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客人

第47章 客人

已經三日了, 足足三日了。蘇葉被墨家人關在這個小小的洞穴裏不聞不問，除了每日三餐和茶水點心，沒有任何人搭理她。就連墨鈎弋來了兩次後，也不允許她們見面了。

她問了好幾次之前帶她來的侍女綠衣, 得到的回答都是钜子太忙, 要過一陣子才能見她。

總之就是各種推脫。

其實蘇葉又怎會看不出來, 她就是墨家钜子的一個人質。好吃好喝養着她就是為了不時之需……若是有事, 就把她抛出去做擋箭牌, 若是無事可以軟禁她一輩子的那種。

正如墨鎏金之前說的那樣, 鑒于她已經知道了墨鈎弋的墨家間者身份, 而造紙坊又能給墨家帶來巨大的利潤，并用這些利潤作為抗秦的資本。

所以, 蘇葉若是揭穿了墨鈎弋的身份，就等于斷了他們的財源, 他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其實，他們還有一種選擇就是殺了她。

只不過目前留着她比殺了她似乎更有用, 他們這才會将她軟禁起來。

可是, 如果他們知道蘇葉有“天眼”，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安排。

因為不過幾天時間, 閑得十分無聊的蘇葉, 就将這座墨家大本營“逛”了個遍！

這座墨家大本營, 就是建在一座巨大的古墓中。入住後, 墨家門人把古墓的各個墓室分成了居住區、學習區、工作區、行政區，甚至還有煉丹房。

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

誰能想到，大秦用來安置六國流民的隐宮下面, 竟然會藏着如此巨大的一座營池呢？

每個被帶入這座地下城的墨家弟子, 都是被蒙着眼睛帶進來的。

蘇葉猜測, 墨家地下城的入口應該不僅僅只有她進來的那一個。但就算入口多，借着古墓的墓道和早就設置好的機關，一般人若是無人帶領，應該也很難進入這裏。

因為在用投影直播地下城情況的時候，蘇葉就親眼看到有人被從某個通道口的出口擡了出來。

聽擡他的人提及，此人就是有意或無意闖入地下城，結果卻沒逃過墓道的機關，最終喪了命。

不但如此，在這幾天的閑逛中，蘇葉還看到了一處被重兵把守的所在，好奇下她進入了這處洞窟，卻吓了一跳。

原來這個洞窟中放滿了嶄新的弩箭、堅戈、長矛等利器。而在靠裏的洞窟中，有十幾名工匠在日以繼夜的打造兵器。

蘇葉知道自己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大秦對兵器制造監管很嚴，這些人在隐宮的地下、鹹陽的郊外造出這麽多的兵器，想做什麽昭然若揭。

再想到四年前那群突然拿着弩箭刺殺老爹的刺客們，蘇葉很難不将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

據說那次的弩箭來歷成迷。而眼下，這座巨大的武器庫，似乎給出了她答案。

那次之後，這幫刺客便銷聲匿跡了，類似的武器和刺殺也再未出現過。但是現在看來，這些人并不是逃走了，而是隐藏了下來，開始制作更多的武器。

蘇葉心中微微估算了一下，這些武器足以裝備幾萬人了。

想一想，在鹹陽城外，突然憑空出現幾萬人，那對老爹，對大秦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于是，原本對離開這裏并不是特別迫切的蘇葉，在看到這個巨大的武器庫後，改變了想法。

不過，在離開這裏之前，蘇葉需要見那個钜子一面。

同之前的趙随相似，雖然蘇葉明知道那位墨家钜子就在地下城中，也知道他的名字叫墨卿，但是只念名字，她就是無法在投影中直播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蘇葉猜測，墨卿這個名字也是化名，因此她必須見過他，給他加上某些限定條件，才能在離開後，進一步追蹤他的行跡。

于是第四天，蘇葉叫來了侍女：“綠衣姐姐，我想買點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公主想要何物？開口即可。”雖然不怎麽同蘇葉聊天，但是對于這位長公主的要求，墨家門人還是有求必應的。

“我想要點白糖，不知道綠衣姐姐能不能幫我弄來。”

“白糖？”綠衣一愣，但是馬上點了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幫公主弄來。公主想要多少白糖？”

蘇葉嘿嘿一笑，對綠衣比了兩個手指。

“二兩？”綠衣看到後輕快地道，“這個容易，奴婢一會兒就幫公主帶來。”

雖然白糖昂貴，但是這幾年白糖的價格已經降了下來，二兩白糖并不用耗費太多銀錢，廚房也有現成的，去取來就是。

哪想到蘇葉搖了搖頭：“不夠不夠！”

