Chanel口蓋包取下,随意擱在腳邊, 雙腿優雅疊起,雙臂随意環抱,一股松弛又漫不經心地腔調萦繞在周身。
哪裏挖來一個比老板派頭還足的秘書?
謝明穗:“…………”
她要表揚大嫂今天只背了一只Chanel,而非滿鑽稀有皮Kelly,還帶了一個壓根不管用的眼鏡, 是很注重細節了。
沒眼看這兩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搞Cosplay, 謝明穗翻開面前的資料,假裝閱讀。
謝春華看了一眼對面的謝敬華, 兩人對視, 互相傳遞眼神——易思齡怎麽來了?
別人認不出來并非是不知道易思齡的長相,有關她的照片鋪天蓋地, 就算是今天的妝容打扮都不同往日,但那張臉怎麽僞裝?
不過是不敢認,硬生生被謝浔之指鹿為馬了。
謝浔之鎮定自若,手指點了點桌面,示意會議開始。會議主持是謝浔之的得力幹将之一,集團的首席人力資源官、董事會總秘,魏肇陽。
魏肇陽和謝浔之關系匪淺,不止是上下級關系,更是同學和朋友。從劍橋畢業五年後,他被謝浔之從華爾街投行挖走,回國給藍曜打工。
彼時他認識謝浔之時,兩人都不過十八九歲,他是家裏有點小錢的花花公子,奉行出國來了就是要好好玩一遭,認識謝浔之以後卻被天天帶着泡圖書館,結識人脈搞投資,幾年下來錢賺得比爹媽幹一輩子還多,可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
謝浔之在他眼中的形象一向很高大,就算是被全網傳接吻動圖,他也堅信謝浔之是正經人,是井然有序的君子,公是公私是私,分的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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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最後一根稻草壓死了他。
原來,謝浔之也是公私不分,把老婆帶來開會,還玩老板秘書小把戲的不正經人。虧他還把謝浔之當做道德标杆,要一輩子向他學習。
魏肇陽偷偷地複雜地看了一眼塌房的老板,這才清了清嗓子,“好的,會議開始,我們抓緊時間,不耽誤大家中午休息。”
正題開始,會議室裏氣氛稍稍沒那麽凝固,有人換了坐姿,有人翻開筆記本,有人打開筆電。
謝浔之偏頭,看了一眼易思齡,面無表情地沉聲說:“筆記本。”
易思齡忙把手上的筆記本遞給他。
兩人不經意對視,蜻蜓點水地一眼而已,可易思齡完全不敢看謝浔之,一絲緋紅緩慢地從她白皙的臉上浮了上來,她像個躲避班主任點名回答問題的幼稚初中生,迅速挪開視線。
只是身體裏很熱,熱到要炸開,易思齡覺得自己快臉紅了,她迫使自己鎮定,迫使自己心跳慢下來。
謝浔之平靜收回目光,看見筆記本封皮有捏皺的痕跡,還有一抹很輕微的濕痕,是她掌心泛出來的潮熱,沾在了皮質的封面。
能想象她一路走過,面上佯裝鎮定,私下卻緊張得不行的樣子。
謝浔之不動聲色地輕擡眉尾,手指抹上那濕跡,宛如抹上她濕漉漉的唇,濕漉漉的縫,淡定翻開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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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會議很多,一場接一場,這場人事調動表決會放在飯點之前,只是走個過場舉手表決,實則所有的人事任命都提前商定好。
易思齡一開始興致勃勃,後來看他們不停地舉手,放下,又下一輪舉手,眼皮都耷拉了下來,很無聊,想打瞌睡。
她今天早上起太早了,本來就沒有睡飽。
謝浔之趁着中途會務人員添茶水的時候,偏過頭,看了一眼這位臨時上崗的易秘書。
易思齡正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泛出生理性眼淚的水眸微微眯着,一股從骨頭縫裏透出來的慵懶。
謝浔之無奈,她可真是比他還像老板。
易思齡剛打完哈欠,有些委屈地眯着眼,不懂自己在做什麽,好似在做夢,倏地察覺到謝浔之正偏過頭來看她。
“…………”
