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慎入
第 40 章慎入
這三個月期間,很平靜。
項目在冬晉和細狗的努力研發下,有條不紊地進展着,進入測試收尾階段。
期間因為完成了兩個小目标,項清批準讓冬玫、冬忍、王諾城等人到別墅看望他,安排了一次小聚會。
冬忍換了一個設備更好的療養院,接觸的人更有涵養,發展了不少與同齡人的共同愛好,整個人變得開朗了不少。
冬玫換了一份新工作,不用再穿高跟鞋折磨腳,薪資高了一倍,對冬晉說若一直能做這份工作,房貸不出三年能還完。
王諾城跟細狗的表姐發展到談婚論嫁的階段。
所有人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三個月裏冬晉漸漸喜歡上了釣魚。晚飯後水塘不再開放,不過午飯後是開放的。
他時常在午飯後走向魚塘,一來算是散步消食;二來天氣不在燥熱,在魚塘邊的躺椅上午休,比在別墅裏午休更為惬意;三來不想午休的時候可以釣魚。
他這麽放心大膽地呆在這裏,事先有咨詢過項清這裏是否安全。
項清當時說這裏離職工樓近又是半山別墅的範圍,怎麽會不安全。
出事的那天是穿書第140天。
他在水塘天幕下的躺椅上睡得昏昏沉沉。
有人輕手輕腳地靠近,對他用敷了迷藥的濕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對方的手段很像戚哲之前命人強行帶走他的手段,都是用迷藥把他迷暈。
這次的迷藥濃度更高,他比上次昏迷得更徹底,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覺。
再次擁有意識,耳邊傳來吵鬧的蹦迪聲,讓他想起焦街的日子。
耳邊隐約傳來對話聲。
“怎麽還沒醒來?藥量下太多了。”
“我用冷水把他潑醒。”
片刻後臉上傳來冷水的涼意,冬晉從意識迷糊的狀态徹底地清醒過來。
他睜眼一看,這裏像個封閉空間。
戚哲和嚴溪樂的腦袋一左一右地在上方看着他。
很明顯他是躺着的姿勢。
“你們要幹什麽?”他想起來,驚恐地發現四肢被捆綁着無法動彈,“放開我!”
戚哲對嚴溪樂咒罵一句:“他的雙腳掙紮得厲害,你這個笨蛋沒綁好。”
“知道了。”嚴溪樂應了一聲,乖乖地把綁住冬晉雙腿的繩索收緊一點。
冬晉努力地掙紮,擡頭一看,發現自己被綁到一架手術臺上。
不好的預感向他襲來:“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此時戚哲撕下斯文的外表,笑得邪惡:“幹什麽,當然是幹你。”
“畜生!”冬晉以為戚哲要對他侵犯。
沒想到戚哲說出更可怕的事:“別誤會。我說的幹是指把你活體解剖。在你意識清醒的狀态下,讓你看着自己的器官被取出來。”
嚴溪樂一臉猙獰地從手術桌上,拿過手套遞給戚哲。
兩人開始撕開裝着手套的包裝,往手上套。
嚴溪樂邊套邊說:“馬賽克冬晉,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自從你把我爸的耳朵打殘後,我每天都想着怎麽弄殘你。今天終于能夠報仇雪恨了,啊哈哈哈...”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殺人是犯法的,要被判死刑的!我與你們沒有大恩怨,你們放過我吧!”
這一刻的冬晉害怕極了。
因為他看到側面的玻璃牆外擺放着淋血的矽膠仿真人,再結合外面的蹦迪聲,他推測出這裏是焦街的暗廊。
戚哲兩人打算借着暗廊的血腥場景,掩蓋解刨他的血腥事實。
戚哲戴上了口罩,露出的眼睛裏滿是諷刺和瘋狂:“好不容易把你從項家弄出來,怎麽可能放過你。只要解刨了你,就能知道你為什麽擁有怪力,這樣就能找到解決怪瘦人瘦弱不堪的辦法。”
“不。這樣的活體實驗根本沒有意義!求你放過我!”冬晉害怕地口不擇言:“你不是喜歡項清嗎?我幫你在她面前美言幾句。我還知道她的秘密。”
這一刻的冬晉心裏對項清有怨,若不是他過于信任項家的安保,信了項清的話,豈會落到這個地步。
“秘密?什麽秘密?”戚哲舉起手術刀的手頓了頓。
“別聽他胡說!”嚴溪樂打了冬晉一巴掌。
冬晉被打後臉偏到了一旁,不過臉上沒腫,只覺得很痛。
戚哲罵道:“你打他幹嘛?把他打暈了,我怎麽享受解刨活體的快樂。”
嚴溪樂低頭認錯:“他欠揍,我一時間沒忍住。”
冬晉絕望道:“我穿過來,只想與人和善,沒想到落到這個地步。”
他惡狠狠地看向戚哲:“你是魔鬼,跟日本七三一部隊一樣可怕,是世間最邪惡的存在。”
嚴溪樂挽起袖子嘻嘻而笑:“這個世界沒有日本。”
“七三一?七三一是什麽?”戚哲聽後突然雙手抱頭,彎着腰說:“我的腦子好痛。”
冬晉想到一個可能,激動道:“戚哲,你也是穿書者嗎?你還記得勿忘國恥吾輩自強嗎?中國!想想中國!”
