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玄采前往廚房的腳步一頓,顧不得三文魚,轉頭就沖着霍晚渡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跳到他腿上對着他的下巴抽了兩爪子。
什麽玩意?讓你随便起名字你就真的這麽随便?
飯桶是幾個意思?剛才還說不嫌棄我吃的多呢!
不對,他也吃得不多啊,食物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他的身體需要積蓄力量去為下一次化形做準備,妖力固然重要,但是體力也影響很多,如果體內脂肪不夠,很可能無法化形成功。
畢竟人類比貓貓的體型要大上很多,想要變成活人模樣而不是一具骷髅,就得多吃點保證身上的肉足夠多!
周植看到貓貓滿眼殺氣重重立刻說道:“你看,讓你亂說,挨揍了吧?”
雖然他也覺得飯桶這個名字還挺合适的,但是貓貓顯然不喜歡。
玄采抽完那兩巴掌之後,就跳到了旁邊的櫃子上,正好比霍晚渡的位置要高一點,就那麽居高臨下地坐着,仰着頭眼睛朝下看着霍晚渡。
霍晚渡擡頭看着他認真想了想說道:“飯桶好像是不太好聽。”
玄采這才點了點頭,結果緊接着就聽霍晚渡說道:“那就叫吃得多吧。”
玄采立刻從櫃子上跳下去,跳到霍晚渡肩膀上開始拍他的頭。
你是數二哈的嗎?記吃不記打!
周植在一旁吓了一跳,連忙過來阻攔:“哎哎哎,咪咪,使不得啊。”
這要是給霍晚渡打出個好歹可怎麽辦。
霍晚渡雖然承受了一套貓貓拳,但也沒覺得有什麽,反而是趁機摸了兩把貓貓的肉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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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采發現他捏自己肉墊的時候就更生氣了,偏偏還不能用力打,真打壞了天道要找他麻煩的!
他揍了霍晚渡之後,跳下來轉頭就走,氣哼哼地跳上了沙發準備接着睡覺。
不得不說,這個位置還真的挺好的,前面是落地窗,陽光透過玻璃正好能鋪在沙發上,而屋子裏也不會像是外面那樣吹風,沙發也很柔軟舒适。
人類的确比其他動物要會享受一些。
霍晚渡看着貓貓團成一團閉上眼睛,似乎是不想理自己的樣子忍不住操縱着輪椅過去,伸手戳了戳小貓。
只不過他的手指頭還沒戳到貓貓的身上,貓貓就已經挪了位置。
顯然是沒睡着,但是因為生氣也不想理他了。
霍晚渡輕咳一聲說道:“要不就叫桐桐好了,我記得第一次遇到你就是在一棵梧桐樹下面。”
玄采聽了之後一時之間有些疑惑。
真的是梧桐樹嗎?他怎麽記得是棵柳樹啊。
不過,倒也無所謂,雖然名字依舊不好聽,但也勉強能用吧。
反正他過來也是想研究手機到底怎麽回事的,名字什麽的不重要。
說着名字不重要的玄采在到了醫院之後,眼睜睜看着醫院的病歷本上給他寫的名字是:桶桶。
桶桶?
飯桶?
合着什麽梧桐樹都是騙貓的?他就記得自己當初趴着的是一棵柳樹!
可惡的人類。
玄采一生氣轉頭探出身體就在霍晚渡腦門上拍了一巴掌,把醫護人員都吓了一跳:“哎哎哎,桶桶怎麽了?”
霍晚渡也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打愣了一下,在看到小貓咪眯着眼睛一臉不善地看着他的時候,他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
醫護人員倒也是見過大世面的,見貓貓沒有再攻擊主人的意思便想要哄貓貓兩句,結果剛想擡手摸摸小貓腦殼就被貓貓機敏的躲了過去。
玄采蹲在一邊看了一眼醫生,醫生感覺自己好像從一只貓的眼裏看到了冷漠和鄙視。
他有些擔心說道:“貓貓碰都不讓碰,等等怎麽做檢查?”
霍晚渡湊到貓貓面前說道:“桶桶,打個商量,咱們配合一點好不好?”
玄采擡起爪子抵着他的額頭把他往外推——聽到桶桶這個名字他就生氣。
吃得多怎麽了?吃得多也是人類自願喂養的!
