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晚餐豐盛, 秋荼卻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裏全都是顧尋洲方才露臺上的那幾句撩撥, 加上本就食欲不佳,動的筷子不多。

顧尋洲看着有些幹着急,醫生說秋荼因為假孕胃口不好吃得少,營養有些跟不上,秋荼也确實比剛認識的時候瘦了。縱使着急,卻也不敢硬夾菜塞給他吃,怕他吃下更不舒服。

窗外不知何時落起了小雨,透過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可以看見朦朦胧胧的夜景。

兩人不急不躁, 慢慢享用着晚餐。

最後,顧尋洲差人送來了些甜品, 見秋荼多吃了一些才稍稍松口氣。

盯着雨幕,秋荼往嘴裏塞入一枚甜而不膩的馬卡龍,單手托着下巴含糊道:“不知道椰子在家會不會無聊。”

通過監控可以看見椰子已經到自動喂食器那兒吃過晚飯了,吃完在別墅內逛了逛,這裏嗅嗅、那裏瞅瞅, 又玩了會兒玩具,趴回了沙發上面。

“小狗剛到家,獨處适應一下新環境也挺好的。”顧尋洲說。

秋荼輕嗯一聲, 也是這個道理。

他又想到什麽,彎了彎眼睛,說道:“我媽媽以前也是這樣, 在家裏裝了一個監控,總是通過監控看我。當時我的年紀不大不小, 屬于能夠簡單自理、獨自在家她又不放心,但她一個人帶我, 又沒有什麽其他親人,也不想麻煩朋友,還必須得努力工作賺錢養家,能想到的只有裝上監控這麽個法子,工作的時候通過監控抽空看我一眼,确保我的安全。”

就像他們如今通過監控看家裏的小狗寶寶一樣。

“她說,等我長大了就把監控拆了,孩子長大了得注意尊重隐私。”

“但她再也沒機會拆掉那個監控了。”

回憶起這些還是有些難過的。

突然,大掌撫上他的發頂,在上面輕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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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有空的話,帶我去你老家看看吧,看看你說的南方的海。”他說。

“好。”秋荼彎下眼睛,他也正有此意。

媽媽沒有立墓碑,也沒有入土下葬,她的朋友按照她的遺願将她的骨灰撒進了海裏。

他原以為想媽媽的時候可以去那片海域看看,沒想到秋家将他管得那樣嚴格,這麽多年他就只偷偷去看過媽媽一回。

今年終于可以明目張膽回去看她了。

還能帶上他喜歡的人。

媽媽肯定會很開心的。

……

解決完晚餐和餐後甜品,顧尋洲帶着秋荼在公司簡單逛了逛消食便又折回了辦公室。

沒辦法,外頭落着雨,到處都濕噠噠的,不适合散步。

更何況某人還心猿意馬着,想做些有情調的事。

辦公室內的套間只設了淋浴,沒有浴缸,秋荼簡單沖了個澡,換上了顧尋洲特地為他準備的睡衣。

浴室內的沐浴露也為他準備了新的,與他在家用的那款椰奶味一模一樣,十分貼心。

出來的時候顧尋洲正站在落地窗前與人打電話。

秋荼以為又是工作上的事,想到顧尋洲的那句“今晚不做工作狂,做點有情調的事”,突然惡向膽邊生,大步走近,懲罰般動作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很久,僅僅只是幾秒而已。

畢竟他也不是真想影響顧尋洲打電話。

顧尋洲今晚一直有在好好陪他,就算是處理工作上的事,也是趁着他洗澡的時間。

顧尋洲的眸子卻沉了下來,手掌反應很快地摟住他的腰,不讓他從身邊逃開,反客為主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尋洲?”

秋荼聽清了,是一個夫人的聲音,很溫柔,心底不禁一咯噔。

“嗯,還在。”又啄了一下。

“那就這麽說定了,周末我和你父親去接你們。”

秋荼猛地瞪圓眼睛。

是…是顧尋洲的母親!!!

“好,我會轉告給他的。”顧尋洲将秋荼的震驚看在眼裏,手掌下移,在兔子尾巴上面揉捏起來。

背德感的刺激下,秋荼渾身緊繃,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叫嚣起來。

“周末見。”

電話終于結束,顧尋洲直接将搗亂的小兔子抱起,大步朝房間走去。

“學壞了?嗯?”

“……”

秋荼羞赧地一聲不吭。

要是知道顧尋洲是在和伯母打電話他是斷斷不敢那樣大膽的。

幸好沒有被發現……秋荼只能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顧尋洲将他放在床上,又吻了上去。

“剛才要是被母親聽見可怎麽辦?”

