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型“社死”現場
第13章 大型“社死”現場
初五盯着戚子信淺色的眸子看了好幾秒，才緩緩張了張嘴。
他說：“之前…我已經去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醫院裏的味道。”
“消毒水的味道嗎？”戚子信問。
并不是，是那些将死之人散發出來的化學物質，他們痛苦、腐朽、徒勞掙紮的味道。
初五垂着眸，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不過戚子信也沒追問，而是繼續說：“初五，我們現在需要交換一樣東西。”
初五一愣：“什麽東西？”
戚子信吐出了兩個字：“信任。”
“怎麽交換？”初五疑惑了。
“很簡單。”戚子信說：“你先告訴我，你現在的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我需要聽實話。”
初五頓了頓，回道：“剛剛在KTV裏，因為太吵了，所以我有點不舒服，但現在已經沒事了。”
戚子信聽完後點了點頭，叮囑他說：“那行，可如果你以後真的身體不舒服了，就得跟我講。”
“然後我們再去醫院，可以嗎？”
初五應了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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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生病了當然得去醫院啊，他還想健康生活呢。
得到肯定回答後，戚子信松了一口氣，然後說：“那現在，該你問我了。”
初五眨了下眼：“我也得問嗎？”
戚子信：“對啊，想問什麽問什麽，我都會如實回答的。”
可是初五現在沒什麽想問的，于是他說：“問題，可以先欠着嗎？”
戚子信偏頭笑了笑，回答說：“可以啊！”
“那我們現在回去吧？”初五還是害怕這輛車會突然拐到醫院去。
“不是回去。”戚子信糾正他道：“是回家。”
初五-不太明白這兩個詞有什麽不一樣，但還是改了口說：“那我們回家。”
戚子信看了初五幾秒，然後說：“初五，你身子歪過來一點兒。”
“怎麽了？”初五聽話地依言照做了。
“稍等一下。”戚子信說着解開了自己身前的安全帶。
然後他傾身過去，将初五擁住了。
“這是愛的擁抱，是我們談心後，問題得以解決、且意見達成一致的信號。”
在戚子信的家庭中，擁抱是他們慣用的情感傳遞方式，象征着雙方的交流和理解。
而現在，初五也是他的家人了，所以他抱得很自然。
但初五-不同，他鮮少與他人親密接觸，這會兒被抱住多少有些不适應。
好在戚子信也很快就松開了他，笑笑說：“行了，我們回家吧。”
……
經過這麽一耽擱，兩人回到家時，都已經下午一兩點了。
戚子信打開了家門，回頭問了初五一句：“你餓不餓？”
初五說：“不餓。”
戚子信點點頭，他也不餓，剛剛在KTV吃了不少東西。
于是他說：“那就懶得開火了。”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摸出手機按了按。
按了幾下後，他将手機湊到了初五身前，問他道：“初五，你喜歡什麽樣式的衣櫃？”
初五低頭看了眼戚子信的手機屏幕，有些不解：“家裏要換衣櫃嗎？”
現在家裏的東西，應該都是全新的才對。
戚子信說：“要換啊，就咱們卧室那個，隔層太高了，得換個矮一點兒的。”
他昨晚看初五夠上面幾層的時候，都挺費勁兒的。
不過初五的審美比較堪憂，他選不出來，于是說：“就跟原來的一樣就好。”
“你說換個同款式的啊？”戚子信問。
“對。”初五點頭。
“OK。”戚子信說：“那我們現在上去，把櫃子裏的東西都先收拾出來。”
初五再次點頭，說：“好。”
于是兩人又進了二樓的主卧，開始整理衣櫃。
戚子信動作快，手腳麻利，多半的東西都是他搬的。
當他搬到一只獨特的小木箱時，木箱上的蓋子忽然滑開了。
他動作頓了頓，然後掀開了蓋子，打算重新給它蓋一遍。
結果他剛一掀開，就被裏頭裝得滿滿當當的“寶貝”給吓了一跳。
“？？！”
而當初五擡頭，看見戚子信抱着那只致命的木箱子時，吓得比戚子信還慘。