想把他騙家裏去的時候花言巧語,等他進屋子了就開始嫌棄他吃得多,人類果然表裏不一!
要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玄采早就跳下來跑掉了。
不過他對霍晚渡不滿倒也沒有打算為難醫生,抽血和聽診他都比較配合,醫生之前拿出來的伊麗莎白圈壓根就沒用上。
醫生也十分驚喜連連誇贊說道:“沒見過這麽聽話乖巧的小貓,桶桶真是又乖又勇敢。”
玄采十分得意地晃了晃尾巴,當然了,他可不是普通的小貓咪。
尤其是在看到醫護人員還在拿着手機拍照的時候,他立刻坐得更加端正了一些。
不過下一秒,這份端正就破功了——醫生居然掀他的尾巴!
醫生還以為是吓到了他,嘴裏哄着說道:“桶桶乖,我們量一□□溫。”
順便還要做一下便檢,當然小貓咪是聽不懂這些的,醫生主要是給霍晚渡解釋的。
霍晚渡沒有像醫生那樣伸手,雖然剛剛小貓很配合,在人類觸碰的時候也沒躲開,但只是對醫生例外罷了,他想要趁亂摸一摸的時候還是被精準避開。
霍晚渡溫聲哄道:“就這一下,不怕啊。”
玄采警惕的轉了個身,正好聽到旁邊診室傳來了貓叫聲,聽上去十分慘烈,然後他一擡頭就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看到醫生正拿着體溫計捅那只貓的菊花。
玄采頓時貓軀一震,怎麽量個體溫還要這麽弄啊?
你們人類這麽變·态的嗎?
他本來只是不想節外生枝才這麽配合的,但是不代表他什麽醫療手段都能接受,尤其是還看到了一只為了查B超而剃了肚皮毛的狗之後,他決定這個破體檢誰愛來誰來吧。
玄采幹脆利索地跳了下去,只不過診室為了避免貓貓狗狗跑路,門都關得很嚴,他也不敢直接用妖力打開大門,只好在房間內跟衆人鬥智鬥勇。
房間裏的醫生和他的助理一人手裏拿着一條大毛巾打算抓他,霍晚渡為了不幹擾這些醫生,直接操縱着輪椅往牆角退了退。
玄采眼看醫生在追逐他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避開霍晚渡,覺得大概這兩個人也會擔心碰到殘疾人,于是時不時就往霍晚渡身邊跑,有的時候會跳到他的腿上,有的時候會跳上他的肩膀。
霍晚渡當然也會下意識的想要幫忙抓到小貓,然而玄采的速度怎麽可能讓他們抓得住?
醫生和助理到後來人都有點麻了,累得不行不說,甚至連貓貓的蹤影都看不到,只看到眼前一道黑影竄來竄去。
霍晚渡看着這熟悉的場景想起了當初小貓第一次給他送東西的時候,但凡跑動監控就只能拍下一道黑影。
醫生累得不行,畢竟人家是治病救動物的,不是練馬拉松的,一揮手說道:“讓小李拿個抄網過來吧。”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貓貓這麽竄來竄去他們連貓毛都沒碰到一根,更別說檢查了。
玄采聽了之後站在最頂端的櫃子上盯着診療室的門,抄網這東西其實他也沒那麽害怕,真想要逃抄網也抓不到他。
只不過想要躲過抄網的話就必須動用妖力,那樣很可能會引起人類的懷疑。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跑了這麽半天,貓貓已經餓了,他決定回去吃點東西。
送抄網進來的小李倒也沒有大大咧咧開門,而是打開一個門縫把抄網塞進來——這些醫生都是有經驗的,就怕這些小貓小狗在開門的一瞬間跑出去。
所以那道門縫也只能讓一個抄網塞進來。
但問題是這能難倒玄采嗎?
