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霍晚渡放下手機坐起來驚疑不定地看着門口,這扇門關得很嚴,不存在被風吹開,更何況如果是風吹開,在他的房間沒有開窗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再吹上。

衆所周知,醫院可以說是靈異事件的高發地。

大半夜地出現這種事情,再不信這些也會覺得有些恐怖。

就在他努力看向門外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地面上有個黑乎乎圓滾滾的影子正在靠近,他險些心髒驟停,迅速轉頭看去正好對上了小黑貓那兩只碧綠的眼睛。

霍晚渡頓時一懵:“桶桶?”

玄采從旁邊拽了個毛巾下來擦了擦四只爪子,然後跳到了床上往下一趴,對着霍晚渡喵喵喵:“怎麽啦?半天不見就不認識了?”

霍晚渡半天才問了一句:“你怎麽過來的?”

當然他也沒有指望貓貓能回答他,甚至還松了口氣,畢竟玄貓驅邪,是貓貓總比是別的什麽東西強。

更何況桶桶追着他跑的記錄太多了,一追追兩百多公裏,要麽就是爬上十七樓,如今又蹿進了醫院倒也不算很奇怪的事情……吧?

才怪!

霍晚渡無奈地看着小貓:“你真是……算了……”

他能怪貓貓嗎?不能啊,貓貓是因為想他才跑過來的,還主動過來跟他貼貼,誰舍得責怪貓貓呢?

怪不了貓貓,他也不會怪自己沒往下看,畢竟病床擋住了視線。

不怪貓貓也不怪自己,那就要找別人問責了。

比如說周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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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就給周植發了一條信息:說好的幫忙看着桶桶呢?桶桶不見了你都沒發現!

周植回了一連串的問號,過了好幾分鐘才回了一句:艹,貓呢?貓去哪兒了?

霍晚渡冷笑了一聲,拍了一張貓貓趴在自己枕邊睡覺的照片,發了一個微笑表情過去:你說呢?

周植:?????它什麽時候跑你那去的?

霍晚渡沒好氣回複:我還想問你呢,行了,你先睡吧,等明天過來再把桶桶帶回去。

周植沒忍住發出了靈魂拷問:我把它帶回來,難道它就不會再跑過去了嗎?

就算貓貓自己的房間沒有關門,但是大門是鎖着的,院子上空有鐵網,這到底是怎麽出去的?

周植實在是沒想明白,沒忍住跑去把監控的存儲卡拿出來開始一點點看。

然後他就看到貓貓跑到陽臺上,把身體挂在窗子的把手上打開了門。

周植沉默了半晌,給霍晚渡發去了視頻問道:“你要不要把你家窗子改成推拉的?”

這種內外推的窗子已經難不住貓貓了,推拉的那種貓爪不好用力,落地窗也沒有借力的地方,應該能有效防止貓貓越獄。

霍晚渡側着身體,一邊捏着貓爪爪一邊回複:不換。

貓貓只有他不在家的時候才越獄,他在家的時候從來不亂跑,那還換什麽?

玄采被他捏的有些煩,實在沒忍住,抽出爪子往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超兇地喵喵喵:“睡覺,大晚上不睡覺是不想好了嗎?”

霍晚渡聞着貓貓身上的香味,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別說,剛剛他一個人的時候雖然也有點想睡,但閉上眼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現在貓貓在身邊,他忽然就覺得心裏安定了下來。

玄采聽着他呼吸頻率逐漸減緩,确定他睡着之後伸出了一只爪子輕輕按在他的頭上,然後也閉上眼睛睡覺了。

第二天主任醫師過來查房的時候看到坐在霍晚渡腿上的小黑貓愣了一下,他立刻笑着說道:“可不能在醫院裏養貓哦。”

霍晚渡立刻說道:“昨天貓貓鬧着不肯走,等等我就讓老周過來把它接走。”

梁醫生跟在身後有些疑惑:“昨天不是帶走了嗎?我還看到小貓都上車了。”

霍晚渡看向他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之所以沒說小貓半夜來找他除了不想讓大家都知道小貓的特殊之外,還不想讓護士被責罵。

貓貓偷偷跑進病房這種事情歸根結底是保安和值班人員的疏忽,要不然早就在醫院門口就應該發現貓貓。

不過霍晚渡還是松了口氣的,萬一貓貓真的在門口被發現肯定是要被當成流浪貓驅逐的。

被驅逐之後貓貓受到驚吓說不定就會亂跑,到時候很可能他就找不到桶桶了。

想到這裏霍晚渡還有些後怕。

在場的醫師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不知道是真的不打算追究還是等着一會算賬。

他們過來是為了查看一下霍晚渡的情況,最主要是詢問最近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衣食住行都包括。

霍晚渡的生活一向規律,甚至一日三餐吃的什麽都記錄了下來,自然是沒什麽特殊情況。

當然,他也沒好意思說最近唯一的不同就是貓貓對他的态度好了很多,讓摸肚肚還讓捏爪爪,甚至抱抱也可以,就是不能長時間抱。

這話說出來他怕醫生直接把他送進精神科。

就在他想着這些的時候,梁醫生忽然說道:“我感覺你最近心情好像還挺好的?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霍晚渡心說這可是你問的,那就別怪我炫貓了。

