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藝術家的性子就是捉摸不定
第23章 藝術家的性子就是捉摸不定。
故楠聽到阿姨這樣說, 肩膀立刻垮下來,這事可不是她說不去就不去的,之前都已經答應故玥, 而且也和蕭太太那邊商量好,這一次若是自己突然打退堂鼓,那肯定是不行。
她咬着勺子喃喃道:“正事肯定還是要去辦的,但我去公司上班也沒什麽正事, 就不去了。”
故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會這麽無聊。
她從前也一個人過了好久,可就是跟着池暗去上了一段時間的班,現在竟然會覺得一個人的日子特別孤獨。
這種孤獨感讓她心中頗有感觸,拿出了平板塗塗畫畫竟然畫出了好些畫作。
所有的畫作裏都有同樣一個身影, 或是背影或者側影,故楠知道這個身影就是池暗。
最後她把這些畫發在微博上, 還有不少粉絲捧場,希望她能夠出畫集呢。
故楠趴在床上,在手機上翻着粉絲們的回複,聲音竟然帶着若有似無的委屈,“出什麽畫集啊?難道這個畫集的名字要叫池暗嗎?”
那池暗睡着都得笑醒。
她覺得這一切都怪池暗, 她偷誰的衣服不好,偏要偷自己的。
而且以前也沒聽說過池暗會偷衣服啊,怎麽就這麽針對自己呢, 以前都沒偷現在怎麽就不能忍一忍呢?
煎熬的過了幾天之後, 池暗再次聯系故楠的時候,故楠心裏竟然是期待且雀躍的。
池暗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什麽情緒, “過幾天有一個小聚會蕭太太的兩個好姐妹也會去, 我已經拿到了入場邀請函, 到時候我來接你。”
話題原本就截止于此,可是故楠卻突然叫住池暗,“那我們不事先排練一下,或者是串通一下,我們要怎麽讓她們意識到她們的孫媳婦比故玥強啊?”
池暗剛想開口,故楠就聽見那邊傳來了其他助理的聲音,“池助,美術學院那邊校園暴力的問題很嚴重,我們必須盡快去處理,不然事情鬧大了對學校形象不好。”
故楠神情一瞬間暗淡下來,“你去忙你的吧,有時間我們再詳細聊。”
池暗那邊并沒有立刻挂斷,而是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說:“我這邊工作确實很重要。”
不知道為什麽,故楠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池暗的意思。
池暗明明從來就沒有說過她所說的工作指的是什麽,可是故楠就是知道池暗說的是校園暴力。
池暗想要将校園暴力解決,想要去拯救那個被校園暴力的學生,所以她此時此刻才會選擇去工作。
“當然是你的工作更重要,我知道的,你去忙吧。”話落故楠主動挂斷電話。
這種感覺可真是奇妙。
故楠倒在沙發上,小腿搭着沙發扶手微微晃動。
明明沒有見面,明明沒有說太多,可是卻好像感覺自己完全懂了對方,真奇怪,跟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也能夠這樣心有靈犀嗎?
再一次見面,竟然就是她們一塊去聚會。
路上故楠還問池暗,校園暴力的事解決的怎麽樣?
池暗說:“那倒是挺好解決的,分別找老師和那些學生都聊了聊,之後就沒再出現過校園暴力的情況。”
故楠道:“那你最近為什麽還是這麽忙?”
池暗眉頭一皺,“故家想要創建一個房地産公司,讓我幫忙盯着團隊組建。”
不用詳細聽池暗講,故楠都知道這個過程有多煩躁。
此時車內的空氣被空調吹得有些沉悶。
故楠稍微打開了一些車窗,涼風吹進來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脖子一陣冰涼,又立刻把車窗關上。
池暗見狀順手調小空調溫度。
故楠下意識擡手摸着脖子,突然間驚覺自己落了一條圍巾在池暗車上。
她心裏的那個疑惑始終是有些壓不住,池暗真的是會偷人衣服的變态嗎?她有點不相信。
就這樣糾結了好一會兒,眼看着待會到聚會場所就不能再問,故楠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我之前不是放了條圍巾在你車上?那條圍巾還在嗎,現在脖子有些冷,剛好可以拿那戴着。”
池暗确實沒有想到顧楠會這樣問,微微一僵,“圍巾本來想給你送過去的,但是中途有事,我就拿回房間,之後忘了帶給你。”
故楠擡手摸了摸臉頰,側眼看着池暗。
“怎麽我的衣服這些老是落在你那裏?”
