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揉的是我的心哇

他揉的是我的心哇

第二天早上。

三人約好了一起去無妄坡探個究竟。

去到半路,時越突然說有個人能幫他們分辨鬧事的到底是人是妖。

重雲想了想,說道:“難道,你要去找香菱的師傅嗎?”

兩人都知道香菱師承一位仙人,時越雖然沒有拜入門下但因着萍姥姥說有緣,便從小跟着香菱在萍姥姥門下修行,雖無師徒之名但也無差。

此刻時越提起認識會驅邪的人,重雲第一時間想到了香菱師尊,畢竟,仙家神通廣大,會驅邪之術也正常。

重雲猶豫,不願麻煩香菱的師傅,他眼神更加堅定,“還是算了吧,而且我也想通了,就算最後鬧事的不是妖邪而是人,我也不會迷惘了。”

先前只是一時鑽了牛角尖,覺得自己以前的驅邪并沒有真的驅走妖邪,一想到倘若并沒有妖邪鬧事只是人在作妖,那他的驅邪還有何意義。

不過經過昨天時越和行秋的開解打鬧,他的情緒也放松很多,慢慢的也想開了。

也許真的有人作祟,但肯定也有妖邪作怪,可能因為體質的問題還沒靠近妖邪就跑了,導致他也不好區分是人是妖作怪,不過他相信肯定有獨屬于方士的檢測妖邪的方法的!

會迷茫肯定是他學藝不精的原因!

時越眨眨眼,笑着否認:“不是哦,不過你可以再猜猜,你們見過的。”

行秋思考片刻,露出有趣的笑意,“我猜,是我們昨日見到的那位朋友吧。”

不是香菱師傅,香菱的其他同門他們尚未見過,胡桃應該也不是,畢竟是‘見過’而不是‘認識’。

那他們都見過的,便只有昨日那位沒來得及介紹便離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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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雲:“!”

“時越,你喜歡他哪啊?”重雲快好奇死了。

行秋一臉這還用問:“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就是圖人家的臉,我估計啊他都沒見過人家幾次。”

重雲回想起兩人怎麽認識的,然後懂了:“也是,時越從小到大都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人玩。”

時越這家夥從小就是一枚顏控,膽子也大,經常自來熟不怕人的和你搭話。

對于一個腼腆的人來說,重雲有時候也挺羨慕時越的傻大膽,經常想到什麽就去做,不帶半點猶豫的。

行秋一臉胃疼的對時越說:“如果你的性格和你的眼光一樣就好了。”

時越:“……”

時越拳頭硬了:“信不信我揍你們!”

他性格怎麽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別人不喜歡他那是那個人有問題,又不是他的錯!

重雲嘴角彎了彎,嘿了一聲:“我一個人你都打不過,更何況二對一。”

出身驅邪世家,又從小就立志成為一名方士,重雲打小修行就勤奮從不懈怠,這點上時越就不如重雲了,他經常偷懶摸魚,拉香菱給他打掩護。

時越氣鼓鼓的:“退一萬步來講,你都知道我打不過你還不讓我,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重雲汗顏:“為什麽不是你努力提升武藝?”

行秋一臉這還用問:“他要是懂得奮發圖強努力靠自己打敗你,他就不是那個小霸王了。”

從小到大,時越不管做什麽事,不管是對是錯時越絕不內耗自己。

是了,不內耗自己所以他讓別人內耗去了。

時越惱羞成怒,揮着拳頭撲上行秋的背勾住他的脖子“我還想說你呢,憑什麽二對一不能是你和我一起對付重雲呢!”

行秋憋紅臉,努力掰開時越的手:“你有沒有搞清楚啊,是你要揍我和重雲诶,我怎麽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重雲在旁邊頭疼的勸架:“別打啦,我們還要去無妄坡呢。”

在鬧下去,太陽更曬了。

純陽之體是易熱體質,一曬太陽會導致周身陽氣流轉,會讓重雲熱血上頭,做出平日裏做不出來的大膽行為。

用時越的話來說:從日常向小說進入熱血冒險小說,更簡單一點就喝醉了撒酒瘋。

行秋抓狂:“你先讓這瘋子放手!”

