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觸手
第9章 觸手
陸以承:“……”
江晏白:“……”
時祐:“………………”
時祐抱着窗簾的身子僵了僵,略微窘迫地把眼睛挪開。
他的家居褲因抱着的窗簾的褶跡向上縮了一截,若隐若現露着大腿根部,沒有一絲贅餘,均勻修長。
單單看一眼,便不經意讓人升起想把它握在手裏把玩的念頭。
只不過現在身旁站了個看呆了的Alpha,這念頭很快轉成想把那褲角拉下來的沖動。
陸以承臉色一沉。
時祐裸露在外的雙腿白皙纖長,沒穿拖鞋的腳前後來回各退了一步,最後停在原地,白色的襪子被腳趾抓出局促的小褶。
嗚。
這算私闖民宅嘛。
其實他只是翻不回去,想從大門走回家而已。
時祐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見陸以承大步走了上來,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迅速圍在時祐的腰上,遮住那白得晃悠的腿。
感受到毛絨絨的溫度,以及陸以承冷調的木質氣息,時祐擡頭看向高大的Alpha,他的眸沉得像一汪深潭。
毛毯無法固定,男人的手放在時祐腰處,捏住後面的連接,開口的聲音冷不零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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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祐長密的眼睫顫了顫,提起身上的毯子,乖乖按住準備出去。
可他剛往前一步,又被陸以承摁了回來。
“不是你。”陸以承說。
他轉頭看向門外的江晏白,清冷的嗓音夾着微愠,又重複了一遍:“出去。”
江晏白:“……………”
江晏白突然有種自己完了的感覺。
分明是警告意味的信息素,他急忙點點頭,畢恭畢敬虛掩上了門。
他站外門外震驚。
我去。
難怪不去相親不去見Omega,金屋裏藏的嬌,居然是個Beta嗎。
Alpha的占有意識都很強,江晏白都不敢繼續想,剛剛他居然還看了小嫂嫂的腿。
他現在戳瞎自己的眼來得及嗎。
屋裏又剩下了時祐和陸以承兩個人。
木雕的時鐘一板一眼走過每一秒,嘀嗒聲在沒有說話的環境裏異常清晰。
陸以承垂眸,視線落在時祐毯子下雪白的腳踝上,骨骼凜然,跟腱細長,有點瘦削,被軟乎乎的襪子包着。
他蹙眉,問:“怎麽進來的。”
時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們确實還沒有熟到能随便翻陽臺的程度,雖然他也只是想單純拿個窗簾,但總歸還是進了人家家裏,明面上還是不太好。
加上他之前一系列奇怪行為,陸以承不會真以為他是個偷偷摸摸跟着他的小色鬼吧。
“說話。”陸以承神色淡淡。
時祐心虛地笑笑:“陽臺。”
“陽臺?”陸以承伸頭看了看,“你翻陽臺過來的?”
好好好,陸以承絕對要生氣了。
京悅姐還讓他裝防盜窗防鄰居,看來是陸以承先裝防盜窗防他了。
陸以承眉宇微凝,冷喝:“誰讓你翻陽臺的。”
時祐急急解釋:“我的窗簾不小心吹到了你的陽臺,打下了幾盆花和試管,我敲你門你不在,一着急就翻過去了。”
陸以承表情更嚴肅了。
時祐認命低下頭,想着這事總不至于找警察來抓他吧。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多危險,萬一腳滑踩空掉下去怎麽辦,腳踢到架子腫了怎麽辦。”
微沉的嗓音響起,時祐擡起了頭。
“連個安全措施都沒有,你居然就敢翻,膽子怎麽這麽大。”陸以承還是有些愠氣,
“植物架倒了就倒了,花掉了就算了,找不到我可以在家等,有必要做這麽危險的事嗎。”
“但那也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啊。”
時祐看向陸以承,說。
陸以承語塞。
Beta的眼睛清透,烏發柔搭在眉眼上,正認真地看着他。
而他身後則是被重新打掃好的陽臺,每個東西都在它們各自的位子,随着風晃動着色彩。
陸以承心情微妙,帶着躁意撓了下頭發,一時都不知道怎麽教育這孩子。
他嘆了口氣,低聲問時祐:“受傷沒。”
時祐還在看他。
“別看我。”陸以承說着見到他踩着地的腳,便把他拎到沙發上坐好,然後轉身走了。
回來的時候,他帶了雙棉拖鞋,彎腰把它放在時祐面前,伸手遞給他一件厚外套。
時祐拿着外套,并沒有穿上,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拖鞋。
粉色的貓咪拖鞋,毛毛的很可愛。
原來陸以承平時是喜歡可愛東西的人嗎。
“……買一送一送的,只有這款了。”陸以承僵硬解釋,“你的衣服和鞋子呢。”
“家裏開了空調,挺熱的,我就沒穿。”時祐。
陸以承:“哦。”
房間裏兩人又不說話了。
陸以承看時祐就把外套搭在大腿上,也不穿,陸以承看着心癢,都想問問他在幹嘛別等會凍感冒了。
終于,時祐開口道:“我可以穿這件衣服嗎。”
陸以承挑眉。
不然呢。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潔癖,上次我穿過的衣服你都不要了。”時祐問,“你這件衣服也會送我嘛?”
