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審訊

第54章 審訊

“是的父王。”蘇葉點頭, “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結果此物威力巨大,我還用它炸塌了墨門的軍械庫呢。”

“此物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昌文君聽了眼睛熠熠發光,“改日葉兒可得讓我好好開開眼!”

“那是自然!”

說到這裏, 蘇葉想了想:“父王, 四年前在河邊, 刺殺您的人, 就是墨家的人吧。我在他們的軍械庫裏看到了同他們相似的弩箭。”

嬴政點了點頭:“你知道了?”

“我還聽說, 墨臣先生被您抓了?正關在廷尉府裏?”蘇葉又試探道, “所以小叔公今晚要審訊的是墨臣先生?”

嬴政似笑非笑的看向蘇葉:“你猜錯了。你小叔公今晚審訊的人, 同墨家無關。”

“無關?難道最近鹹陽城裏又發生了別的事?”

“也不是。”嬴政慢條斯理地道,“你難道忘了, 你是怎麽從懸崖上掉下去的?”

“我……”

她不是松了手自己摔下去的嗎?

想到這裏,蘇葉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麽。

對了, 在那之前,她的繩子斷掉了。

難道說, 她的繩子不是自己斷掉的, 是有人故意為之?

難道除了墨家,還有人要殺了她?

“此人的目标不僅僅是你, 還有孤。”嬴政正色道, “所以, 幕後主使之人, 一定要将他揪出來。”

還要刺殺老爹?

是誰?真的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蘇葉的視線落在了昌文君臉上。篊樓疏源

據她所知,想要她不好過的人,在大秦還真有一個, 難道是……

“葉兒, 你看我做什麽?”昌文君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放心,今晚我一定幫你審出來,看看是誰這麽狗膽包天。然後請示大王,滅他九族!”

小叔公還真是……

那麽父王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吧,才會讓一向游手好閑的小叔公去審。

所以,小叔公你可要小心了!

……

酒足飯飽後,昌文君回了廷尉府。

一進入廷尉府的大門,這位在蘇葉面前嬉皮笑臉的小叔公立即沉了臉,帶着兩名衛尉,前往一處牢房中。

這裏關押的,是數日前差點害死蘇葉,謀算大王的羽林衛李七。只是這些日子他在他身上用了很多手段,都未能讓李七開口。

如今他用過刑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但即便如此,卻仍舊不肯說出幕後主使。

逼得急了,他才說自己的父親因為是呂不韋的門客,被秦王處死。而他只是個外室生的私生子,這才幸免于難。

而懸崖上的事情,是他臨時起意。想要借着救公主的機會,将秦王拉下懸崖,為父親報仇。

漸漸地,芈唐已經被磨盡了耐心,今日他來,就是要試試新的刑罰。而成敗也只在此一舉了。

李七已經奄奄一息,見昌文君來了,只是擡了擡眼皮,有氣無力地說道:“君候,我真的只是臨時起意。我知道錯了,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你知道我今日為何來得這麽晚嗎?我剛剛進宮了。”讓人搬了一個矮榻,昌文君緩緩地說道,“本君今日很高興,不過是想來找你聊聊天。”

“恭喜君候。”李七氣若游絲。

“你知道我為何高興嗎?”昌文君眯了眯眼,“因為公主回來了。不但毫發無傷的回來了,還将墨門的叛逆連根拔起,為我大秦消除了一個極大的隐患。”

“公主做的?”李七顯然不信。

“你可知道,墨門在隐宮的後山建了一座地下城,這麽多年了,我們竟然一無所知。”

“隐宮後山……地下城?”李七似乎也沒想到,“在隐宮?”

“是的,他們想要合縱六國攻秦,屆時再在我們眼皮底下裏應外合,一舉攻破大秦。到了那個時候,你我都要淪為亡國之奴了!”

李七的眼神閃了閃:“君候別忘了,您可是楚國人,您的父親是楚國的王。到時您還可以回楚國去。”

“楚國?”昌文君的嘴角向上揚了揚,“你倒是很了解我的身世,看來平日沒少搜集這方面的信息。”

李七愣了下,垂下眼皮:“這是全大秦都知道的事情,何須去搜集。”

“是的,你說的沒錯。”昌文君的臉色沉了些許,“但是,時刻将這件事惦記在心離的卻沒有幾人。比如我,就從不認為我是楚國人。我的阿母是大秦公主,我自然是大秦的子孫。”

“公子真這麽認為?”李七不禁問道。

“我知道你。”昌文君笑了笑,“你的父親也是楚國人,來大秦後做了呂不韋的門客。結果受了牽連,被下罪入獄,最終死于獄中。”

“公子對我的身世還真是了若指掌呀。”李七自嘲一笑,“我父親一腔熱血想要報效大秦,卻落了這個下場,我焉能不恨?”

