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婆又想一起睡
第15章 老婆又想一起睡
當晚,淩晨一點左右的時候,果然下雨了,下得還不小。
所有人都着急忙慌地出來搭外帳。
戚子信躺在自己帳篷裏,聽着外頭的雨聲跟人聲,覺得初五這個人真的很神奇。
又慶幸自己給兄弟們都點了個醒,讓他們提前套好了外帳以防萬一。
而他隔壁帳篷裏的初五,也同樣在聽帳篷外的動靜。
聽這雨聲,估計得下好一陣子了。
說實話,初五一直不太喜歡下秋雨,特別是在晚上、在山裏。
因為秋雨過後的氣溫,總是偏低的,而雨水打濕土壤後,叢林中的濕氣又會增加不少。
主要是,周遭環境變冷,他的體溫也會随之驟降,這種感覺并不好受。
比如現在,四周絲絲縷縷的寒意,輕易地就穿過了兩層薄薄的帳壁,然後附着到了他的身上。
初五皺了皺眉,漸漸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他今晚沒有充能,能源核枯竭的狀态,使他比平時還要怕冷。
随着夜越來越深,山裏的溫度也越來越低,初五蜷縮着忍了許久,一直睡不着。
最後,他在夜色中長嘆一口氣,然後坐起了身。
現在雨已經停了,初五輕手輕腳地拉開了自己帳篷的前門,然後鑽出了帳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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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溫度更低,還起山風,初五一出來就被冷風吹得瑟縮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猶豫幾秒,還是慢慢挪到了戚子信的帳篷前。
可挪到目的地後,他又犯了難,他編不出一個大半夜合理鑽人家帳篷的理由。
于是初五愁得在戚子信帳篷前,反複踱步了好幾個來回。
最終,他又長嘆了一口氣,打算打道回府。
算了,反正再過四個小時天就亮了,勉強熬一熬吧。
誰知他剛一轉身,身後就響起“唰”地一聲,随後又出現了一束白色的手電光。
初五身形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了打着手電筒、同樣滿臉錯愕的戚子信。
“初五?”
初五有些尴尬的回身,幹巴巴地問了句:“你…還沒睡啊?”
初五有些懊惱,他剛剛光顧着犯愁,忘記探查帳篷裏的人是個什麽狀态了。
戚子信回答說:“啊…我已經睡醒一覺了。”
其實他壓根兒就沒睡,他今晚懷裏少了個人,十分的不适應。
雖然困,但是沒法入睡,光睜着眼睛瞪帳篷頂了。
結果瞪着瞪着,忽然就覺得自己帳篷外好像有什麽動靜,窸窸窣窣得不見停。
這深山老林的,又是大半夜,加上詭異的聲響,靈異buff都疊滿了。
哪怕戚子信是個實實在在的唯物主義者,也小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敢鑽出來一探究竟。
只是沒想到,鬧出這番動靜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初五。
戚子信怔愣過後,又問了句:“你找我?是不是遇上什麽事兒了?”
初五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
他‘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戚子信見他這樣,幹脆提議道:“要不,你進來再說?”
“好。”初五忙不疊地點頭,然後帶着一身寒氣鑽進了戚子信的帳篷裏。
便攜式的單人帳篷偏窄,戚子信的塊頭又大,這會兒再加上一個初五,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兩人必須緊緊挨着才能坐下。
戚子信一碰上初五的胳膊,就皺了皺眉,然後伸手在初五身上各處摸了摸。
問道:“你身上,怎麽會這麽涼?”
初五回答說:“有點冷。”
冷?
戚子信覺得現在的氣溫還挺舒适來着,多涼快啊。
但是老婆說冷,他肯定得照顧着。
于是他搓了搓手巴掌,又輕輕拍了兩下,小聲說:“你等會兒啊。”
戚子信話音剛落,初五瞬間就嗅到了空氣中,增添了不少特殊的化學分子。
片刻後,帳篷內的溫度就以可觀的速度,變得暖和起來。
對此,初五感到十分驚奇。
他以為戚子信只能改變自身的溫度,沒想到還能改變周遭空氣中的溫度。
這一發現令他由衷地贊了一聲:“好厲害。”
“還,還成吧。”戚子信忽然有些磕巴。
這還是初五第一次誇他呢。
謙虛完,他又想起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對了,你來找我是做什麽?”
初五抱着自己的膝蓋,想着反正都已經進來了,再順勢提出那個要求應該不突兀了吧?
于是他說:“我想跟你一起睡。”
戚子信一聽,又想捂臉了,他半天才憋出一句:“這裏帳篷太密集了,明早會被發現的……”
在別人眼裏,他倆就是一對孤A寡B,有自己帳篷不睡,非要偷偷摸摸地擠一塊兒。
想想都炸裂。
初五思索了一下,覺得也對,但是戚子信的帳篷裏實在是太暖和了,他舍不得走。
于是他又說:“我會在他們醒來之前離開的。”
大不了他今晚不睡了,反正也沒剩幾個小時了。
聽到這句話,戚子信的眼神閃爍了幾下。
心說:果然不止是我一個人不适應呢……
這個念頭令戚子信也不再矜持,紅着臉點了下頭。
大不了他今晚不睡了,時刻警醒着。
于是乎——
兩個打算徹夜通宵的人,在夜色中互道了晚安。
經過前幾夜的習慣養成,現在兩人對相擁而眠這一行為,已經做得相當的自然了。
初五也成功的給自己枯竭的能源核,極限續上了能量。
久旱逢甘霖所帶來的舒适感,讓他情不自禁地用額頭輕輕蹭了蹭戚子信的前胸。
戚子信被他蹭得一頓,随後伸手在對方後腦勺上摸了摸,輕聲說:“睡吧。”
睡是必不可能睡的,初五雖然閉上了眼,卻時刻在探查着周圍活物的一舉一動。
不過漸漸的,他也發現躺在他身邊的人,一直都還未進入睡眠狀态。
他猶豫幾秒,還是輕輕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戚子信?”
過了一會兒,戚子信低低地“嗯”了一聲。
初五問:“你不睡嗎?”
戚子信将他摟緊了一些,反問道:“你呢?你不睡嗎?”
“我不困。”初五說。
他曾經幾天幾夜不休息都沒事。
聽他這麽說,戚子信似乎是笑了,胸膛也跟着輕微震顫了幾秒。
“你現在是不困,明天就頂不住了,還是抓緊時間睡會兒吧。”
初五擡頭看了戚子信一眼,繼續說:“我不困,你睡吧。”
戚子信:“我也不困,你忘了?我可是睡了一覺醒來的。”
天塌下來都有戚子信的嘴頂着,主打一個硬。
其實他現在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