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晉江獨家
晉江獨家
第9章
蘇育的手撐到了不太幹淨的地方,又在洗手。
謝柏冬左看右看,那都不像是熱水,回想起剛剛蘇育貼在他脖子上的溫度,他确定了一件事。
“你大冬天用冷水洗臉?”
笑臉已經被蘇育用水沖走了。謝柏冬能确定的是,蘇茸的心情應該并不是……那麽好。
想想他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他還是覺得社死。
蘇育并未回答,修長的手在水龍頭下翻來覆去地洗,一時間就剩下了水聲。
謝柏冬轉移話題,“剛剛為什麽讓空乘關門?”
蘇育擡頭,臉上又是那種懶洋洋的表情,他擡眸看了謝柏冬一眼,“你壓到我了。可能淤青了,不關門的話,怎麽處理?”
謝柏冬的後背緊貼着門,聞言離開了一點:“哪?”
蘇育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施施然坐下,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謝柏冬身體再次貼緊大門,臉上寫滿了生澀,“你……你等等。”
蘇育一頓。
謝柏冬問:“為什麽脫衣服?”
蘇育覺得,謝柏冬這反應可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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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個黃花大姑娘死的,死死盯着他,活像看一個流氓——顯然他就是那個流氓。
“謝三少爺,”蘇育道,“要不我以後別叫你謝三少爺了,叫你謝三小姐好不好?”
聽見他這麽說,謝柏冬還沒反駁,蘇育已經解開了外套。
謝柏冬立刻把視線往天花板上看。
蘇育輕笑一聲。
聽見他的輕笑,謝柏冬才把視線挪回去,然後就看見——蘇育把袖子撸了上來。
謝柏冬:“……”
原來是傷到了胳膊,不早說。
他的小胳膊已經迅速起了一團淤青。
這個人細皮嫩肉到不像是個男人,謝柏冬都沒在他胳膊上看見什麽汗毛,雪白的肌膚上兀自出現一坨傷痕,看着十分刺眼。
然而蘇育只是看了看就把袖子放了下去。
謝柏冬一愣,“你不是說處理嗎?你的眼睛是碘伏還是創可貼?”
蘇育站了起來。
謝柏冬立刻又住嘴。
蘇育把外套搭在臂彎,緩緩走近他,看着謝柏冬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嘴角彎了彎。
兩人中間的距離就剩下了大概十厘米。
“謝柏冬,你那麽怕我做什麽?”
蘇育的一雙桃花眸,直勾勾盯着謝柏冬,謝柏冬能在其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向上是蘇育根根分明的睫毛,有一種撲面而來的漂亮。
“我又吃不了你。”
冷水洗完臉,激得蘇育的臉頰、嘴唇都有些發紅,給他蒼白的臉平添了幾抹顏色。
他頂着這張臉說這種話,可沒什麽說服力。
妖精都是要吃人的。
尤其是狐貍精。
*
蘇育回去時,計煥看了他一眼,“你這是,調整好了?”
以前蘇育怎麽着也得再持續一會兒。
但現在看他,心情算得上不錯。
蘇育回想起他把謝柏冬逗成了什麽樣,眼中笑意一閃而逝,淡淡道:“本來就是陳年往事了,那時候我沒有反抗能力,現在已經有了。”
計煥松了口氣,“你能這麽想,是最好的。”
謝柏冬回去後,越想越不對勁。
就像蘇育說的——他那麽怕他做什麽?
就蘇育那個身體素質,他打三個都不成問題,更不可能讓蘇育對他做什麽。
他為什麽……就沒想起來反抗呢?
也沒什麽要反抗的意思。
謝弘揚坐在他的身邊,問道:“你這是被什麽東西給吓着了?”
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臉也紅透了。
“沒有。”謝柏冬立刻矢口否認。
謝弘揚道:“其實,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去辦公,我也不強求,看你這麽抗拒,我……”
“哥,”謝柏冬似乎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麽,“你那兒有沒有跌打損傷藥膏?”
“沒有,你要那個幹什麽?你受傷了?”
謝柏冬安靜了片刻。
随後,他不自在道:“沒有,沒事。”
謝弘揚聽見他這麽說,也就信了,畢竟是弟弟,不用像妹妹那麽精細地養,皮實。
他接上了自己的話:“看你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
謝柏冬就聽清了他這句,“啊?”了一下。
他哪樣了?
*
下了飛機後,有專人來接蘇育和計煥。
計煥拎着行李箱,想讓蘇育先上車。
結果蘇育遠遠地看見了正朝着他們走過來的謝家兄弟。
在看清謝弘揚的臉時,蘇育立刻鑽進了車裏,探出側臉詢問計煥:“你有沒有讓謝弘揚見過你的臉?”
計煥道:“沒有,怎麽了?”
“之前訂婚宴上,謝弘揚見過我,”時間有限,蘇育言簡意赅,“但謝柏冬暫時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先把他倆打發走。”
謝家兄弟已經迎了上來。
計煥轉過身,視線在謝柏冬和謝弘揚的臉上打量,“有事?”
——是那次拍賣會的男人。
謝柏冬手中捏着藥膏,同樣也在打量計煥。
他說呢,蘇育怎麽又有錢坐商務艙了,原來是跟着別人來的。
這個男人已經連續出現在蘇育身邊兩次了,第一次蘇育披着他的衣服,第二次這個男人幫蘇育拎箱子。
謝柏冬道:“畢先生是嗎?”
計煥點了點頭,“您是?”
“我過來給蘇育送個藥,”謝柏冬遞給他,“麻煩你了,轉交給他。”
剛剛蘇育看見他,立刻就往車裏鑽了,別以為他沒看見。
沒人的時候就敢逗他,怎麽在這個姓畢的面前就不敢了?
計煥拿過來藥膏,有些詫異,蘇育受傷了?
謝柏冬轉身想走,接着又頓住,“對了。”
計煥擡頭,“你說。”
“我們見了好幾次面了,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謝柏冬道,“麻煩你再跟他說一聲,下次見面的時候,把手機號給我。”
謝柏冬扭頭看向車窗。
黑漆漆的,勉強能看見個人影,其他的什麽也看不見。
不知道蘇育現在是緊張,還是覺得無所謂?
還是害怕得罪這個姓畢的?
等謝柏冬走了,計煥開門進車,把藥膏給了蘇育,“你傷到哪了?怎麽不和我說?”
蘇育拇指和食指捏着藥膏,垂眸打量。
藥膏好像還有謝柏冬手上的餘溫。
“小傷。”
也就那個笨蛋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