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李鈴蘭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和草屑,踱步到兩混混身後,就在他們即将走出門的瞬間,一手揪住一個背部的衣服,小手輕輕一扔,兩人雙雙被扔回屋裏,亂七八糟栽倒在牆根。

“我草!你他嗎——”

高個男話音未落,李鈴蘭擡腳踩在他腳腕上,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饒命,女俠饒命,我們知道錯了,快讓我帶大哥去看病吧,要不然他真廢了。”

“哦。”

李鈴蘭雲淡風輕地應了聲,腳上的力道卻未放輕,撚着腳尖直到聽到腳下發出“咔咔”骨頭錯位的聲音,和高個男聲嘶力竭的哀嚎聲。

“啊——疼疼疼,骨頭斷了,饒命饒命啊,再也不敢了!”

高個男猛搓雙手,一下一下磕頭求饒。

原來你們也知道害怕?

欺軟怕硬的東西!

李鈴蘭悻悻擡起腳,看向蜷縮在角落的矮個子,狀似天真地問道,“剛才不是挺能耐的?這就廢了呀?唉,你行不行啊?”

矮個子傷勢過重,此時已經滿頭大汗,根本顧不上應對李鈴蘭。

“問你話呢?”

李鈴蘭在他腿上踢了腳,對方下意識哆嗦着回答,“不行,我不行,我不行。”

“女俠,放過我們吧,我們給您磕頭,求求了。”

“放過你們啊?我說了可不算,你們害我落水,把我綁架到這裏,還險些強我。這算什麽來着?故意傷害、非法拘禁、強/奸未遂?有的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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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鈴蘭語氣淡漠,随意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兩男人聽得瑟瑟發抖,他們之前之所以敢那麽肆無忌憚,是因為看對方瘦弱無力,腦子還不正常,反正無家可歸,指不定以後餓死病死在路上都沒人發現。

但不知為什麽,這會兒她卻像變了個人,力氣大腦袋靈光言語清楚,關鍵眼神太吓人,就像那種傳說中的變态殺人狂,下一刻似乎就要把他們剁碎似的。

“報報報警,不,我們自首,這就自首。”

兩人寸寸後退,奈何都身負重傷,對他們來說,好像報警自首比剁碎更好受一些。

“哦,等等哈。”

李鈴蘭陰恻恻笑道,“我還有話要問你們。”

李鈴蘭環顧所在的小屋,像是很久以前莊稼人在田間或果園臨時搭建,用來勞作期間休憩或晚上看管收成時用的,小屋內淩亂不堪,屋頂的茅草已經空出幾處,能看到外面蔚藍的天空,屋門是用繩子捆着竹杆紮成的,年久失修搖搖欲墜。

李鈴蘭扯下捆在竹杆上的繩子,将繩子拽成兩段,一聲不吭走過去,把兩個混混分別綁了起來。那兩人大氣不敢出,任憑李鈴蘭擺弄。

處理好兩人,李鈴蘭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落水的緣故,衣服像是剛被洗過,天氣熱衣服幹得快,雖然流浪好幾天,倒也不髒。但很明顯原身家境不好,藍色襯衫兩個胳膊肘處打着補丁,衣襟的扣子顏色各異,褲子也是廉價的布料,腳上的黑色布鞋磨損得只剩薄薄一層鞋底。

系統給她的任務是,制服混混、找到原身家人,才能重啓面板,開啓第二次人生。

制服混混,已完成。

找到原身家人?

李鈴蘭在身上口袋中摸索,試圖找到點能獲得原身身份的東西,但摸來摸去一無所獲,也不像大多數小說中描述的穿越者那樣,有原身的記憶導入。她撩開袖子,有的只是胳膊上紫一塊青一塊的傷痕。

“都是你們弄的?”

李鈴蘭毫無顧忌,在那兩人面前檢查身上的傷處,她需要确認兩人作案的證據,因為她的穿越讓原身又“活了”,這兩人目前的罪責想必比致原身死亡要輕。如果沒有證據,那她必須想點別的辦法,怎麽着都得把兩坨垃圾送進去吃牢飯。

只是“證據”越檢查,李鈴蘭越悲憤。

這幅身體肩膀、胳膊、小腿都沒能幸免,剛才急于反抗沒覺得,這會傷患處灼燒刺痛。原身生前經歷過什麽,可想而知,而那些慘痛的經歷,于李鈴蘭而言并不陌生。

這一刻,自己的經歷好像和原身重合,只是穿越前的人生,她看似反抗成功了,最終卻将自己一步步推進深淵,直至在車禍中慘死;原身反抗失敗了,最終溺死在鄉村的河流中。

她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遭遇悲劇,命運可真不公啊!

李鈴蘭怒火中燒,大力踢過去,咬牙切齒道:“問你們話呢?是不是你們弄的?”

看着變得更加狠厲的李鈴蘭,兩混混心驚膽戰,以為她這是犯病了,吓得大氣不敢出。

李鈴蘭雖難過,但理智尚存,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笑道:“怕什麽?我現在還不想殺人。”

她越這樣說,兩混混越害怕,這還不如不笑呢。

半晌,矮個子才顫顫巍巍地說:“是我們弄的,我們想把你綁到沒人的地方,你總是反抗,還抓傷我,我們想讓你安分點,就,就沒沒沒摟住——”

哦,那就簡單了。

李鈴蘭随手撿起一根竹杆,邊拽掉杆上幹枯的葉子,邊審視兩個混混的衣着打扮。兩人表面吊兒郎當,卻不像無家可歸的流浪人員,衣服開線的地方針腳補得整整齊齊,想必家裏有照顧他們的人。

“家裏還有父母兄弟姐妹?”

兩人不明所以,但看着李鈴蘭又在石頭上磨竹杆的頂端,沒一會兒就磨成尖,像長矛似的尖銳可怕,他們不敢不回答,老老實實把自己的家庭關系報得請清清楚楚。

李鈴蘭悠閑地摸着“長矛”的尖刃,夠鋒利很滿意。

“我的力量你們也看到了,而且我這人精神不太正常你們也是知道的,待會兒要是見到警察,你們敢說半句假話,我就用這個,把你倆和你們家人全都殺了。”

李鈴蘭眸光一凜,用尖刃直指向大個男脖頸處。

“明白我的意思沒?”

“明白明白。”

“現在演練一遍,把你們心裏想對我做的和已經做的,一字不落全都要交代清楚。”

“啊?哦好好好。”

已經起死回生,她不可能再死一遍以給這兩人定罪。

李鈴蘭花費半個多小時,逐字逐句威逼糾正兩人的陳述,盡最大可能且在事實的基礎上,将他們的犯罪行為拉到最重。

确認好供詞,李鈴蘭才勉強松口氣,而且從兩人的陳述中得知,這個地方是N市,與她家鄉所在的H市鄰中間隔着好幾個城市,原身犯病時嘴裏念念叨叨,說自己名叫“月月”,是來N市看病和家人走失的。

“其實,我們覺得你不是走失,肯定是被故意扔掉的,這種情況可太多了,誰家攤上個——”大高個意識到失言,不敢再說,不料李鈴蘭卻沒有惱。

“說下去。”

“二十來歲的大姑娘腦子不正常,還有癫痫,嫁又不好嫁,這不是累贅嘛!我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都在醫院門口等很久了,也沒見你家人來找。”

他們的話不無道理。

系統說原身已經走失五天,而這兩人是三天前在醫院門口見到的她,那頭兩天原身家人是根本沒去找她,還是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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