易思齡飛快地把手端正放在腿上,很裝模作樣地認真聽講,輕輕顫抖的睫毛都透出乖巧和無辜。謝浔之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繼續開會。
“謝董,岑總半個月後就要調去海外,福娃娃的新總裁若是還不确定下來,怕是到時候交接不力,會影響運轉。”
“是啊,謝董,這件事的确不能耽誤了。您若是有心怡的人選,不妨我們今日就定下來。”
今天的會議議程沒有讨論福娃娃新總裁的議題,不知是誰先開了頭,一時間七嘴八舌都冒出來了。
看來大家對這件事都挺上心,又或者,挺着急上火。
謝浔之不動聲色斂去眼中的笑意,沉肅的面容讓人琢磨不出一絲喜怒。
“不急。”
他口吻很淡,“人選我還在斟酌。”
一些與此事利益相關的人都不由蹙起眉頭。謝董到底藏得什麽心思?一個微不足道的福娃娃總裁,怎麽就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斟酌?之前的換選都是底下人推薦人選,謝董直接簽字任命,這次居然連續兩次會議都沒有決定下來,讓人不由心生疑窦。
易思齡終于聽見謝浔之說話了,他這人開會就是沉默寡言派,和她爹地的風格大相徑庭。
易坤山開會永遠熱情洋溢,風風火火,恨不能把一切事都安排得面面俱到。各有各的好處,易坤山這種激情派容易被人慫恿,容易沖動,謝浔之這種容易叫底下人心慌。
會議在十二點準時結束。
謝明穗最後複雜地看了一眼大哥大嫂,悶着頭,走了,她現在只想幹飯,被這兩人給吓餓了。
黃威也再次打量了一眼坐在謝浔之身後的女人,這才匆匆地跟上謝春華的腳步。
“華董,怎麽回事?謝董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謝春華蹙了蹙眉,沒說話,兩人一前一後進電梯,等到了辦公室,謝春華這才開口:“這種小事,浔之大概率不會跟我們計較。”
但至于其他事,謝春華不敢下結論。侄子越大,他越拿不準心思,這幾年他領教了幾次,也開始學着收斂。
“可是咱們賬面上那筆虧空要填進去了。福娃娃的錢不到賬,咱們就得想別的方法,這真是…”黃威想到這事就焦頭爛額。
若非福娃t娃的資金是集團專項資金,審批快,到賬快,他也不會打這個主意。
謝春華不悅地乜他一眼,低聲斥:“那你也不能表現得太着急了。浔之是多聰明的人,他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不說罷了,這些年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咱們也算是吃得飽,胃口別太大。交代你底下人,別天天想着中飽私囊。”
黃威雖然精明能幹,對他忠心,就是太過貪婪又好色,他需要适當敲打敲打。
黃威笑着說:“我知道,華董。我做事謹慎,這幾年我們都規規矩矩的,您放心。”
說過正事,他又開玩笑:“對了,剛剛會上的那個女人,我怎麽看着挺眼熟…?您認識嗎?是哪派塞進去的人啊,找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咱們謝董新婚燕爾,這不是添亂嗎。”
謝春華:“那是易思齡。”
黃威震驚,腦子沒轉過來,“…謝董的夫人?”
“他把老婆帶來開會做什麽?不可能是讓這位大小姐來集團上班吧?”
謝春華琢磨了一下,“可能就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上班不至于,易思齡自己都有一大堆事,何況她是出名的愛玩,沒心思來藍曜。”
黃威松一口氣,他的預感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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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易思齡終于把該死的眼鏡取下來,大衣也脫掉,胡亂扔在椅子上,整個人懶洋洋地躺進柔軟舒适的沙發。
她長舒一口氣。
謝浔之無奈地走過去,把從椅子上滑下來的大衣撿起,挂在落地衣帽架上,随後走到易思齡邊上,沒坐,俯視的角度,視線淡淡投過去。
易思齡睜開眼睛,還沒意識到什麽不妥,得意地沖他一笑,露出玲珑整齊的牙齒,“我很會演吧!我打賭,穗穗都沒認出我!”
