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聽我說,謝謝您
96 聽我說,謝謝您。
當發小團聽初五平直的敘述完訂婚宴的事情後,氣得那叫一個很。
盛曼當即跳了起來,兇神惡煞道:“那孫子現在擱哪兒呢?勞資要去把他頭給擰下來!”
坐她旁邊的寧文遠被他這副樣子吓得不輕,咽着唾沫悄悄把自己的凳子挪遠了。
秦沐陽注意到後,一巴掌拍在了盛曼的胳膊上,試圖挽救道:“瞧你,都氣到口不擇言了……”
盛曼毫無所覺,依舊一臉惡相,磨着牙說:“不僅要擰下來,還要開顱取腦花,下火鍋!”
寧文遠擡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把凳子又挪遠了些。
秦沐陽:“……”
秦沐陽麻木地一閉眼,得,這兄弟他是救不了了。
偏偏這時,戚子信還幽幽地說了句:“陶淵好像也在這家醫院,躺ICU裏呢。”
盛曼一挑眉,暴躁發問:“這你都沒去拔他氧氣管兒?”
戚子信撇了撇嘴:“我才騰不出功夫理他。”
當然是先顧好老婆再說。
“現在去拔也不遲。”盛曼躍躍欲試。
秦沐陽看看摩拳擦掌的盛曼,又看看已經把凳子挪開好一段的寧文遠。
要完,無妻徒刑沒跑了。
這時,坐他旁邊的畢卓群又突然出聲道:“喜報,陶淵在40分鐘前,已經轉至普通病房了。”
畢卓群一邊說一邊把手機揣起,然後朝兄弟們笑笑,意思不言而喻。
戚子信當即拍板:“那走,找他去!”
初五見他們一副要把人給拆了的架勢,忍不住提示一句:“注意分寸。”
“放心。”戚子信彎腰拍拍他的肩,笑笑說:“我們就看看,不動手。”
他保證完,又擡眸看了眼已經躲到矮桌後的寧文遠,盡量親和地說:“你留下來吧。”
寧文遠忙不疊點頭,他求之不得。
于是,五分鐘後,發小團四人組晃晃悠悠地晃到了陶淵所在的單人病房前。
而此時的陶淵,正對着家裏前來照顧他的保姆撒氣。
“拿開!誰特麽要吃稀飯啊!!”
“哎喲,這麽精神呢。”戚子信意味不明地評價一句,然後擡手推開了病房門。
陶淵本來罵人罵得正起勁,但一轉頭看見依次跨進他病房的幾人時,他猛地收了聲。
昨晚他被肖天鳴撞得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是誰把初五接走了。
所以這會兒,他看到戚子信幾人齊齊出現在這裏,簡直是滿臉懵逼。
但懵逼過後,他又警惕了起來,問道:“你們…來幹嘛?”
戚子信龇牙一笑:“來給你送溫暖啊!”
陶淵更懵逼了,送溫暖,怎麽個送法?
但十分鐘後,他就知道了。
因為四人組挨着他的病床,架起了火鍋,火鍋的熱氣混合着濃香直往他床上飄。
當真是該死的溫暖!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陶淵受不了了。
他從昨晚開始就沒進食,現在肚裏空空如也,早就餓得不行了。
而且,他巨巨巨巨喜歡吃火鍋……
奈何,他嚷完後,床邊無法無天的四人,壓根兒充耳不聞,只顧着為他們身前的火鍋做解說。
盛曼:“瞧這肥牛,紋理清晰,肉質鮮嫩,搭配麻辣的鍋底,簡直是絕配~”
說完,她對着火鍋大吸了一口氣,然後嘆道:“哎,香啊!”
秦沐陽迫不及待地将一片燙好的毛肚塞進嘴裏,嚼完後陶醉道:“香脆,鮮嫩,絕!”
“不愧是火鍋界的頂級食材,再來點再來點!”
“寬粉寬粉,下寬粉。”戚子信是飽腹主義者,叭叭地說:“寬粉吸汁了好吃。”
畢卓群也差不多,但他有自己的喜好,“那我要紅薯粉。”
在病床上躺着的陶淵瘋狂吞咽口水,觍着個臉試圖加入,“我,我要蝦丸。”
戚子信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然後拿勺子撈起一顆煮熟的蝦丸,在他鼻前過了一遭,笑問道:“香不香?”
“香!”陶淵忙不疊點頭。
“是吧,我也覺得香。”戚子信一邊說一邊把蝦丸塞進了自己嘴裏。
香得他搖頭晃腦。
陶淵:“……”
陶淵痛苦地閉上了眼,心中咬牙:一、夥、天、殺、的。
他現在餓得很了,哪怕是稀飯,也能胡亂吞兩碗下去。
于是他睜眼後,轉頭瞪向了旁邊杵着的保姆,憋屈吼道:“我飯呢!”
保姆垂頭躬腰,搓着剛剛被燙紅了的手背說:“少爺,飯…已經沒有了。”
陶淵頓時一口氣哽住,他忘了,他剛剛把整個保溫桶都給打翻了。
“那就叫家裏人再送來啊!”陶淵氣得腦仁疼,命令道:“現在就叫!”
“是的少爺…”保姆着急忙慌地開始聯系陶家的後廚。
只是,她叩了半天,那邊一直無人接聽。
“怎麽回事兒?”陶淵眯着眼睛問。
“少爺,沒人接。”保姆低眉斂目地回:“我再聯系一下。”
她回完,嘗試着又呼了幾遍,可無論是後廚、大廳、管事還是保安室,都無人接聽。
這種現象太詭異了,陶淵直覺出不對勁,于是對保姆說:“你回去看看。”
保姆點頭應是,并迅速退出了病房。
而主仆倆的對話結束後,床邊杵着的四人也終于停止了對火鍋的解說。
戚子信看着自己的手機屏幕,聊起了最新播報的一則社會新聞。
“瞧瞧,都什麽年頭了,還能有這麽猖狂的經濟犯罪集團。”
“走私、偷稅漏稅、金融欺詐、非法集資一條龍啊,業務鏈可真全乎。”
盛曼接話道:“這不得立即絞殺麽?”
“不至于吧?”秦沐陽撓撓臉。
見此,陶淵翻了個白眼兒,輕嗤一聲:“一群法盲。”
戚子信雙手抱臂,悠悠看他:“哦,你不法盲,那你來解答一下。”
“就沒收財産,牢底坐穿呗!”陶淵大發慈悲地解答了。
“對的沒錯。”戚子信立即為他鼓起了掌,笑道:“新聞裏也是這麽交代的。”
但是下一刻,戚子信臉上的笑又驀地一收,冷冷開口道:“現在,你可以好好兒想一想,剛剛為什麽撥不通家裏的電話了。”
陶淵怔愣兩秒,然後瞬間坐直了身,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來查看今日新聞。
而當他看到視頻裏那熟悉的家門和院子時,他觸電般地把手機扔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他抱着纏滿紗布的腦袋,頭痛欲裂。
“別慌。”戚子信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他。
幽幽安慰道:“牢底坐穿也有你一份兒呢,你們一家子,散不了的。”
【陶淵:聽我說,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