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
江川前世那對父母, 浪蕩多情,兩個人都在外面養了一大堆小情人,各玩各的, 有時還會帶上心愛的小情人回家,在江川能看到的各個角落, 毫不避諱地親密交纏嬉笑。
令人惡心不恥。
這樣的家庭環境下, 江川很難對那檔子事再提起興趣。
如果不是許淮, 江川也根本想象不到和一個人親密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
動物世界中,猛獸往往會咬住獵物的後頸,使它無法掙脫,垂死掙紮。
便像許淮一樣。
江川壓着許淮,雙手強勢穿過他的指尖,迫使他從揪着床單到只能抓着江川的手, 所有感受都投射到壓在他上面的人身上。
“痛……”
利齒穿透皮膚,深入腺體, 信息素源源不斷灌進許淮體內。
許淮瞬間僵直身體。
他仿佛成了一個專門盛放Alpha信息素的容器,大量冰涼的信息素灌進體內, 壓迫住他難以呼吸。打了個寒顫, 可身體內部又反常地升起燥熱。
冰火兩重天的刺激。
許淮眼睛很快盈滿淚水, 閃着淚光,眨眼間如珍珠般落下, 也沾濕了長睫, 可憐兮兮。
江川向來喜歡做萬全的準備, 畢竟是不同于上個世界的男女性別, 在今晚的标記前, 他查閱了許多資料。
上面統一寫明了,Omega在标記過程中只會感覺到無與倫比的愉悅。同時大腦會快速傳遞信號到身體, 促使它分泌大量信號分子,目的僅有一個,告訴身體的主人它已經做好準備,随時都可以進行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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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些信息來看,Omega在這個過程理應是歡愉的。
但許淮說痛。
臨時标記不同于完全标記,并不會做到最後一步,只需要Alpha咬住腺體往裏灌信息素即可。
像江川這樣強大的高等級Alpha僅僅需要幾分鐘就能将許淮灌滿。
冷冽的薄荷香飄蕩在空氣中,卻驅散不掉房間內火熱的氣氛。
許淮本應該在信息素的強勢沖擊下神魂不清,偏偏薄荷香味又讓他時刻保持一絲神智,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淪。
江川幫他翻了個身,刺眼的燈光透過迷蒙的淚眼讓他選擇下意識閉眼,眼淚順着眼角流下,最後被江川的手指擦去。
“還痛嗎?”
許淮點頭又搖頭,瞳孔失焦,眼淚一直在流,全身上下從手指頭到腳指頭,每個細胞都像被江川的信息素侵染,舒爽得手指發軟顫抖,天靈蓋發麻,後面微微的疼痛反而變成了興奮的催化劑。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被占有的滿足,在靈魂上深深刻下江川的烙印。
他是江川的Omega。
許淮用盡全身力氣,雙臂攬住江川脖頸,将他扯下來壓在自己身上。
兩人緊緊相貼,一些微妙的變化江川自然能察覺到。
滿足伴侶的需求,也是他的義務。
江川眼神如濃墨般漆黑,緊緊盯着許淮恍惚的臉,額頭不知何時泌出細汗,渾身散發着驚人的熱氣。許淮失神微啓的唇就在眼前,江川甚至能看到其中紅舌一閃而過。
毫不猶豫,他低頭噙住豐滿紅潤的唇,将許淮的悶喘堵在裏面。
手指向下。
只不過這麽一摸,許淮就像待宰的魚般猛地彈起,半蜷縮住身體,又重重落下。
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許淮面朝天花板,瞪大眼睛。江川眨眨眼睛,把濕潤的手伸到許淮面前:“這就結束了?”
尾音上揚,看得出确實有點疑惑。
江川不清楚正常人一般能堅持多久,但許淮這種幾秒就結束的,肯定不正常。
許淮即便半神志不清,也羞惱得攀住江川脖子,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當然,對江川來說這點痛就像小貓撓癢癢,他毫不在意。
男人的尊嚴不能丢。
許淮呼出的熱氣打在他耳朵上,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我沒有弄過……”
大片的紅霞染上臉頰,耳朵,脖子,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再、再來一次……”許淮胡亂親着他的耳朵,黏黏糊糊道。
江川如他所願。
不過這次許淮還是沒能堅持多久,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江川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樣,手指上薄薄的一層繭增加了幾分刺激。
許淮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頭頂的燈光似乎有些重影,他眯起眼睛看看,只得到刺痛的眼睛。
江川用紙巾擦幹淨手上的黏膩,他探出身子,在床頭櫃找了一下。
“你在找什麽?”許淮問道,等說出口才發現他的嗓音也有點啞,喉嚨很幹,每一次吞咽都微痛。
江川去倒了水扶着給他喝下,溫水流經幹澀的喉嚨,許淮終于像幹燥的大地得到滋潤的水源,活過來了。
水杯咯噔一下放在床頭觸手可及的地方,那聲響就像許淮的心情。
他看着江川拿出一條,絲帶?
