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春季
春季
等到意識漸漸回籠，已經被顧煜吃幹抹淨一回了。
她怒嘴翻身，不悅的吐槽，“顧煜，你總是在早上欺負我，明知道我反應慢。”
他從後面環住她，“我可沒有，我是訓練你的反應速度。”
培訓課題，每人都會匹配一個學員，練習針灸，正因為這些都是經驗豐富的醫師，所以這些人都是幫助其免費治療，像是一場公益活動。
可當江姜舒看到顧煜的那一刻時，眼神中詫異不已。
他是有什麽本領嗎？
怎麽就出現在這了？
對于她的反應，顧煜只覺得好笑，“姜舒，我是病人。”
江姜舒擡眼，聲音有些淡然，“顧煜，你這不是占了別人一個名額嗎？”
顧煜無辜，開口解釋，“我這不是故意的，我是送一個朋友來這裏，聽到有一個成員離開了，如今缺人，我這不是想着來幫忙嗎？做個順水人情。”
聽到解釋，江姜舒眼中冷意漸漸淡化，看他昨天早上那表現，江姜舒覺得終于可以報仇了。
“哦，男的女的。”
“女的。”回答之後，還特意朝着她挑眉挑釁，眼神，鼻子，嘴巴，五官都是赤裸裸的挑釁。
“哦。”江姜舒極其冷淡的回應，随後開始準備着手裏面的工具。
“哦？江姜舒，你不吃醋嗎？”
Advertisement
江姜舒呵呵了兩聲，算是一種不屑的回應。
針在消毒，顧煜又問，“你都沒有給我把脈問診，就開始給我治病了？”
“顧煜，昨天早上我還抓着你的手腕，知道你什麽情況，腎虛，平時不注意腎的保護，那就只能我們醫師來了。”
顧煜知道了，這是在為昨天早上的事情生氣，湊近她耳畔，用着只有她聽到的氣音說道，“姜舒，我腎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哭的是你，喊的人也是你。”
熱氣撒在耳朵上，染起了粉圈，這話迎來了江姜舒的白眼，随後在病歷單上寫下了一系列腎虛等問題。
不管顧煜來軟的還是硬的，江姜舒跟他開啓了冷戰，到了晚上才将她哄回來。
可是風水輪流轉，幾天後，顧煜也跟着江姜舒冷戰了，一直沒有搭理她。
一直到了晚上，當顧煜看到了拿着他枕頭的江姜舒，才知道事情已然嚴重了起來，明明是自己生氣，怎麽變成了她抱着枕頭委屈的離開，攔着她不讓離開，“姜舒，說好了，吵架不能分房，要好好溝通的。”
“溝通？哦，那你就說吧！”
顧煜實在是一臉無辜樣，“對不起，我錯了，但江姜舒，你不應該問我，我為什麽生氣嗎？”
江姜舒仰頭看着他，“那你為什麽生氣？”
顧煜僵直了身子，還沒有說話。
江姜舒又道，“以後，我們不能再冷戰了，不能再幹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真的是幼稚至極。
他無辜，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我這不是着急嗎？江姜舒，我昨天下午去春艾堂，聽到他們說你去和李至喝咖啡了，想到早上剛剛和你歡好，下午你就去和李至喝咖啡了，心情有些不高興。”
只是喝咖啡就吃醋？
江姜舒覺得不是他吃醋，可能是是沒有足夠的安全感。
抿唇看着他，“他是與我道別的，遺産分配結束後，他就要去國外完成他的事業了。”
顧煜點頭。
李至确實優秀，優秀到讓顧煜自卑了，畢竟大學四年，顧煜因為自卑，錯過了表白，錯過了和江姜舒談戀愛的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抱着枕頭轉身回去，顧煜也屁颠屁颠跟在身後。“姜舒，李至是跟你道別嗎？”
江姜舒回頭，跟在後面的顧煜沒有及時停下，一瞬間，兩人雙雙倒在床上，江姜舒被他壓在身下。
坐起身，江姜舒繼續說，“他，想讓我與他一同去國外，讓我和你離婚。”
賊心不改，顧煜掀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輕撫她眉頭，“我知道你不會同意。”
“嗯，我沒有同意，也不會同意。”
醒來時，江姜舒緩慢睜眼，卻是不能動彈，身上有一重物禁锢着，她伸手捏了捏顧煜的胳膊。
卻讓他更加抱緊了江姜舒，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帶着輕啞暧昧，“怎麽了？不急，還可以再睡一會。”
“顧煜，我今天是不用上班，但是你要去吧！”
他嗯了聲，如今軟香在懷，他不想離開，“那我今天便君王不早朝。”
“別，我今天要好好休息，你快去賺錢。”
“行，他動了動，人還是躺在床上，“你今天一天都在家？”
“嗯。”
“要不去公司監督我上班？”
江姜舒驚訝，擡眼看他，“你瘋了吧！”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我還想問你呢，在發布會上你說要做短視頻，什麽情況？”
“嗯，是和陳默桉商量好的，你整天刷的那個短視頻軟件，我也去刷了，不喜歡，信息繭房存在就不說了，有時候還推薦一些不正确，國外文化的視頻，我們傳統文化的推薦确是很少。”
好有想法。
她悶聲，顧煜的工作總是游刃有餘，卻又總是有自己的方向。
不似自己，轉了一圈，不知道幹什麽？