陸以承:“………”
他在說什麽。
沙發上的人拿着衣服抿起嘴。陸以承發現,時祐特別喜歡咬自己的嘴唇,而且一咬就會紅。
“你現在給我把衣服穿上,我沒有潔癖,上次拿衣服就是送你了。”陸以承在時祐開口問之前打斷了他,“沒有為什麽。”
“哦。”時祐點頭,這才開始動作。
本身就寬版的棒球服把他包得牢牢的,滿滿都是陸以承木質冷杉的氣息。
屋子裏也都是讓人安心的味道,撫過時祐的皮膚,形成極其舒适的暖意。
這是他第一次切切實實感受到信息素的存在,比信息素噴霧的安撫感更加強烈,也更讓人依戀。
“以承。”時祐發自內心感嘆,“你真是個好人。”
陸以承:“………”
這是給他發好人卡嗎。
不過現在也沒有把他留在這的必要了,陸以承說:“你回去吧。”
時祐其實還沒待夠,但如果賴着不走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
于是他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窗簾說:“那我拿一下我的窗簾。”
陸以承看着地上那遮光布,說:“你要把這個裝哪。”
“這個是挂客廳的。”時祐彎腰把它們抱了起來,朝陸以承鞠了一個躬,“謝謝你的外套。”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等會。”陸以承突然叫住他。
時祐回頭。
陸以承站在原地,抹了抹下巴,眸子黑漆漆的:“你是要把你家封死嗎。”
他說:“挂了這個……窗簾,還怎麽通風。”
時祐一想,對啊,空氣不流通也不太好。
陸以承無奈:“你可以換成紗制窗簾,遮光而且還透氣,畢竟菌類和植物一樣……”
他還沒說完就發現時祐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臉激動地說:“你是相信我是蘑菇了嘛?”
陸以承:“…………”
他感覺自己也和這家夥腦回路連一塊去了。
時祐面頰柔軟,湊得很近,眼裏都流露着期待。
陸以承大概是被時祐突然的貼近弄得恍神,有一縷不真切的香味順着他的動作漫到他鼻尖,紅了半個耳朵。
陸以承怕少年再貼過來,呼吸有點絮亂,便随口扯了一句:“……你總要給我個依據,口說無憑。”
他想起了上次:“那就等你有了觸手我再相信。”
“給你看觸手你就信?”時祐。
陸以承雖然覺得離譜,但還是點了點頭。
時祐犯難地抿住唇,軟嫩的唇瓣被擠壓得微微變形,伸手拉了拉他,低聲說:“那,那我就給你看,一般人我不給的。”
陸以承:“。”
陸以承見時祐小心翼翼,以為他又要開始耍什麽花招。
可忽然,下腹傳來一陣異樣的酥麻,像是有什麽東西附在上面,緩慢蠕動而上。
帶着一絲微癢,陸以承覺得自己的衣服被揉了點上去,繞着人魚線和腹肌,攀上薄薄皮膚之下是脈絡分明又富有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于是他低頭。
身上竟纏上幾根細而長的、像是菌絲一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