謝浔之:“…………”
“老二就說過,我戴上眼鏡完全就像另一個人,我在港島躲狗仔的時候,都是戴這種眼鏡。沒想到今天效果這麽好,好刺激!好好玩!就是中途有些無聊……”
謝浔之:“…………”
易思齡見他不說話,就這樣幽幽沉沉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想些什麽,遂有些惱火,拿鞋尖頂頂他的膝蓋,“講話。”
“演技不錯。”謝浔之違心地說。
他敢說,今天會議室裏,一半的人都認出她是誰。明穗更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全程一直拿複雜又隐晦的眼神看着他,只是他不接茬而已。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秘書上司就是哄她好玩的把戲,沒想到她還挺入戲。
“所以他們都沒認出我來。”易思齡翻身,慵懶地側躺在沙發上,拿了個抱枕摟在懷裏,嬌滴滴地看着他。
“你的這些高管好笨。你那二叔三叔也好笨,穗穗也是,今天晚上回家我要告訴穗穗那就是我,吓她一跳。”
謝浔之很難不笑,淡定地表揚她:“我老婆最聰明。他們都不行。”
“要吃飯去嗎?十二點了。”謝浔之看一眼腕表。
“等會再吃,現在不餓。早上十點才吃呢。”
謝浔之明白,俯身把易思齡的高跟鞋脫掉,放在地毯上,把她的兩只腳擡起來,坐在沙發尾端,讓她把腳擱在他腿上。
手掌漫不經心地握住她的腳踝,指腹摩挲着被絲襪裹着的光滑的腳背,又緩慢地游弋到小腿線條,拇指的力道沉緩而有力,揉按着她的穴位。
剛剛在會議室就想這樣做了。
誰讓他們的位置交錯着,只要她的腿向前抻,他餘光低瞥,就能看見她纖細的腳踝,優美的腳背,其實他不注意也看不到,可他整場會議心猿意馬,一心二用,舉手表決的同時還在找機會欣賞她偶而露出的獎賞。
易思齡腳趾羞澀地蜷起來,又舒展,被他按得實在很舒服,酥酥麻麻地,于是也懶得管,只是很慵懶地哼了聲,像一只被撸得很舒服的貓咪。
兩人就坐在沙發上,一個漫不經心地玩,一個緊抱懷中的枕頭。
“對了。”易思齡忽然蹬他一腳。
謝浔之看過來。
“那什麽福娃娃…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我看大家都很關心這個。”易思齡兩只腳在他腿上踩實,眸光因為好奇而清亮起來。
謝浔之:“一家全資子公司。之前的總裁要調去樂泉的海外分部,位置就空下來了。”
易思齡哦了聲,“這公司很出名嗎。”
“不太出名,一家小公司。”
“那為什麽他們都要争着個位置,還催你快點啊。”
謝浔之見她眼中的光一閃一閃,像一朵朝陽的明媚的花,手下的動作愈發不規矩,從老實地按摩到帶着狎.昵,位置也逐漸往上,只是她太認真,沒有發現。
“你感興趣?”他問。
“當然。我喜歡吃瓜。這裏面肯定有貓膩。”易思齡笑得很嬌媚。
謝浔之失笑,捏起絲襪,又彈了一下,聽那砰地一下和顱內煙花炸開的聲音共頻。
他輕描淡寫:“沒什麽瓜。”
“你快說。肯定有,不然你為什麽要拖着。”
“好厲害,昭昭,這都看出來了。”謝浔之笑,俯身親了一下她曲起的膝蓋。
“其實沒什麽,只是這家子公司的資金使用比較自由,他們想分一杯羹,所以盯着。我拖着他們純粹是想看他們着急上火,沒別的意思。”
人只有急了,才會自亂陣腳,才會絞盡腦汁地琢磨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會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從而慌張收拾馬腳,這不失為一種不費力的敲打。
他玩這種手段很爐火純青。
“那你會選他們推薦的人嗎。”
“也許。不一定。”謝浔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易思齡蹙起眉,不高興地踩他的腿,腳掌用力,完全貼合在他緊繃的肌肉上, “謝浔之,你和我說話不要高深莫測,我不喜歡。”
謝浔之低阖着眼,很難忍受這種被她踏下去的感覺,起先忍耐多狠,此刻興致燒得有多兇猛,但現在她是問正事,他不能如此無恥。
咽了下幹燥的喉,他聲音都染上暗啞,“如果沒有最心儀的人選,也許會選他們推薦的。”
“可你都知道他們會中飽私囊,為什麽還要縱容…”
謝浔之覺得她很磨人,是精怪,為什麽要踩他的同時還要問有關工作的事,逼迫他的思緒一分為二,“不是縱容…昭昭,藍曜太大了,光是子公司就有三十多家,員工十多萬,每家子公司的高層都有不少,光是領導層就有上百人,這些人裏,有我的人,有二叔三叔的人,有我父親的人,有其他派系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不影響全局,一些細微末節不用管太死,水至清則無魚,你得給他們利益,不然沒人願意拼命幹活。”
