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親
第26章 成親
婚房內,沈輕寒穿着繁瑣的新娘服飾,坐在梳妝臺前。
樓家的小姐就站在一旁,一群丫鬟圍着他要給他上妝。
沈輕言将頸側的頭發撩至背後,淡淡道:“既要蓋蓋頭妝就不必花了。”
樓小姐手中捏着手帕,笑道:“總要束發挽發梳發髻吧。”
本來被沈輕寒揮退的婢子又圍了上來,其中一個丫鬟感嘆道:“仙長你的頭發可真好。”
立馬有人附和道:“是啊,又黑又密,還順滑。”
頭發是最難弄的,沈輕寒坐在梳妝臺前半個時辰才将頭發完全挽好。
滿頭金釵,在蓋上紅紗若隐若現的美看呆的在場的人。
樓小姐用手絹遮掩着嘴角的笑意,“仙長的長相雖不出衆,但渾身的氣質卻是旁人比不了的。再如此一打扮更是顯得仙長如臘月寒梅,清冷疏離卻又豔麗。”
沈輕寒淡淡笑了下,“樓小姐過獎了。”
吉時已到,震天的鑼鼓聲自外傳來。沈輕被人輕輕攙扶着送出了門。
踏出門框,沈輕寒擡頭看去,就見宋安年身着紅裝,頭發高束,騎在一匹白馬上正垂眼看他。
二人目光相對,都輕輕笑了下。
沈輕寒被人扶着進了花轎,外面傳來一聲高昂的聲音:“起轎!”
沈輕寒似有些恍惚,自已這是穿着婚服嫁給了自已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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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嘈雜聲不斷,藍鈴鎮上許久沒有這麽熱鬧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喊出的祝賀詞,後面接二連三的都是祝賀。
聽着這些參差不齊的聲音,他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笑。
嫁給自已的徒弟?倒也新奇。
花轎搖搖晃晃的朝趙府走去,一切禮儀完成後,二位新人相聚在洞房。
沈輕寒頭上的蓋頭早已被掀掉,看着推門而入的宋安年,他笑了笑:“這身婚服倒也好看。”
宋安年沖他笑了笑,“師尊喜歡我穿紅色?”
“談不上喜歡,”沈輕寒擡手替他整理了下衣領,“只是紅色很襯你。”
一路無恙,那這洞房花燭夜必然不會安寧。
宋安年與沈輕寒坐在桌前,桌上的擺着紅色的酒壺與杯子。
沈輕寒倒了一杯,笑着問宋安年:“喜酒,不嘗嘗嗎?”
見師尊如此打趣他,宋安年也擡頭的笑了笑眼神有些放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我與師尊的喜酒自然要喝。”
沈輕寒眉眼一挑,小徒弟學壞了,都會打趣自已了。
宋安年也不知自已的膽子怎麽突然這麽大了。許是為了自已穿上婚服的師尊太吸引他了,也許是師尊太寵他了讓他有恃無恐了……
太多也許的積攢讓今夜的宋安年有了底氣,他知道自已在如何放肆師尊也只會假裝板着臉說教他幾句。
房內的燭光有些暗淡了,“哥哥,喜酒好喝嗎?”
尖銳的女聲傳來,宋安年瞬間清醒。
斷頭小女孩坐在喜床上笑意洋洋的看着兩人。
“哥哥怎麽不回答我啊?”
那小女孩瞬間到了兩人面前,“哥哥,喜酒好喝嗎?”
沈輕寒淡淡道:“安年設結界,不讓她出此地。”
“哈哈哈,結界?哥哥是想困住我嗎?”
宋安年聽到此話立馬在在這個院落設了結界。
“你可知弑神若被天地法則所知,是會被九天神雷劈的魂飛魄散的?”
“弑神?”那小女孩瘋狂笑着:“我可沒有殺她,是她心中的仇恨殺了她,與我有何幹系?”
沈輕寒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與你無關?好一個與你無關,以禁術掌控神,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那又怎樣,若她心中無恨又怎會被我掌控?”那女孩面是終于不再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你們既然敢成親,那我今日就讓你們命喪黃泉。”
沈輕寒輕笑,“那也要你有那個本事。”
那女孩身體身體瞬間長高,她手中化出一把長劍便向沈輕寒襲來。
宋安年喚出寒夜擋住她的一擊,“師尊,既然是宗門發給我的任務怎麽能讓你動手呢。”×
宋安年與那女子打鬥起來,沈輕寒在場外觀看。那女子的劍法伶俐,卻又不是現在每一個宗門的劍法,這劍法自成一派倒是與沈輕寒教宋安年的相同。
只是劍法沒學到位,她很快就不敵宋安年。被一劍揮退後砸在了身後的床上,床被砸的四分五裂,人也四分五裂。×
“倒是厲害,”她将斷了的胳膊接回去,“只是不知你們還能厲害幾時?”她招手喚出一個金色的鈴铛,鈴铛輕晃瞬間變大将他們罩在裏面。
沈輕寒與宋安年共跌進了困魂鈴中。
困魂鈴顧名思義困魂,即使你肉身被人救出去只要沒醒過來那魂魄就還在鈴铛中。
沈輕寒自進來便是醒着的,他自然有辦法出去,只不過這裏還有別人的魂魄。
用人心中最害怕的東西将人的魂魄囚禁,除非裏面的人被耗盡魂力徹底消散,不然鈴不碎魂不出,生生世世被困于此不得解脫。
這等邪器不應該在念悲寺鎮邪塔底下嗎,怎麽會落到此人手裏?念悲寺也出事了?
不再思考這些,他開始在四處找尋宋安年的痕跡。進到這裏面來肯定不會好受,他得趕快找到自已的小徒兒。
宋安年現在的确不好受,他蜷縮在困魂鈴的一角眼淚止不住的流。
“安年,安年!”沈輕寒将宋安年抱在懷中輕聲道,“不怕,師尊在。”
宋安年分出一縷魂魄進入宋安年的識海,宋安年現在不安穩他的識海自然也不會安穩。
裏面雷雨交加,宋安年跪站在高臺上。場景又瞬息而變,證明宋安年最怕的不是這個。
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場景後,停在了前世他與宋安年分別的時候。
這個場景一遍一遍輪回,沈輕寒的心猶如刀戳。
他手輕輕撫摸裏面那個孩子,之後整個人陷了進去。
他早該知道的,今世的宋安年一聽到離開便那麽不安,怎麽會沒有印象呢?
他們本就是一個人,自已封印的記憶只是被壓在了最底下,成了他永遠也消除不了的噩夢。
“師尊,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沈輕寒揉了揉他的頭,“不,為師永遠陪着你。”
“真的。”
“真的。”
“師尊,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沈輕寒揉了揉他的頭,“不,為師永遠陪着你。”
“真的。”
“真的。”
……
這段場景不斷輪回,沈輕寒看着眼前不知道是第幾遍問他會不會回來的孩子,溫柔的笑了,他蹲下身認真道:“我會永遠陪着安年,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