“不夠？”綠衣一愣，“公主若是想要兩斤白糖，那就只能稍等下，等明日讓人給公主采買回來了。”

“當然不是啦。也不是二斤，姐姐又猜錯了。”蘇葉笑嘻嘻地道。

“又猜錯了？”綠衣皺眉，“難道公主要二十斤？只是公主，您要這麽多糖做什麽？如果您不說明，我只好禀報長老，讓他們再做定奪了。”

“啊？二十斤白糖就要禀報長老了？”蘇葉吃驚的瞪圓了眼，“我若是想要二百斤白糖，是不是就要讓钜子決定了？”

“二百斤！”

綠衣聽了，倒吸一口冷氣……

就這樣，蘇葉讓投影一路尾随着綠衣離開了她自己居住的山洞，往地下城的中樞大殿方圓殿行去。

到達方圓殿門口，綠衣先是讓守衛的墨門弟子領着她進去見了墨門的長老，也就是之前去馬車上接他們進來的那位老者，綠衣喚他為雲長老。

雲長老臉色黝黑，長着一張國字臉，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脾氣很差的感覺。聽到綠衣的禀報，他濃濃的眉毛一皺：“什麽？二百斤白糖？宣唐公主要這麽多白糖做什麽？”

“弟子也不知道。”綠衣道，“但是這幾日公主已經提了幾次，想要見钜子，都被我敷衍過去了。弟子猜測，大概是心懷不滿，故意刁難。”

“這二百斤白糖的價格，大概是……”雲長老撚着胡須沉吟道。

“大概需要五十金。”這個數字綠衣一路上已經算好了。

“哼，區區五十金，就想讓钜子親自見她。她以為她還是大秦的公主？如今鹹陽宮中已經傳出了她的死訊，宣唐公主已經不在了。眼下她就是個八歲的孩子而已。”

“鹹陽宮傳出了她的死訊？”綠衣一愣，“此話當真？之前不是聽說，大公子帶着羽林衛在稷山找了她好幾天嗎？”

“嗯，是紙坊的墨門弟子帶回來的消息，我正在核實。等确定了，钜子應該就會見她了。不過現在嘛……钜子正在接待重要的客人，沒時間見她。”

“重要客人？”綠衣愣了下，“什麽客人？”

“這些你不必打聽。”雲長老拉長了臉，“這件事情，等會兒我會親自禀報钜子。不過是五十金而已，想必钜子也不會反對，到時自會讓人采買回來。你先穩住她再說！”

“是，弟子知道了。”綠衣應了，便退了出去。

看到這裏，蘇葉心中暗自嘀咕道：重要客人？墨卿會在自己的大本營見什麽重要客人？這我得好好瞅瞅。

于是，她将直播的定位改在了雲長老身上，就等着雲長老去見钜子。

果然，雲長老沒辜負她的期望，不一會兒功夫，就有弟子來請，蘇葉急忙讓投影跟上了他。

若說地下城四通八達，那麽方圓殿中則是別有洞天。之前蘇葉也讓鏡頭到達過這裏幾次，但是進來以後，發現這裏的構造比外面還要複雜。

并不是說這裏的洞窟有多多，而是每次蘇葉進入這裏，尤其前往最中間核心的地方時，稍不注意就會失去方向，也就是說迷路了。

這讓蘇葉深切的懷疑，作為地下城最核心之處，這裏應該被布置了機關，且機關是全天候啓動的，不知道其中的法門，根本不可能進入其中。

這讓她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起兩千多年前的老祖宗，竟然能造出這麽精巧的機關來。

而且通過幾天的直播，蘇葉意識到一個問題。跟這裏的機關比起來，之前懸崖邊上的機關，只能算是哄小孩兒的玩意兒。

鏡頭緊緊跟着雲長老進入一處漆黑的大門，而後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條小路。

在小路的盡頭有一處石門，石門後應該就是墨家钜子墨卿居住辦公的地方。

不過到了這裏後，雲長老和那位帶他進來的弟子卻沒有大步往前走，先是停了停。

而後那名弟子看了看旁邊的沙漏，對雲長老道：“長老，此時是坎位。”

雲長老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腳下的小路。

随即他的腳下似乎在走着什麽步法。忽左忽右，或者忽前忽後的在小路中穿行起來。直到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後，滿頭大汗的雲長老才到達石門外。