池暗平日裏什麽問題都能回答,此時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故楠垂下眼眸,感覺自己已經可以不用問再多,她要的答案,池暗好像已經給她。
她在心裏深深嘆口氣,心想故玥這事解決之後,就不要再和池暗有更深的聯系,她和池暗終究是沒有緣分的人。
車內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尴尬,好在沒多久便到聚會現場,兩人拿着邀請函下車,酒店前站立的門童走過來接過兩人的邀請函,随後一人将她們迎進酒店,另一人去幫她們停車。
她們脫下大衣遞給宴會廳門口的人,随後擡步走入宴會廳。
這兩人雖然不是妝容和穿着最精致的,可她們的氣質卻是最出衆的。
池暗的冷和故楠的傲,都是這個宴會廳裏,其他女人身上不具備的。
兩人分別從侍者送來的盤中端起一杯酒,對視一眼,便分頭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故楠走了沒多久,沒想到竟然遇到一個熟人,那人是外公學生的太太,曾經和外公的學生一起來拜訪過外公,還在故楠這裏買過畫。
那女人一看見故楠立刻上前驚喜道:“楠楠,我早就聽說你來了,之前沒聯系上你,沒想到今天竟然有緣在這裏見到你。”
故楠見到這位故人也有些驚喜,笑道:“林姨你好,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
随後這位林姨就向故楠介紹她身邊的幾位太太,又向幾位太太介紹故楠:“這個小姑娘就是我家先生老師的孫女,之前我家先生送給郭老的那幅畫,就是出自她之手。”
或者說人大家都不知道是誰,但只要一說起那畫,很多人便将畫和人對上號。
“原來那畫就是你畫的,郭老可喜歡那畫了,我家先生也去看過,說畫的很好,只是可惜現在買不到你的畫,你是封筆了嗎?”
“沒有封筆,只是最近沒什麽靈感,不畫了。”
“這個創作行業就是這樣,凡事都要講究靈感,也極其考驗天賦呢。以後你若是有靈感再創作了,可一定要通知我們,我們也想買你的畫呢。”
“那我們是不是都要排在林姐後面啊?”
那林姨笑說:“你們或許不知道,楠楠可是很厲害的,她不僅會畫畫,之前那個明星,到國外去拿獎的那個,紅毯上穿的那身禮服,就是楠楠和那個品牌設計師合作設計的。”
“哎,是那套衣服呀,那可好看了,我當時一眼就相中了,誰知道說那套衣服是高定,想買都買不到,原來是楠楠設計的呀。”
“還有今年獲獎的那兩個電影你們知道嗎?那海報也是楠楠設計的。”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當初去看那個電影,就是被海報上的畫面觸動到,所以才踏進電影院。”
人們越是說着,越是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真的和普通女孩是不一樣的。
她早就已經站在了一個行業的頂峰,和站在金字塔的那一群人一起俯視着整個行業。
甚至在國際上,她的畫都是有名的。
故楠處理這些人際關系的時候寵辱不驚,甚至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自從她的畫一炮而紅,她就已經熟悉這樣的場景。
她越是這樣自如,越是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原本是要她主動去找蕭老太太的那位姐妹,卻沒想到那個張老太太随着人流就來到她身邊。
池暗也跟着衆人走過來。
雖然過來的人裏有許多輩分比自己大的,甚至家庭底蘊豐厚的,故楠也只是微微點頭,向大家問好,并無任何讨好谄媚的姿态。
随後,她的目光落在張家老太太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你是周琪雅?”
那位叫周琪雅的姑娘驚訝道:“你怎麽會認識我?”
她剛剛可聽身邊的人說了,面前這個女孩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少年成名,一幅畫是千金難求。
如今這姑娘拿着一幅畫就能打開千萬人脈,這樣的人認識她,怎麽能讓她不驚訝?
故楠說:“我之前看過你發表的幾首詩,聽說你還是B大畢業的。”
周琪雅對自己的學歷那是格外自信,“是,中文系畢業的。”
故楠道:“果然這個學校出來的都很厲害。”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呢?還在寫詩嗎?以後會發表詩集嗎?”
