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結束通話,女性往後一仰,倒在走廊上,黑貓走到她旁邊,要往她的懷裏鑽。

笑聲發了出來,來自在收納鏡頭的人。

“你熱鬧看得可高興。”阿晴說。

“是,每次看你端出架子教訓他們都很有意思。”金發的男性看了過來:“估計他們有段時間要不好受了。”

“我更不好受,”女性用手蹭了蹭貓的後腦勺,“一大堆麻煩事。”

“所以我就說了,在我老家多呆一會兒。”

“再呆下去,你的父母會真的讓我們立刻舉辦婚禮。”

男人聽了,将器材放下,走到女人身旁,俯視着看她:“阿晴,我願意。”

女人盯着他的眼睛:“我也願意維持合作關系。”

男人無奈笑笑,回身繼續收拾器材,聲音低了下去:“你知道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阿晴沒有接話,一下坐起了身,貓看上去是習慣了她的突然舉止,甚至有預測到,在她的手壓住它的尾巴前就輕巧地跑到一邊,去撲弄在院子裏翻飛的彩蝶了。

“對了,”他又回頭問她,“你看了今天送來的報紙嗎?”

“還沒。”阿晴站了起來:“有什麽消息嗎?”

男人頓了頓,搖頭:“晚點兒再說吧。”

副手已經收集到了治安官的資料,擺在她面前的桌上。

剛離開兩個月,至少名義上度假,也得到了放松,但這邊在短短時間,好像就翻了天。由于涉及抹消不掉的黑吃黑,前一任治安官下了臺,上去的時間還不到半年,聽說新上任的格外年輕,阿晴還沒見過。

自她回到這裏,治安官換過四任,通常長老們差人和治安官見過面,以後就算相安無事,這回不一樣。第一次不順利,本應再請人去見面,從中間調和,偏偏橫慣了直接動武,被打得滿地找牙也是活該。

只是,出現麻煩的時候她在外面,現在卻要她處理。其實,阿晴也已猜到,縱使她不提,長老也會将這件事推給她,也只有她一人足夠年輕,方便低聲下氣。

對外,她是個普通人,沒人知道她是掌門,不過是一些有權勢的人是她的遠房親戚,要一個小輩去賠禮道歉,再正常不過。

治安官的資料在文件夾裏,阿晴沒有打開,坐上車後,由副手說明。

新上任的治安官年僅二十六歲,是沒有本地背景的空降兵。調來這麽一個人,就算之後和當地組織同流合污,也要給一個教訓,想必上面的人是這麽想的。

“他在二十二歲本科畢業後加入治安隊伍,僅僅四年就坐到這個位置,背後肯定有什麽關系。”副手說:“但這部分很可惜,沒能調查到。”

“不是洗得很幹淨,就是真沒有。”

“可能性是99:1吧,”副手笑着說,看阿晴盯着他,收斂了笑容,“名字是蘇捷執,血型AB,獨身,在上任的兩個月間——”

他念起一些“戰報”,既有和當地住民相關的瑣碎,也有涉及執法方面的。

“聽上去在認真做事。”

“畢竟年輕——啊,不是說您。”副手直接道,他的直爽是阿晴不讨厭的。後面都是照片合集,副手翻過:“看照片是個帥哥,不知道本人什麽樣。”

阿晴笑了出來:“治安隊的帽子都要遮住大半張臉了,你還能看出來是帥哥。”

“是真帥,就算戴帽子也能看出來,這都是直出照片,放在官方的網上,不可能P圖。”

阿晴有幾分失笑:“那我的技能可能就沒用了。”

“不管年輕帥哥還是大叔,都沒法在紅着眼睛的掌門的注視下存活,”副手表示鼓勵,遞過平板,“上任時的采訪,您看看。”

阿晴拿了過來,保镖的聲音從後座的喇叭中響起:“前面有些情況。”

保镖下車,阿晴也打開擋板,從前座的窗戶往外看,前面的确出了什麽事的樣子,拉起了警戒線。

阿晴下了車,保镖跟着她一起。一輛白色的轎車和樹發生了碰撞,正冒着黑煙,救護車還沒來,但馬路上躺着好幾人,已有兩個治安人員趕到,在做處理。

阿晴走了過去,保镖無言跟上,副手在一旁,拿出電話詢問情況。

地上的人在滾動,發出□□,好像這樣就能緩解痛苦,柏油馬路上糊上了血,乍看有兩三人。在阿晴靠近時,交通管制人員到達了現場,速度飛快。

這附近是靠近政府的大花園環狀路,周遭都是官方機構,大使館之類也都由其他地方遷來,方便辦事。一旦發生大事,這條街上消息來得最快,而出事,也是極為少見的。

阿晴心下莫名出現不大好的猜想,她朝撞了樹的車看去,駕駛的門被踹開了,裏面跌跌撞撞出來了一個人,他連走路都不穩了,手上卻拿着一個黑匣,朝着地面。

保安注意到了,即刻拉起阿晴要走,本拉開了門,要将駕駛員拖出來的治安人員直起身體、将手搭在了腰間。另一個蹲在傷者身旁的治安人員也起了身,朝車旁的示意了一下,接着朝駕駛員走了過去,如同動物般默不作聲,不激起對手的多餘注意。

在還有五步距離的時候,嘟嘟囔囔的肇事者忽然擡起了腦袋,手臂一晃,也就在這個瞬間,他身後的治安人員擡起了手,身前的則略微壓低腰身,邁出了腳步。

在阿晴還沒看清時,一切就結束了,駕駛員被制服,武器收繳。

救護車不到半分鐘就趕到了,現場立刻忙成了一團,保镖要阿晴上車,副手走了過來,對阿晴耳語:“三長老那兒有最底下的聯系不上……”

阿晴當即決定離開了,她下車其實是本打算做些什麽,但有牽扯到組織可能的話,最好先行離開。

她背過了身去要走,忽然聽到一聲:“那邊的女士。”

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能讓她聽到是在叫她。

揚起的手臂朝她晃了晃,遠處的人大步朝她走來,身旁跟着拿有一個小本子,負責做筆錄的。

這下,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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