“那你又置你的母親于何地?你母親可是秦國貴女。也是因為她,你才入了羽林衛,成為大王的護軍。你可知你被抓後你母親如何了?”

“如何了?”在這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家人的情況,也不敢問,如今聽到昌文君提起,終于忍不住問道。

“她第二天就懸梁自盡了!”

李七的喉頭滾動了幾下,似乎發出一聲嗚咽,但很快他就止住了悲痛:“所以,你還是快點将我殺了吧!我也好同我的母親團聚。”

“你想得到一個痛快?”

“還望公子成全。”

“呵呵……怎麽可能。”昌文君收起臉上的笑容,站了起來。

他俯視着他:“對君,你不忠,對母親,你不孝。對幼女你痛下殺手,乃是不仁,害阖族受你連累入刑,是不義。你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還想善終,你覺得老天會同意嗎?”

“我……我……”李七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七,你可知道我是做什麽的?”看到他一臉灰敗的樣子,昌文君突然問道。

“您,您是君候呀。您做的都是大事!”

“錯,我是鹹陽城中制糖廠的東家之一,我還在南越開設了數個蔗園,也是為了制糖。”

“君候同我說這些做什麽?”李七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怪異。

“我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今日你必死。但是你的死法卻從未有人經歷過。”

“君候想做什麽?”李七向後縮了縮,只可惜他的身體被綁得結結實實,根本就縮不回去。

“你可吃過蔗糖,喝過柘漿?”昌文君的嘴角又挂上了笑容。

“我……我吃過。”

“很甜吧!”昌文君揮了揮手,立即有人端上來了滿滿一盤子的白糖,“你可知這盤白糖如今在鹹陽城售價幾何?”

李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五金。”昌文君淡淡地道,“如今,我就用這五金,換你的天譴!”

“天……天譴……”李七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來人,将這些糖撒在他的傷口上。”沒再看李七,昌文君淡淡地吩咐道。

随着他一聲令下,立即有幾個衛尉端着白糖的盤子向李七走去。看到他們過來,李七大驚失色,掙紮的喊道:“不要,你們要幹什麽?”

幾個衛尉根本就沒理他,自顧自上前,一言不發地将白糖一把一把的撒到他的傷口上,頓時刑房裏傳來一聲聲慘叫。

大概兩刻鐘後,白糖撒畢,衛尉們重新退到昌文君身後。李七嗓子已經喊啞了,頭已經無力地垂了下來,人更是已經氣若游絲。

昌文君走到他的近前,握住他的下巴讓他擡頭看向自己:“滋味如何?”

此時李七身上的疼痛已經比之前厲害了不止十倍,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被扯碎了,撕裂開,然後又被火燎了一遍似的。

他看着昌文君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君候,您殺了我吧,求求您了,您還是殺了我吧!”

“呵呵,你以為這就完了?”芈唐眯了眯眼,“其實,這只是一個開始。”

說着,他揮了下手,有人拿了一個陶罐過來。

他放開李七的下巴,然後拿出一個黑色的布條出來,用布條使勁擦了擦手後,讓人将陶罐拿到了李七面前。

“你看看這是什麽?”

李七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努力看向陶罐裏面,卻見裏面竟然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黑色的螞蟻。

這些螞蟻的個頭比一般的螞蟻要大出一倍去,本^文由南^極^小動物礻君八八叁另氣七無三六整理發布在罐子裏摞了一層又一層,有的甚至還抱成了球。

這一團團一片片黑黢黢的小東西,密密麻麻的樣子,讓李七的頭皮一下子炸了起來。

他看向昌文君,臉色已經像鬼一樣慘白了:“君……君候,您要幹什麽?”

“幹什麽?”昌文君笑了笑,用手中的布條蒙住李七的眼睛,“在南越的時候,我的甘蔗園裏就有這種小東西,比咱們鹹陽的個頭大不說,還特別的嗜甜。

曾經,我就見過它們将一整片甘蔗園中的甘蔗,啃食的只剩下了一層薄薄的蔗衣,讓我很是頭疼。不過,當地也有治他們的法子,就是用特殊的糖漿将它們引來,然後一把火燒掉。”

“這些就是我從南越帶來的。”

說着,昌文君将陶罐向李七緩緩靠近,湊到他的耳邊,讓他聽清楚裏面“沙沙”的螞蟻爬動聲。

“你聽聽看,是不是聽到它們在喊餓了?”

随即昌文君輕聲道:“所以,如果我将它們撒到你的身上,它們會不會很感謝我?”