他早就聽到了有人正逐漸走向這個診療室的門口,在門鎖被擰動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門縫打開的一瞬間他就蹿了出去。
醫生和助理都一直在盯着他,所以在他動的一瞬間就喊道:“關門關門。”
外面的人反應很迅速,直接關上了門,只可惜已經晚了,在他關門的一瞬間玄采已經蹿了出去。
于是小李也看到一道黑影直接跑了出去,他們追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人抱着寵物開門進來。
玄采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平地而起,跳起來躍過門口衆人出了醫院大門。
跑出去之後轉頭就朝着霍晚渡房子的方向飛奔回去。
醫護人員倒是想要抓,然而玄采直接竄上了路邊的梧桐樹三跳兩跳沒有了身影。
到最後只剩下跑出來的醫生和慢了一步的霍晚渡面面相觑,醫生十分心塞,連連對着霍晚渡道歉并且承諾一定能把小貓找回來。
王澳有些氣急敗壞說道:“這還怎麽找?那只貓本來就是流浪貓,好不容易帶回來的,這一跑又要沒蹤影了。”
醫生有些為難說道:“這樣……要不你從我們醫院挑一只黑貓吧?我們醫院也有許多小貓待領養的。”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有幾分心虛,只是這也沒辦法,那只黑貓已經跑得沒有蹤影,就算是他們想抓都未必抓得到,尤其對方本來就是流浪貓,在不熟悉的地方跑掉之後想要再抓到就只能看緣分了。
把人家貓弄丢了可不就是得再賠一只嗎?
霍晚渡垂下雙眸,哪怕下半張臉被口罩遮住也能讓人看出這一瞬間流露出來的失望和憂郁。
醫生和助理看得十分于心不忍,長相好看的人總是能夠更輕易地引起旁人的各種憐愛,尤其是他現在還帶着病弱debuff。
霍晚渡雖然很是失落,但還是維持住了情緒。
主要是不維持也不行,他雖然戴着口罩,但名氣足夠大,這位醫生的助理一看到他就認了出來。
好在這家寵物醫院本身也有很多明星過來為寵物看病,所以倒也沒有大驚小怪。
不過既然認出來了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要不然被人發到網上說不定就又要被斷章取義。
霍晚渡穩了穩心神說道:“不用了,桶桶在這裏跑掉的話,接下來幾天可能也會在這裏活動,麻煩醫院注意一點監控,看到桶桶記得通知我一聲。”
貓貓跑掉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不僅醫護人員沒想到,就連他這個主人都沒想到貓貓能跑掉,他看得很清楚,工作人員開門的時候只開了一道縫,無論讓誰來看都不會認為貓貓能鑽過去。
尤其是桶桶看上去比同樣大小的貓貓要圓潤很多,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從那個縫出去的。
但問題是貓貓這個物種不講道理,你覺得它出不去可它偏偏就出去給你看。
很多人都知道貓是液體,但問題是液體成這樣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霍晚渡被王澳推出來的時候,看着體檢表上體重那欄寫的二十斤,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貓貓到底是怎麽從那麽窄的縫隙裏鑽出去的?
王澳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臉色問道:“老板,現在怎麽辦?”
霍晚渡想了想說道:“在周圍轉轉吧,看桶桶是不是跑到哪裏躲起來了。”
小貓第一次來這片地方不熟悉,應該會躲在一些人少的地方。
只是王澳推着他走了很多地方,輻射範圍達到了三公裏都沒有找到小貓的身影。
霍晚渡此時已經有些不太舒服,他這樣穿梭在大街小巷還是有些麻煩的,時不時就有人疑似認出他,然後他們就只能匆匆避開。
就算他自己不怕麻煩,但是繞了兩三個小時之後也要考慮到王澳的體力。
他最後也只能嘆氣說道:“回去吧。”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貓貓還會來找他了,畢竟之前每一次他走了,貓貓都會回來找他。
王澳也有些遺憾,一邊跟周植報告一邊把霍晚渡送回了家裏。
然後兩個人一打開門就看到別墅一層的沙發上趴着一只小黑貓。
在他們進來的一瞬間,小黑貓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
長毛碧眼,除了他們老板的愛寵也不可能是別的貓了。
王澳呆呆地看了看緊閉的門窗問道:“桶桶……是怎麽進來的?”
