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需要幫忙嗎?

第5章 需要幫忙嗎?

沢田綱吉第二天是被廚房裏乒裏乓啷的搗鼓聲吵醒的。

他睡眼惺忪、磕磕絆絆的摸索到廚房裏,一眼便看到身着白襯衫的金發男子正手忙腳亂的在竈臺前忙活。

看到“一家之主”出現在身後,迪諾還做賊心虛般吓的摔了一個盤子。

“迪諾師兄......”

青年原本剛起來還不太靈光的腦子被這一聲脆響徹底砸醒了,啼笑皆非的蹲下來收拾四分五裂的餐具。

迪諾慌忙道歉,有些尴尬的捂住了臉。

“抱歉,我只是想幫忙做個早餐。”

他自暴自棄的把自己裹成一團,也蹲下來收拾自己造成的殘局。

“沒事,”沢田綱吉好脾氣的笑笑,晨曦的微光暖洋洋的落在他澄澈剔透的雙眼裏,好似能包容一切,“要不是迪諾師兄你弄出這麽大動靜我估計又要睡過頭遲到了,鬧鈴肯定喊不醒我的。”

頗有前科的青年在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他邊收拾邊道:

“迪諾師兄不用這麽麻煩的,我一般在樓下随便買點吃的就好,而且你是客人啊。”

聞言,金發男子動作一頓,微微斂目,隐去暗淡的目色。

“我得好好照顧阿綱啊......你小時候不是一直叫我哥哥嗎,一直跟在屁股後面趕都趕不走,笨手笨腳的......不管是以前的哥哥還是現在的師兄,我的一舉一動都得對得起這兩個身為‘長輩’的稱呼。”

迪諾自诩是個靠譜的成年男性,一股腦揉亂了發小毛絨絨的棕發。

他目光低垂,在青年寬大睡衣領口微微露出來的那一截白皙肌膚上逡巡了一陣,又漸漸上移到青年形狀優美的鎖骨處,在被察覺之前緩緩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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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專心致志收拾碎片的綱吉半開玩笑的抱怨道:“說到笨手笨腳迪諾師兄和我也差不多吧?我覺得我現在還是比小時候好了不少的......唔!”

正表明自己還是有所成長的年輕監視官話還沒說完,就被瓷片的銳角劃了道口子,他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把餘下的話都吞了回去。

倒是迪諾被吓了一跳,他慌忙将青年的手拽到自己面前,如臨大敵,嘴角緊張的死死抿成了一條直線。

綱吉:“沒事的師兄......只是血看着有些多,其實傷口不深,稍微拿酒精處理一下就好。”

從小到大,迪諾只要一見到他受傷就會有些反應過度,再小的磕碰似乎都會被男人無限放大,似乎要把他帶去醫院來套全身檢查才能放心。

迪諾一時沒啃聲,沢田綱吉卻敏銳的察覺到,眼前總是笑眯眯看似人畜無害的金毛獵犬已經進入了絕對警戒的炸毛狀态。

沢田綱吉:“真的沒事的,不疼——?!”

青年正試着順毛,話尾卻猛然變調。

迪諾忽然毫無征兆的、不容拒絕的将他劃破的食指放到唇邊,含入口中便輕柔的舔舐、吸取起來;大概是因為逆着光,金發男人俊朗的面容模糊在一片陰影中,看不清神情。

鮮紅的舌尖裹挾着溫潤的觸感,挑開傷口敏感的锉口,擠壓着指腹的肉瓣,似要将其中的血液攥取、掠奪幹淨。

青年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傷口微微刺痛酥麻的感官刺激着神梢,讓他不禁想把手抽回來。

“迪諾、師兄......”

察覺到他的抗拒,迪諾卻是将人拉的更近了一些。

傷口确實不深,很快就不再流出血液,迪諾含着發小的指尖,淩亂的金發微微傾斜落入青年的掌心,蹭起些許癢意;男人如孤狼般幽暗的目光緊緊鎖定着面前的獵物,仔細的觀察每一處細微變化,不肯錯過分毫。

耳邊響起唾液稠纏的低低水聲,迪諾終于松開了青年的指節,因為失血,指腹似乎也都蒼白了幾分。

像是沒有發現沢田綱吉僵直的四肢和略紅的耳畔,迪諾擡起頭來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

“血止住了阿綱。”

男人的嘴角還帶着點血色,在白人血統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鮮紅、熾熱,帶着某種沖擊視覺的張力,闖入青年的眼球。

“........”

沢田綱吉慢半拍像是被燙灼一樣抽回還被緊攥的手,這回迪諾沒再阻止。

“可以拿酒精消毒了。”

迪諾煞有其事的補充道。

青年滿頭黑線:“迪諾師兄......你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掉啊。”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男人就突然養成了舔舐傷口的習性。

“我見不得阿綱受傷嘛——”

迪諾小聲嘀咕。

而且......你身上的每分每毫都只能是我的。

“對了,阿綱你嘗嘗我做的早餐?”