周琪雅現在其實已經嫁人,孩子都一歲了,在家裏相夫教子呢。
不過她突然感覺到婆婆碰了一下自己,便立刻說:“我現在已經嫁到張家,不過也沒有放棄做詩詞,确實在準備出版詩集,但那應該也要準備很久,你知道這種事情并不能着急的。”
故楠道:“只要人生有夢想,有自己的建樹,不管什麽時候成功,誰都無法抹去你成功的輝煌。”
話落她話音一轉,嘴角立刻帶上諷刺,“不像有的人,讀了個三流學校,還天天休學在家不去學校,就這樣帶着高中學歷的知識,要嫁到名門去,你說這笑不笑人。”
有些人已經猜出她說的是誰,而有些人卻滿臉迷糊。
這種八卦的時候,你怎麽能不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呢?你讓我們這些人問也不敢問,猜也猜不到,心裏多難受!
此時有一個好心人出來,解開了所有人的疑惑。
這人就是池暗,她上前一步皺着眉說:“故楠,故玥好歹是你表妹,你怎麽能在這麽多人面前這樣說她?”
那些不明所以看戲的人:原來她說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表妹,故紅芸的女兒,要嫁入的明明是蕭家?
故紅芸的女兒上的是哪所大學?怎麽是個三流大學,還休學在家不去讀書,那确實也只能算是高中學歷了。
此時雖然沒有人明目張膽的讨論和八卦,可是大家眼神傳遞之間卻透着同樣的信息。
果然,不管是哪個階層的人。對于争執和八卦都是格外熱衷的。
故楠冷笑一聲,“我就是看不上故玥的學識,但是她又不嫁給我,蕭家人能夠看上不就行了。”
說完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衆人正覺得氣氛十分尴尬,林姨噗嗤一笑,“這藝術家呀,就是比我們直率,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你們可不知道,當初我跟我先生去見她外公的時候,她還當着外人跟她外公頂嘴呢,不過她外公倒是也沒跟她生氣,說這就是她的真性情。”
她一說出這話,衆人好像就理解了。
“确實,藝術家的性子就是捉摸不定。”
“不過她确實也有驕傲的資本啦。”
“以她現在的地位和實力,怎麽就不能質疑她表妹的學識學歷了?”
池暗此時看向那位林太太,她是真沒想到在這個場子裏,竟然也能出現一位友軍。
這場聚會結束時,故楠不知道已經離開多久。
池暗沒有同他一起離開,因為她還需要在這個場子裏,将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宣揚出去。
而張老太太在這一次事件中長足了面子。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的孫媳婦竟然還能讓自己這樣長面,以前她也沒那麽在意孫媳婦的學歷,只覺得這個女孩賢惠聽話罷了。
不過這個周琪雅倒是抓住這次機會,在之後的很多年,一直利用這一次事件,一步一步走出豪門家庭主婦的形象,在多年之後,确實出版了一本自己的詩集,小火了一把。
不過當下,張老太太更想要将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自己的好友,趙老太太。
她們兩人就是蕭老太太的塑料好姐妹。
“這次元旦聚會蕭姐不是要大辦嗎?我們到時候就去問問她,她的準孫媳婦難道真的只有高中的學歷?那大學文憑就只是仗着家裏的關系,空拿一個文憑,什麽都不去學?”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
這後續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就被池暗給打聽到,當故楠從池暗那裏聽說這個消息,張老太和趙老太已經決定在元旦聚會上給蕭老太一個下馬威,她就恨不得自己去參加那一場元旦聚會。
最後她還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不過這事還是讓她心情很好。
而且這一天傍晚,竟然下起初冬的第一場雪。
故楠的房間外有一個小陽臺。
她拉開窗簾,打開落地窗,走到陽臺上放眼望去,皎潔的月光下飄着片片雪花,倒是別有一番雅致。
她看雪看的有些凍了,正想回房間,餘光突然看見一樓一個人影閃過。
那人也是那麽熟悉,即使只是在月光下,她也能将那人一眼認出來。
可是故楠不相信,她不相信池暗會在這個寒冷的雪夜,繞後門走進自己所住的這個別墅。
她站在陽臺上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身體微微發着抖,就連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果然沒過多久,池暗的身影再次出現,而她手中好似拿的什麽。
寂靜的夜晚,故楠的聲音清楚的傳到池暗耳朵,“池暗!你給我站住!”
池暗訝異的回頭,看着陽臺上那麽身影,心中只道:“完了。”
她轉頭看着身旁落下的雪花,只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夠謹慎。
冬季的第一場雪,故楠确實不會缺席,而自己在這時候出現,不就是被抓了個正着嗎?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2-01 23:57:05~2021-12-02 23:42: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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