他在愣了一會之後迅速跑去檢查門窗,他們進來的時候門關得很嚴,現在窗子也都關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地方能夠讓小貓進來。
檢查完門窗他又去檢查監控,別墅的院落和四周都裝有監控,然而無論是哪個監控記錄上都沒有小黑貓的身影。
這只小貓仿佛是從天而降,又仿佛是一直在屋子裏沒有出去一樣。
玄采趴在沙發上安靜地看着王澳跟霍晚渡兩個人查看監控,忍不住有些心虛的舔了舔鼻子。
他好歹是修煉過的貓仙,人類的門窗是阻礙不到他的。
霍晚渡看着空空如也的監控又看了看小黑貓,總覺得這個場面似曾相識——當初這只小貓來無影去無蹤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最多就是在監控上看到一道黑影而已。
王澳有些不安說道:“老板,要不把門鎖都換一換吧?”
霍晚渡搖了搖頭:“這個跟鎖沒有關系,可能是監控清晰度不夠,小貓在陰影裏面根本看不見在哪兒。”
黑貓要是隐藏起來別說攝像頭,就是人類的眼睛都未必能夠輕易發現。
王澳皺眉:“難道就這麽算了?”
霍晚渡安撫他說道:“家裏還有警報系統,真的有人闖進來會警報的。”
實際上這個小區也是高端小區,安保還是可以信任的,輕易不會出現偷竊之類的事情。
王澳一想也是,他轉頭看了看小黑貓認真說道:“這貓不會真的是招財貓化身吧?”
玄采心說不是招財貓,是貓仙!
不過你們要是想供奉我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尚未化形,不算正經仙家,也不知道這個供奉能不能讓他增長妖力。
霍晚渡看着小黑貓只覺滿心歡喜:“不管是什麽貓,反正現在是我的貓。”
小貓身上發生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貓貓主動來了他家!
對于霍晚渡來說,進門前和進門後真的是一秒地獄一秒天堂。
玄采趴在沙發上半眯着眼睛甩了甩尾巴,沒有計較人類的不當形容。
為了查清手機到底為什麽能讓妖力增長,人類這些不恰當的表述他還是能忍受的。
人類跟這個叫什麽來着?
對,卧薪嘗膽!
王澳聽後還是有些憂心,然而他的老板已經被貓貓迷得暈頭轉向,眼看是救不了了,他也只好說道:“既然貓貓回來了,那我跟寵物醫院說一聲吧,對了,還要不要帶桶桶去一趟寵物醫院?之前好幾個檢查還沒做呢。”
玄采聽到檢查兩個字立刻睜開了眼睛,起身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慢慢走到了門口端端正正坐下。
用實際行動告訴這兩個人,再去做檢查他就真的要離家出走了。
霍晚渡難得跟小貓咪的腦電波對上,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帶回來的檢查單。
雖然有很多項目還沒做,但是血常規已經查了,上面顯示一切正常。
用醫生的話說就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健康的流浪貓,沒有耳炎耳螨,體內沒有炎症和其他疾病,就連流浪貓最經常見到的營養不良或者營養不均衡都不存在。
這只小貓好像比家養的還要健壯一些。
年齡有些不太确定,測骨齡顯示十七歲左右,然而十七歲的貓貓不可能這樣的指标,所以當時寵物醫院的人都懷疑自家的儀器壞掉了。
反正到最後也不太确定貓貓年齡,只是看大小和牙齒,據說也就一歲左右。
霍晚渡放下檢查單說道:“算了,等以後再說吧。”
貓貓現在明顯對人類還沒有那麽信任,再等等好了,等他們更熟悉一些就可以帶着他去絕育了。
玄采沒有聽出來人類的潛臺詞,這才從門邊慢慢走回來。
不過在他看來根本不存在下次檢查,說不定等霍晚渡還想給他檢查的時候,他早就找到原因遠走高飛了。
王澳又問道:“可是今天還要給貓貓洗澡來着,還有驅蟲也沒做。”
玄采對洗澡這種事情倒也沒有那麽排斥,雖然可以自己舔毛清理,但這一身長毛舔完也很累的,人類的那個什麽吹風機吹完暖乎乎的怪舒服的。
不過,去寵物醫院可不行,萬一借口給他洗澡還要測體溫之類的,他不是白跑了嗎?
