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旌搖曳
第21章 心旌搖曳
景家花苑深處裏，清泉潺潺，芳草搖曳。
午後的陽光灑在青石小路，平整的水面細碎在了風裏。
湖邊花亭裏，倚靠在玉欄的離燕弄聽着林葉枝絮絮叨叨的話。
“燕弄啊，表哥告訴你，除了不能輕易答應別人的請求，你可以在別人面前穿戴衣服，可以随意觸摸別人，別人若是求你，你先拖一拖再勉為其難地答應……”
“別人是誰？”
“……沒誰！這樣你就可以玩弄別人的感情！”
“好啦好啦，表哥你先下去，下一位。”
齊淩和徐六依走過來，“尊主，愛人先愛已，先要學會對自已好，不要委屈自已，使喚別人來幫尊主做就好了……”
離燕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下一位。”
許觀傾坐到離燕弄的身邊，預備發言的許衍站定。
“燕弄，哥哥告訴你，最開始只能牽牽手，不能讓別人占便宜，但你可以占別人便宜，比如……”
“我知道啦，哥哥姐姐。下一位。”
互相監督對方的靈界第一人和妖界第一人一起走過來。
“燕弄，師尊只希望你過得開心，平安順遂。”
“燕弄乖乖，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天塌了有你爹爹扛着！”
“嗯嗯，謝謝師尊和爹爹。”
重玫道，“尊主早日回到離妄澤，權勢在手，萬事可行。”
“尊主，臣只有一句話，尊主随心而為。”
“我已知曉，下去吧。”
最後壓軸的顧言和趙千音走上來，神神秘秘地給他一本冊子和一小盒丹藥。
外封畫的是一幅深夜落雨圖，書皮暗澤隐隐，精致華美，離燕弄翻開第一頁，仔細研究起來，“這樣子也可以嗎……”
“燕弄，你聽到趙大伯說什麽了嗎？”
離燕弄把小盒子揣進懷裏，“把這個給禦明吃。”
趙千音道，“沒錯，但燕弄你不能吃，然後就可以用書上的內容了。”
顧言語重心長，“燕弄，你要好好領悟啊。”
花亭很快只剩下離燕弄一人，他翻看手中的畫本，看了幾眼便興致寡然地收起來。
魔尊大人恬靜自如地走出花亭，路過他們時禮貌地朝他們微微點頭，“我先回去了。”
穿着一襲雪白繡花長袖華服的青年紅眸深邃，神色平靜，周身仿佛煥發端莊聖潔的光輝，一副勘破紅塵、随時飛升的模樣。
暗中觀察許久的衆人：罷了……也不指望他能聽懂方才的話……
然而仙姿絕塵的青年走了不遠就栽倒在了路面。
衆人：……
鳳流閃身過去扶起他的崽崽，一同扶住離燕弄的連煦眸子移到診脈的趙千音。
趙千音嘆氣，“魔尊大人的身體太弱了。”
顧言道，“神交可以快速修補神魂。”
神交只能修補破碎的神魂，缺失的神魂是無法修補的。
獻祭後的離燕弄神魂破碎，記憶全無。
封南道，“尊主那個年輕人年紀太小了。”
鳳流不爽，“這種事，燕弄定然吃虧。”
許衍皺眉，“燕弄樂意嗎。”
林葉枝道，“燕弄很喜愛他，有啥不樂意的。”
不知何時許觀傾領來了苦力景禦明。
鳳流把離燕弄塞給他。
“前輩們，我先帶哥哥回晶棺。”
衆人默許。
離燕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的親屬都各回各家了，處理一些要緊事務和靜心鞏固境界。
“走了就走了吧，我有禦明就夠了。”離燕弄窩在晶棺裏，景禦明搬了一只矮椅坐在旁邊。
“燕權哥哥，你能這麽想就好。”
“嗯嗯？不見了？”離燕弄在自已身上翻找昨天放在衣袖裏的物品。
“哥哥在找這些麽？”
景禦明把畫本和盒子給他。
“沒錯，禦明，這個給你吃。”離燕弄打開盒子拿出一粒黑色丹藥給他。
“……哥哥，這是誰給的？”
“趙大伯給的，你快吃。”
離燕弄把丹藥塞進他嘴裏。
景禦明無可奈何地吃下去。
“禦明，快進來。”離燕弄愉悅地把他拽進棺裏按倒。
“燕權哥哥？”
看見他這副欣快神态的景禦明心底湧起不祥的預感，下一刻，自已的身體開始變得發熱，全身無力起來。
離燕弄看着他如玉的面頰泛紅，光潔的喉結上下滾動，優雅伸手從他臉上滑下鎖骨。
清醒的意識被拉入迷亂的情欲，任人擺布。
景禦明聲音有些低沉發顫，“哥哥，你要做什麽……”
離燕弄坐着翻開畫本，凝神看了幾頁，拿不定主意，他把畫本攤開遞到躺倒的景禦明面前，“禦明喜歡哪一種？”
景禦明看清書裏的內容，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呼吸更加急促，極力克制纏綿的情｜欲。
離燕弄見他不說話，翻了一頁重新問，“這樣？”
景禦明想起昨天前輩們對離燕弄的評價：……
“禦明？”
離燕弄覺得他的狀态不對勁，趙大伯和顧言叔叔沒有說吃了藥會如何，只是告訴他按畫本的內容去做。
“哥哥……我難受……”
“你哪裏難受？”
看見他難受的離燕弄低頭去檢查他的身體，視線從上往下一掃，看到……
景禦明意識到他又要發問，緊張出聲。
“哥哥——幫我摸摸那裏——好不好？”
……
春衫單薄層疊，醉玉頹山的青年一身濕丨熱潮紅，壓抑的喘息，迷亂的情愫。
清早落在屋裏的明媚光線慢慢變弱，室內溫度悄然上升，陽光從花案上收回到窗臺漸漸移出了牆外的景致。
藥效終于消散，青年施了淨塵訣，将有些倦色的離燕弄溫柔寵溺地抱在懷裏。
離燕弄悶悶道，“禦明，對不起，我會把藥還給趙大伯的。”
“燕權哥哥，我沒事，丹藥我來幫你收好吧。”
景禦明把他放倒，“哥哥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把午飯拿過來。”
不一會兒，景禦明就拎了飯盒走回棺前，“我喂哥哥吃飯吧。”
離燕弄手肘伏在棺沿，心安理得地接受對方飯來張口的服侍。
飯後的離燕弄吃一顆趙千音開的消食丹，再把他的陪葬品帶回晶棺就開始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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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望着他直至夜幕低垂，如霜似雪的光輝投進清調的房間。
離燕弄無知無覺地枕在他身邊，像是他的神靈。
“離燕弄，我心慕你。”
青年情難自制，青澀又鄭重的告白，溫熱的氣息傾覆在睡顏恬靜之人的頸窩。
“——可你不喜歡我。”
燕權哥哥只是把他當成玩物。
風姿綽約的離燕弄不喜歡他。
獨一無二的玉镯……
絕無僅有的十勝石……
離燕弄……你到底是懷着什麽心思接近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