“為什麽要拿這個?”他結結巴巴問道,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江川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那麽容易結束,那就控制一下,看許淮的模樣讓他自己控制肯定是不能夠的,不如借助一下外力。
江川在許淮驚慌的目光下,将那條絲帶纏上去。他輕笑着,俯身在許淮耳邊親了一下:“好漂亮。”
這個漂亮也不知道是在說絲帶還是說什麽其它的東西。
許淮捂住臉,不肯面對現實。他的臉燙得能煎雞蛋,慌亂去扯它:“我不要這個!太奇怪了,江川快解開它!”
這樣子,好像自己變成了江川的禮物一樣。
只是這麽一想,許淮都心跳如雷,心髒砰砰亂跳好似下一秒就能跳出胸腔一樣。
江川攔住他的手,手指伸進他的衣服下擺,暧昧地摩挲。
這下許淮顧不得什麽絲帶了,着急回防。然而還是遲了一步,江川已經迅速解開了他剩下的幾顆扣子,襯衫欲掩不掩,如同擺設一樣挂在許淮身上。
皮膚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在江川沉沉的視線下,許淮無助地捂住自己。
此刻的兩人,一個衣冠楚楚,一個衣衫不整,鮮明的對比讓許淮憤憤不平。
他虛張聲勢質問:“你為什麽不脫?”
江川放下手向他示意:“你也可以來。”
許淮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看着江川含笑的眼眸,試探地上前,手指不住顫抖,艱難地解江川的扣子。
一顆,兩顆……
江川一直在看着他,眼神從未移開過。
解扣子的手一頓,許淮沙啞着聲音道:“江川,我覺得今天要不就到這裏吧……”
他試圖解釋:“我覺得已經夠了,而且伯父他們都還在呢,這樣好像不太好,如果被聽到了怎麽辦?”
邊說邊後退。
“你确定?”
江川戲谑的眼神落在許淮某個位置,許淮一把扯過旁邊的被子遮住它,讪笑。
“我沒關系的,不用管我。”他慌亂起身下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就想奪門而出。
開門,扭了幾下,門紋絲不動。
視線默默上移,一只手撐在門上。
江川靠近,看着他腺體上那個鮮明的咬痕,眼眸半垂,手指輕輕撫過。許淮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腿一軟,直接倒入江川懷裏。
江川打橫抱起他,把他放回床上。
許淮警惕地退後直至靠到床頭,才覺得有些許安全感。
“再來一次,我們就睡覺。”江川道。
這種事确實不宜過多,許淮今天再來一次應該也夠了。
許淮探頭:“真的?”
他實在是怕江川會把他吞吃入腹,得到江川的點頭後如壯士割腕般閉眼呈大字躺在床上,視死如歸:“來吧!”
江川帶起他的手:“幫我。”
許淮是暫且滿足了,但江川從始至終都未曾開始過,他在這方面簡直冷靜到不可思議,不怪許淮以為他是性冷淡。
許淮的手像是觸碰到開水一樣下意識想收回,卻被江川強硬按住。
“幫我。”
江川的聲音沉穩冷靜,和許淮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他連表情都沒有多大變化,只有那雙眼睛,只有眼睛,深深望着許淮。
他的扣子在剛剛被解開兩顆,露出喉結和鎖骨,再往下,許淮的眼睛差點收不回來。
他微微顫抖着,屏住呼吸,忍着羞澀動手。
江川附在他耳邊喘息,吻細細密密落在耳朵上,眼睛上,鼻子上,唇上。許淮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睜眼看。
他恍惚想起自己之前發出的豪言壯語,簡直想回到那時候死命捂住自己的嘴,掩面而逃。
還有和溫一涵他們讨論,各種查資料的自己,許淮恨不得當場搖醒他的肩膀,住手啊!知不知道什麽叫羊入虎口,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手機裏那堆資料,必須要删,明天醒來他就删!