易思齡點頭,想到了星頂酒店的高層,一些小動作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影響不大,她也不會太過苛責,“有道理。就怕他們胃口越來越大,影響集團。”
她不知是腳趾癢了,還是不舒服,兩只腳掌疊着,輕輕擦着。絲襪磨出沙沙的聲音,像小蟲子鑽進他的肌肉,順着肌肉,爬到不可言說的地方。
“胃口大不要緊。”謝浔之滾了下喉結,眼眸晦暗地看着別處,“養肥了再殺不遲。現在還有用,就留着幹活。”
易思齡:“…………”
這是她第一次領略謝浔之的另一面。
“你這人!好壞!”她從沙發上掙紮着坐起來,頭發淩亂披散,臉頰紅紅地,盯着他。
謝浔之:“哪裏壞。”
“就是壞。”
易思齡努了下唇瓣,“我就知道你心機深沉。資本家。”
他低聲笑出來,無奈地看着她,“別這樣批評我,老婆。資本家不是什麽好詞。我是國家培養的好青年。”
“…………”
他講話太扯了!裝什麽大尾巴狼。
易思齡很輕地嘟囔了一句,注意力全在別處,都沒發現他的手已經蔓延到了離月退根幾厘米的地方,像觸角,像蔓藤,一點點往她遮得嚴嚴實實的禁區爬去。
“福娃娃是做什麽啊,為什麽資金使用很自由。”她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食品公司,生産糖果糕餅之類的。是我爺爺一手創立的,他老人家走到時候交代過,這家公司有單獨的規章流程,財務和研發上不受總部管控。”謝浔之溫柔地撫過她的細膩柔軟,聲音也低啞。
財務和研發獨立,為的就是堅持保留原有配方,把記憶的味道傳承下去,不論要燒掉多少錢,只要有一個人t願意吃,這家公司就不會倒閉。
易思齡很認真地在腦瓜子裏搜尋,居然連腿側的慜感地都失了戒心,任由入侵者來回嗅,來回尋。
“我想起來了!”她雙眼明亮,撲過來,跪坐在謝浔之的腿上,雙手搭在他肩膀,直勾勾地看着他。
“居然是福娃娃,好神奇,這個牌子是你們家的嗎?我外婆小時候給我買過!我記得那時候這牌子很有名呢,在我們港島都賣的很火。”
謝浔之動作停下,和她對視,沉默了幾秒,他方道:“你吃過。”
是篤定的語句。
易思齡下巴點了點,回憶被勾了起來,她記得那時候她有蟲牙,梁詠雯不準她吃甜的,每次只有去外婆家,她才能吃到各種蛋糕糖果。
“是不是有一款蘋果酥,上面還灑了桂花沫,咬下去很酥,不會太甜。就是模樣不好看,醜醜的。”
謝浔之:“那是奶奶按照我喜歡的口味做的配方。”
他喜歡蘋果。
紅彤彤,一口咬下去多汁飽滿的蘋果,沒有其他水果那樣甜膩,清脆的口感恰如其分。
北方的蘋果很甜,長大後他才知道,原來南方的蘋果也很甜,也很多汁。
易思齡就是南方的蘋果。
易思齡睜大眼:“天,那居然是你喜歡的口味,我小時候吃過的。”
好神奇。
他們小時候居然吃過同一款點心。
謝浔之胸口起伏,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湧動,他眯了眯眼,安靜幾秒後,驟然擡手,捧住她的臉頰,深深吻上去,用力時手背青筋迸起。
易思齡有些懵,讷讷地張着唇瓣,被他允吸,闖入,不懂一塊糕點而已,怎麽又讓他發瘋。
膝蓋磕跪在他身上,腰肢又被他掐得發酸,沒有一個可靠的支點。他像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要把每一處都标上痕跡,吻得她唇舌發麻,眼淚都滾落出來。
因為別扭的坐姿,身上的黑色針織衫繃得很緊很難受,她沒有受力點,不小心往後倒,兩人齊齊狼狽地陷進沙發。
謝浔之沉沉地注視着她,把手指抽出來,拿到她眼前,逼問:“什麽時候的事?”
易思齡雙眸迷離,羞恥地咬住唇。
“剛剛開會的時候就有。”謝浔之微眯起眼,端詳她的同時審視她,語氣很肯定。
易思齡擡手打在他肩上,“謝浔之…”
謝浔之用潮濕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平靜地問:“不是都穿了絲襪,為什麽還兜不住?”
易思齡又氣又羞恥,眼眸濕漉漉地,鼻頭也紅,“....你不要問這些!關你什麽事!”
“好。那款蘋果酥好吃嗎?”他又問摸不着頭腦的話,他很喜歡把說話的順序弄得很混亂。
易思齡怎麽能說不好吃,只想快點敷衍了事,好把這人弄走,他強勢起來令她害怕,尤其是盯着她,讓她有種被猛獸攫住的危險感。
“好吃....好吃行了吧....”
謝浔之笑,“我也覺得好吃。”
低頭,含住屬于他的遠從港島而來的一對香甜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