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爺我出頭
小爺我出頭
第二日, 江曜也按時到達了試煉場。
今日是總決賽,由昨日預選賽選拔出的選手在今日會與達到二階的參賽者進行抽簽對決, 決出的名次也決定着他們進入家族藏寶閣之後的權限。
當然,雖說是公平抽簽,但有沒有暗箱操作就不知道了。至少,在江曜看着自己抽到第一個對手便是江霄之時,是絕無法相信所謂抽簽的公平性的。
行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江曜活動活動筋骨,半躺在軟凳上, 做好準備等着裁判員念出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第一場便是他和江霄的對決。
江曜早有預料般地嘆了口氣, 站起身,正準備大大咧咧地走上臺,卻忽然看見選手席上一道不似江霄的身影先自己一步跳上了比試臺。
“嗯?”見狀,江曜有些疑惑地停下了登臺的腳步,打算先靜觀其變。
登臺的是位一襲黑袍的年輕男子, 冷着臉微抿着唇,容貌看上去和昨天對陣江曜的江山有幾分相似。
“江墨?”比試臺另一端的江霄似乎也認出了來人,“你又來湊什麽熱鬧?”
他的表情中帶着明顯的厭惡, 似乎是因為那人的攪局而感到十分不爽。
“我第二輪的對手是你。”手腕一翻,男子亮出記錄着抽簽結果的玉牌,“總決賽的排位按照勝場計算, 改變場次順序也不會影響比賽結果吧。”
“你的意思是,你要代替那小子先和我打?”眼角的餘光掃過江曜所在的位置, 江霄的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哦, 我明白了。”
他眼珠一轉,臉上流露出釋然之色: “真不愧是江子墨養的畜牲啊江墨。”
“既然你這麽喜歡給別人當狗,那本少爺就成全你。”他按了按拳頭,擡起頭來挑釁般地看了眉頭緊鎖的江子墨一眼,便将視線投向靜立于旁的裁判。
“我同意了,就按江墨說的那樣吧,改變場次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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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墨,你給我好好看着,我就算揍不了你也要好好教訓你的狗。”他冷笑着傳音給江子墨,如願以償地看着那人的臉色變得更黑。
江曜自然是沒聽見江霄故意說給江子墨的那句話,只是在剛剛江霄看向江子墨的那一瞬間,他便似乎明白了緣由。
江家大比的總決賽是根據抽簽比賽的勝場來決定名次的,一般會根據抽簽出的先後結果來默認為比賽順序,但由于計分的原則是勝場數,所以比賽的順序其實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當然,這只是在通常意義下。畢竟總決賽只有一天,也就是說,選手們的休息時間并不多,若是在一場比賽中消耗太大,那麽到了下一場比賽還沒能完全恢複的情況也都是有的,甚至若是運氣不好,抽到連續的兩場比賽的概率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下,那人第二場的勝率便會大大降低。
而昨日比賽結束後,在和江月白的閑聊中江曜得知,和他對戰的那江山并不是獨生女,她還有個哥哥,兄妹二人天賦都不錯,江子墨也看重他們,也常常給他們提點。
現在看來,這江墨怕就是昨日那江山的哥哥了。而他剛剛的舉動,怕不是也是得了江子墨的授意,趕在江曜之前和江霄一戰,盡量耗盡他的靈力,好讓江曜可以輕松些。
甚至說不定那江墨和江霄的抽簽結果也是別有安排,畢竟雖然不如江文安勢大,但江子墨身為少族長在家族中好歹也有些權力,更何況還有個江思雅。哪怕沒法阻止江文安父子對他的刻意針對,給他們使使絆子還是可以的。
看來江子墨是真的在他的事情上下了工夫。
思索間,比試臺上的戰鬥已經開始。聽到裁判的宣判聲,江曜趕緊回過神,擡起頭看向比試臺。
這時的二人都已經召喚出了自己的靈喾,江霄是那江曜見過的天焱猴,而江墨的背後則是江曜不知其名的一種狼形異獸。而二人靈喾上纏繞的光環都是兩圈,只是江霄的光環要亮些。
“那是玄天狼,非要說的話算是混沌的後代。”玄師的聲音适時地出現,很好地為江曜解答了疑惑,“算不上強大,但擁有這種靈喾的人在你們這種地方還算天賦不錯。”
“只可惜,那江墨沒有靈武,不然應當也能和那江霄五五開,他們的靈力差距并不大。”玄師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惋惜的意味。
參賽席上的江曜輕嗯了一聲,旋即又疑惑道:“這麽說來,靈武既然這麽重要,老頭你幹嘛還不讓我用?”他指的時玄師給他的那把劍,那劍他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便被玄師收了回去,說是得等到合适的時候再正式交付與他,讓他使用。
當然,江曜也并不是怕玄師反悔,只是他确實有些疑惑玄師阻止他用劍的理由。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拿給你,小家夥你急什麽?”誰知面對江曜得知詢問,玄師卻又一次打起了太極,“放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我可沒有把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的打算。”
“那還得等到什麽時候啊?”江曜皺起了眉頭。
“等不了太久。”玄師先買了個關子,感受到江曜的內心因為他的話語變得更加焦灼之後,方才輕輕笑了一聲,“如果全部按照我的計劃來,約莫也就是明年,至多後年,我帶你離開東域之後。”
“離開東域?”江曜幾乎要被玄師的話驚到失語,“怎麽就要離開東域了?”
若是說要讓他離開天鶴城,甚至離開雲寧郡,那他還尚且能接受,但偏偏玄師一張口便是東域。
要知道,自從他被江榮撿回家之後,出的最遠的一次門就是小時候和江月白跑到城外去玩了,後來還被江子墨訓過,讓他別帶着江月白亂跑。
“歷練嘛,不出遠門怎麽可以。”玄師卻仿佛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出個東域而已,又不是不讓你回來。歷練完了這裏不還是你的家?”