他說完之後,在場所有醫生都看向了端坐在霍晚渡腿上的貓貓。

專家有些不确定說道:“這個精神狀态也能影響身體情況是一定的,現在不好說你這是什麽情況,所以我們現在的意思是先進行保守治療。”

所謂的保守治療就是用一些營養神經的藥物,然後再配合針灸試一試。

其實之前霍晚渡也曾經接受過針灸治療,只是效果不好而已。

現在再嘗試一次也無所謂。

負責給他針灸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中醫,看到玄采坐在霍晚渡腿上就笑呵呵說道:“小貓先下去吧,我要給你主人治病啦。”

玄采坐在霍晚渡腿上其實也是在用妖力悄悄治療,現在醫生要針灸,他當然要讓開。

霍晚渡換上短褲之後露出了蒼白瘦弱的雙·腿,唯有大·腿上四個完完整整的貓爪印讓腿上多了一抹顏色。

玄采看到之後頗有幾分心虛地揣起了爪子。

醫生看到之後豁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小貓拿着一枚針笑着說道:“小貓還真是實心的啊,要不我順便給小貓紮兩針減減肥吧。”

玄采聽了之後立刻蹿到了一旁的窗臺上喵喵喵:“都是霍晚渡皮膚太嫩了,跟我沒關系!”

老中醫笑呵呵說道:“這小貓還挺通人性。”

霍晚渡也笑着看了一眼貓貓,說實話,貓貓坐在他腿上的時候,他真的沒什麽感覺,萬萬沒想到貓貓的體重已經到了隔着褲子都給他腿上印上了爪印的程度。

他故意問道:“大夫,針灸真的能減肥?”

老中醫一邊給他紮針一邊說道:“能啊,不過就算是針灸也要配合飲食才行,減肥這種事情,還是要靠吃。”

霍晚渡聽後瞬間糾結,他有點不太想給貓貓減少飯量,想了想之後他說道:“最近貓貓已經吃的少了很多,我再看看吧。”

他這句話也不算胡說,畢竟桶桶最近的确吃的少了很多,尤其是貓罐頭零食之類的基本都不吃了,只吃貓糧。

他心裏着急卻又找不到為什麽,寵物醫生的意思是說可能之前吃那麽多是為了冬天儲存脂肪。

畢竟貓貓以前是流浪貓,肯定要想辦法為過冬做準備的。

現在吃得沒那麽多了也不是不再為過冬做準備,而是确認自己以後都有穩定的食物來源,所以沒那麽焦慮了。

霍晚渡看了這個解釋,覺得也跟貓貓最近跟他十分親近合上了邏輯——因為對他逐漸信任,有了安全感,所以不擔心會再流浪。

不過這種安全感可能需要時時看到他,要不然沒辦法解釋貓貓為什麽非要跟着他跑。

霍晚渡一邊想着這些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中醫說話,而玄采則端坐在窗臺上,尾巴緊緊圈着四只爪爪,眼睛瞪得圓圓的,看上去比霍晚渡還要緊張一些。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針灸治療跟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無論怎麽紮,霍晚渡都沒有任何感覺,而現在老中醫剛下第一針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些微弱的知覺,後面更是感受到了之前從未有過的酸脹。

老中醫笑容滿面說道:“有感覺就是好事情,慢慢來,應該會好的。”

玄采陪了霍晚渡一天終于是慢慢放下心來,根據醫生的判斷,霍晚渡的腿能重新恢複的可能性非常高。

周植和王澳聽了都十分高興,玄采自然也是很高興的。

周植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反複跟大夫确認,王澳也忍不住問道:“老板這是莫名其妙地好了?”

老中醫收起了針說道:“也不一定是莫名其妙,心情放松,念頭通達,對身體恢複自然有效果。”

周植和王澳忍不住轉頭看向了玄采。

玄采立刻驕傲挺胸:對,就是我幹的,厲害吧?

雖然醫生沒有猜到真正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要感謝他嘛,都一樣。

周植感慨說道:“早知道當初就直接送你一只貓了。”

玄采立刻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普通貓貓哪裏有他這樣的本事?你別說送一只,送一百只也不行啊。

霍晚渡聽到小貓不高興地哼哼,立刻把貓貓抱過來說道:“這也看緣分的,說明我跟桶桶有緣,對不對啊,桶桶。”

玄采想了想這話好像也沒錯,霍晚渡要不是他的有緣人,他也不可能找上對方,後面那些事情也不可能發生。

想到這裏他矜持的點了點頭,同意了霍晚渡的說法。

霍晚渡看着小貓一臉嚴肅點頭地模樣,越看越是可愛,揉了又揉,到最後還是沒忍住抱起來想要親親。

玄采立刻伸出爪子抵在他的嘴上:這個不可以,太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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