蘇葉這次可開了眼，猜測他們應該是在躲避什麽機關，或者說是在暫停什麽裝置，防止陣法發生變化。

因為之前的投影鏡頭也進入過這處大門，但是到達盡頭穿過石門後，好幾次又回到了原點。一看就是有機關。

故而蘇葉當時也沒有再浪費時間，決定暫時放棄這裏的探查，先去查探別的地方。

不過這次，跟着雲長老進入石門後，蘇葉卻看到了同以往不一樣的景色。

在雲長老的帶領下，投影跟随他進入了一個比之前寬大得多的洞穴。而放眼望去，這裏不但有小橋流水，還有亭臺樓閣。

若不是頭頂上是陡峭的山石，不是碧藍的天空。就像進入了鹹陽城裏某個大戶人家的宅院一樣，讓她暗暗稱奇。

而此時，在不遠處假山山腰的涼亭裏，坐着三個人，似乎正在煮茶。雲長老見了，立即直奔涼亭而去。

“見過钜子！”

“雲星，你來了。子房，這是我墨門的雲長老。”

“見過雲長老，在下張子房。”

張子房？

聽到這個稱呼，蘇葉的愣了一下……難道這個張子房，就是後來大漢的第一謀士張良？韓國丞相張平的兒子？

而這時，随着鏡頭的拉近，一張“妩媚”的臉則出現在投影上。

之所以說他“妩媚”，是因為這位張子房的樣貌比女子還要俊俏。蘇葉的視線立即被深深吸引了過去。

他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一雙比女子還要漂亮的杏核眼黑白分明，讓人一見就被其深深吸引，半饷挪不開視線。

而且別說她了，就連雲長老見到張子房的樣貌也怔愣了半饷才回過神來。

在意識到自己被一名男子的“美色”所惑後，雲長老老臉一紅，對張子房叉了叉手：“張公子莫怪，老朽失禮了。”

“雲長老謙虛了，早就聽钜子提起雲長老的事跡。聽說雲長老曾經改進雲車和弓弩，還用隕鐵造出了天時劍，子房該早早結交才對。”

張子房說着，眼睛微微眨了下。長長的睫毛宛若雲霧般飄忽了幾下，這讓雲長老又失了下神。不過這次他很快便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臉上的尴尬：

“子房公子謬贊。老朽汗顏、汗顏！”

張子房的美，同後世那些男團裏的“花樣美男”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充其量也就是寶玉那種級別的，所以蘇葉在贊嘆之後并不像雲長老那樣少見多怪。

但是對于韓夫人嫁給老爹後，卻仍舊對張良念念不忘，甚至為他的成婚垂淚，就能夠深切理解了。

大概古代的女子都喜歡“花美男”這種珍稀生物吧。更何況張良不僅長得漂亮，文采也高，謀略也強。

所以相比之下，老爹這種陽剛氣十足的霸道總裁，的确要略占下風。

就在這時，站在張良後的那位中年人及時緩解了尴尬：“見過雲長老，在下方家盧生。”

雖然這位自稱為盧生的中年人，長相一般，可以說是放在人群裏，立馬就消失不見的那種。

不過此人長着一只鷹鈎鼻，那雙眼睛，不但狹長，而且還時不時閃爍下，讓人覺得鬼鬼祟祟的。有張良的堂堂相貌在旁做比對，更讓人覺得不舒服。

于是，兩相一中和，待雲長老也同盧生寒暄過後，場面也算恢複了正常，大家開始談正事了。

而剛才蘇葉一下被張良吸引過去了，這才看到钜子墨卿的正臉。這才發現，這位墨家钜子的臉上竟然帶着一個銀色的面具。

面具遮擋了他大部分面容，僅露出了鼻子和嘴，還有胡須。

不過即便有面具，蘇葉還是覺得他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房門被人敲響了，于是下意識地收起了投影。但是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完全不用這麽小心，因為投影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

不過收了也就收了，一會兒再打開就是，蘇葉當時也沒想太多。

敲門的是綠衣，她過來是來告訴蘇葉二百斤白糖明日就能給她送到，順便還問了問她晚膳想吃什麽。

蘇葉随便誇獎敷衍了幾句後，就讓綠衣退下了。

只是等綠衣走後，她再想回到剛才的小院，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進、不、去、了！

就像之前她查探洞窟是的情形一樣，走過小路，打開石門後，卻又回到了原點。

于是蘇葉不得不在心中對老祖宗的機關術再次頂禮膜拜了一番。

兩千年前古人的智慧不是蓋的，哪怕是她擁有系統這種超現代的“秘密武器”也不行。

看來日後老爹要想破壞這裏的機關，沖進地下城拿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

蘇葉眼神微閃……

不過，直接進進不去，她卻可以将直播的鏡頭定位到雲長老身上，可她剛想這麽做，便見黑色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雲長老連同張良和盧生全都從裏面走了出來。看起來雲長老要引他們兩人去什麽地方。于是她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方法。

