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左思華不記前過,講話挺客氣:“傅總在體育館給我辦了場演唱會,剛從那邊彩排完回來。青姐有什麽事?”

一場演唱會要賺不少錢,如今左思華是豐安娛樂的頂流,各大綜藝都搶着要,可比其他不值錢的小鮮肉身價高多了。

娛樂圈有個很奇葩的暗規則,女藝人過了25歲資源就會直線收緊,連演戲都局限性很強。

而男藝人一旦轉型成功,25歲之後卻是另一番天地,逐漸走向開闊正位,甚至好些人都是30歲之後才紅的一塌糊塗,相較女藝人的艱辛,仿佛他們更占優勢,演藝壽命更長一些。

鐘小青今年過了30,雖然摘得影後桂冠,找她演戲的卻越來越少。

人站的越高,對角色的挑剔性就越強,并非演不了小角色,而是讓這樣一個大咖去俯下身段演那些市井人物,鐘小青不願意,總覺得是在扮醜,拉不下去這個臉。

電影圈不可能永遠在塑造傳奇人物,尤其這幾年原創影片的崛起為國內影視史打開了一個新的賽道,許多演員都是憑借原創角色一飛沖天,那些走傳統路線的原著翻拍就顯得很不吃香。

一旦稍有差池,簡直就是被書粉狂罵的災難。

鐘小青高不成低不就,大角色稀少搶不到,小角色閑沒意思,又不願意演,眼界在熒幕上減少出現頻率,熱度也一年比一年低。

如今她不演戲,只能走另一條路。

那就是攀附熱度高的男性,進行捆綁炒作,來賣另一番鮮肉收割機的女王人設。

只有重新把熱度操起來,才能讓那些新導演看見。

——爆火的古風頂流左思華,無疑是最好人選。

“原來你要開演唱會呀!有沒有多餘的票?我去給你捧場。”鐘小青在圈裏也算待了十來年的老人,餘光一掃知道斜後方的吉普車裏肯定藏着娛記,故意笑着将手臂搭在左思華肩上,好像跟他很親熱。

同樣是藝人,左思華不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微微一笑,借口攜帶開了,躲開鐘小青的手臂,彎下腰去。

鐘小青尴尬一瞬,紅唇咬緊,不惜自降身份也彎下腰去:“我幫你系鞋帶吧,我最近學了一種新的技法,非常好看。”

左思華一只手微微攔住她的胳膊,順道把人撐起來:“青姐,我沒那麽大的臉讓影後伺候,您不要折煞我,容易短壽的。”

三言兩語将鐘小青的熱情拒之門外,左思華也不傻,玩笑道:“誰不知道您現在可是豐安娛樂的二嫂子,傅總前腳給我開演唱會,後腳要知道我跟他小老婆勾搭上,恐怕要斷了我的前途,這我可承擔不起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鐘小青饒是臉上挂不住,聽了這話也呵呵笑了一聲:“思華,你這話可真是傷我的心了,什麽叫小老婆?我現在和傅總可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關系,只是你們都不知道罷了。”

左思華稍一挑眉:“哦,是嗎?”

他眼中滿滿不幸,在那雙黑眸子之下蘊藏着巨大的鄙夷。

不知道為何有人做小三,還這樣理直氣壯,分不清貴賤。

“真的,我騙你幹什麽?”鐘小青抱着胳膊,紅唇得意,“何風安已經和傅偃離婚了,你不知道嗎?”

離婚二字一出,左思華面色發白:“什麽時候的事,不可能吧?”

他當然不會相信一個小三的謊話,上一次何總還專門大張旗鼓來了公司,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可能兩個人就離婚了?

“你要不信,有空了可以問問傅偃。”鐘小青說,“我何故騙你呢?而且你千萬別覺得我是在對你性騷擾,不久之後豐安但老板娘就要改朝換代了,我是看中你,才想和你親近,把你當親弟弟一樣,你可千萬別誤會青姐啊。”

左思華半信半疑,鐘小青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她勾引傅偃那些手段也是豐安娛樂中人人皆知的。

自古以來創始人大多都和影後有染。

只是像傅偃這種放着前妻兒子不要和一個小三勾結的或陳世美不多見,大多數老總只會紅旗不倒,彩旗飄飄。

在心中權衡過利弊,左思華腦子好用,很快反客為主,将鐘小青外套上的一根頭發絲摘了下去。

微微一笑,“青姐,你衣服上有根短發。”

“哦,不要的,扔掉就好了。”鐘小青細長紅指甲在肩膀上彈了彈,眼神卻是盯着左思華,“自古以來就沒有人從花叢過片葉不沾身的道理,現社會能把握住機會的人不多了,既然要開演唱會,你就好好發揮,傅總那邊我會多為你們言幾句的,争取有新資源都讓你先挑,青姐夠意思吧?”