時越:“我不!”

重雲弱弱的:“哈……要不我們不去了吧。”

時越、行秋齊聲吼他:“不行!”

重雲委屈:……

不行就不行,吼我幹什麽。

……

時越來到望舒客棧的時候魈正好在,沒走空。

路上時越抱着一束自己做的花束,時不時低頭嗅嗅花香。

因為心情超好的,水潤潤的大眼彎成了月牙。

時不時朝路過的陌生人炫耀。

你看我的花,好看嗎!

好看吧!我準備送給喜歡的人!

時越是走到半路看到的一小片野生桑格花,無人打理卻長的欣欣向榮,每朵桑格花都綻放出強大的生命力。

欣賞完這片難得的美,走前他起了想和魈分享這份美好的念頭,便采摘幾只長的好看的做成了花束。

魈便是在這時候看到時越。

少年抱着花枝,雙目明亮仿若盛着太陽,笑容絢爛的晃眼,是魈此刻眼中唯一的色彩。

時越輕車熟路的跑到頂層。

在魈面前,膽子素來就大的時越變得束手束腳起來,他将花遞給魈,眼睛彎彎的,“我來的路上看到的花,想讓你也看看。”

魈擡起低垂的眼簾,怔了下:“給我的?”

時越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嗯!”

第一次有人送花給他,魈有點手足無措的接過花:“謝謝,但怎麽想到要送花給我。”

時越摸了一把腦袋:“诶?只是來的路上正好看到,覺得開的很好,想和你一起分享。”

魈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謝謝。”

被人放在心上想着的感覺不賴。

時越:“嘿嘿,你喜歡就好,下次再看到我再送你!”

魈擡頭看他,“可以呼喚我的名字,我會出現在你身邊。”

名字,于世間萬物而言是存在的象征,對于強大存在更是不可直言的忌諱。作為仙人,魈可以允諾通過呼喚他的名字召喚他。

時越還不知道魈這句話的含金量,只是覺得魈終于被他感化了,都學會和他開玩笑了,于是開心的點頭:“好呀好呀,我下次就直接來找你一起去賞花,看成片的會比幾只的好看。”

魈知道他這是沒聽明白,擡手摸摸他的腦袋,果然是大聖記憶裏的觸感,軟軟的手感很好,看着時越的眼睛認真說道:“不是,只要你喊我,不論你在哪我都會出現在你身邊。”

魈沒多揉,只是淺淺揉了幾下。

前段時間魈被業障侵蝕,嚴重到不能維持人形連原型也退變到幼年期,記憶也倒退到幼年時期。

可能是命運的指引,幸運的發現待在時越身邊能夠加速他的恢複,甚至,減輕業障的影響。

只不過魈擔心對時越造成傷害,能夠恢複人形後便離開了,現在留在時越身邊的大聖是魈用仙力幻化的。

時越被魈揉的暈乎乎的,感覺魈揉的不是他的頭發,而是他那不争氣的心:“我、我知道了。”

……

無妄坡。

行秋老神在在的看着書,看得入神不知時間變化,只有重雲,眼睜睜的看着太陽從正中間慢慢往西邊落。

重雲:……

也許,多年的友情在愛情面前脆弱到不堪一擊。

等行秋看完了一本書,意猶未盡的擡頭,看到了一座石化的雕像,沒忍住笑了:“不然我們倆去就好了,等時越那個戀愛腦想起來你說不定都能找到不怕純陽之體的妖邪了。”

重雲:“……你怎麽不早說。”

行秋無辜眨眼:“因為我想先把這本書看完。”

重雲:“……”

老實人怒了。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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