許淮欲哭無淚。
江川沒有碰許淮被絲帶綁住的東西,他的吻炙熱且撩人,若有似無。沿着許淮線條優美的脖子,氣息落到胸膛時,許淮重重喘息一聲,腰肢不由自主挺前。
房間裏冷冽的薄荷香和甜膩的桂花香交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江川親到他肚子,許淮緊張得蜷縮起來,側扭試圖躲過令他心慌意亂的親吻,腰肢顫抖着繃緊。
江川雙手掐着他的腰,把人抓回來,迫使許淮舒展開身軀,同時再次抓住他的手放回去。
秒針一格一格前進。
房間裏傳出許淮崩潰的聲音:“你為什麽還沒結束。”
江川道:“馬上了。”
又過了一會。
“江川,我的手好累,你好了嗎?”
“快了。”
許淮這輩子都沒幹過這麽辛苦的活,勤勤懇懇還拿不到工資。
再過一會。
“幫、幫幫我,解開,解開它!”
最終結束時,許淮已經累得說不出話,閉上眼就睡着了。只留江川勤勤懇懇收拾殘局,上床摟着他,在他哭得發紅的眼尾落下輕吻:“晚安。”
許淮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夢裏好似被八爪魚死死纏住般,頭暈胸悶,最後更是夢到一只怪獸大張着嘴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許淮瞬間驚醒坐起來,大汗淋漓。
身旁的位置已經失去溫度,許淮恍惚着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勉強清醒過來後,撐着洗漱臺不經意地看向鏡子裏。
?!!
鏡子中的少年上半身的衣服消失不見,密密麻麻的紅印從脖子延伸到下面。
許淮轉了個身,腺體處的咬痕經過一晚上的愈合模樣已經好很多,卻還是清晰可見,後背上同樣留着不少紅印。
許淮忙扒拉開自己的褲子一瞅,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腿上沒有。
昨晚的記憶湧入腦海,許淮覺得自己需要再洗把臉清醒一下。
“醒了?”江川不知何時進來,倚在門口。
目光觸及許淮身上的紅印,他眉頭一皺,走過來,手指要摸上去,許淮下意識後退。
“怕什麽。”江川淡淡道。
許淮猶猶豫豫走過來,江川仔細看他身上的紅印。
事實證明,臨時标記不僅對Omega有影響,對Alpha也有影響,更別提兩人是高匹配度的伴侶,這種影響只會更深,一時半會也消不掉。看到許淮身上這些模樣可怖的紅印,江川确信自己昨晚到後面也是有些失控了,下嘴難免不知輕重。
現在看到這些紅印,他不僅有心疼,還有點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許淮周身裹着他的信息素,極大滿足了Alpha內心那點不為人知的欲、望。
這是他的Omega。
江川心裏愉悅地想到。
他的視線停留太久,許淮搓了搓手臂,小心問道:“江川,我的衣服呢?”
“不小心弄髒了,我去拿了新衣服回來。”江川走回床邊,床頭櫃上放着一個小袋子,他向許淮招招手:“過來吧,先幫你上藥。”
昨晚兩人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也差不多了,許淮現在還處于有點懵,有點害羞的狀态。
“正面。”
許淮乖乖正對江川,骨節分明的手指擠上藥膏均勻塗在紅印上,冰冰涼涼,無端讓許淮想起昨天江川的手指都幹了些什麽。
他身子一抖,臉一紅。
“轉過來。”
許淮忙不疊轉過去,背對江川,捂臉。
許淮,你完蛋了。只是這麽一想身體內竟然又有些心癢癢,躁動。
明明昨天才被收拾得哭天喊地求饒。
許淮胡思亂想着,臉上表情變換堪稱精彩,完全沒注意到他對江川的态度更加依戀。
江川不知道許淮在想什麽,上完藥後就把衣服遞給他。
許淮微微紅着臉,接過,穿上。
?
有些不對勁,衣服好像長一點。
許淮擡頭問道:“這是你的衣服?”
“嗯。”江川漫不經心回答,上前替他整理整理衣服,“不想穿?”
許淮縮回腦袋:“沒有沒有。”他暗暗深吸一口氣,滿鼻子都是江川的薄荷香,耳垂泛紅。
江川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今天回去拿衣服時,目光在衣櫃裏一掃而過,一頓,突然覺得讓許淮穿他的衣服也不錯,鬼使神差放棄了去拿許淮的衣服,從自己衣櫃裏拿了一件。
他看着許淮從頭到腳都包裹在他的氣息裏,垂眸,內心那點卑劣的占有欲得到滿足。
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