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熊玩偶和三小只

大熊玩偶和三小只

一覺睡到自然醒，伸懶腰的金古磨磨唧唧起床，打個哈欠後床頭的手機鬧鐘才響。

關掉，時間是上午八點半。

翻個身和一米五的大熊玩偶面對面，金古抱緊它，蹭了蹭它身上軟乎乎的絨毛。

這個玩偶還是和金古一穿來的，屬于藍星的産物，結實耐玩且夠軟。相當于是金古不會說話的好朋友，給他一種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不可代替性的安全感。

抱着大熊的脖子，用力一勒，金古沒忘記今天他有約，翻身跳下床，滿分！

優雅落地的金古剛給自己打完分，就感到一陣眩暈，他扶着暈乎乎的腦袋，跌回床上，努力消化不适感。

時間來到九點，清醒過來的金古煥然一新，白襯衫配破洞牛仔褲，板鞋換了個顏色，穿上領子錯開版型的外套，脖子上再戴大金鏈子。

閃亮登場在樓梯口處，二樓上面還有一層，是娛樂放松的地方，平常金古不會去三樓，他懶。

下樓的時候，意外發現家裏有別人活動的跡象，是陸琢竹，他正在外面花園裏修剪樹木。

金古：……無聊。

随後掏出自己帶的零食，打開同往外面花園的玻璃推拉門，金古坐在陽臺邊緣，邊吃邊看陸琢竹拿着大剪刀修樹，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咔嚓咔嚓，不知道是剪刀的聲響還是吃零食的聲音，總之很吵，吵得陸琢竹放下園藝剪刀，無奈和他放松心情的方式告別。

經過金古的時候，陸琢竹交代：“記得順手倒垃圾。”

“哦，知道了。”金古保證道。

又問：“你不上班嗎？”

奇怪金古對自己的态度，停下腳步的陸琢竹站在他旁邊，“下午再去。”

“好的。”

氣氛尬住了。

還是陸琢竹打破沉默，問：“你想對我說什麽？”

“呃……”

被識破小心思的金古伸出食指撓了撓側臉，嘴唇動卻沒有聲音，默默從地上站起來，拿餘光打量單手插兜的陸琢竹。

他問：“要拍照？”

金古搖頭，不是。

“被人兇了？”

金古繼續搖頭，也不是。

“因為我？”

金古不好意思地點頭，算是。

“昨天的事情？”

金古點頭，對。

幾輪的試探到此結束，聰明的陸琢竹深呼吸，“……要我親你？”

習慣的點頭的金古反應過來，像受到驚吓的小兔子，紅着臉又搖頭否認：“不是不是！”

在陸琢竹格外認真的注視下，金古嘗試着表達：“呃就是，就是……”

低下頭看糾結的腳尖，金古一咬牙，眼眸向上擡，眼底出現陸琢竹那張冷漠的臉。

聲如蚊蚋：“謝謝你。”

“什麽？”陸琢竹根本聽不清，他都懷疑金古有沒有張嘴，或者他聲帶沒震動。

見狀，金古豁出去了。

“謝謝你——”

吼完他就要光速離開現場，卻被陸琢竹拉住手腕，因為慣性将自己砸進陸琢竹懷裏，金古腦袋發懵。

耳朵嗡鳴的陸琢竹皺眉道：“謝什麽？”

金古懷疑陸琢竹是故意的，不然怎麽一個勁的追問！

要面子的金古咬着唇，他才不承認是感謝陸琢竹幫他。

這熊沒有人在意，可金古在意，陸琢竹竟然也在意。

怎麽不讓金古發自內心感激他？

沒理解金古是什麽意思，陸琢竹又問：“是謝我家幫助你家度過危機？”

金古梗着脖子不想回答，頗有些死鴨子嘴硬的架勢。

陸琢竹見狀松開了手，不再繼續問下去，反而說：“吃早飯嗎？”

“不了，我今天有事，要去小明家補習。”冷漠的金古搖頭拒絕，和這人聊天真沒意思。

陸琢竹：“行。”

心中有所顧慮的金古走出門之前，他背後傳來一聲嘆息，是陸琢竹，他說：“別在丢三落四了。”

陸琢竹看向那道停頓的背影。

“它，對你很重要。”

紅着眼眶的金古：“哦，好的。”

我會的。

*

這次金古輕車熟路地進入小區，來到李小明家，他爸媽上班不在家，但叮囑孩子今天萬兩老師會來，于是李小明早早在樓下等。

接到李小明的金古邊坐電梯上樓邊和小明媽媽發消息。

【金古：小明媽媽，我已經到了，成功和小明見面［圖片］】

【小明媽媽：好的，麻煩萬兩老師了［花］】

【小明媽媽：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萬兩老師同意，能不能不要在小明面前提及您對象？】

【小明媽媽：當然您不要誤會，我們是尊重您的，但小明只是個孩子，孩子的世界還不夠成熟，辨別能力也不足，所以……】

【金古：好的，我明白，請小明媽媽放心，我不會在孩子面前談論有關自身的一切信息】

【小明媽媽：辛苦萬兩老師了［愛心］】

“萬兩老師在和我媽媽說什麽？”端水果過來的李小明湊近道。

按滅屏幕的金古不動聲色道：“談論接下來四個小時，怎麽輔導你數學。”