“你說,母親會不會聽見了,只是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

秋荼下意識攥緊他胸口的衣料,在他的耳邊低喃下羞憤地推了推他。

片刻後,秋荼雙手被顧尋洲用領帶束起,高高舉過頭頂。

夜還很長,夠做很多有情調的事。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尋洲已經不見了。

手腕上還有顧尋洲昨晚領帶捆綁過的一點痕跡。

秋荼賴了會兒床才揉揉眼睛去找手機。

不出所料,手機正在床頭充電,已經充滿電了。

顧尋洲總是特別貼心,即便是很小的細節他也能注意得到。

秋荼眯着眼睛打開手機,發現秋葉已經回複了他的消息。

是昨晚回複的,那會兒他正與顧尋洲翻雲覆雨,并沒有心思去看手機。

【秋葉】:不好意思哥哥,做實驗做到很晚,才看見消息

【秋葉】:可以的,我周末都有空,哥夫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我帶一份見面禮吧

哥夫……

秋荼眨了眨眼,莫名很喜歡這個稱呼。

比顧之頌對他的那個稱呼實在是好太多。

秋荼側躺在床上,慢吞吞地打字回複:“你送的他都會喜歡,心意到了就好。”

他知道顧尋洲什麽也不缺,秋葉的心意就是最好的禮物。

緊接着,秋荼又将顧之頌推給了她,并給顧之頌也發了條消息過去,拜托他有空的話多與秋葉聊聊天,顧之頌善談,加上他們是同一個學校的校友,應當會多些共同話題。

最後,秋荼又給顧之頌發了一個紅包。

數額不大不小,算是心意。

畢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更何況顧之頌還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

拍賣會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秋荼慢吞吞起身,走入浴室簡單洗漱,小心翼翼将房間的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外面就是顧尋洲的辦公室,他怕裏面會有其他人在,不敢直接走出去。

不待秋荼仔細去瞧,顧尋洲的聲音便突然響起:“醒了?來吃早飯。”

末了,他又補充了句:“辦公室就我一個人,門鎖着,不會有人突然進來。”

秋荼這才放心穿着睡衣走出去。

身上還是有些酸疼,睡衣料子舒服,他還不想換上常服。

顧尋洲正坐在電腦前處理文件,秋荼趿着拖鞋走近,整個人都與辦公室內的風格.格格不入。

顧尋洲擡起手掌,摟着他腰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隔着衣料在他腰上落下一吻,鼻翼沒忍住在溫熱的衣料上蹭了蹭。

秋荼被蹭得有些癢,下意識躲了躲,伸手捧住他的臉,主動俯身将唇印了上去。

一個是輕薄休閑的睡衣,一個是穿戴整齊的正裝,融在一起,莫名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欲。

昨晚那條領帶不見了,今天顧尋洲換了條新的。

正當秋荼想要結束這個吻的時候,便聽顧尋洲哄道:“再親會兒,工作,累,充電。”

秋荼眨眨眼睛,又主動吻了上去。

得了好還賣乖講的就是顧尋洲,終于結束,他将臉貼上秋荼的腰,輕笑着說:“別這麽慣我。”

“嗯?”

“以後你不在公司的時候突然想親你了怎麽辦?”

“……”

表白心跡領證之後,顧尋洲的情話簡直是越來越信手拈來了。

……

雖說請了一周的假,但在周五的時候秋荼還是去了學校一趟。

周六就是拍賣會,屆時,他與顧尋洲的八卦肯定會被媒體大肆報道,他想提前将這件事情告訴給陸鳴。

畢竟是最好的朋友,他因為那些不得已的原因瞞了陸鳴那麽久,如今終于解決掉了所有問題,自然是要親口告訴給他的,不然也不能算作是最好的朋友了。

“什麽??!!”陸鳴盯着桌上的紅本本,一臉不可置信,幸好是在一間小包廂內,沒有人看得見裏面的情況。

秋荼乖慫坐在他的對面。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豬拱了我們家的小白菜。”陸鳴邊說,邊打開了秋荼剛從包裏拿出的結婚證。

看清上面的照片後,陸鳴:“……”

陸鳴:“撤回我剛才說的那句話。”

他自然是認得顧尋洲的,前段時間顧尋洲來京大演講,這會兒校園論壇上還挂着許多他的照片偷拍。

他本以為是秋荼被迫與某人聯姻換來的委曲求全的安穩,甚至想過那人會不會是秋荼的那個竹馬齊與誠。

沒想到……竟然是顧尋洲。

是顧尋洲的話,便不會是委曲求全的聯姻了,秋家還不配與顧家聯姻。

那便只能是兩人真的看對眼了。

畢竟就算是戀愛玩玩兒也完全沒必要領證。

難怪秋荼當時問他要顧尋洲演講的門票,兩人那麽早就勾搭上了嗎?

