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剛訂完婚的未婚夫妻幾乎同進同出,讓一旁的溫玉調侃兩人還沒結婚就已經步入“老夫老妻”的階段。
一整個星期,伏淵言白天課餘時間都待在校隊的機械工作室,為新加入校隊的新生改裝機甲。
參加比賽的幾乎都是新生,像他們這些大二的老生都會退居二線,在賽前幫學弟學妹們查漏補缺。
棠溪淺偶爾也會過來幫忙,不過因為她對機械和比賽都不太了解,也只能做些打打下手的簡單活。
“你以前大一沒參加過校隊比賽嗎?”伏淵言把最後一架機甲裝好,站起來時身形有些踉跄,被一旁的棠溪淺眼疾手快地扶住。
棠溪淺道:“那時候我的信息素出了點問題,大一剛入學就休學,休了半年,雖然趕上了校隊比賽,但因為急着修學分,就拒絕了。”
“會遺憾嗎?”
“不會。”棠溪淺看着眼前的機甲,緩緩搖頭,嘴上說出的話卻令人豔羨,“我爸為了安慰我,在大二時就想辦法讓我去軍區學了一年,也幸虧我的等級高,不然就算是老棠本事再大也做不到。”
伏淵言笑起來:“你是在自誇嗎?”
“當然!”棠溪淺側頭看他,眼含笑意。
伏淵言的發熱期在周日的夜晚來臨,當棠溪淺洗完澡出來時,就看到伏淵言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空氣中彌漫着薄荷的香味。
她跑過去跪坐在床上,将人扶起來,讓他能夠靠在自己身體上。
“阿言!”
此時的伏淵言已經無法分辨棠溪淺在說什麽了,水霧彌漫的眼前只有一團模糊的身影,他的手扣在棠溪淺脖頸的抑制帶上,聲音孱弱:“早就看它不爽了!”
說着就要去把帶子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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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發熱期影響的身體早已發軟,手指彎曲了很多次,都不能将抑制帶取下,次數多了,看着眼前的Alpha還整齊戴着那讨厭的抑制帶,這些天積壓的委屈終于爆發出來。
“你和這條破帶子去過吧!我不要你了!”說着就要推開棠溪淺,但他此時手腳無力,一不小心還把自己送到了棠溪淺懷中。
棠溪淺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茂盛的頭發手感很好。她單手解開抑制帶,釋放出信息素幫Omega緩解。
就像聞見小魚幹味道的貓,伏淵言抱着棠溪淺,向着她頸後探去。
柑橘味的信息素讓他的腺體更加燥熱,但心緒卻莫名平靜下來,在Alpha信息素的包圍下,伏淵言獲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難受。”伏淵言看向她的目光沒有焦點,一切只依照本能進行。她的手被牽起,往Omega後頸的腺體上帶。
棠溪淺順着他的心意,揉捏着比平常更加腫大的腺體。
許是熱潮來得更加兇猛,伏淵言忍不住直起身子,往棠溪淺靠去,胡亂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身體輕微扭動着,企圖獲得棠溪淺的愛撫。
伏淵言身材很好,Omega該有的特征都有,甚至因為常年的鍛煉,和高等級的緣故,他要比其他Omega的身材更趨向教科書級別的完美。
在一系列動作下,他睡衣向上翻起,露出一截白嫩的細腰,搖曳多姿。
棠溪淺背靠在床頭,懷裏是被發熱期折磨得神志不清的Omega。她低頭看着伏淵言白皙脆弱的脖頸,Omega的腺體完整展露在她眼前。
她俯身吻在腺體之上,讓伏淵言的身體因為突然的快感顫抖起來。
“快點,标記我,求你……”伏淵言抓着她睡裙的手泛白,這次的發熱期比往常任何一次都難以忍受。
尖齒咬破發燙的皮膚,信息素被注入腺體之內。
棠溪淺的信息素氣味并不強勢,相反,是極為柔和的果香,這讓很多人在第一次聞到棠溪淺信息素時對她産生一個錯誤的判斷。
實際上,即便是果香,也能把人輕松壓制。
柑橘味的信息素剛進入腺體,就強勢撲壓裏面原有的薄荷味信息素,把Omega的信息素壓到角落,然後撕扯打散,最終融合。
伏淵言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随即就是如潮水般的快感,他的身體被棠溪淺禁锢住,但雙腿卻不受控制地亂蹬。
棠溪淺抱着他,看向被他蹬掉一半的睡褲,目光幽暗,趁着還咬着腺體,發洩似地又注入了一股信息素。
松口後,傷口滴出幾滴血珠,被棠溪淺舔舐了幹淨。将人團巴團巴扔進被窩,眼不見心為靜。
兩股信息素的注入,讓伏淵言的身體格外疲軟,才剛進被窩,就抱着柑橘味濃重的被子陷入夢鄉。
棠溪淺看着他的睡容,又在邊上坐了一會兒,等房間信息素濃到一定程度後,才放心離開。
她要将一些東西拿到房間裏,順便和學校請幾天假。
Omega被臨時标記後,不喜歡Alpha離開,減淡的信息素會讓他們産生不安情緒,嚴重的話,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
所以棠溪淺只能趁伏淵言睡着功夫才有機會離開一會兒。
等她拿着光腦和抑制劑回來時,伏淵言又将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臉深深埋入被子裏。
棠溪淺猜測,估計是他覺得信息素味道淡了。
她将東西放在床頭能随手夠到的地方,上床擁抱住伏淵言。腺體散發的信息素很快就吸引了Omega的注意,他閉着眼蹭了蹭,靠在棠溪淺的脖頸處,呼吸的氣息拂過耳朵,讓棠溪淺在這個夜晚格外難熬。
第二日上午,棠溪淺醒來後就給自己打了一針普通抑制劑,一整個晚上,她斷斷續續的沒睡多久,再這樣下去,她的易感期都得提前!