左思華一笑,沒了方才的抗拒,卻也沒太熱情,模棱兩可道:“謝謝青姐了,我盡力。”

他轉身離去,快步回了大樓。

鐘小青微笑目送人離去,等人進去,轉過頭,徑直朝吉普車走了過去。

裏面的兩個娛記吓一跳,顫巍巍降下車窗,裝傻:“有事嗎?”

“剛才那些你們都拍到了吧?”鐘小青墨鏡戴在臉上,一副冷淡表情,“放心,我不是來讓你們交出SD卡。相反,我有事請你們幫忙。”

甩了一張卡出去,她紅唇張開迅速說了幾句。

兩個娛記對視一眼,貪婪地搓搓手,收了卡:“放心吧,不就是要炒作你和左思華?今晚第一條新聞發酵,所有水軍都會出動,你就等着翻紅吧。”

翻紅二字讓鐘小青很不高興。

卻也沒說什麽,眉頭皺了皺回保姆車。

找到小助理,她略一思索,說:“剛才的錄音一定備份好。必要時刻,我會用它逼傅偃娶我。不過,那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這麽幹的。”

小助理嘴上答是,心中卻把這二人罵了一個遍。

橫豎覺得何總真是太慘了,怎麽遇上這麽一對颠公颠婆?

傅偃自從那天晚上被大哥的人逼着簽了離婚協議,心情就很不爽。

傅子衿從小到大就沒看得起過他,不僅如此,就連傅劍鴻都覺得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壓根沒有把他認回去的想法。

他打何風安的那一頓被保镖以十倍力度還了回來,他自己也倒黴,往下一趴,剛好摔了個骨折。

現在成天吊着半拉膀子,跟燒雞似的,一點也不光彩,丢臉死了。

然而最讓他心煩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何風安竟然把他拉黑,看樣子真不打算跟他往來了。

心裏煩,傅偃按下內線叫來秘書:“給我買點東西,我要回家一趟。”

“還買玩具嗎?”秘書問,“車子積木都買過了,這次要不然買一些培養智力的?”

“随便。”傅偃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面,“我就不信了。六年勤奮,他真能帶兒子一走了之,不讓我看一眼。那他媽可是我的種啊,我貢獻精子才生下來的!”

秘書低着頭沒說話,傅偃看他也不像結過婚的樣子,擺擺手:“趕緊買去吧,別磨蹭了。”

20分鐘後,秘書開車帶傅偃回到房子,結果遠遠就看見門前插了一只出售的告示牌,上面還留了一串陌生電話。

傅偃摔上車門下去,“搞他媽什麽!?”

何風安的電話他自然打不通,按照牌子上的號碼撥過去,對方很快接電話:“您好,這裏是中介小劉,您有事嗎?”

“中介?”傅偃青筋一跳一跳的,“何風安呢,他怎麽把房子賣了?”

“何總?”小劉一聽這人脾氣不好,猜到是何風安交代過的另一半,急忙說,“哦,是這樣的。何總說詐騙房子離第一實驗小學太遠,劃不到上學的片區,所以就讓我們幫忙出售。”

“上小學,上他媽什麽小學?我兒子才三歲,幼兒園都他媽沒上過呢!”傅偃暴跳如雷,“我告訴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問清楚他住哪兒,我是他老公,他再這麽帶着兒子躲我,我可跟他沒完了!”

“抱歉啊先生,我們只賣房子,您的家是沒辦法參與的,您還是自己想辦法。”

小劉不傻,直接挂了電話。

然後,立刻給何風安打了過去:“何總,您前夫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讓我問您住在哪,我說家事我管不了,就挂了。”

何風安點頭,“做的很好。謝謝你小劉,給你添麻煩了。”

“不要緊的何總。”小劉說,“我就是覺得您這個前夫太可怕了,他脾氣這麽差,你怎麽跟他過的啊?”

何風安笑了笑。

怎麽過,當然是聚少離多,傅偃在外面花天酒地,他負責在醫院陪兒子,能不見面就不見面,一直這麽過來的。

再好的青春也會被雞毛蒜皮磨碎,以前的歷史無法否認,只是現在他再也不會心軟回頭。

結束通話,上午課程結束,何風安收了課本去餐廳。

下樓間,特意給傅子衿打了個視頻。

傅子衿一上午都在等他的電話,知道他肯定放心不下豆豆,吃飯前特意将手機固定好,鈴聲剛一響起就接通了。

“傅傅,你們吃飯了嗎?”何風安以為接電話的會是傅子衿,看見屏幕那頭正吃飯的豆豆,聲音一下變得溫柔,“寶寶在吃什麽呀,吃的好香哦,爸爸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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