霍晚渡看着小貓瞬間警惕的眼神,默默拿出手機查了查怎麽給貓貓洗澡,順便看了好幾個視頻。
他發現貓貓之間的性格差異還是很大的,有的貓貓就能乖乖洗澡,有的貓貓完全是大鬧天宮,把人弄出一身水就算了,還可能讓鏟屎官的兩條胳膊都挂上勳章。
他認真想了想,發現他家桶桶從來沒有抓傷過人,哪怕打人都是收着指甲的,說不定也不會撓人呢?
他轉頭看向王澳說道:“我喊個跑腿買點寵物香波什麽的過來,在家裏給桶桶洗吧。”
在家裏洗啊,這倒不是不行。
玄采聽後又趴了下來。
深秋時節能不必吹寒風還有太陽曬真的很舒服了。
跑腿速度很快,王澳接了東西之後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我來給桶桶洗?”
倒不是他非要給小貓洗澡,主要是霍晚渡這也不方便,萬一貓鬧起來,他連跑都來不及啊。
玄采站起身抖了抖毛,看着他哼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下來十分驕傲地路過王澳,然後站在了霍晚渡面前。
霍晚渡彎腰問道:“桶桶怎麽了?”
玄采還是不太喜歡這個名字,然而愚蠢的人類聽不懂他的話,他也只好不耐煩的用尾巴掃了掃他的褲腿:還愣着幹什麽,去哪兒洗帶路啊。
霍晚渡看着玄采往前走了兩步又等着他,猜測問道:“桶桶是要去洗澡嗎?”
玄采仰頭喵了一聲。
他一般輕易不開口,但是每次開口都能讓聽的人都忍不住也掐着嗓子說話,至少王澳是如此,他忍不住蹲下說道:“哎呦,我們桶桶要主動洗澡啊?這麽乖的嗎?”
玄采立刻蹭蹭蹭後退了好幾步。
這人什麽毛病啊?好好的怎麽還把自己搞成太監音了?
霍晚渡操作輪椅說道:“走吧,樓上的公共衛生間帶浴缸,正好以後就是桶桶專用的。”
玄采跟着他們一路進了電梯,到了二樓之後就看着王澳和霍晚渡在那裏忙活。
王澳負責放水,霍晚渡則在那裏研究貓貓洗澡用的各種東西,洗護用品他買的都是網絡上評價還不錯的。
價格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東西比較多,清洗的去油的護毛的,感覺比他自己用的還要繁瑣一些。
王澳放好水之後試了一下說道:“這個溫度應該差不多了。”
霍晚渡轉頭看向玄采問道:“桶桶要不要去試試?”
王澳剛想說貓聽不懂,結果就看到小黑貓迅速跳上了浴缸的邊緣,伸出爪子沾了沾水之後,直接跳進了浴缸。
王澳一臉震驚說道:“這真是貓嗎?我第一次見到不怕水的貓。”
霍晚渡驕傲說道:“桶桶當然不怕水,當初它就很勇敢地沖出來救我。”
玄采聽後幹脆背對霍晚渡,不太想聽他提自己的黑歷史。
要不是莫名其妙的危機感,他怎麽可能救人?就那麽一次,這貨還驕傲上了。
王澳一聽也笑了,連連點頭說道:“也是,我們桶桶本來就不是普通小貓咪,你說對不對啊,桶桶。”
哎,又來了,又來了,這掐着嗓子說話的勁兒。
但凡你有霍晚渡聲音一半好聽也不至于折磨貓貓耳朵!
玄采有些嫌棄地躲開了王澳的手,四肢爪子一推就在浴缸裏游了一圈,跑到了離王澳最遠的地方。
王澳還以為他在玩,換了個地方繼續打算幫貓貓洗澡,然後再一次被玄采躲開。
幾次三番之後,王澳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問道:“桶桶是不是在躲着我啊?”