現在的棠溪淺,恨不得馬上領證舉辦婚禮,然後給伏淵言打上完全标記。
明明她記得生理課時老師說過,臨時标記也可以緩解Alpha的情況,但為什麽到了她這邊卻沒什麽用?
伏淵言醒來後,棠溪淺仔細觀察了一番,對方琥珀色的瞳孔依就沒有什麽焦點,他的神智尚未清醒,但好在發熱期的情況有所緩解,現下只是離不開棠溪淺而已。
發熱期的伏淵言比平時更為乖巧黏人,當然,在棠溪淺看來,平時的伏淵言也很乖,只不過在外人面前,伏淵言神奇地維持住了冷傲的人設。
這一點曾經溫玉和她認真讨論過,最終的結果是,伏淵言因為外表看着就不好接近,平時除了上課就一直待在工作室擺弄機械,以至于這麽容易崩的人設一直沒崩。
一整個白天,棠溪淺和伏淵言幾乎都待在床上,就算是棠溪淺想要下床,伏淵言也會跟着,若是她想出房門,就會被伏淵言抓住胳膊攔下。
在本能裏,他不希望棠溪淺離開,而他自己也不想離開這個充滿高濃度Alpha信息素氣味的空間。
好在昨晚棠溪淺就拿了營養劑放在房內,不至于讓兩人餓着肚子。
不同于平時伏淵言在忙碌時面無表情地灌自己一支又一支的營養劑,發熱期尚未清醒的伏淵言對營養劑頗為抗拒。
在哄騙都沒能得逞後,棠溪淺只好一手掐着他的臉,像給小孩子灌藥一樣給他強硬地灌下一支。
看着伏淵言欲哭強忍的樣子,棠溪淺有一瞬間心虛,反思自己此次準備的不充分,下回應該準備些食物。
直到後一日中午,伏淵言才開始恢複,但Omega在被臨時标記後對Alpha的依賴依然存在,只不過棠溪淺可以短暫地出門拿一下外賣,在此期間,伏淵言雖然不願,但也能用理智控制,勉強忍受棠溪淺的離開。
其實在這個時候,大多數Alpha會認為Omega的發熱期已經結束,但棠溪淺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向學校多申請了幾日假期。
晚上,棠溪淺坐在床上處理這幾天堆積的工作,伏淵言洗完澡後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帶着朦胧的水霧。
他從床尾爬到棠溪淺身邊,側身在被窩躺下,看着還在工作的人。
許久,估摸着棠溪淺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才輕輕扯了扯棠溪淺的衣袖。
“怎麽了?”棠溪淺低頭看他,以為他身體不适,伸手貼了貼他的額頭。
伏淵言雙手抓着她的手腕,用臉蹭了蹭,做足了思想準備後,才道:“可以再标記一次嗎?一次就好。”
棠溪淺有些不明白他的小心翼翼,不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麽,明明兩人都親密到這種程度了。
她把光腦放下,皺着眉和他面對面躺下。
看到棠溪淺明顯不高興的樣子,發熱期本就心理敏感的Omega更加不安,慌亂地放開她的手腕,想要遠離,身體卻本能地拒絕。
棠溪淺攬過他的腰,讓兩人貼得更加緊密,這個距離讓伏淵言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
“為什麽這麽小心?”棠溪淺問道,“阿言,你在擔心什麽?擔心我拒絕你?還是擔心我不要你?”
聽到她的問話,伏淵言抓着她背後衣料的手緊了緊,顫抖着聲音道:“你不能不要我!”