見她情緒有些不佳，顧煜雙手放在她腰身，往上提了提，兩人對視，“怎麽了？工作上有猶豫，迷茫的事情了嘛？”
“嗯，我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我爸說得挺對的，我對自己工作的規劃不夠明了，一輩子在春艾堂工作，我不知道能不能堅守，醫院裏在傳黃醫師離職的消息，她的職位如今是虎視眈眈。”
“黃醫師，那确實，合作時有聽她說過，想去環游世界。”
黃醫師是春艾堂一把手，年輕是确實很拼，春艾堂如今的成就，她有不小的功勞。
手順了順她頭發，還揉了揉，動作溫柔，“你是要競選黃醫師的崗位。”
她抿唇，做領導，好還是不好。
可是在實習時，因為一個小組長，讓她吃盡了排斥和委屈。
就讓她考慮一整天吧！
顧煜去上班了，江姜舒一人待在家裏面。
上午十點，她在客廳看着書，關于中醫的書籍，學得越深，她越感受到自己不懂的東西還有很多。
門鈴響起，她起身開門。
“媽。”
是她婆婆。
“姜舒，我是想着過來看看你們小兩口，給你們包一些粽子吃。”
她兩手都提着重重的東西，江姜舒接過去，卻被她攔住，側身進來。“姜舒，今天怎麽不上班呀？”
“不是我值班。”
“好啊，那我做粽子，你就能吃到新鮮的了，姜舒，你喜歡吃粽子嗎？”
“喜歡的，但是外面賣的總是愛包的餡是肥肉。”
“我放排骨，可香了，還打算給你們炸一些肉丸。也喜歡吧！”
“肉丸，哪種肉丸，我沒有吃過。”
“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兩母女談論得很開心，江姜舒幫打着下手。
“清明節快要到了，姜舒，你有空嘛，單位應該會放假吧！”
“會吧！”
“我們是要回老家祭祖的，感興趣的話，姜舒，你可以考慮跟我們一起回去？”
祭祖，聽媽的意思似乎很好玩，她有些動心，“我到時候看看時間。”
江姜舒不會包粽子，每次放完材料，快要将葉子疊起來時，糯米總是會露出來？
顧母很有耐心的指導着她，為了讓她放松，還特意找話題和她聊天。“姜舒，你們婚後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呀！”
但似乎，這話題不聊也罷。
她笑了笑，“你們分房睡？是吵架了？”
江姜舒心下一顫，剛才媽去房間放衣服，肯定看到了昨晚上因為生氣，把他被子拿過去的情況。
可若是說吵架了，畢然會讓他們擔心，她彎唇，不如順着她的意，“媽，你問我什麽時候要孩子，我是想着這段時間試一試，畢竟我挺喜歡小孩子，可是顧煜卻覺得太早了，然後自己一個人搬着被子去房間了。”
聽到江姜舒的話，顧母眼神一亮，“真的？姜舒，你說我們顧家是不是祖墳冒煙了，娶到你那麽好的媳婦，這顧煜，平時沒少讓我生氣。”
粽子在蒸煮着，時間很長，顧母又開始調配着肉丸的制作材料。
“媽，顧煜挺穩重的，怎麽會惹你生氣呢？”
她笑了笑，不可置否，“你別說，他穩重，這是在工作之後，當年在高一升高二的那個暑假時，有一次，他倒是吓死我了。”
江姜舒仔細聽着。
“我那時候擺攤供着他們讀書，有一次，是顧煜的生日，想着盡早收攤回來，給他過一個生日，桌面上蛋糕快要化了，他還是沒有回來，反倒是顧婳餓得不行。”
左等右等，依舊不見他回來的身影，那蛋糕，顧婳快要吃了一大半，我阻攔了下來，催着她回房間睡覺，可誰料，他竟然滿身是傷的回來，可把我吓一跳了。”
“是什麽發生事情了嘛？”江姜舒心下一顫。
“我也不知道，這至今都是個未解之謎，他換下來的衛衣，我永遠不會忘記，黑色的衛衣，沾染了大片血液，額角，臉上，手上都是傷口，我都怕他是不是跟小混混打架了，可是他明明就是去補習班上課，教的是小學生，就算教不好，也不會沖動的打人吧！”
“想着是不是我兒子被別人欺負了。”她拿出手機還給江姜舒看了那衛衣，黑色。
江姜舒抿唇，這衛衣，她再熟悉不過。
丸子一個個下了油鍋，江姜舒心情卻猶如過山車，被牽動着一上一下。
肉丸很快被炸熟，剛出鍋的肉丸脆，她手指撚着一個，熱氣還在散發着。
“姜舒，這剛剛出鍋的肉丸熱，容易上火，放涼一些在吃。”
“不用，就偶爾一次。”她轉身拿出涼茶，“喝這個能降火。”
将丸子炸出鍋，“等會也要拿一些給你爸媽嘗嘗。”
“謝謝媽！”
“是我謝謝你，本來還愁怕他娶不上媳婦，想着是不是要轉個思路，知道顧婳愛看那些什麽什麽耽書，想着是不是考慮給他往這方面發展。”
“原耽。”
“對對對。”
江姜舒知道這類書籍，“顧煜平時是什麽樣的呀！”她只知道顧煜在學校時是高冷不可靠近的模樣。
顧母皺眉，嫌棄又心疼的眼神一晃而過，還是被江姜舒捕捉了，只是化為一聲長嘆，含着無奈和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含義，“悶，毒舌。就是一個悶葫蘆，不愛說話，想和他交流一些學校的事情，總是被他一句話或者兩句話扼住，真是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氣死人。”
江姜舒笑了，怪不得顧婳說他性子高冷，剛剛見面時，确實是很高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