玄采看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啊?貓貓是随便能摸的嗎?更何況還是洗澡。
霍晚渡推着輪椅過去說道:“我來吧。”
王澳有些為難:“老板你這個不太方便啊。”
貓在浴缸裏,霍晚渡想要給它洗澡就得彎腰才行,萬一貓貓不聽話,對于他而言壓力比較大。
玄采看了他們一眼,感覺這兩個人不給他徹底洗一次好像也不打算善罷甘休的樣子。
只不過,他可一點不想讓王澳來,對方那個掐着嗓子說話的勁兒真的太折磨貓貓了。
所以他直接游到了霍晚渡身邊,霍晚渡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貓貓腦袋。
玄采不滿的伸出爪子推開了他,洗澡就洗澡,別趁機占便宜啊。
霍晚渡雖然被推開,但是卻沒有感受到之前那樣堅定的拒絕,于是十分驚喜地伸手進水裏先幫貓貓沖洗身上的毛。
玄采皺了皺眉,但是看在霍晚渡動作還算輕柔沒有弄的他不舒服的份兒上,就勉強讓他來吧。
至少霍晚渡安靜多了,最多也就是軟下語氣壓低嗓音跟他說話,比王澳強很多。
他一邊任由霍晚渡沖洗身上一邊看了王澳一眼,王澳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只貓給嫌棄了。
不得不說,霍晚渡這樣彎腰給貓洗澡的确不太容易,好在玄采很配合他。
就算被弄了一身的泡沫也都忍住了,最多是一臉不滿罵罵咧咧地叫了兩聲,他仗着人類聽不懂,罵得理直氣壯。
王澳一邊聽着他罵罵咧咧一邊笑道:“我一直以為桶桶是虛胖,沒想到是實心的!”
霍晚渡想到了體檢表上的數字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個身長二十斤的體重,怎麽可能不是實心的?”
玄采生氣地抽了他一爪子大聲喵喵喵:“實心怎麽了?實心吃你家飯了?”
他想了想好像是吃了霍晚渡不少東西,又補充地喵喵喵:“你給的那點貓糧貓罐頭根本就沒讓我長肉!”
王澳和霍晚渡聽不懂他喵喵喵的內容,只以為是小貓咪有些不耐煩了,霍晚渡連忙溫言安撫說道:“好了好了,馬上就洗完了。”
然而人類嘴裏的馬上是最不可信的。
霍大影帝畢竟是新手,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貓貓,再加上玄采毛長又厚,他洗的還細致,自然需要花費更多時間。
王澳在一旁幫不上什麽忙,幹脆就掏出了手機開始拍視頻。
沒辦法,他老板家的貓實在是太乖了,雖然時不時一臉鄙視地看着人,看上去脾氣很臭的樣子,但是他洗澡不掙紮哎。
霍晚渡也覺得今天的小貓乖巧的過分,在幫小貓洗臉的時候,忍不住低頭想要親親小貓,卻被小黑貓及時伸出爪子按在了霍晚渡的嘴上。
王澳在旁邊一邊拍攝一邊說道:“可愛的小貓咪就是要被人親的,桶桶別躲啊!”
神經病啊!
玄采迅速掙脫霍晚渡的手,罵罵咧咧的打算跑出去。
人類變·态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霍晚渡和王澳連忙阻攔他,慌亂之中,他在爪子踩上浴缸邊緣的時候一個打滑,直接摔進了已經沒有水的浴缸裏面。
咚的一聲,摔得結結實實。
霍晚渡忍笑一邊準備把他撈出來一邊問道:“桶桶摔疼了沒有?”
王澳在一旁一邊舉着手機一邊大聲笑道:“應該挺疼的吧,聽那個聲音摔得還挺實誠的。”
玄采倒是沒摔疼,畢竟有妖力護體,而且貓貓的忍痛能力一直都很強,這點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在聽到王澳嘲諷的時候他就很生氣了,避開霍晚渡的手,直接跳到了洗手池上開始瘋狂甩水。
王澳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身水,甚至連手機屏幕上都有不少,一邊擦手機一邊說道:“別甩了別甩了,不笑你了還不行嗎?”
再這樣下去他估計就得跟老板借一身衣服才能回家了!
玄采甩完水就跑,只是別墅裏除了卧室,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瓷磚,平日裏還沒覺得有什麽危險,然而現在腳上的毛沾了水就變得滑溜溜,直接一個滑鏟沖着浴室門撞了過去。
在過程之中他也努力地在保持平衡,可四肢就跟不聽話一樣,爪子挨個打滑,愣是穩不住身體。
還沒等他動用妖力就已經停了下來——非自願的那種。
霍晚渡眼睜睜看着貓貓滑出去一腦袋撞到了門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王澳下意識說了一句:“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