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季
春季
相較于第一次來顧煜家，因為合租室友江姜舒的來到，簡約的商務風格有了轉變，變成了較為溫馨的風格，随處可見暖色系的東西，不像之前基本上都是冷色調。
精瘦的腰，江姜舒給他圍上了圍裙，白襯衫，西裝褲，此時腳上穿着一雙棉鞋，那金絲框眼鏡夾在鼻梁上。
妥妥禁欲系拉滿。
江姜舒時刻在想，若是将那眼鏡給拿下來，是不是就如同打開了封印，好像看看那時的顧煜會是什麽樣子。
修長的手指抵着豬肉，刀快速利落，肉絲就這樣被切好。
江姜舒抱着薯片，站在流理臺旁邊，他的對面，看着他處理這些食材。
“顧煜，你是專門學的廚師嗎？這刀工，很像是專業的。”
“沒有，就是看網上教程瞎學的。”
“顧煜，你吃薯片嗎？哦對，你手不幹淨，算了，我也不能喂你，這動作太過了。”她故意逗着顧煜。
“哦。那等下診脈時的動作會不會也太過了？”
“不會。”她立即回道，眼眸低垂，又換了話題，“顧煜，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他将肉給腌制好，又去切蘿蔔絲，擡眼對視着她，微微傾身，流理臺面積不寬，兩人距離拉進，仔細聽，還能聽到呼吸聲。“你這是在查我的情史嘛？”
“以我們的合作關系，可以嘛？你是覺得太過了？”
“禮尚往來，我也确實該告訴你，我沒有談過戀愛。”
這個答案讓她有些震驚，江姜舒又将一片薯片放進嘴中，“哦。”明顯有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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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顧煜，“我也想吃薯片”
“那喂薯片是不是太過了。”
他沒有回答，用了行動回答，微微張口，湊到她面前。
江姜舒将一片薯片捏在手指間，遞到了他嘴裏。
薯片的番茄香味在口腔散開，他小口咀嚼，又一次說道，“沒有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現在還是假的。”
半信半疑，“真的？”
他，顧煜，光是外貌就能讓不少女生追捧，如今事業有成，竟然沒有談過戀愛。
“真的，沒有談過。”
江姜舒笑了一下，“該不會對你每一個女朋友都那麽說吧！”
“若是談過，家裏面怎麽會急着幫我相親。”
這話是有些道理。
将薯片放在一旁，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是顧煜鮮榨的新鮮果汁。
“我就談過，大一時，談過一個，就是你剛剛見到的李至。”
顧煜默默幹着手中的活，聽她慢慢道來。
“你那麽聰明，是不是在我告訴你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嗯，還猜對了。”
可他假男朋友的身份沒有權利過問。
見他沒有任何興趣聽下去，江姜舒也不繼續說下去了。
可顧煜卻突然開了口，“為什麽分手。”
“性格不合。”
顧煜漠然，每一個分手的人都那麽說。
“我說真的。”
“我相信。因為他性格确定不合适你。”
“是你追他的嘛？”
江姜舒擡眼，“不是，我怕在被人拒絕。”
顧煜知道她話裏明裏暗裏都在點着自己，“那你跟他在一起開心嘛？”
江姜舒想了想，實話實說，“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
顧煜拿着鍋鏟的手又一絲絲顫抖。
五菜一湯，未免太過于奢侈，江姜舒看着桌面上充滿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正準備動筷子時，門鈴響了。
顧煜起身開門，江姜舒将筷子放下。
“哥，你這裝修好了，門鎖系統也換了？”
“嗯。”
顧婳坐在玄關處換鞋子，“哥，你應該說讓我重新錄一個，而不是嗯的一聲。”
