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陸琢竹這人怎樣?

陸琢竹這人怎樣?

在服務員這裏得知,游輪上有一家酒吧,那裏的酒水說不準可以盡興消費一把。

這給了金古靈感,他慷慨給了對方小費後一溜煙跑去酒吧。現在他的時間格外重要,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在無用的地方。

金古一進門,直指最顯眼最特殊的窄口寬肚的酒瓶,“那酒賣不賣?”

“非賣品。”調酒師冷漠拒絕。

金古當即就走,沒意思。

正在shake的調酒師補充道:“只送有緣人。”

“哦。”

金古有自己的考量,一家酒吧開店開游輪上面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但他面上不顯,友好詢問對方:“我能看看嗎?”

“當然。”調酒師将那瓶750ml的洋酒放在吧臺上。

這個點酒吧裏的人不多,聽見有人好奇這家鎮店之寶,紛紛投來感興趣的目光,暗中期待這人能不能拿下這酒!

這可是價值380萬的葡萄酒。

暗色酒瓶上面印着亂七八糟的字跡,和一個熟悉的金銀花标志。

一瞅,金古嘟起嘴巴。

有種在這種犄角旮旯裏發現熟悉身影的意外和無語。就像是街溜子華國人,能在世界最冰冷人跡罕至的地方,開了家酒吧,并遇見另一個來旅游的華國人。

那種面面相觑的尴尬。

金古當即掏出手機,撥打視頻電話。不一會兒,對面接通。

金古搶先張嘴抛出話題:“喂,瞧瞧我發現了什麽?”

同時翻轉屏幕,将攝像頭對準瓶子,露出那個金銀花的标志。對面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明顯一愣,平靜的面色也挂不住此刻的窘迫。

“呃……”

有種中二發病時被家裏人發現的難以啓齒,怎麽就這麽尴尬啊?

和金古對話的是他的妹妹,金明鏡,小名銀花,初中的時候就出國留學深造,她無聊之餘開了家酒莊,生意還不錯。

被老哥拿捏住的金明鏡扶着額頭,有種寫小黃文被正主逮住的無所适從,當即揮揮手:“你要你拿走,別膈應我。”

眼不見心不煩。

可金古非要在妹妹表現一番,捏着嗓子嬌滴滴重複道:“只送有緣人~”

“少揶揄我!”向來如此的哥哥自然得到了妹妹惱羞成怒的訓斥。

金明鏡嘴角肌肉抽搐,她真怕被萬兩哥給氣死。

金古壞笑着将這酒還回去,告別酒吧裏石化的衆人,他潇灑的背影悄然離去。

靠,最著名的金銀花酒莊竟然和眼前這個人男人關系匪淺?

我的天吶,這游輪可真是卧虎藏龍!

不少人升起到處逛逛的想法,萬一邂逅了愛情或者見證愛情,然後含淚舔包有所收獲呢?

這下就更期待了。

*

金古一邊在觀景臺上閑逛,一邊和妹妹聊天:“什麽時候回來啊?”

“估摸着兩三個月。”對面的戴黑框大眼睛的小姑娘正在整理手頭邊的資料,這個點,她這邊是白天。

“哦。”

沒去上課的金明鏡擡手推眼鏡框,好奇地湊近屏幕,咳嗽兩聲:“咳咳,話說,陸琢竹這人怎樣?”

得知妹妹不久後才回國,倍感郁悶的金古胡亂扯開領帶,單手再解開領口上第一顆扣子,淩亂的發絲在空中飛舞着,提一口氣轉頭看向屏幕。

潇灑道:“好奇?”

“嗯!”金明鏡眨巴大眼睛,對面前突然變帥的哥哥感到期待,這是要罵陸狗的前奏嗎?

金古面部肌肉變化,真心實意地怒罵陸琢竹:“心機男!”

就知道欺負我!

“???”

金明鏡一頭霧水,她不明白哥哥為什麽會這樣評價陸琢竹,但她想起之前和家人談話的細節:“爸媽評價挺不錯的啊!”

爸媽說陸琢竹這人還可以,為人冷漠但坦蕩,沒爛桃花還重情義,多方考慮後才讓金古試上一試。

“雖然沒感情,但是有錢拿啊!”金明鏡興奮不已,滿腦子都是財富自由歡天喜地的畫面。

“呵。”

金古扯了扯嘴角,懶得聽。

以為萬兩哥是害羞了,金明鏡笑起來眼睛彎彎像月牙兒,打趣他:“哎呀,人家陸琢竹肯定忙,家裏就你一個人,那不是爽翻天?”

“這才結婚不到一個月,想必陸琢竹這人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到時候哥哥你還不是想去哪裏去哪裏!”

妹妹的一番暢想,不能說不謀而合,只能說和實際情況相差萬裏。對此,金古輕笑一聲:“呵。”

“你什麽意思?好好說話!”一點就炸的金明鏡怒瞪擺爛的親哥,亮出沙包大的拳頭耀武揚威道。

給點正常的反應不好嗎?非要皮一下才開心,真是的!

仗着兩人之間的距離遠在兩地,金古冷笑道:“據我所知,這才結婚十幾天,除去五天的時間他不在家外,其他時間不管多忙多晚,他雷打不動回啊!”