棠溪淺感受到一滴淚滴在自己的肩頭,把人微微放開,拿紙巾輕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淚水,但這一舉動卻像是個暗示,讓伏淵言的淚水越來越多,像斷線的珠子般散落。
“那就是怕我拒絕你。”棠溪淺幹脆放棄了給他擦眼淚,在他眼角落下一吻,“為什麽?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你。”
伏淵言瞪大雙眼,聲音還帶着抽泣:“騙子,你之前就拒絕給我信息素!”
棠溪淺沒想到伏淵言對之前她帶抑制帶的行為有如此大的怨言,連聲哄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拒絕我家阿言。可是阿言,過量的信息素會導致你進入短暫的發熱期,這并不好受。”
“那你可以給我臨時标記!”哭過的伏淵言膽子比平時大了些,可以毫無負擔地說出平時需要斟酌很久的話。
“對不起阿言,我的錯。”
吻輕輕落在沾有淚珠的睫羽上,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唇上,柑橘沾染上薄荷,肆意将唇啃咬得緋紅。
在伏淵言被吻得透不過氣時,棠溪淺放開了他,将人轉了個身。
失去棠溪淺的身影讓伏淵言有些不安,即便空氣中全是柑橘的香味。
“阿淺……”
後頸皮膚被咬破的刺痛傳來,棠溪淺對他的腺體毫不吝啬,大量的信息素順着尖齒被注入腺體之內。
被信息素沖擊得迷糊時,伏淵言甚至在想,這個量,是不是已經到了完全标記的量?他的腔口會不會提前打開?
承受了大量的信息素後,伏淵言不可避免地感到疲憊。棠溪淺并沒有把他的身體轉過去,而是貼着他的後背,一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另一只手……伏淵言在睡去之前想,可能她是想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開始也确實這麽做了,但等棠溪淺反應過來後,就将手臂伸直,讓他的腦袋能夠靠在那條胳膊上。
發熱期徹底過去後,棠溪淺準備再次戴上抑制帶,卻被一旁的伏淵言盯着放棄。
她笑着朝伏淵言招手,讓人走到自己面前,反手将抑制帶戴到對方脖子上。
“這條不好看,等有空去給你買幾條好看的,每天換着帶。”
抑制帶緊貼着脖頸的皮膚,有些難受和異樣,但可以忍受。對如今大部分Omega而言,抑制帶可以是自己Alpha占有欲的證明,也可以是舊時代Omega被約束的糟粕。
在路上,看到有Omega戴着抑制帶,都會有好心人上前問一句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不過,伏淵言很喜歡,如果這是棠溪淺為他戴上的話。
棠溪淺看着他的樣子歪了歪頭,怕他感到不适:“如果難受就不戴吧,不過防溢貼得貼上。”
伏淵言的手指點在抑制帶上,搖了搖頭,眉眼間透露出愉悅:“不用,我很喜歡。下次想要把你的名字刻上去。”
“那Omega保護協會當天就要來找我去喝茶了。”棠溪淺笑道,上前牽起伏淵言的手出門。
走到教室,溫玉看樣子已經等了她很久。
見到她進來,溫玉趕緊把占位的書本挪開,雙眼放射着八卦的光芒。
“采訪一下,棠溪學姐這一路走來遇到多少人問你的Omega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你怎麽知道?”棠溪淺把包放下,坐在溫玉旁邊。
“學校論壇都傳遍了好嘛!”溫玉拿着光腦捂在胸口,“溫柔Alpha形象破裂,恭喜棠溪學姐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裏,榮登大A主義的惡臭Alpha榜首。”
說完湊到棠溪淺眼前問道:“你怎麽想的啊?竟然給小學弟戴抑制帶?現在就算是占有欲再強的Alpha,都不敢這麽明目張膽!”
“你不覺得他戴着很好看嗎?”棠溪淺轉了圈筆。
溫玉回想了一番論壇上的照片:“不可否認,确實好看,但你總不會為了這點……”
“為什麽不行?”棠溪淺微笑。
“渣A!”
溫玉罵完一句後,又說道:“不過據說今天伏淵言小學弟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道很濃,你們請假這幾天是不是去臨時标記了?”
“是的。”
“什麽感覺?什麽感覺?”溫玉激動問道。
棠溪淺看着她一臉莫名:“你關心這個幹什麽?”
“我一個beta,你讓讓我怎麽了?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标記別人是什麽感覺!”
棠溪淺看着她故意裝可憐的樣子,思考很久後回她:“挺好。”
“挺好什麽?是你标記他的時候挺好,還是我不能标記別人這事挺好?”溫玉聽到她的回答,不滿意地追問。
棠溪淺見她越靠越近,伸手将她腦袋推開:“做人不能太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