不等他回，顧婳吸了吸鼻子，“什麽東西那麽香，你做飯了哥。”
約過玄關，看到了站起來的江姜舒，她咧開嘴角，熱情的喚了一聲“嫂子！”
一如既往的校服穿着。
江姜舒發覺顧婳很愛穿校服，不如其她女孩，出了校門都是穿自己喜歡的。
“顧婳，我去拿個碗來。”
“不用，我去。”
顧婳走近她旁邊，雙手搭在她雙肩上，将江姜舒按回了位置上，“嫂子，你就好好利用你女主人的權力嘛，讓我哥去。”
一頓飯，顧婳的到來讓場面更加熱鬧，她這性格确實很外向。
“我這人吧，連我媽都說我是個話唠，班主任都說我活潑得像是個廣播。”
“就我同桌，男的，也是一樣話很多，我倆已經成為了班裏面的亮點，再加上學霸級別，課堂上就沒有安靜過，惹得其他班的人都想過來和我們一起上課呢？”
聽她說個不停，江姜舒也被她聊嗨了，絲毫未注意到碗裏面源源不斷的菜。
“所以，你們班的分數豈不是很高？”
“多啊，全年級第一。”
“那你明年就高三了想好讀哪個大學了嘛？”
“你這樣聊天就不愉快了哦，上哪個大學呀，你聽說過一句話嗎？高一時清華北大不是夢，高二時，留在本市的211，一本好像也不錯，上了高三，大專，好像也行。”
久久未出聲的顧煜忽而問，“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還不知道。”
“沒事，我相信你，分高就不是問題。”
“我還沒有問你呢，放假不回家，來我這幹嘛。”
顧婳眼神轉為無辜，努嘴看着江姜舒，“姜舒姐，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的約會了。”
“沒有呀。”
“那你看我哥，這像是哥哥說的話嗎？”
“沒事，他不哄你，我哄你。”
“你嫂子雖然是這的女主人，但沒資格決定你的去留，因為我當家做主。”
江姜舒努嘴，“憑什麽是你當家，明明是我當家，你做主。”
顧婳被夫妻倆一唱一和給無語到了，“好，嫂子，你也不稀罕當這裏的女主人是吧！”
“不稀罕。”她平靜的說出口。
顧煜覺得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有些沉悶。
晚飯過後，将顧婳送回家。
兩人沿着小區散步。
“這次應該不會在被抓到警察局了。”
“我沒喝酒。”
兩人并肩走去，顧煜和她腳步隔着距離。
江姜舒覺得好笑，腳步未動，“你不是說你在追我嘛？就你這進度，若是有競争對手，我都跟別人生娃去了。”
說完，“你低頭。”
顧煜聽話的低頭。
江姜舒踮起腳尖，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随後轉身離開。
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顧煜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是啊，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李至真有可能趕上破鏡重圓，江姜舒提出離婚，畢竟只要一方找到心上人，便可直接廢除協議。
江姜舒翻來覆去，想着這幾日的事情，一股腦出現，這愛情也太過于複雜。
她好像很喜歡，很喜歡顧煜，一直以來，埋在心中的刺，拔不掉。
春艾堂
“姜舒，你成為大明星了，咱春艾堂還是少不了你的傳說呀！”
“又傳我緋聞了？”
段穎扔過去一張紙，“都寫在上面了，您過目。”
江姜舒拿過來，看着紙上密密麻麻，“穎寶，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去進娛樂圈，這緋聞力度，熱度不天天拿第一。”
“還真行，賺了錢別忘記我就行。”
将這紙張撕碎扔進垃圾桶，江姜舒将視線落在這貼的便利貼上，好幾個任務還沒有完成。
“姜舒，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李至好幾次來找你，送早餐，送花，這些男朋友的事情他幾乎都幹了，現在整個醫院都知道了，姜舒，有人在撬顧總的牆腳。”