說到最後金古快要崩潰,原本也以為結了婚他想去哪耍就去哪浪。現在可到好,傳言中不回家的便宜老公保準一天中24小時中有六、七個小時都在他面前亮相,存在感極強!

“啊?!”金明鏡瞪大雙眼。

這聽着怎麽這麽天方夜譚?

金明鏡不理解:“你倆不是營銷得恩愛但表面夫夫人設嗎?”

向後仰倒在椅子靠背裏,“你來真的啊!”小姑娘咂舌感嘆道。

面對妹妹的難以置信,略顯局促的金古抿唇,“而且,陸琢竹還把那張合同當我面撕了。”

金明鏡是知道那張帶法律性質的條約,皺起秀氣的柳葉眉,笑容逐漸消失,挂上凝重表示:“那哥你……不會喜歡他吧?”

沉默的男人在屏幕那邊,海上的洶湧湍急傳到觀景臺處聲浪小了許多,海風涼涼。男人随意斜靠在一旁,松松垮垮的領帶随風搖曳,不知道有什麽在牽引着它,奔向遠方。

“金古!萬兩!我銀花命令你,不許戀愛腦!”氣憤的金明鏡化身憤怒的怪獸,猛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啪響桌面,“靠!他陸琢竹就是渣男,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你陷進去,褲衩子都不剩啊!”

妹妹真情實意的嘶吼讓金古愈發難過,“我馬上褲衩子都不剩了。”他泫然欲泣道。

他一個億花不出去多少啊!

“該死!”金明鏡面容沉重,怒罵一句。

随後深呼吸,金明鏡試圖說理來說服哥哥迷途知返:“哥,好男人千千萬萬,不多陸琢竹一個。”

“我沒說我喜歡他啊。”金古皺眉大方回應道。

“啊?”

感情自己過分激動了?

金明鏡愣在原地,腳還踩在桌面上,她眨巴茫然的眼睛,怒火僵硬在臉上,不知道怎麽收起來。

“陸琢竹是好,這一點不假;同樣的,我不太想和他産生愛情的火花,我更希望我和他不怎麽熟。”

最後只打錢,不回家。

說出真實想法後輕松了不少,金古望着屏幕那邊愣住的妹妹,用食指關節敲了敲屏幕:“你怎麽沒反應?”

咔嚓,截屏,傻乎乎的金明鏡她黑照新鮮出爐。

金明鏡翻個白眼,她現在不想糾結這個,反而有什麽難言之隐,沉默片刻後試探開口問:“呃,哥你說背後說人壞話被聽見了怎麽辦?”

在金明鏡的視角裏,她哥背後多了個低氣壓的男人,臉上的五官大部分都被陰影籠罩了。

作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她不确定要不要和傻哥哥講。

萬一她自己被那人盯上怎麽辦?

沒聽懂金明鏡的旁敲側擊,金古絲毫沒察覺到危險,大大咧咧道:“那還能怎麽辦,死不承認呗!”

沉默的妹妹讓金古多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平常兩個人拌嘴,金明鏡絕對會大聲反駁并要一個道理。

可現在咋呼的妹妹特別安靜,也不想多說什麽。金古晃手機,語氣有點慌亂:“說話啊,不然我心虛。”

“要不,你回頭看看?”金明鏡她指尖小心翼翼地指在屏幕上,那個男人已經來到了金古背後,高大的背影似乎要将無措的哥哥籠罩其中。

“不、不會吧?”金古還是裝傻充愣,他不相信會這麽湊巧?萬一是金明鏡故意的呢?

不信。

結果,那人俯下身,扯開薄唇一角,輕笑道:“呵。”

未知的氣流從頭頂經過,鹹濕的發絲翹起來,金古瞬間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一地。

“……”

仰頭的金古瞧見陸琢竹那熟悉的面龐,不由得後退半步,卻徹底進入對方滿是涼意的懷抱裏。

他讪笑傻問陸琢竹:“呵,你怎麽在這兒?”

嘴角抽搐的金古一顆心沉入海底,他不确定對方聽進去多少。

今天風大。

希望是零。

當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金明鏡溜之大吉:“陸哥哥,打擾了,告辭!”

啪,挂了視頻通話。

嘟嘟嘟。

尴尬的金古回撥,對方不接。

完了,完了。

怎麽能讓我一個人承受狂風暴雨?

【金銀花:愛莫能助】

沒抓住救命稻草和自己一起承擔接下來可能的危險,金古眼巴巴瞅着陸琢竹薄唇輕啓,要對他說些什麽。

“你……”

“咱去找小明他們吧?”直接打斷陸琢竹的問話,像沒事人一樣的金古挽着陸琢竹的手臂,自顧自要動身前往某處。

卻,拉不動陸琢竹。

向前一步的金古與原地的陸琢竹拉開一定的距離,金古回頭,對方那雙淡灰色眼眸裏銳利如冰片的棱角看上去有些駭人。

金古怯生生地詢問:“怎、怎麽不走啊?”

陸琢竹緩慢向前半步,彎腰湊近害怕他的金古耳邊,斜視而言:“聽某人說,他不喜歡我。”

金古:……

他身旁陸琢竹額頭處一縷卷發垂落,啪,呼吸凝滞的金古瞬間石化在原地,成為一座雕塑。

完了,他全聽進去了,一字不落的那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