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點動搖
第38章 有點動搖
拍着懷中女子的背安撫了一會兒, 說實話,俞忘越到現在還是有點懵,再怎麽疼也不至于疼哭吧?
緩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很是丢臉, 謝儀從懷抱裏起身, 別扭地看向窗外,“擦完藥了,你可以出去了。”
“怎麽卸磨殺驢呢?”
笑着給她穿上了鞋襪,把還在掙紮的腿放了回去,在上車的那一刻就打定主意怎麽也不離開了, 倒也不是想存心給謝儀添堵,只是害怕中午的情況再次發生。
據盛叁柒所說,臨近中午的時候, 吉普車被司機師傅開走了, 跟拍攝影師只是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謝儀躺在沙地上很是虛弱, 但是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往回走去尋找剩下的大家,可是車走的路與徒步前行并不一樣,他迷路了, 好在被大部隊找了回去。
抱着雙臂靠在了後座上, 俞忘越搖了搖頭, “pd說了, 今天讓我一直陪着你。”
“那我還說了不需要你陪呢。”
不自覺地軟下了嗓音,明明是回怼的語氣, 這會兒卻顯得如同撒嬌, 謝儀抿緊了唇角, 頓時不想開口了。
“那我誰也不聽,我聽我自己的,我想留在這裏不行嗎?”
“你……”
又一次被無賴似的話語怼得無語了,女子氣惱地轉過了身子,側着靠在了椅背上,似乎已經不打算争論了,但也默許了車上第二個人的存在。
二人終于不再争吵,各自睡了起來。
…………
再一次被叫醒時,是司機師傅用對講機讓盛叁柒翻譯說他要開出沙漠去吃晚飯了,俞忘越打了個哈欠,随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肩上有點重,原來,清醒時對她愛答不理的女子已經靠在了她肩上,睡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雖然很想伸手戳一下,但這裏還有兩個人等着,她便點了點頭,攬了謝儀的腿彎,把人抱到露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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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揚長而去,還細心地沒有留下刺鼻的車尾氣,俞忘越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子,惡劣地戳了戳鼓起的柔軟臉頰,似乎是有些不悅,謝儀嘟囔了兩下,更加靠近了自己的頸窩,唇瓣吻上了前方的鎖骨。
身子一瞬間就僵住了,從沒有處于過這麽被動的位置,小孩兒的指尖都收緊了,詫異地看向懷中的女子。
以她的視角只能看見栗色長發遮掩下模模糊糊的側臉,線條曲折流暢,鼻尖與唇珠的挺翹勾勒了起伏,謝儀呢喃着,越發靠近了她,明顯還沉浸在美夢中。
掏出沖鋒衣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看,這會兒已經下午三點半了,距離大部隊過來應該還要兩個小時,有些無聊,俞忘越幹脆打開了便簽,繼續記錄這幾天的過程。
只是,脖頸處溫熱平緩的呼吸總是擾亂她的思緒,低吟的聲音有些無奈,“謝老師,你怎麽睡着了和醒着完全兩個樣?”
這一次确實沒有裝睡,畢竟差不多接近三天沒有閉眼了,謝儀在車上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全靠和這個小鬼的鬥嘴來維持精神,于是,她也沒有聽見這句話語,其實也該慶幸,畢竟就算她聽見了,除了害羞無措,還能說什麽呢?
便簽也寫不下去了,看着睡着後一臉歲月靜好的女子,俞忘越卻怎麽也睡不着,這些天的作息實在是太正常了,而且此刻豔陽高照,困意全都被趕跑了。
既然無法入眠,那豈不是可以玩一下?
又一次伸出了蠢蠢欲動的手,這會兒卻是拿食指和拇指分別抵在了謝儀的兩側臉頰,鼓鼓囊囊的如同捏住了一塊很是柔軟的水氣球,看着一向冷淡平靜的女子被迫嘟起了嘴巴,她那雙狗狗眼都笑成了月牙的形狀。
倒不是因為捉弄了謝儀,只是被這幅模樣可愛到了。
不過,睡着了的人哪能被如此玩弄?
好看的眉很快就皺了起來,面上的表情透着不悅,謝儀躲避着臉頰上的兩根手指,像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嘟囔了一句聽不清的話語。
也确實是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了,俞忘越收回手,靠着身後的沙地睡着了。
…………
四周暗了下去,淡淡的面香捕獲了嗅覺,她皺着眉頭看去,卻又一次看見了面上皆是可怖疤痕的青衣女子。
熟悉的下颌線與唇瓣很是清晰,女子長身玉立,輕笑着看向石桌對面坐在輪椅上的人,大氣精致的容貌可以稱得上傾國傾城,只是唇色過于蒼白,清冷絕塵的美人染了病痛,看上去如同即将離開人世,羽化升仙。
青衣女子的聲音也很熟悉,俞忘越震驚了,她的手直接穿過了瘦削的身子,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迷茫無措中。
因為,她聽見了柔和的嗓音,在說“公主,生辰快樂”,這聲音卻和自己心底能預知未來的話語一模一樣。
來不及再糾結過多,一股子拉扯的力量把俞忘越從夢境中揪了出來,一向不怎麽出汗,這會兒額角卻冒出了冷汗,她撐着細密的沙地,看向了遠處亮起的火苗。
被衆人簇擁着的冷淡女子,有着夢境中病弱西子一般的絕世容顏,謝儀同樣在過生日。
胸口還在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她站了起來,看見了同樣看了過來的黎清安,然後就聽見了起哄的話語,“剛睡醒呢?這不得單獨和謝謝說一句生日快樂?”