“小家夥,靈士的壽命可是很長的,修為高的老妖怪甚至可以活上幾千年。你總不可能一輩子困在這小小的天鶴城之中吧?”雖然是調侃,但此時的玄師聲音中也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嚴肅。
“雖然是這麽個理……”江曜也知道玄師的話在理,只是于現在的他而言似乎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唉,算了算了,反正還有一年,還是先看看比賽吧。”他急着轉移了話題,然後擡眼朝着比試臺上看去。
此時,比試臺上二人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那江墨的速度似乎不如他的妹妹江山,但力量和技巧都比江山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時的黑袍青年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冷淡的模樣,黑灰色的狼耳從他的發間長出,手化為了狼爪,鋒利的指甲還隐隐泛着金屬般的寒光,體型也大了一圈,虬結的肌肉隆起,身體變大了一圈,幾乎要将那黑袍撐破,就連雙眼也泛起了淡淡的紅光。
而江霄的臉色此時也十分難看,他在過去的大比上也和江墨對上過幾次,知道這人的實力不弱,那像是野獸一樣的撲殺和撕咬更是殺傷力極大。奈何他有那破岳棍,占了武器的優勢,盤着一塊地方硬是讓江墨無法近身。
“這江霄。”江霄出手極其狠辣,次次出手皆朝着江墨的要害之處攻去,雖然江墨身形敏捷,但在江霄密集的棍法下偶爾也會因為躲閃不及受點輕傷。而此時,雖然江霄防禦得有些狼狽,但還沒受什麽傷。
雖然這樣防禦下去,他的靈力應該會比江墨先耗盡就是了,而這本就是江墨的最終目标。這也是為何他一直都以騷擾為主,沒舍得下重手的理由。
“我感覺我算是欠那江墨一個人情了。”江曜也知道戰局為何會發展成這樣。江墨那樣的靈喾,本就适合在迷惑敵人的的同時一擊斃命,速戰速決,如今這樣拖成了持久戰,于他不利,但拖垮了江霄,于之後的江曜卻是大有助益的。
只是,這樣的持久戰也确實讓他多了不少傷,雖然不會及根本,但痛肯定是痛的,畢竟江曜自己也被那破棍子打過。
不過江曜能想到的,江霄自然也能想到。感覺到江墨在故意拖時間消耗他的靈力,江霄不由得越來越煩躁。
“既然如此,你也就別怪我不義了。”皺起了眉頭,江霄突然計上心來,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嗯?不會吧,江霄要不行了?”比武臺上的形勢突然逆轉,似乎是江墨的計謀成功了,江霄像是靈力不濟似的,揮棍的速度慢了下來,氣勢上也節節敗退。
“不對。”江曜靈喾內的玄師也出了聲,“那不像是靈力枯竭。”
“倒像是在誘敵深入。”
臺上,江霄有些踉跄地後退幾步,像是體力不支似的,就連手上的棍子也慢了那麽一瞬。
只是那一瞬間,抓到破綻的江墨便已負身而上,利爪如閃電般迅速探向江霄手中的破岳棍,那棍子落在地上發出巨大而沉悶的聲響。
突如其來的上風讓江墨微怔了一瞬,極短的時間內,他的腦子中已經閃過無數種念頭,江霄是真的體力不支,還是另有所圖?
但哪怕是另有所圖,他又何必要讓自己的武器脫手?若是平常,他定會先靜觀其變。
若是放在平常,江墨定會先思索一番再做打算。只是如今,獸化後的他,屬于野獸的直覺卻讓他的身體自己做出了決定。
電光火石間,他的利爪已經抓上了江霄的肩部。
但變故卻也再陡然間發生。他那鋒銳無比的利爪,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侵入江霄的血肉,只是發出清脆的叮當聲便被彈了回來。
與此同時,本來陷入頹勢的江霄卻突然化掌為拳,拳頭帶着靈力和破空聲,猛然朝着江墨的心口擊打而去。
一聲悶哼,防禦不及的男子直接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激起一大片塵埃。
“江墨!”哪怕之前從未和那人相識,但看着那人被擊飛在地,還是由于自己的原因被擊飛在地,江曜還是一個激靈站起了身。
“怎麽樣小畜牲,這下知道爺爺我的厲害了吧。”江霄的外衣被那利爪劃破,露出了下面泛着銀光的軟甲,“這玩意也不稀罕,區區三階,但擋一擋你這個小畜牲的一擊肯定是夠了。”
他撿起掉落在地的破岳棍,看着被他擊飛在比試臺角落,嘴角流下一行鮮血的江墨,臉上揚起計謀得逞的猙獰笑容,“小畜牲,要怪,只能怪你跟錯了主子。”
他拿着破岳棍一步一步逼近眼神憤憤的江墨,舉起了手中的棍子,順勢便要朝着那人的面門擊打而去。
見狀,站在高臺上的江子墨也變了臉色,猛然站起身來,但已經是來不及,只能看到江霄的破岳棍離江墨越來越近。
比試臺中的江墨已經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江霄你給我住手!”
就在那棍子快要打到江墨頭上的那一剎那,場內突然響起一聲少年的一聲怒吼,一瞬間,溫度極高的火焰猛然在二人間炸開,驟然的爆發竟然連江霄的攻勢也被硬生生地抵擋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比試臺揚起了灰白色的煙塵,而當煙霧散盡,觀戰的衆人只看見清秀的少年擋在二人中間,還透着幾分稚嫩的臉上是壓抑不住地憤怒,
“夠了江霄,你要的不就是報複我嗎?”
“拉別人下水算什麽本事,我來和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