“沒意思。”

李小明趴在沙發裏，整個人懶洋洋的。

“我媽媽老說一年級至關重要，不能輸在起跑線，不是戰偉怎樣，就是王芳怎樣，啰哩啰嗦！”

聞言金古默默打開手機，播放一段視頻：“家長們，孩子一年級格外重要，要重視孩子的成績……”

李小明爬起來，肯定道：“對！我媽媽就是這樣說的。”

對此，金古邪魅一笑，播放純享版：“孩子二年級、三年級、四年級……初中、高中、大學……格外重要。”

“……”

李小明的世界觀塌了。

“怎麽學習的每一階段都這麽重要？”

驚訝的小孩子讓金古裝上了，飽經滄桑道：“不這麽說，哪來的流量。”

李小明猶豫不決，“那我考17分，一年級豈不是完蛋了？”

“哈哈哈那你小時候吃西瓜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想着，完蛋了，我明天肚子裏會不會長西瓜呀？”金古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真的有大西瓜似的。

李小明眼睛都亮了，抓着金古的小臂，搖晃道：“萬兩老師你怎麽知道？”

金古挑眉反問他：“那萬兩老師問小明，第二天肚子裏真的西瓜嗎？”

李小明搖頭，沒有。

趁熱打鐵的金古笑着說：“那誰說17分，你的一年級就完蛋的？”

“真、真的嗎？”

李小明感覺萬兩老師好不一樣，好多他沒聽說過的觀點欸，好有意思！

害怕小孩子對自己盲目的推崇，第一次覺得要少說話的金古轉移話題：“你那兩個同學今天也有輔導？”

“打電話問問就行。”李小明掏出手機道。

“啊？不會打擾到他們嗎？”疑惑的金古湊過去看，是三個人群聊。

金古：牛的。

李小明發語音：“戰偉，你有補習嗎？”

“c語言。”

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實年齡，恐怕會以為是青少年。

金古暗自點頭，這孩子從小就有霸總風範，是個好苗子。

緊接着一道清麗的嗓音響起，“小明啊，你打聽這個幹嘛？你不會也報班了吧？”

随後霸總小男生開怼：“王芳，你怎麽總是關心別人，不你鋸木頭了，萬年老二？”

“戰偉！”王芳指名道姓吼。

李小明無視這倆人，直接問：“話說，你倆有沒有過有哪一刻是完蛋的時候？”

李小明一開口，世界安靜了。

目睹一切的金古豎起大拇指，我看小明有大帝之資！

兩位小朋友不吵架了，一個視頻電話直接打來，李小明接通。

金古那張驚為天人的臉蛋出現在屏幕上，他正眨巴着困惑的桃花眼，從中逃散的情愫像點點桃花，泛起湖面一陣漣漪。

“這位是？”冷靜的小男生問。

高興的小姑娘尖叫：“小哥哥你好帥啊——”

受寵若驚的金古趕忙回應：“你們好，你們好。”

李小明驕傲道：“我給你們介紹啊，萬兩老師，名牌大學第一城堡畢業的，聽我媽媽說，他還是知名物理學天才，研究什麽蟲的。”

金古：汗顏。

金古擡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扯了扯嘴角，吞咽動作，重複道：“第一城堡大學？”

“你确定？”不是什麽野雞大學？

“騙子！”王芳小姑娘見多識廣，當衆指出李小明話裏的漏洞，“你怎麽不說洛杉矶第一人民大學。”

金古附和點頭。

困惑的李小明撓頭，“啊，可我媽媽說萬兩老師很厲害，我記錯了？”

當即，和媽媽通過話後李小明一拍腦門，“是密歇根尤娜堡分校。”

“好繞口。”戰偉說。

“就算這樣，他有什麽本領？”鵝蛋臉的王芳開始比較了，“教我的老師可是全國頂尖的top人才，拿獎拿到手軟。”

金古豎起大拇指，牛啊牛！

戰偉自然看不慣她這種行為，向金古提議道：“萬兩老師，快把你本事拿出來！”

“一定要争？”金古不敢吱聲。

李小明點頭：“一定。”

頓時哭笑不得的金古可沒什麽能拿的出手，有也只是空頭支票，沒別人有實力。

他想起昨天的那張請柬，有了主意的金古打個響指，“周日有一個研讨會，你們來不來？”

打算邀請三位小朋友去研讨會上吃點心的金古挑眉，将下巴擱在手臂上，皮膚凹陷一小塊，他期待的柔和目光讓幾個孩子升起極大的興趣來。

“我搜了，全名是‘擦蟲進化的可行性及其聯合麋鹿集團代碼的研讨會’，不邀請外人。”行動力滿分的戰偉搜完網上的消息後和其他人彙報道。

王芳是直腸子，想到什麽說什麽，“你爸爸不是三把手嗎？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戰偉沉默沒說話，王芳當即哈哈大笑：“你爸爸也不行啊！”

李小明：“那不是還有萬兩老師了嗎？”

小明一句話讓金古頓時成為可靠的大人，不得不接受三位小孩子熱烈目光的洗禮。

金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