陸鳴将小紅本合上,雙手交叉,覆在下巴之前,嚴肅地望向坐在對面的小垂耳兔,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秋荼老老實實交代了這一切。

從顧之澤下藥開始,陰差陽錯誤入了顧尋洲的房間。

包括,顧尋洲陪他去了海邊,後來的數學競賽也是顧尋洲陪他參加的,那日演講過過顧尋洲還與他在校園散步……

當然,他隐瞞了系統的存在,省去了許多細節,系統說過,不能對本世界的人洩露系統和主系統的存在,否則會受到制裁,他也一直小心謹慎,不敢露餡。

陸鳴越聽面上越興奮。

秋荼:“?”

陸鳴:“這不妥妥純愛素材嗎?”

秋荼:“……”

這麽說也不是不可以。

陸鳴是美術系的學生,平日裏除了兼職接接私稿賺點零花,便是畫一點符合自己xp的純愛漫畫與同好分享了。

陸鳴又一股腦兒問了他許多問題,比如“顧學長私底下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們現在住在哪裏”“見過家長了嗎”“顧家人對你怎麽樣”等。

秋荼全都一一回答了,還邀請他去別墅玩兒,給他看了椰子的照片。

陸鳴又叫了兩瓶酒,說今個兒高興,喝點小酒慶祝。

怎麽能不高興呢,最好的朋友擺脫了束縛他多年的“原生家庭”,還找到了真心待他的人。

秋荼縱容着他去了,自己也喝了一點。

畢竟不是真孕,不需要顧忌寶寶的存在,但也不能喝多,酒精的刺激下會更想吐。

故而,這兩瓶酒幾乎都落入了陸鳴肚中。

陸鳴的酒量一般,最後還是白安過來将他接回宿舍的。

白安了然,“是對他說了顧先生的事嗎?”

那日白安看見他上顧尋洲的車了,知道他們的關系,但顯然他并沒有私下裏将這件事親告訴陸鳴,很為秋荼着想。

秋荼點頭,眼睫飛快眨了一下,小聲對他坦白道:“我們領證了。”

白安微微瞪大眼睛,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雖然驚訝,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恭喜,你們真的很般配。”

“謝謝。”

當晚,白安便激動地将這件事情分享給了姑姑姑父。

想必也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知曉這件事情,早知晚知都沒什麽差別了。

通話結束,白姜推着輪椅在客廳快速來回,心也跳得快快的,“原來孩子出嫁是這樣的感覺。”

他們也算是親眼看着秋荼和顧尋洲從暧昧關系慢慢走到如今的圓滿,怎麽會不覺得激動。

“我們是不是要給小荼準備點‘嫁妝’才好?他與秋家斷絕了關系,沒有長輩會為他操心這些了。”

“他無依無靠,會不會在顧家受欺負呀?不過顧老先生和顧老夫人.人都很好,希望旁系的妖風不要刮到這裏才好。”

“明天的拍賣會顧老先生和顧老婦人肯定會參加,到時候我們與他們聊一聊吧。”

“……”

終于,白姜停下輪椅,慢吞吞來到站在一旁眼底含笑看着自己的丈夫身前。

“承風,我們快些收小荼為義子好不好?這樣他就有娘家人了,就不會輕易受欺負了。”

蔣承風笑着嘆了口氣,将妻子的激動焦慮看在眼裏,摸摸她的腦袋,“好。”

……

将陸鳴交給白安沒多久,顧尋洲的車便到了。

秋荼原本是想着将他一道送回去的,但陸鳴喝醉了,說話都成了大舌頭,他了解陸鳴的性子,肯定不希望第一次見好友的愛人是在自己喝醉的情況下,太不正式了,便由着他打電話叫來了白安接自己。

剛坐上車,顧尋洲便直接湊了過來,顯然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喝酒了?”

“嗯,就一點點。”

“酒量怎麽樣?”

“還可以。”

秋家有培養過他品酒,他還學過一點調酒,但從沒有過酗酒,酒量不算太差,但也算不上太好,就正常水平吧。

說到酒,秋荼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一回,顧尋洲喝醉了酒闖入他的房間,二話不說便吻上了他、對他動手動腳,那會兒他因為系統的誤導,覺得顧尋洲是因為在白月光那裏受了挫喝了悶酒回來想要在他身上發洩,委屈地推開他還掉了眼淚。

顧尋洲後來還給他道歉,哄了他好久。

現在想想,顧尋洲那會兒喝醉了酒是真的想與他親近的。

就很……心虛。

當晚,秋荼黏在顧尋洲的懷裏格外主動,暗暗補償。

不過第二天就是拍賣會,也不敢太過放縱。

顧尋洲則誤以為秋荼的主動是因為喝了點酒,尋思着家裏日後可以常備些酒。

方便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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