“不要看！”初五驚呼一聲，連忙沖了過去，想把箱子給奪回來。
只是處于驚吓中的兩人，手都不太穩。
慌忙間，木箱子被摔了出去，于是裏頭裝着的東西，也骨碌碌地滾了一地。
戚子信：“？！！”
初五：“……”
戚子信瞪着眼睛，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
初五緊抿着唇，腦子已經打結了。
兩人定格十幾秒後，戚子信吞了吞口水，幹巴巴地說：“先…撿起來吧。”
初五麻木地一閉眼，回了句：“…嗯。”
請讓他再重生一次吧。
重生到一個沒有戚子信的世界。
其實戚子信現在，比初五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彎腰撿着散落在地上的東西，越撿臉色越紅。
他感覺自己現在要爆炸了。
沒想到初五這人看着一副冷冷清清的禁欲模樣，真實性情…卻是這麽火熱的嗎？
天吶……
而當他撿到一本窄厚的小冊子時，不小心瞥到了一眼裏面的插圖。
他懵了一瞬，什麽東西？好怪，再看一眼。
于是他直接翻開圖冊又看了一眼。
“啊…啊！！”戚子信忍不了了，他怪叫一聲，将冊子給甩了出去。
“啪”地一下，小冊子剛好甩到了初五的面前。
初五：“……”
不求重生了，世界直接毀滅吧，就現在。
“初五，你…你……”
戚子信東西也不撿了，他全身熱得冒煙，磕磕巴巴的指着初五說：“你，你還說，你沒有…懷孕？”
都看孕中那什麽的本子了！！
天啊，他可從沒想過，自己婚後的X生活，竟然會如此的刺-激。
初五動作僵硬地站起了身，艱難道：“戚子信，我們，去醫院吧？”
“去醫院…做什麽？”戚子信雙手捧着滾燙的臉發問。
“去醫院證明給你看。”初五潤了潤幹澀的嗓子，繼續說：“我沒有懷孕。”
更不想做本子上所描繪的那些事。
……
A市第一醫院內——
為了讓戚子信徹底信服，初五把各種大大小小的身體檢查都做了一遍。
檢查的結果顯示，初五的身體倍兒棒，無比健康，而且，也沒有懷孕。
戚子信捏着檢測報告看了一遍又一遍，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情。
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惆悵。
松氣的是他不用被趕鴨子上架，一邊上學一邊帶娃了。
惆悵的是，一直以為自己擁有的東西，忽然間沒了，還有點兒舍不得。
“你現在放心了？”初五站他旁邊問道。
戚子信看了初五一眼，心說我怎麽放心，既然都已經結婚了，孩子遲早會有的，
而那本冊子……
思及此，戚子信猶豫幾秒，還是打算跟初五好好談一下。
于是他說：“初五，我們打個商量吧？”
初五：“什麽商量？”
“就是吧……”戚子信神神秘秘地湊到初五耳邊，小聲嘀咕道：“我們婚後‘和諧相處’的部分，能不能…稍微，健康點兒？”
初五“百寶箱”裏的那些東西，也實在是，太驚悚了。
而初五聽見他這麽問，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和諧相處”，是個什麽意思。
他抿了抿唇，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當他擡眸與戚子信對視時，發現戚子信的臉，早已經熟透了。
見此，他忽然又自在了許多。
他沉默兩秒，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那個箱子，是我…我媽，硬塞給我的。”
又強調道：“裏面的東西…我沒打算用。”
搬家那天，蘇巧巧非要檢查他這個箱子帶沒帶，不依不饒的。
他一向怕麻煩，只能胡亂地把箱子給帶上。
結果他今天就社死了。
戚子信聽完，遲疑地确認了一遍：“…真的？”
初五連忙點頭，肯定道：“真的，我回去就把那個箱子給扔了。”
說完他想了想，又改口說：“還是燒掉吧。”比較安全。
戚子信見他态度果決，終于是信了他的話。
不過緊接着，戚子信又咳嗽了一聲，小聲地說了句：“那什麽，畢竟是長輩贈與的東西，燒了不太好。”
“就……把它‘壓箱底’吧！”
初五：“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