“不……不要……不要……”

被蒙住眼睛的李七,心中的恐懼增大了數倍,他拼命搖晃着腦袋,大聲喊道,“君候,您饒了我吧,您給我一個痛快吧。看在……看在我同大……大公子……”

“什麽?你說什麽?”芈唐眼神微縮。

“君候,您給我一個痛快吧,我求求您了!”只是,李七在最後時刻收住了話頭,哭泣着求饒道,“看在我們都是楚人的份上,您就繞了我吧!”

“閉嘴,誰說我是楚人,我是秦人……是秦人!”

昌文君低喝道,“好,我也不同你廢話了,要麽你告訴我你的幕後指使之人是誰,我給你一個痛快。

要麽我就将這些小東西撒到你的身上,讓它們講你一口一口吃個幹淨,你再慢慢死去。你想怎麽選?”

李七的精神已經徹底被耳邊的沙沙聲弄崩潰了,他哭喊着:“君候饒命,君候饒命。公子饒命呀!您給我一個痛快吧,給我一個痛快吧……”

昌文君皺了皺眉:

“你剛剛大概沒聽清,本君再同你說一遍……你是想讓本君将這些小東西撒到你的身上,讓它們講你一口一口吃個幹淨,你再慢慢死去。還是讓本君給你一個痛快?”

“想要痛快的話,就趕緊告訴我幕後之人是誰。本君耐心有限,這些東西一旦撒到你的身上,即便你中途改了主意,我也幫不了你了!”

“我要一個痛快,君候您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說,我說,是……是……是大……”

“阿弟,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進宮去了嗎?”就在這時,卻聽昌平君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芈唐轉頭看了看他,皺了皺眉:“阿兄,你怎麽來了?”

芈啓笑道:“同你一樣,我是來審訊墨臣的。”

“墨臣先生?”芈唐頓了頓,“大王何時交代你的,我剛才為何沒聽大王提起。”

“圍獵回來就交代了,如今公主回來了,墨卿也被擒拿歸案,人證物證俱在,此事也好做個定論了。”

芈唐眼神微微閃了閃:“阿兄,等我一下。”

說着,他又對李七道:“你好好想一想,千萬別有遺漏的,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本君稍後就回來。”

芈唐說完,讓人看好李七,然後走出了刑房,拉着兄長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阿兄想要如何對待墨臣先生?”等兄弟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芈唐開門見山地問道。

芈啓眯了眯眼:“阿弟覺得我該如何對他?”

“墨臣是墨臣,墨卿是墨卿。”芈唐正色道,“不管是公主還是大王,都是這個意思。阿兄你可不要會錯了意。”

“哦?”芈啓微微笑道,“我倒不知,號稱大秦第一閑人的阿弟,如今也會揣摩上意了?這可不像你直來直往的脾氣。”鴻樓梳媛

“阿兄。”

芈唐沉吟了片刻:“你我是兄弟,四年前我們輔佐大王親政,乃是臣子之本分。如今你已經貴為丞相。更該為大王分憂。至于我,雖然志不在此。若是大王有命,也是不敢不從。”

“所以,大王讓你審這個李七,你就來了?”芈啓淡淡地道。

“那是自然。”說到這裏,芈唐頓了頓,疑惑地看向兄長,“兄長為何知道此人叫李七?當時你并不在山頂吧!”

芈啓眼神微閃:“我是丞相,有些事就算沒有特別吩咐,奏折也會報到我這裏來。”

說到這裏,他也不再多言,拍了拍芈唐的肩膀:“聽到你這麽說,阿兄心中甚慰。想當初,你說要做大秦第一閑人,我真是恨鐵不成鋼,怪我沒有教好你。

而如今……很好,你總算有自己的事情做了!父親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開心。”

“父親?”芈唐眼神閃動了一下,“那個人怎可被你我稱作父親?當初抛棄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可曾當他是我們的父親。”

“阿弟,你莫要怪他。畢竟他當初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下抛下我們,去當了楚國的王了嗎?”芈唐冷笑,“在我心裏,我的父親早死了。如今存于世上的,只有楚國的大王熊元!”

說到這裏,他已經無心再同兄長交談下去,轉身往刑房的方向走去:“總之,我該說的已經說了,阿兄好好想想吧。我要去繼續做事了。”

看着阿弟摔門而去的樣子,昌平君重重的嘆了口氣,也離開了刑房,往墨臣的牢房走去了。

回了刑房,看着眼前垂頭不語的李七,芈唐皺了皺眉:“他怎樣了,可想好了?”

“回禀君候,他說已經想好了,不過只能告訴君候一個人。”

“好!”