“能怎麽辦，做張懷孕的單子。”在便利貼上勾畫着任務，頭也不擡，一骨碌的話語直接從嘴縫裏出來。
段穎知道她也就是說一說罷了，“讓範佳絲幫忙勸一勸，畢竟也算是他的嫂子，他若是丢臉，她這個嫂子也會覺得形象不妥的吧！”
“什麽形象，又沒有多少人知道李至和範醫師的身份。”
段穎仔細想了想，還真的有這個可能，“也有這個可能，但有人已經在私下查他的身份了，你知道的，有些人就是閑着無聊。”
江姜舒望着她，憋了很久，才緩緩吐出四個字，“清者自清。”
“但更可恨的是，姜舒，有些人說你，算了，這些話說得太難聽了。”
“嗯，略有耳聞，但算了，謠言不好澄清，浪費時間。”
有這時間，她都能多學一些治病救人的東西了。
電梯運行。
陳默桉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樓層數。
“顧總，不是看一下某人？”
顧煜懶懶掀起眼皮，“你別太閑，軟件的程序編制如何了？別忘了，這部分你負責。”
“真沒勁，我們也是兄弟，我是關注你的情感問題。”
電梯門打開，兩人穿過人群，聲流吵雜，一五一十傳入耳中。
“這緋聞傳播力度那麽大？”陳默桉因為項目的事情也跑來了好幾次，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
顧煜眉頭有些微微皺起，作為緋聞當事人之一。
“四份木瓜奶，謝謝！其中有兩份送到江醫師科室。”
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等待，顧煜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李至是不是最近也想和公司合作？”
“嗯，他名下的游戲公司，看中了我們軟件編程技術，想與我們合作開發一款游戲。”
兩份堂食的木瓜奶被端到了桌面上。
顧煜淺嘗一口，這是江姜舒推薦的，甜而不膩，奶也是新鮮的。“情報工作如何？”
陳默桉喝了一口，又接着喝了第二口，大肆贊美之後才将話題轉回，“哪方面的？”
顧煜不做聲，等着他說。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陳默桉斜睨他一眼，“整體不錯，他公司推行的游戲都不錯，合作過的都說他人品不錯，也是有名的富二代，當然了，沒有我出名。”
“的确沒有你出名，花花公子，深情人設你都占了。”
陳默桉見怪不怪他的嘲諷，“我可是打聽了很久，他家裏面正在上演一出大戲。”
“遺産大戲，他家老爺子兒子多，孫子也多，名下産業也多，如今老爺子病重，關于財産分割，鬧得人心惶惶。”
“行了，單問合作，你覺得信得過，咱們就合作。”
“我覺得可以。”
“嗯。”
收到了木瓜奶的江姜舒，約了顧煜晚上吃飯。
酸菜魚的香味飄香整個店內，兩人也點了一份招牌酸菜魚。
“姜舒，最近工作還好嘛？”将魚頭夾到她的碗中，注視着她的神情。
“明知故問，顧煜，你應該都知道的吧！”
“我想聽你說的，那些話語半真半假。”
“哦，那我不想說，浪費口水。”低頭吃了一塊軟嫩的魚肉，她擡頭，露出潔白的牙齒，“顧煜，這些謠言有中傷你的，你不要擔心，你現在是正宮，正宮就要有正宮的氣質和格局。”
顧煜好奇了，順勢将筷子放下，正襟危坐，“難道你還有後宮？”
“有啊，段穎呀。”
細散的碎發垂在他眉骨，眼尾上揚，輕笑了一聲，那晚醉酒就是親手把江姜舒送給了她的後宮，“那你覺得正宮的格局是什麽？”
“嗯，不管我被傳如何肮髒的墨水，顧煜，你都不需要在乎，也不需要你親手去擦，免得髒手，也求你不要跟着潑髒水就行。”
他垂下眼眸，從公文包拿出合同遞給他，“這是韓旭讓我轉交給你的。”
是韓勳要簽約江之姜的合同書，簽了之後，便表示着他要走這條路了，一年高考時間，壓力自然大，她自然也是不希望他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