揉着眼睛,還是覺得眼前的畫面與夢境中同步得有些不太真實,俞忘越走到了人堆裏,擡眸看向了火光渲染下居然很是溫柔的美人,鳳眼裏藏着秋波,她似乎看見了期待的情緒。
下意識的,俞忘越想到了夢裏的話語,道:“謝老師,生辰快樂。”
這一句話,卻讓謝儀呆在了原地,萬千星辰明明滅滅,女子忍住了發緊的喉嚨,趕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态。
好在,餘渲開口打破了她們的沉默,“越越,你還挺有文化?哦對了,今天還正好是謝謝的農歷生日呢,說生辰快樂也挺合适的。”
自然看出了兩個人的魂不守舍,黎清安接過了餘渲的話頭,解釋着,“确實,我在國外的時候不小心錯過了謝謝的陽歷生日,有正好看見今天是她的陰歷生日,便補了一個。”
“哦哦,這樣啊。”
終于回神了,俞忘越咽下了那些疑惑,只開心地笑着,“那謝老師趕緊許願吧,別因為我耽誤了。”
搖曳的燭光印在了女子清冷的眸色裏,謝儀又求證一般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孩兒,随後還是閉上了眼,雙手合十,她并不是完全的唯物主義者,畢竟自身的存在就已經違背了科學。
所以,許願什麽的,她一直都很真誠。
其實這麽多年來,願望從來沒有變過,謝儀心底的渴望永遠是再一次見到“越越”,但是,今天,或者說此刻,她居然動搖了。
也許是因為俞忘越的那一句“生辰快樂”把本就相似的兩人混肴得更為模糊,又或者是心底的理智已經承認了自己對這個人的心動,她突然有些不想,也不敢再祈求見到“越越”。
逃避雖然可恥,但很有效果。
畢竟,不會碰面,就不用糾結這兩個人在自己心裏的重量,不用再一次和理智進行拉扯,謝儀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很膽小的人,只是用冰冷的外表當做保護傘罷了,她甚至很害怕自己的心裏會走進一個不顧她尖銳的刺的人。
就比如現在,她居然想起了俞忘越之前所謂的算命,一旦談戀愛就會遇見血光之災?
謝儀嘆了口氣,越發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了,或許她天生就不适合去愛別人。
思緒幾經變換,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她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見了狗狗眼裏認真且專注的目光,如同能夠接納她所有的尖銳與不美好,明亮的溫暖讓心裏的話語轉了個彎。
她許願道:“我希望,俞忘越可以一生平安。”
随後,六個人分好了蛋糕,因為謝儀不喜歡吃奶油,黎清安特意讓盛叁柒定制了面包胚外皮,中間裹了少量奶油的款式,衆人在沙漠裏呆了六天,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食物,這會兒,誰還會好奇壽星許了什麽願?
至少,俞忘越沒有好奇。
其實也不是因為見了好吃的就忘記了謝老師,只是不用想就能夠猜到女子許了什麽願望,百分之九十九都和她的白月光有關系,那她還幹嘛自讨沒趣?
開開心心地吃了兩份撒了巧克力脆皮與水果夾心的蛋糕,少年氣的臉蛋上寫滿了惬意與餍足,俞忘越撐起身,終于有時間去在意那個夢了。
她問心裏的聲音,“喂,那個青衣女子,是你嗎?你是謝老師的白月光?”
說不嫉妒是假的,但又實在是好奇真相,俞忘越抿着唇角,等待這道熟悉的聲音的回應。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對她有問必答、有求必應的聲音,在此刻消聲滅跡了,如同從不曾存在過。
沉默在心底逐漸放大,俞忘越斂緊了眉心,頓時覺得謝老師這個白月光好生沒有擔當,哪裏是不見了,分明就是想要逃避自己的問題吧?
不過,她在夢裏見到了雙腿癱瘓的女子,真的是謝老師嗎?
那個女子還自稱“本宮”,應該是當朝公主,可是為何會處于這麽破舊的一個院落裏?還差點在火海中喪命。
至于這個青衣女子,她到底為什麽會處于自己的心底?又為什麽能夠預知未來?
疑問越來越多了,腦容量并不夠用,俞忘越苦惱的表情還沒有撤下去,就見謝儀跛着腳坐到了自己身邊,神情矜持又克制,問她:“你、你今晚還和清安一起住嗎?”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我睡一覺起來更吧
越越2.0:哦,原來那個沒擔當的家夥是我自己啊?
謝老師:小屁孩總是鬧分居怎麽辦?
感謝在2022-11-01 22:02:02~2022-11-02 21:1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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