芈唐緩緩走向李七:“你想好了?很好!你告訴了我,我就立即給你一個痛快,快說吧……”

只是,他問了這句話後,李七卻沒有任何反應,他覺得不對勁兒,立即将手指探向他的鼻息,卻發現已經氣息全無。

死了!

“怎麽回事?你們是怎麽看他的?人怎麽死了?”芈唐憤怒地轉身,踹倒離李七最近的一個衛尉。

衛尉連忙磕頭:“君候饒命,我們什麽都沒做,只是在一旁看着。對了……剛剛他要水來着,劉亮給他喂了一碗水。之後他漸漸地就不喊痛了。”

“劉亮人呢?”芈唐向左右看了一番,“他去了哪裏?”

“他剛剛說腹痛,去茅廁了!”

“給本君将他抓回來。”

“是,是!”

衛尉聽了,立即離開尋找劉亮的下落,只是等他們返回的時候,卻只帶來了劉亮的屍體。

“死了?也死了?”芈唐的臉色更難看了。

“君候恕罪,屬下是在茅廁後的圍牆處看到他的屍體的,他……他好像是被人一刀斃命!”

衛尉說着,指了指劉亮頸項上黑色的刀口。

“不但一刀斃命,刀上還有毒。這個殺手是多想讓他死呀!”昌文君臉色鐵青的坐回到矮榻上,向周圍看了看,思索了片刻後,冷聲道,“走,跟我一起進宮,向大王去請罪!”

看着投影上小叔公鍋底一般黑的臉色,蘇葉暗暗搖頭。

小叔公還是嫩了點呀。

沒辦法,論起耍詭計,小叔公果然不是大叔公的對手。

不過這個時候宮門已經下鑰了吧,小叔公怕是要等到天亮才能等到老爹的接見。

可憐見的,還好現在天氣暖和了,除了少睡點,不會受什麽太大的罪。

相比他,她更擔心的反而是墨臣先生。她思來想去,那日被墨鈎弋救下後,她雖然沒說太明白,但是句句都在為墨臣開脫,而且也算是有些道理。

倘若不是墨臣先生提前讓他們了解了凸透鏡的原理,怕是那日在懸崖上,她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那裏去。更不可能提前示警。

雖然最後她還是落了下去,但是卻也不能忽略墨臣先生提醒的功勞。

如今他被關了這麽久,昌平君卻在這個時候去提審他,希望不要有什麽危險才好。

想到這裏,直播的鏡頭也随着昌平君進入了墨臣先生的牢房,而此時,墨臣先生仍舊像之前她看到的那樣,毫無形象的呼呼大睡。

昌平君讓随行的府兵叫醒墨臣後,他還是一臉的老大不情願的樣子,根本不肯起來。最後是昌平君輕咳了一聲,大喝了一聲:“墨臣,你可知罪!”

這一提醒,總算讓墨臣看到了親自前來的丞相大人。他這才懶洋洋的坐起身來,撇嘴道:“丞相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哈!”

“墨臣,你的兄長墨卿率領墨門弟子意欲刺殺大王,反叛大秦,已然被拿下。本相勸你,早些将你們墨門的反叛計劃說出來,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看到他一臉義正言辭的樣子,墨臣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哼道:

“丞相大人,你這麽說我可不認。墨卿是墨卿,我是我。他做什麽我不知道,我做什麽也與他無關。你硬要将我們二人牽扯到一起,才是別有居心。”

“別有居心?”昌平君冷哼,“你們行刺大王,還在隐宮的地下建立地下營池圖謀不軌。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到底是你們墨門別有居心,還是我別有居心?”

墨臣冷笑:“這麽說來,那楚國公輸一家豈不是同樣有罪。作為我墨門弟子,卻去了楚國,丞相若是将此事全賴在墨門頭上,不如讓楚王将公輸一家也交出來。”

“巧言令色,看來我不用刑你是不肯說了?”昌平君冷哼道,“來人,拿刑具來。”

他手下之人正要下去拿刑具,卻聽墨臣突然道:“丞相大人,我聽說救公主的時候,繩子突然斷了。”

昌平君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麽?”

“巧了,那日我被大王的人看管起來時,地點就位于倉庫附近。夜半,我聽到有人在我的後窗聊天。往外一看,卻看到了貴府長史。不過那個侍衛背對着我,我沒看到。”

昌平君的臉色一沉,冷笑道:“墨臣先生是什麽意思?”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我看到貴府長史的時候,還看到對面有個人影,好像也在看着他們,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他們。我正想看清那人長什麽樣子,結果他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你是想告訴我,你沒看清他長什麽樣子?”

墨臣一笑:“昌平君覺得我該不該看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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