不過她也不急，雖然暫時進不去，但有了之前的經驗，對于進入這個小院蘇葉也有了新的主意。

因為黑色大門的門口還站着剛剛帶雲長老前來，告訴雲長老要走“坎位”的那名墨門弟子。

看樣子，這位弟子應該是钜子的近侍，別人不知道怎麽進，他一定知道。她就不信，今日墨卿不找他進去。

事實證明，蘇葉的判斷果然沒錯，等雲長老他們走後，這名侍從走進了黑門裏。然後他看了眼旁邊的沙漏，立即甩開同之前雲長老一樣怪異的步伐，往裏面的大石門走去。

蘇葉立即讓鏡頭緊緊跟上他，而這一次，她果然跟随這名近侍再次順利進入了石門中。

此時，涼亭中只剩下墨卿一個人，侍從進來，是要問他張良和盧生的食宿如何安排。

卻見墨卿略沉吟了一下：“我墨家行事向來簡樸，子房也非纨绔，更不是外人。就同弟子們同樣吧。不過要安排得精細一些。”

小侍從領命離去，涼亭中便只剩下了墨卿一個人，他便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了一本書，怡然自得的開始烹茶讀書了。

眼見暫時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蘇葉就将鏡頭挪向了小院中的其它地方，打算将這所院子的布局排列摸清楚再說。

不過轉了一圈兒後，蘇葉卻大失所望。正如她之前所看到的那樣，這座地下城是建在一座巨大的古墓裏。所以這個小院也是古墓的一部分。

所以，這一番摸排下來，蘇葉發現，這裏的亭臺樓閣都是為死人建的，并沒有什麽實用性。只有幾個房間看起來是改造過的，具有卧室、書房、辦公室的功能，有活人起居的痕跡。

很顯然，這個人就是這裏現在的主人，墨家钜子墨卿。

于是蘇葉又讓投影轉回到了涼亭中，打算再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特別之處。若是沒有，她就去看看張良和那個盧生。

對于他們此行的目的，蘇葉很是關注，生怕他們在鹹陽附近鬧出什麽亂子來。

還有那個方士自稱盧生，蘇葉記得始皇老爹後來的确用了一個叫盧生的方士。

不過這個盧生後來背叛了始皇大大，卻連夜逃跑了。秦始皇一怒之下開始控制民衆的思想和言論，這也是“焚書坑儒”的導火索。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盧生竟然同張良認識，而且還同墨家有關系，那麽他靠近始皇老爹的目的只怕不單純。

但是，重返涼亭後，蘇葉卻發現這位墨家钜子送了她一份大禮。

此時已近初夏，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哪怕是在地下的洞穴中，也穿上了單衣。而不知道是不是喝茶喝熱了，墨家钜子墨卿竟然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銀色面具。

大概也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這麽做吧。只可惜，他大意了，蘇葉又怎麽可能放棄這次機會，立即将鏡頭調轉到他的正前方，準備看清楚他的長相。

卻不想再看到他真正樣貌時，卻吓了一跳……

墨臣先生！

墨臣先生怎麽會在這裏？

原來，這位墨家钜子墨卿，竟然有一張同墨臣先生一模一樣的臉。

不對，就算是雙胞胎，怎麽可能連神态聲音都一模一樣。

難道說墨臣先生的真正身份其實是墨家钜子墨卿？

墨臣和墨卿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難怪她在直播裏找尋墨卿的蹤跡看不到他，原來如此。他根本就是墨臣呀！

不過，之前她查看鹹陽城中各人情況時，看到墨臣先生是被關在廷尉府裏得啊。因為父王懷疑他同這次綁架事件有關。

如今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從廷尉府來到了地下城呢？

想到這裏，蘇葉立即将直播鏡頭轉回到了廷尉府，想看看墨臣先生還在不在廷尉府裏。卻見他正呆在廷尉府的牢房中睡大覺，她甚至還把鏡頭向他靠近了些，确定是他沒錯。

若是別的方法，可能還會懷疑有人冒名頂替墨臣住在牢房。但她這可是直播，有一點搜尋條件沒有達到，就可能找不到人的直播。

她說要看墨臣，那直播給她看的就是墨臣，不會有別人。

于是，蘇葉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墨卿和墨臣兩人，的确是一對長得特別特別像的孿生兄弟。

蘇葉思忖了一下，立即對系統下了命令：給我看看同墨臣先生長得一模一樣的，自稱墨卿的墨家钜子現在在做什麽？

此時的直播鏡頭停留在廷尉府中、墨臣先生的牢房裏。如果在她的下達指令後，鏡頭轉到了墨卿的住處，那就說明她的判斷沒錯！

若是成功，從此以後，她就能輕而易舉定位墨家钜子的位置，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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