“啪”地一聲,嚴溪樂再次打了冬晉一巴掌:“少廢話。不老實,看我不打廢你。”
冬晉再次被打,腦子鈍痛,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啊!”戚哲大吼一聲:“我管你說什麽!少動搖我的決心。早在你把嚴叔打殘的時候,我就想把你解刨了。為醫學做出貢獻,是你唯一的價值!”
“惡魔...”冬晉已無力叫喊。他知道叫喊沒用。
暗廊外的街道,放的蹦迪音樂很大,能完全掩蓋這裏一切慘叫。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冬晉一邊無力地說着,一邊念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沒穿書前,他不該走進學校附近的網吧,不該嘲笑女人的身材。
中國無數先輩用熱血換來的和平,不過是想人們吃飽穿暖。
而他卻違背先輩的意志,妄想天下的女人為了減肥餓肚子,看到稍微胖一點的女人,就要嘲笑對方,恨不得對方消失在自己面前,餓上三天三夜把身體瘦下來,以此來滿足他的視覺要求。
他是多麽卑劣的人!
甜瓜讓他以這種最慘烈的方式死去,是為了喚醒他對那段屈辱歷史最深刻的記憶嗎。
如果可以,能不能換一種死法。
他寧願為國捐軀也不願這麽屈辱無用地死去。
戚哲示意嚴溪樂脫冬晉的上衣。他則開始做手術前最後的準備,比如先用那把刀把人體破開,再用那把刀把器官取出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手有點發顫,尤其是腦子裏回蕩着七三一的時候,似乎在照應着他的邪惡。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遵從本心。
打着正義的名義殺死冬晉,是他最想做的事。
他本以為項清不過是請冬晉到項家做改良報警柱的技術員,沒想到自從冬晉入住後,項清拒絕他前往,還不願與他多聊。
從小到大,他愛項清愛得發狂,他才不管世俗的議論和眼光。
有人議論項清是女人,有人議論是男人。
他管項清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項清就可以了,他只要項清。
為了比所有人都優秀,害怕項家那些保镖用八塊腹肌勾搭項清,他工作之餘除了健身還是健身。
可項清只把他當朋友,不管他怎麽做只能是朋友。
哪怕他故意說着血腥可怕的話,又或是乖巧得什麽都聽項清的,都沒用。他們之間的關系無法有進一步的發展。
如今突然冒出來的冬晉,像被項清金屋藏嬌一般。
李願還告訴他,項清不要李願扶只要冬晉扶。
憑什麽冬晉能扶項清。
他都沒碰過項清。項清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冬晉必須死!
“哈哈哈。”封閉的玻璃房裏回蕩着嚴溪樂的獰笑。
他邊笑邊用剪刀剪開冬晉身上白色的T恤:“趕緊求饒啊!求我啊!只要你願意求我,我可以給你打一點麻藥,讓你擁有清醒意識的同時,看着自己的腸子一截一截地被取出來,還有你的肝髒、脾胃...
不過不能打很多麻藥,畢竟我喜歡聽你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越慘越好,最好痛得讓你全身痙攣,本能地尿失禁。
啊哈哈!
你放心,我們會給你打強心針,哪怕腹腔掏空,只要心髒沒取出來,你的大腦不會這麽快死亡。
看到旁邊的輸液管了沒有。為了讓你多體驗一下死亡前的恐懼,我們準備了足夠的血袋給你輸液,保證你的大腦有足夠的血供養。
讓一個人目睹着自己的死亡過程是多麽難得的事,這是最凄美的死亡。”
冬晉閉上眼睛,不再掙紮,因為掙紮無效,還不如省點力氣把能量彙聚到右手,只要右手蓄能足夠,他就能一舉掙脫身上的束縛,然後把戚哲和嚴溪樂全都打趴下。
他不再說話,因為求饒聲會讓變态的兩人得到折磨他人的快樂。
只要他蓄能成功,哪怕他的身體被兩人切割,只要剩下一口氣,他都要反擊回去,不死不休!
嚴溪樂把剪掉的碎布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裏,啧啧地笑了兩聲,用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冬晉的胸脯,對戚哲說:“你看看,有那個怪瘦人能像他這樣長肉的。他之前絕對比現在瘦。難怪他能把我爸和艾冷打到住院。”
戚哲憤怒道:“該死!項清就這麽喜歡他嗎,願意給他吃得這麽好。”
他氣極反笑:“呵呵,沒關系。我不會讓他這麽快死。先把他的皮剝了,再取器官。別給他打麻藥,我要讓他疼死。死死死!給我死!項清是我的,只能是我的!”