把人拉到餐桌旁,金發男人興致昂揚,獻寶似的端上自己烹饪的食物。

沢田綱吉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賣相可口精致的早點,“迪諾師兄......這真的是你做的?”

不是點的外賣???

他可是還記得自己剛上國中那陣,興致沖沖跑來照顧自己的迪諾可是炸掉了半個廚房。

“......人都是會變的,阿綱。”

金發男人一如既往的笑道,又揉了揉青年柔軟的發旋。

正如青年時常對他做的那樣。

*

“難以置信......”

第一天當班的年輕監視官還在回味今早的味蕾盛宴。

原來和他一樣廢材體制的師兄,竟然已經可以做出這麽美味的食物了。

取材、用料、火候全都恰到好處,簡直美味到了讓人懷疑那些華麗的食物,是不是出自什麽特制的美食儀器。

實在是有些過于好吃了。

有了精心烹饪的早餐做對比,現在面前這遵循健康至上,但沒有多少油水、調料也少的可憐,只能維持最基本生理需求的工作餐似乎就有些難以下咽了。

不過好在沢田綱吉并不挑食,他略一思考,便決定先去完成分內之事,也是他上任以來的第一個重大考驗——送餐。

按前輩交代的,将食物從隔離間外壁上一個長條型的小平臺遞進去就可以了。

送了好幾間,沢田綱吉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敲擊了一下壁面。

可以滿足最基礎生活要求的裝潢簡單的隔離間中,有的潛在犯麻木的看了一眼遞進來的食物,而後便熟視無睹繼續自己做自己的事,有的則木讷安靜的進食,也有的瘋狂狼吞虎咽仿佛永遠處在無法吃飽的饑餓狀态。

還有的大概知道有人在外面觀察他們,毫不客氣的将食物糊在了牆上,比出一些侮辱性的手勢。

“........”

越往監管區裏面走去,沢田綱吉便會看到越來越多各式各樣難以理解的行為舉止。

同時,他的神梢也越發緊繃起來。

昨天那陣熟悉的危機感又湧上心頭。

當然,衆多潛在犯中,也不乏一舉一動皆與常人無異,看起來十分普通正常的家夥。

可平面上實時波動的犯罪指數和渾濁的心理色相,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沢田綱吉,要和這些人保持距離。

終于,年輕的監視官來到了長廊終點,這最後一間隔離屋與其它的都不太一樣,作為獨占“頭籌”的房間,它的占地面積顯然更大。

周圍明晃晃的蒼白光線一時讓人有些恍神,沢田綱吉原本不停拉扯着神梢、提醒他快點離開的敏銳直覺,卻在踏足此地的那一刻就突然平緩了下來。

像是危機解除......又像是偃旗息鼓,再無力做出更多的反應。

面前這間隔離屋正關押着一個有着絕無僅有超高犯罪指數的潛在犯,沢田綱吉要說一點都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按理來說,這樣史無前例的存在本應會被媒體大肆報道一番才對,再不濟,一些業內學術論文應該也會提及這樣的特殊案例。

可是沒有、完全沒有,在此前,青年從沒有聽到過任何有關犯罪數值超出500 的潛在犯的任何消息,就像被人刻意抹去了存在一般。

這或許是政府為了不引發恐慌而做出的決策,而自己在任職前也簽署了相關的保密協議。

将食物遞進去後,沢田綱吉停留片刻,還是屈指敲擊了一下壁面,房內的景象瞬間展露在他眼前。

這間隔離屋顯然寬敞許多,且各類設施一應俱全。

比起用于隔離潛在犯的牢房,這個隔離間更像是酒店奢華的總統套房,環境比其它的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占了足足有一面牆的巨大書櫃,無數書籍羅列其上,蔚然壯觀,雖說其它潛在犯的房間裏也或多或少有書籍存在,但這麽多私人藏書青年還是頭一次遇見,令他不小的驚訝了一下。

畢竟在這個年代紙質書已經相當稀有了,可以說是有價無市、千金難求。

沢田綱吉的視線又向屋裏尋去,尋找那個有着駭人聽聞指數的潛在犯。

下一瞬,他整張臉卻都訝異的貼在了單向透視的壁面上。

青年之前觀察過的所有潛在犯雖然都被關在隔離間裏,但至少還有一定活動自由。

可在這間看似寬敞的隔離間裏,那個正靜坐在沙發上有着一頭清爽銀白短發的青年,卻被褐色的束縛帶和黑色的皮套緊緊的束縛全身,難動分毫,面部則被寬大的黑色金屬面具籠罩,只露出一雙淡淡的紫羅蘭色眼睛。

男子無聲的朝食物的方向望了一眼,又靜默的移開視線,那淡漠的目光就像在看什麽無關緊要的垃圾。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自主進食的條件。

......什麽情況?

佐藤前輩沒有并提到過這個隔離間裏的潛在犯是這種情況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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