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丫頭一笑,豁出命也想給她掙來全世界

第55章 小丫頭一笑,豁出命也想給她掙來全世界

蘇小冉只是來了解質量,并沒有買的打算。

可是這是雲峰第一次正兒八經送東西,是他的心意,蘇小冉知道這種不能拒絕。

人與人相處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有些女孩子就總擺出一副特別會為男朋友着想的樣子,什麽都不要,送到手邊還要說浪費,甚至還有拉着人去退貨的。

這是體貼懂事嗎?蘇小冉認為并不是。

只要出自真心,不管是送出精心準備的禮物的人,還是收到禮物而驚喜的人,都很快樂。

生活,是需要情趣點綴的,對愛人你也不能随便拂他的心意。

別人也不是傻子,在不在自己承受範圍,他難道不會考慮?

再者,把日子過成純粹的柴米油鹽,情意消磨,很可能接着就是雞飛狗跳。

正是因為認真對待,才會考慮長遠,所以蘇小冉接了,她彎起眼睛,回雲峰一個很甜很甜的笑。

雲峰只感覺自己的心一瞬間就化了,滿滿的滿足感,豁出命也想給她掙來全世界。

他餘光突然瞟到蘇民坤從小山洞走出來,忙別過身子假裝在買東西,“你爹出來了。”

蘇小冉也立刻壓下笑容,別過身子。

“那我走啦。”她小聲說。

雲峰“嗯”了一聲。

蘇小冉轉過身,雲峰突然又說,“明天有空沒?”

“我去找你。”蘇小冉丢下這句話,匆匆離開。

攤主真的收到三十二塊,對雲峰印象已經完全轉變。

啥騙不騙的,肯真金白銀掏錢的,那就是好男人!

小夥子高高大大,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氣的,肯定特別能掙,人還大方體貼,小姑娘跟着這樣的男人能受苦?

不,得享一輩子福!

不過有一點攤主有些疑惑,“你們剛才說,香皂、雪花膏你先前就買過了?”

這裏就他一個賣這類東西的啊,可他對眼前這小夥子完全沒印象,他這大主顧在別的地方也買東西?

蘇小冉走了,雲峰不複剛剛的溫和,只淡淡一眼,攤主頓覺遍體生寒。

“上次是叫六猴買的。”雲峰淡淡地說。

攤主傻眼了,表情都哭喪了,緊趕着從兜裏往出掏錢,“哥,你這……你剛才咋不說啊。”

六猴前不久來買的那些東西,攤主太有印象了,什麽都要雙份的,還從別的攤位買了不少好東西,布料、黃膠鞋、麥乳精。

大家都開玩笑問六猴是不是有相中的姑娘要訂婚了,嚷嚷着要喝喜酒、随份子。

六猴說幫他哥們買的,他開這個黑市,有一半是靠着那個哥們才撐起來的呢。

這位攤主不像平常攢點東西來賣的老百姓,一年都不一定過來兩回,他是跟着六猴老大混的!

可剛剛他竟然妄圖讓六猴老大都看重的哥們出血,他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退差價是不可能的,攤主直接将一把錢全塞雲峰手裏,哭求,“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先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錯了。”

雲峰沒接錢,“我媳婦用的東西,顯不着你。”

攤主,“……”

他這是咋做都扭不回來了?

另一邊,蘇小冉匆匆走回蘇民坤身邊。

蘇民坤看看蘇小冉手裏拿着的紙包,“買好了?”

“他們這個質量我看着不怎麽好,買回來研究研究。”蘇小冉說。

話沒說透,傳達的意思就是他們回去可以試試做這些,也是一條路子。

蘇小冉又轉移話題,“爹,你這邊咋樣?”

蘇民坤下巴一指腳邊兩個背簍,“東西他們全留下了,麂子換了一百二十斤玉米,兔子和野雞換六十斤。我說拿不了,讓他們折一半,另一半給錢,還讓他們答應明天咱用這些錢把另一半糧食買走。”

這麽做是因為蘇民坤不想要錢,他只想要糧。

再過不久,糧價肯定翻着倍的漲,拿回去的錢可就等于翻着倍的往下折。

父女倆一人一個背簍,蘇民坤的六十斤,蘇小冉的三十斤,背上一起往外走。

“我跟你說,他們這裏特別看重肉類,那頭麂子他們可稀罕了。那兩個守入口的在那放哨,最主要的還是看人家帶的什麽東西,咱就是被他們專門截下的,這黑市老大還挺精明,看似啥費用也不收,但其實這裏邊大頭全讓他賺了。”蘇民坤低聲跟蘇小冉嘀咕。

蘇小冉點頭,的确精明。

往後把雙峰大隊能打獵的人帶動起來,趁着現在糧價還沒上漲,抓緊打獵,讓社員們抓緊囤糧。

父女倆不了解行情,他們哪知道黑市裏的人有多照顧他們?

村後于田家。

于輝走了兩個小時到鎮上,又帶着于芳草走兩個小時趕回來,兄妹兩個到家時已經是半夜。

于芳草內心十分忐忑,她不知道大哥突然叫她回家是怎麽回事,一路上問過好幾遍,可大哥只說是他們爹吩咐的。

等到了家,家裏人都睡下了,于芳草不敢去把她爹吵醒,只能回到自己房間小床上窩着,這一夜于芳草根本睡不着。

天将亮時,聽到外面有了動靜,于芳草立刻爬起來,沖出房間。

蔣鳳英給盆裏舀了洗臉水,于田正在院子裏洗臉。

“爹。”于芳草上前,弱弱地喊了聲,咬着嘴唇站在那裏,兩眼怯怯。

她心裏有種預感,這次她爹讓大哥把她叫回來,可能是不好的消息。

難道,真的要她去跟蘇小冉競争大隊會計?

于芳草不想當大隊會計,她不想永遠留在農村,她想進城,她想當工人、當幹部。

于芳草想将來嫁個體貼、有情調的城裏人,她不想一生都跟鄉下那些粗俗的泥腿子為伴。

就像她爹,洗臉水要她娘舀,洗臉的時候她娘要站在一邊,等他洗完了,她娘得趕緊遞上毛巾。

家裏大小事情都是她娘的,但這些都只是附帶,她娘做的更多的是地裏的活,每天操持忙碌、倍受生活搓磨。

除了這些,她爹還不刷牙,就連漱口都不漱,還抽煙,嘴裏常年一股煙臭味。

于芳草看着她爹從她娘手裏接過毛巾在臉上擦一把,随手又将毛巾扔回給她娘,嘴巴已經抿成一條縫。

可她不得不再次開口喊,“爹。”

于田這才擡眸看了眼于芳草,淡淡說了句,“從今天開始,你就別去上學了。”

這句話從于田嘴裏說出來,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可對于芳草來說,簡直就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于芳草瞪大眼睛,後退一步,聲音都發顫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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